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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星期一,我的补习生活开始了。
放学的时候,小小打电话给我,她说她这几天心烦,想见见我,叫我陪她吃餐饭,她请客。她还说她在食堂门口等我。
我知道小小心野,这些天常常和一些不三不四的男孩子来往。可是,让我觉得奇怪的是她身边的男孩子就像她身上穿的衣服一样,一天换一件,每天都是新鲜面孔,也不知道小小心里是怎么想的,我真替她担心。
上第四节数学课之前,我收到小小发给我的短信息。小小说她这些天在尝试着改变自己,努力寻找爱情的感觉,后来她才发现没有任何人能够代替我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小小结交了很多春情荡漾的男生,最后小小都叫他们痛不欲生,肝肠寸断。小小把那些傻瓜当成了爱情的试验品。
我看了小小的短信就笑,放荡的笑声使得全班同学都向我投来敌视的目光。我的笑容在他们的目光中被锁定,逐渐坚硬,很快消失。后来我在给小小回复中写道,小小的行为让我感到十分恶心,既可笑又可恨,都是一些小孩子的把戏。我坦白的告诉她我喜欢的是成熟的女孩子。再说小小没有权利欺骗别人的感情,这么残忍的对待别人。换作是我,我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小小的。
在食堂门口,小小见到我她的眼睛就湿润了。
我问她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小小说我伤透了她的心。其实,她并不打算回母校补习。她也不想考什么狗屁大学。她不想做任何事情,但是她违背自己的意愿,做了所有的事情,而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
我岔开话题,说踩踩知道小小有男朋友了。踩踩还说小小人长得漂亮,心地善良,追求她的男生肯定排长龙呢,多得不可胜数。
小小把她的饭盒里的肉菜夹到我的饭盆里。她说她已经写信给踩踩了,让踩踩做她的干姐姐。踩踩回信答应了小小的要求。踩踩还说以后都会帮着小小,让着小小,保护小小,不许任何人伤害小小。
我听了小小的话,吃的饭菜变得清淡无味,像在啃石头。我在想踩踩为什么要答应小小的要求呢?
小小说今天晚下自修后,她到我家里取一本复习资料。
我说可以,叫她快点吃饭,别尽说话,饭菜都凉了。
小小吃得津津有味,而我想着踩踩,随便吃了几口,就把大半盆饭菜倒进了垃圾筒。
昨晚,宿舍的屁股跟三角吵架了。
屁股是高三(01)班的高才生。因为学校住房紧张,所以他不得不屈就挤进补习班的大本营。
屁股戴着一幅厚瓶底,左眼八百五,右眼一千二,书生模样,文静柔弱,一见就知道他是个胆小怕事的人。
三角是宿舍里的一把手,领导整个401宿舍十二条光棍。他喜欢把袜子呀,皮鞋呀,运动鞋呀,内裤呀等等挂在窗口上凉。有时,我意外的发现三角把鼻子挤进皮鞋口,吃力的闻皮鞋的味道,看样子很陶醉,很沉迷。我突然问三角,三角,爽不爽呀?三角被我吓得丢了魂,皮鞋掉进了屎坑里。三角立即拉长着脸,冲我发火。他说你他妈的关你x事!
从那以后,三角就被我评判为极度变态的人,也是极端危险的恐怖分子,有事没事绝对不能随便靠近他,更不可以跟他说太多的话。倒是屁股睡在靠窗的床铺,长期忍受着空气污染对身体的损害。直到昨晚,屁股的忍耐防线终于全部崩溃。三角拿着一根没了脑袋的衣架往屁股的肚子上捅了一枪,极为傲慢的对屁股说,怎么样!就欺负你又怎么样。瞧你这身寒酸相就料定你不敢把我怎么样!
屁股随手抓起一把椅子,直往三角的脑袋上砸去。我当时也在场,及时出手,抓住椅脚,屁股才松了抓住椅把的手。他愤怒的说,狗日的小杂种,别把我惹毛了。在这件事情上,我不能肯定自己能够很好的控制住自己。万一动了真格,我这就叫做正当防卫!
