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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像一株株向日葵一样追求阳光,从某种意义上说,只要是阳光的存在,就是希望的存在——题记
雨季,高原很真实。
初次走进高原,想象的翅膀,变得苍白无力,那些印在脑际中的色彩和图案悄然隐没了。我有些忙乱,地平线上的风景由虚到实,清晰的陌生伴着沉重的呼吸,围困着我。
进入雨城龙陵,确切地说,是在临近年关的一个午后。云贵高原群山似海,我们宛如一叶扁舟,在汹涌澎湃的波峰波谷间起伏不定。午后的阳光从云隙间筛下来,碎碎的、纯纯的,仿佛一伸手就能捧住满满的一把。落日的余晖中,一大群牛、羊、猪、驴一块儿在光晕中悠闲地吃草。就在大家惊奇地指指点点时,我终于找到了一种最妥贴的解释,来定义眼前这一片恍恍惚惚色彩交错的仙境,那就是阳光——那种透彻肺腑的金黄色的阳光。
这是云贵高原的雨城,这阳光是一种完完全全的朗照。沟沟壑壑,一草一木,一砖一瓦,无不沐浴着太阳的光辉。阳光照到山间院落,那是一方祥和的宁静;阳光洒落山顶上正在劳作的水电人,那黝黑的肤色是健康的颜色,那也是阳光的杰作。
雨城的阳光有着高原最强烈最瑰丽的色彩。或许是沟壑间的红土映衬的缘故,或许是突兀的地势所致,放眼望去,工地总是黄黄的透彻的一片。那阳光似乎是透明的,密密地笼罩在你的四周,又从头顶上方无遮无拦地倾泻下来。那是一种真正的“洗礼”
多雨的山里,树上都是斑驳的青苔。雨城的阳光只可遇,只可企盼,降临也总在不经意间。高原漫长的雨季仍封锁不住阳光,封锁不住水电人劳作的步伐。风雨过后,总会有阳光。水电人把对阳光的情结如暗礁藏在心海深处,不可阻挡的干劲和力量总像阳光一样没有遮挡地一泻而下,充盈在每一个或晴或雨的日子。
在空心砖石棉瓦堆砌的简陋小屋后面,有一片狭长的空地。三月随手撒下的种子,五月已经是一片葱茏。那一片向日葵并不因为雨而放弃太阳。日复一日,风雨无阻,以虔诚的姿势追逐着太阳。六月时,屋后已是金灿灿的一片。向日葵炫目浓烈的金黄,让我一下子想起梵高笔下的收获景象和开花的果园,似乎有了那一株株灿烂的向日葵,灵魂也在阳光中得到升华。
那片向日葵已成为我们心目中的风景,一如雨后的太阳,灿烂的震撼你的眼睛,穿透你的灵魂。
一群喜欢向日葵的人,实际上热爱的是太阳,追求的是阳光。这其实更体现了一种精神,在不知不觉中借助太阳的光芒,唤出自己的灿烂。
漫长的雨季,人们像一株株向日葵一样追求阳光。从某种意义上说,只要是阳光的存在,就是希望的存在。
想起两首气贯长虹的诗。
台湾诗人余光中吟到:“壮士的前途不在昨夜,在明晨/西奔是徒劳,奔回东方吧/既然追不上了,就撞上”;
而大陆诗人杨炼则更直接:“他才一上路/便已老了/因为青春就是太阳”
告别高原雨城金子般的阳光和梦一样的往事。我相信,即使风雨接踵而来,依旧会有笑容阳光般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