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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会想起你,无论是在闲暇时,或是忙碌中,不管在静悄悄地夜里,还是在嘈杂的人群中,总是以为你还在我身边,不曾离去。
失神一瞬间,哑然失笑,涩涩苦笑。
幸福的往事一幕幕,深深印入心窝里,生根发芽,茁壮成长。在我的日日泪雨的浇灌下,转变成那种渗入,至每一个细胞壁核的悲痛思念。一个微小的细节,也是崭新簇亮的,仿佛在我转身前,刚刚发生过的。
在海边,与秦磊散步,他一脸的阳光的笑容深深刺痛了我的眼。他霸道地拉我站在他面前,用手轻柔地拂过我被海风吹散的头发。用一双黑亮又单纯的眼睛看着我说:“樱子,你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为什么眼里藏着深深的寂寞啊”
我在秦磊眼里,是个冷艳的女子。一个人欣赏着落日的余辉;一个人独坐咖啡厅的寂寞;一个人徘徊在海边,看潮起潮落,任那海水扑打着我冰冷的双脚,把一个人的故事藏在这汹涌的潮水里。秦磊当然不知道,另一个男人曾经和我相拥在海边,用一种鲨鱼的牙齿雕刻成一种饰品,那饰品有一种流传的说法,鲨鱼的牙齿坚硬无比,经得起长久的风吹雨打,不会损坏,意喻爱情坚贞不渝。而今,是我一个人徘徊在这风景依旧的海边,而他却在海的对岸,无法靠近。
他是朝言,一个让女孩沉醉的男人。他父亲是某品牌手机的总裁,他当然是少东家了,有着显赫的家世。他并不是个很帅的人,笑起来时,有孩子的天真和霸道,善良的一面又有成熟男人的幽默智慧的一面。但在他的脸上有着不符合他身份的苍桑。他有个幸福的家庭,夫妻之间虽然已经没有了爱的激情,可是感情已像左手离不开右手般亲密。处于婚姻平淡的他,自身成熟闪亮的东西吸引着旁人。
那天朋友聚会,大家疯狂喝酒,猜拳,说着一些暧昧的玩笑。我不善于这种交际,也讨厌那灯红酒绿背后的坠落。一个人独坐在角落里唱歌,在那嘈杂的人群里,有一个人燃着香烟,静静地听着。他一只手擎着,一只手燃着烟,中指弯下来,抵在耳边,这个姿势,一支香烟的寂寞。正如这个男人眼中飘落的思绪。我的心里莫名的一阵阵悸动。他就是朝言。
午夜,他开车送我回家,刚到家门口,他的手机响起,他看了一下手机来电,匆匆挂掉。回头来和我道别,我心里有一种失落,轻轻到走过去,拂掉他头发上的尘絮,轻轻地说:“谢谢你送我回家,再见”说完我转身上楼,我知道那个电话是他的妻在催他回家。进到房间里,我扔掉鞋和手提包。扑倒在床上。突然,我一下子爬起来。奔向窗口,看见一辆黑色的车旁边,依着一个男人,燃着的香烟一亮一亮的-----。
有时候,一次偶然的邂逅,改变了一个人正常的生活和思维。无意中一个小小的动作,轻轻的拨动一个人的心弦。朝言在批阅文件时,思绪又回到了那个和樱子香遇的晚上。惊讶她的安静,歌声里虽然透着淡淡的哀愁,但用浅浅的微笑掩饰着,她将身体和内心藏在光线暗淡的角落里。她还是那么的淡定,从容,冷冷的神情中透露丝丝娇媚。她还是和当年一样的美丽。
中午,我接到朝言的电话,我心里有一种不安,他依然是那样吸引人,一身黑衣,眉间有些凝重感,和当年一样,脸上有忧国忧民的表情。他像一尊雕像,一个埋藏在我记忆深处的雕像,清清楚楚从过去走了出来。
“还好吗?樱子。”他若有所思的看着我。
“恩,还好,这些年我过得很好”我说着,心头有风起云涌。
之后,我们是无言的沉默着,彼此感到对方的心跳,同时明白,此时,说什么话都会破坏这和谐的气氛,只有默默看着对方,低头浅笑,抽烟,沉思。