三角听着屁股颤抖的话,显得冲动极了。宿舍里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他说话,连班上也没有人这么大胆这么公开的向三角挑战。我把屁股拉到一边,用身体挡住像豺狼一样扑过来的三角,对三角说,三角,你是个大人物,重量级的英雄呀,心胸坦荡,豪情万丈,怎么会跟书呆子一般见识呢。不如就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大动干戈?三角用血红的眼睛狠狠瞪了我一眼,把衣架重重摔在地板上,哼了两声,爬上自己的狗窝躺着去了。
那天晚上,我没有睡好觉。半夜,我听见屁股叽里呱啦的说梦话。他把自己变成了古战场上的勇士,身穿盔甲,骑着战马,手提一把锋利的长剑,威风凛凛的朝三角冲杀过去,一个回合就将三角打得人仰马翻,脑袋搬家。或者屁股想象自己是红得发紫的影视武打明星成龙呀李连杰呀,当着众人的面,将三角打得屁滚尿流,跪地求饶,脸面尽失。又或者屁股当上公安局的局长,将三角这样的社会败类人间渣滓城市垃圾抓进监狱吃粗粮,接受劳动改造。
我默默的听着,捂住嘴巴,闷得肚子生痛。我知道三角也没有睡觉。他听了屁股的话,心里很不服气。三角在床上打滚,弄得木板床咯叽咯叽的响个不停。我真担心三角连床板一同砸下来,把屁股压成了肉饼。三角曾经数次从棉被里伸出脑袋,看了屁股几眼,但是屁股仍然闭着眼睛说话,三角对此无可奈何。要是忍耐不住,释放了冲动和粗鲁的能量,吵起架来可就不得了了。在这么宁静的夜晚,肯定会引起门卫和年级主任的重视,重则被学校开除,轻则留校察看。三角掂量掂量厉害关系还是咽下这口气忍住了。
这件事情让我乐了好一阵子,心里暗暗佩服屁股做得绝,做得干净。
今晚,我没有在学校住宿。我陪小小到我家里取资料。
晚上,我爸妈不在家住。爸妈在城里开了一间杂货店铺,属于个体经营。爸妈为人老实守信,人缘和眼缘都不错,深得街坊邻居的信任。街坊邻居都到我家店铺里购买货物,所以生意还算兴隆。晚上,爸妈都要在店铺里睡,守店。他们说辛苦是辛苦了点,不过日子还算过得去。暑假的时候,爸妈对我说他们准备花六万块钱送我去轻工业学院读服装设计专业,问我愿意不愿意去。我说我不喜欢那个专业,还说家里的钱挣得辛苦,有也不能随便乱花。我决定回母校补习。爸妈说由我决定。
扯远了。小小走进我家。她说她想在我家冲个热水澡。我说随便吧。她进了浴室。我给她找来姐姐的衣服换用。姐姐现在一家广告公司当策划文案。她平时穿的衣服又轻又薄,还露出大块的肉。所以我不敢拿姐姐的新衣服给小小换用,只好找姐姐高中时穿的旧衣服给小小。
我进厨房为小小冲了一杯热茶。
当我把茶水端进客厅的时候,小小已经站在客厅里。她面对着我,全身赤裸裸的。这是我第一次见过的女孩子的身体。我呆了几秒种,然后转过身,对小小说,把衣服穿上,好吗?
小小说她不习惯穿别人的衣服。她还问我,在我的眼里她算不算成熟?是不是像韩国偶像明星那么性感?
我说我不知道,没什么反应。
小小突然抱住我的后背。她问我,现在有反应了吗?
我推开小小的手,向前走了几步,冷漠的说,没什么感觉。小小,你还是先把衣服穿上吧,感冒就不好了。
我走进了厨房。
小小开始哭泣。她说她要把她的全部都给了我,她只想好好的爱我一个人。她做错什么了?为什么我要这样对待她,不能接受她的爱?
