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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这次是真的哭了。
用手背把它们抹去，抹干净。在我的脸上留下涩涩的后味。
只是想流泪。
是过程。也是时期。
穿着风衣，手背湿润，固执的不肯接听任何一个电话，关紧了办公室的门。就像关紧了所有的门和窗。
仿佛这样就会安全。
怀疑和信任，爱和不爱，这本来是矛盾的，我们却都有了。仅仅是因为，我们不容许自己去信任、去爱，而武器却不知不觉中丢的不见了，丢失了武器使我们痛苦，爱和信任让我们快乐。一切的一切都使人们流泪。
我唯一自豪的就是，我可以忍着心脏的剧痛欺骗自己，成功地欺骗自己。采用最消极的放弃主义：有也罢，没有也罢，一切，只要不去想，就不会痛。
就这样，多数的时候，我们还可以享受爱和信任——至少，这样可以让爱和信任留在心里的时间更多一些，尽管那些条例和对自己的禁锢会把灯光都轻易打碎。
二
这是我吗？我注视自己，注视着，注视着这个软弱、优柔寡断、不够冷静、纠缠不休、自欺欺人、容忍错误和伤害，在无人的房间里悄悄哭泣的女人。我不认识她，我不喜欢这样的女人，包含着女性身上的缺点，还那么多。这个女人多么让人讨厌。
可我是在看镜子。
我意识到这样的问题，我居然把自己丢了。人们爱的是那个自信坚强唾弃一切的她，而绝不是现在的我。
回去。所有的偶遇在这里被我解释为巧合，我跳起来站在身边，冷冷地看着那个软弱的女人。她依附在我的身体上哭泣。而我只是用我冰凉的手指狠狠地抓着她的胳膊，把她甩到一边儿去，脱下我的牛仔裤，换上了过去的衣服。
三
我曾说过，我这样漂流和努力，就是为了将来能够遇到一个优秀的男人，他尊敬我并且爱我，因为我将和他一样优秀。就是这样，我只是拿自己做个筹码，并不是多么伟大的理想。可是这些，这些我已知的赌注，却给不了我快乐。
尽管如此，我还是在微笑。我想知道我要用多久把自己逼疯，逼到崩溃，到无法忍受的时候掉头逃跑。
有个人陪伴是件容易幸福的事情。
四
那天晚上站在阳台上，我从来没那么冷静过。像我以前一样冷静，冷静地想着。
直觉、感情、习惯、依赖。
这四样纠缠在我的心里，分不开。而我想起我总是拒绝憧憬失去的痛苦，唯一的理由却是，已经习惯这样的日子。
你看，原来才是习惯。真的只是习惯。
五
躺在床上，我突然对这个城市没来由的深重的厌恶。我对自己说，我要离开这里！我！要！离！开！这！里！
看清了问题，一切都好办了。
要改变依赖和习惯，首先就必须离开这个环境。
亲爱的，你喜不喜欢我现在的样子？像以前一样的样子。恢复。过程。
但只是想，躺在床上想。
六
我始终渴望着有一个男人照顾我，让我像个孩子一样去撒娇，去做一个小女人，去依靠。
当我这样作的时候，我犯了两个错误。第一，我看错了那枚叶子。第二，我忘记了说过的话。
我已经不再是个孩子，也得不到孩子的待遇和宠爱。我说过我是坚强和冷漠的，就已经，不可能再得到小女人的幸福，这是悲哀的，我为自己戴上了枷锁，想脱也脱不掉。
我想我是一滩柔软的泥，可以捏成很多形状的泥巴。被自己捏成了这样的形状。当我想化成水的时候，人们不再相信也不再容许这滩泥化成清亮的水。想改变形状是那么难。这个形状来之不易，我用了那么多的诅咒才得到它。
心里充满了平静的味道，其实却是绝望的。我注意到，我的挣扎没有用处。即使将来有人尊敬地爱我，我也必须戴着坚强的面具。
亲爱的，我一生都只能这样坚强和个性，这已成为我的性格和优点。
我悲哀。我想作个小女人，幸福的小女人。人们不相信我。即使，抱着，吻着。也不肯信。他们只相信他们曾经认识的那个我，那个坚强的我。
其实那才是姿态。
说不出来了，喉咙嘶哑。
为了得到我想要的爱情，我必须回到老路上，我不该妄想成为一个本性的女子，我已经成为不了。
即使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