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聚和永别只是两个无关紧要的瞬间

陈青若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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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不爱听那是因为

    歌中没有你的渴望

    ——出塞曲

    好久没有坐下来静静地写字了。又到了我喜欢的夜晚,可以对着一大片空白不明所以随心所欲地表达。这样的时刻,我是幸福的。

    心里还是有一个伤口,在不断地流血。有时候,我试图用血一样凌厉精确的语言来描写这些伤痕,描写那些暗夜里的挣扎。像截断手指一样把那些结了疤的伤痛一股脑地甩给深深的网络,我也许就会解脱了吧。

    刮很大的风,夹着冷冷的细雨。这两天的天气很不好。我站在阳台上,看着被雨雾缭绕着的整座城市。为什么我会在这里?我跟这座城市有什么关系?我跟这个世界有什么关系?如果哪天,我忽然从这座城市里消失了,会不会有人到处找我,带着焦灼的神情,含着泪,呼唤着我的名字?

    青若,你去哪里了?如果感觉到我在想你,请给我打个电话

    脑子里空空如也。外面漆黑一片。夜晚是衍生罪恶,衍生欲望,衍生孽缘的土壤。我请求世界,别把我算进去。就算黑夜把我也染成黑色,我依然想保持洁白的心。

    头发越来越长,好几次,想把它剪成短发,可是终究还是舍不得。放弃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我想了又想,还是算了吧。反正已然这样了,又能如何呢?上帝给你开一扇窗,必然会在另一个地方关闭一扇门。光明是有限度的,幸福也是。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了吧,回首只是一瞬。原来相聚和永别真的只是两个无关紧要的瞬间,那些过程,即使不断地回忆,也会慢慢地消散,直到有一天,将完全灰飞烟灭。

    所谓爱情,不过是场幻觉罢了。像是一场游戏一场梦,可以随时开始,随时终结。

    爱情是一种存在的方式。虽然寂寞,虽然孤单,虽然了无意趣。还是忍不住去爱,明知道会受伤,明知道没希望。这种方式近乎自残。身体里有一个伤口,在不断地流血。再撒上一层又一层的盐,让伤口继续恶化,恶化,直至让这一部分身体死去。

    可以随时开始,随时终结。也就无所谓开始,无所谓终结。就像在山路上走,累得不行,刚好遇见一个同路的人,互相鼓励着搀扶着走过一段崎岖,然后路到了尽头,彼此说了再见。就这么简单。需要回忆和记录的细节早在发生的时候就已湮灭。所谓微笑,所谓哭泣,都只是些荒谬的幻觉。真实的发生,是不需要回忆和记录的。

    我想知道,你是否像我一样,一旦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就恨不得抹去所有的痕迹。

    唉,我怀着这种无所依托的心情在这里描述一些看起来很无聊的人和事,你是否觉得青若其实是个惯于无病呻吟的人。

    我在寒冷的夜里,站在窗前,将手指的影子投射在对面的白墙上。好象孔雀。孔雀,公园里曾经有好多的孔雀。在秋日的阳光下,懒懒地踱步。

    白天和黑夜,总是以一种矛盾的姿态相互对峙着,白天不懂夜的黑,黑夜同样不懂阳光,不懂光明。我将手指的影子投射到白色的墙壁上。体会不到你的心情。你的心情与我无关。

    我想我还是走吧,时针又跳过了一格。电话始终沉寂。

    唉,人生其实无所谓悲欢,也无所谓离合。偶然的相聚,已是上天的赏赐,何必强求永远。生命只是一些瞬间,哪里有永远?偶然的相逢,偶然的互相注目,再偶然的相互离弃。就像旷野中两棵不知名的树,日转星移,早已互不相识,也不再相干了。

    我已经忘了上次认真地看一棵树是什么时候了。我喜欢旷野,没有人来,也没有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