我背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脑子里全是踩踩的影子。
几分钟后,小小敲响厨房的小门,说我可以出来了。
我从厨房走出来,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我钻进书房,找到小小要的那些复习资料。然后我将复习资料放进小小的背包里,并对她说,晚了,回去吧,明天还要上课呢。
小小极不情愿的走出了我的家门。
第二天早上,小小见到我的时候,她的眼睛绽放电的光彩,让我不敢靠近。
下了早读,学习委递给我一封信,那是来自理工大的信,是以前和我一起读高中的死党马强的来信。我现在还记得那个留着长头发整天抱着吉他伴唱的被我说成不男不女的怪物的马强。我不得不承认马强对艺术极有天赋。只要是他喜欢的东西,一玩就上手,真让人羡慕。
马强在信里说大学的环境把他改造得面目全非。他迷恋网络,玩游戏玩到了废寝忘食的境界;追女孩子追得破产,甚至随时随地都做好了牺牲的心理准备;学习一塌糊涂,没脸面对父老乡亲。唯一让他满足的是认识了几个吉他高手,空闲时,大家聚首一堂,探讨技术,顺便谈论生命话题,天长地久,明显进步了不少。他对我诉苦,他说他近来想不开,不想活了。原因是一个丑女人看上了他,经常打电话骚扰他,请他看电影,请他吃饭,给钱他花,但是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他的心还在小小的身上,叫我看紧小小,不要让别人捷足先登了。他还说国庆放假回来看小小,顺便给我带回他写的小说。最后,他留了个电话号码给我,叫我有时间千万别忘了给他打电话。
小小,她知道马强在暗恋她吗?知道后,她会给小马哥一次机会吗?她是怎么想呢?我应不应该把马强的心意告诉她呢?我心里在打鼓。
其实,马强应该学会把小小忘记,刷新自己的生活。人不能活在痛苦的过去,活在苦涩的记忆里。爱情要时常保持新鲜。马强现在接触的东西阔了,写的文字也应该深刻多了吧,我一直期待能看到他的新作。想当年,我,踩踩和小马三人可是校园的新秀三人帮。
现在想想,人总有自己的存在价值。
马强在来信中提到了踩踩。踩踩和马强同在一座城市生活,但是他们不在同一所大学学习。马强说他在夜总会为朋友庆祝生日的那天晚上偶然碰见了踩踩。马强说踩踩变了,大变样了。踩踩穿着打扮性感潮流,时尚抢眼,身前身后拥护着一群群像哈巴狗一样的男人。马强说真不知道我这个男朋友是怎么当的,连女朋友都这样了,不管不问的怎么回事。我苦笑,深感无奈。
这是踩踩的生活,我有什么权利干涉呢。环境改变了,接触的人不同了,看的书丰富杂乱了,我不在她身边,我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吗?真是可笑。无聊的时候给她打个电话,然后两个人都无聊了。俗话说人心变了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我开始思考我补习的意义何在?我考大学的意义何在?
我想哭,用泪水埋葬死去的爱情。
下午,我逃课了。我去找巴笛和土鸡。
巴笛说他现在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必须亲自去处理,没有时间招待我。
土鸡说我应该回学校上课,外面复杂,社会不像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我没有听他们的。我对他们说,他们还当我是兄弟的话就该约我一份。重要的事情当然让我来当前锋开路。这样的场合少了我似乎枯燥不少。
巴笛突然板起面孔,他像个小老头那样严肃的对我说他们今天要去砍人!
我看了土鸡一眼,土鸡对我点点头。我呆在原地,一动不动,想想以前我从来没有做过那么刺激的事情,在家里连宰鸡都怕得要命。菜刀都没有碰过的人怎么去砍人?我的双腿好像突然灌了铅似的,沉重无比,迈不出半步。
巴笛和土鸡走了。他们的背影在我眼睛里晃荡,晃荡
我觉得在这关键的时候我不能退缩,但是我不知道自己首先应该做些什么。我连握刀的姿势都不标准,抓一根棍子手也会发软,身体激动得发抖。
我闭起眼睛想象自己在一群人中左右突击,出尽风头,随后四周响起木棍打在肉体上的声音,还有人们的惨叫声,然后我回头看见巴笛和土鸡被人打晕在地,不省人事。而我也被别人打倒在地,很快就晕死过去了。
想象归想象,现实还是残酷。
我在一块空旷的地方找到了巴笛和土鸡。巴笛身穿一件黑色的披风,披风上打着五六个补丁,样子滑稽极了。一阵风吹来,披风随风飞摇摆,泥尘树叶被风刮得四处乱窜。顿时,惊天动地的砍人运动开始了。对方有三个大头,人称黑帮三对头。他们在这附近是出了名的嚣张霸道,欺凌怕恶。巴笛和土鸡实在看不过去,就给他们下了挑战书。
这一战非同凡响,但是谁都没有想到黑帮三对头竟是如此贪生怕死的鼠辈。巴笛和土鸡冲上去,他们就吓得脚软,弃器逃跑。
巴笛和土鸡将他们打倒在地的时候,我看见两名路警从菜市场经过。我立即大喊一声,公安来了,公安来了,快跑吧,快跑呀!
然后,一眨眼功夫,人都没了。连受了重伤的三对头也被人连拖带拉的给弄走了。原来这里地势优越,有许多可以逃跑的通道,可以说四通八达呀,要逃跑并不是难事。
两名公安是假冒的。他们身穿学校的工作制服,是学校里面的制管人员。我一时疏忽,以为此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没想到所有的人都跑掉了,就剩我一个人没有走成。最后,我被两名校管逮住了。
一名校管往我面前一站,浑身的肌肉就没有一处不颤动的。那团肉在我的眼前晃荡,我感到恶心。那团肉用威胁的语气质问我,小家伙,瞎嚷嚷什么?你是哪个班的?还没到下课时间,你到处乱逛什么?走,跟我们到主任室去一趟。
我没有任何选择,乖乖就范。
我走进主任室,看见主任正在睡觉。主任的脸面是朝着天空的,嘴巴张得像脸盆那么大。我站着能够看见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一直延伸到他臃肿的身体里。另外一名瘦得只剩皮包骨头的校管蹑手蹑脚的走到主任身边,扯了扯主任的衣服,没有动静。他突然大叫一声主任,主任立即就醒了过来了。
看得出来,主任被人吵醒有些恼火,但是他看着我明亮的大眼睛,不好意思发火。他问我的问题正是那团肉问过我的问题。
我说上课肚子疼,出去买些药吃。
主任的眼睛在我身体上转了几圈,然后他对我说,小伙子,在教室闷坏了,出去喘口气,也好。瞧瞧,现在不是精神多了嘛。好了,没事,回去睡觉吧。哦,不对,回去上课,上课去!
我走出主任的办公室,还能听见主任打哈欠的声音,然后就是他睡觉发出的呼噜呼噜的声音。
我从办公室出来偶然碰见了项通。项通抱着一大捆作业本,估计今天是他值日。以前,项通和我有过亲密的接触。他是年级学生会的组织部长,我是年级学生会的宣传部长。我们曾经友好的合作过,可是在一些问题存在一些不同的意见,不能统一战线,因此多多少少会闹一些小矛盾。
项通见到我的时候,他对我笑了笑,露出他漂亮的虎牙,算是打招呼。我记得项通以前跟我碰面的时候从来没有对我笑过,也从来不喊我的名字,更不会对我说一些你好呀,走啦,吃饭了等等的客套话。现在他让我深感意外,我反倒有些怀疑他是不是正准备对我下哪门毒招。
校园开展文明礼貌活动日,学生见到老师要叫老师好,学生见到领导要叫领导好,男生对女生要忍让,男生要讲朋友情谊。项通对我说,什么乱七八糟的,生活都给这些他妈的条条框框给坑死了。为什么要树这些鬼规则,喜欢就喜欢,讨厌就讨厌,何必去做那些狗屁虚伪面孔招人嫌?
项通在文明礼貌日里,他说他遇到领导要躲,碰见老师要逃,看见美女要靠,撞见文弱书生要欺负,所有的行为是不用承担任何法律责任的,更没有修养上的高低贵贱之分。做人要坦坦荡荡,黑黑白白分得太清楚就是非典,谁都不敢靠近的。
就这事情,我跟项通吵了起来。我说见到领导别错过,有什么怨言尽管投诉;见到老师嘴巴要甜,期考成绩当然不会少给;见到美女别急着去追,一般情况下,女生从男生的回头率来判定自己是否美丽或者受欢迎的程度有多深;撞见文弱书生千万不得无礼,考虑到将来考场风云变色,有他们护驾,自然是万无一失。
自从项通被阿牛撕破脸皮以后,他的情绪稳定多了,也不敢在公共场合随随便便和那个女生亲嘴。有些事情全校的学生都晓得,可是没有人去管,因为项通的父亲就是这所学校的校长。
阿牛跟我谈过,他说他从来不把项通放在眼里。他不屑和项通这种人相处。这是阿牛以前的旧观念,现在阿牛重新洗脑了。自从阿牛认识了项通的妹妹晓霞之后,自然而然对项通的成见烟消云散。阿牛天天兄弟左兄弟右朋友长朋友短的叫得项通心里像吃了蜂蜜一样甜。阿牛唯一的要求就是让项通给他和晓霞制造机会,以后肯定大恩难忘,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他阿牛就是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晚上,阿牛大出血,请项通到外面吃火锅,算是给项通赔礼道歉。美乐也去了。不过美乐给了项通一个耳光,然后一脚将阿牛揣倒在地,像吃了火药似的跑掉了。
阿牛说没事,没事。其实,他对我说他心里很痛。
踩踩真的变心了吗?难道我只相信马强的话而忘了我和踩踩这四年培养的感情吗?
这些天来,我一直被一些感情的事情困扰着,无法自拔。
阿牛见我闷闷不乐,请我一起去吃火锅。晓霞就是当晚我在酒吧里认识的。
从那时起,晓霞走进了我的生活圈子,也闯进了我的心里。
晓霞对我说她最难为情的事情是:今年春节的时候,原初中毕业班的班主任到晓霞家里做客,问晓霞在高中的学习怎么样?晓霞说还好。班主任当着众人的面说她教晓霞的时候,晓霞常常挂红灯。班主任问晓霞在高中还哭鼻子吗?还跟男生打架吗?晓霞说没有。班主任就说晓霞在初中时常常跟男生打架,打输了就哭鼻子,是班里的危险分子。晓霞说了声讨厌,她就躲进自己的闺房,伤心的哭了。晓霞还听见班主任背后叫她辣妹。晓霞对我们说,如果她的父亲不在现场的话,她肯定跟班主任翻脸,甚至打起来都有份呢。要知道,当时在晓霞家做客的有她的同学朋友,还有亲戚邻居。当时多丢脸,场面多尴尬呀,亏他还是一名特级老师。呸!太令晓霞失望了。
项通说她的妹妹是个泼妇,将来哪个男人娶了她这样的女人做老婆的话,那个男人肯定是倒霉八辈子了。项通还没有说完,他的额头就肿起了一个超大号的泡泡,那是晓霞用啤酒瓶砸的。项通痛得笑出眼泪,一边起劲的对我们说,看到了吧,你们都看到了吧,事情就是这么回事。呵呵,哈哈
谁叫你说人家嫁不出去的?哎,人家可是你的亲妹妹呀!晓霞难为情的又是叫呀,又是嚷的。她拿过来一些纸巾,帮项通擦汗,并关心的询问,还痛吗?喂,别动!
嗨!这么用力,不痛才怪呢!项通痛得哇哇鬼叫。
别动!大不了我轻点就是了。晓霞服软了。
阿牛瞪着他的牛眼睛,看看晓霞,又看看我。我问他感觉怎么样?阿牛说大开眼界,知道什么叫害怕。我问他害怕什么?他说他怕他还没有结婚就一命呜呼了。我笑了。晓霞知道阿牛的意思,脸红红的,嘟着嘴巴对阿牛说,你以为这是相亲呀?你这是来给我哥赔礼道歉的。来,罚你喝一瓶白酒。
阿牛看着晓霞手里的白酒瓶,眼睛瞪得更圆更大了。他慢吞吞的接过酒瓶,皱了皱眉毛,咕咚、咕咚,一口气把整瓶白酒灌进了肚子。
好好,痛快!咱们是不打不相识呀!好兄弟,大哥敬你。来,喝酒!项通豪爽,拿起一瓶白酒就往嘴里灌。
事后,他们烂醉如泥,留在酒吧过夜了。
星期五的下午,我陪晓霞去逛公园。
晓霞说她要和我去拍照。我说我的样子难看,拍的照片也难看。我不想破坏她的形象,叫她自己去拍照。晓霞不愿意。她说她要帮我化妆,还要我穿上礼服,她也要穿上婚纱。我们一起拍婚纱照。等相片出来,看看我们有没有夫妻缘。如果没有的话就散了。如果还行,晓霞就死心塌地的跟着我过。
我不敢冒这么大的风险。不管晓霞说什么,我还是不愿意去拍照。晓霞认为我不必太紧张,她只是希望我能够认真的对待她对我的那份感情。她也希望我能够面对真实的她。
我说好吧,我们去拍照。
虽然我的脸上表现得很坦然的样子,可是我心里还是没有底。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迷失了方向,对自己对晓霞对踩踩都没有了信心。四年来,踩踩对我的影响太深刻了,让我时时处处放不下,多了些许顾虑。
为我和晓霞拍照的是以前和我在高一一起念书的徐志智。志智托他大伯的鸿福,刚念完高中一年级,他的大伯就帮他在公园买下这块地皮,帮他建筑了这间摄影楼。摄影楼生意红火,客源涌动。没想到,这几年志智变得这么精明能干。志智问我,晓霞是不是准备和我结婚了。我笑了笑,说不是,我们只是拍着玩的。拍着玩的?你们把结婚当玩笑?志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过了一会,他回过神对我们说不碍事的,他会给我们拍最好的。
我穿上礼服,像一个真正的新郎官。
晓霞穿上婚纱,她也像一个真正的新娘子。
志智边拍照边说我们很般配,有夫妻相,以后肯定能幸福的在一起生活。
我对他说谢谢。晓霞笑我傻,傻得人家说什么我就相信什么。
志智跟晓霞急。他说如果晓霞不相信的话,等他把相片洗出来就知道效果怎么样了。
第二天,我和晓霞去取相片。志智双手把相片递给我们。晓霞一看到相片就尖叫起来。她说我长得很帅,志智拍的相片果然好看。我感动的对晓霞说,其实,我也发现原来晓霞是个大美人。
最后,晓霞挽着我的手,走进了阳光最灿烂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