我知道,爱着一个人的时候,是如此的敏感脆弱,我不想再回到这样的境地里去了,也不想看见柔弱多情的自己。何况他有了一个幸福的家庭。
“樱子,我想你”朝言正用手无意识地掠过我的头发,眼神颇深邃。
朝言此时心中在隐痛。樱子在他眼里就是那种白开水,而自己的妻就像一杯烈性的鸡尾酒,色味浓醇度高,饮下会醉,醉了飘飘然。而经过两年之后,他才明白,他需要一碗白开水的时候远比一杯鸡尾酒的时候要多。而他,已经放手失去了她,在他梦醒来时,满耳的泪水。
“朝言,我是希望你快乐”!我心中涌着一种伤感,我明白他这句话是他压抑很久了。
我深深叹了口气,他总是那么的低调,那么的安静。如居士的隐忍,又不失绅士的优雅。他是简装本,装帧朴实,翻开才见其丰富的蕴藏及深厚的内涵。而他的妻,始终不明白,这个男人的优点。他可以在你疲倦不堪的时候完全敞开胸怀的浴缸,有一池温度刚好的盈盈碧水,配一盏气味清淡幽香恒久的香熏灯,还有一段宁静致远的音乐。他让你你彻底地放松自己,他的低沉与深情,总会在你情海里颠簸几个回合之后,在你对爱的理解逐渐崩溃,对生活失去了信心时候。他悄悄地来到你的身边,牵着你的手,一直走到阳光明媚之处。而他的妻,是抓着丰富的物质和权利恐慌惊喜。我再次吸口气,为面前的这个落寞的男人心痛。
两年前,我们是一对幸福的恋人,此时还可以闻到对方熟悉的味道。拥抱时,他触碰到我肌肤的时候,指尖开始颤栗,衣服在一瞬间滑落,像火花点燃了埋藏在地表下的岩层。他野蛮到侵入我的唇,他的舌尖开启了所有的欲望。我们深陷沼泽,在温暖地泥土里探索彼此。肌肤碰到的每一寸都擦出了闪亮的星星,最后,被庞大的热流包围,融入彼此的身体。喘息中灼热地蔓延。我以为我们可以这样相爱一辈子。
我沉浸在爱的幸福里,而在朝言母亲轻描淡写的语气中,毁了我所有的梦想。做他家的媳妇,没有显赫的身份,没有背景的家庭。我显然做不了他家的媳妇。我当时站起来,转身就走,想了想回头和他母亲说:“伯母,你是个好母亲”在她惊讶下,我优雅地笑着走了。在屋外,我已经泪流满面。
虽然对他的爱,欲罢不能,暗涌一生。而有时候,爱就是隐忍和成全。
那天,和他一起吃饭,我笑着对他说不爱他了。轻轻和他握手道别。那一刻,他眼里有雾气,什么也没有说。看着我慢慢走远,远到影子也看不见。不知道他有没有感觉到我微凉的手指在颤抖?
离开他就如藤蔓无依无靠,悬在半空中飘摇。我知道我们的故事不如我想的那么美好的结局。所有的美好人,美好的事情有如镜中花,水中月,令人悲伤,遗憾-----。
我曾经麻木自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自己都不认识了,可是在听到熟悉的老歌时,伤感的旋律依然会让我流泪,依然会想起那些歌声的背后的故事。
有时候,觉得岁月只是改变了我的身体和面容,最真实的自己仍然固执地不肯长大,我庆幸自己心灵还没有被磨出厚厚的老茧,依然有眼泪,还有梦想。有时候依然还是那样的单纯和执着。
再接到朝言的电话,我在电话里告诉他:朝言,我们放手吧,我们已经错过了花期,而你也有了家庭。不过,好在我们真心爱过,应该感谢你给了我如此美妙的初恋,虽然结束曲有点伤感,但也许只有这样伤感才能让过去的回忆变得像咖啡一样醇香。我心甘情愿和你共同珍藏无法言语的恋情。我深信,终于有一天你会明白我放手是真的爱你,希望你过得比我幸福。
喝下午茶时,我约秦磊出来,和他诉说那段已逝的爱情。秦磊一声不响地从背后拥住我,下巴抵在我的头上,轻声说道:“爱若是一场嬉嚣的戏,我愿与你一同演到最后,我要的是渗入你以后的生活,你的戏中有我的存在。
我缓缓转过身来,爱已经充盈了他的双手。
原来,爱里并没有重逢,过去了,是永远的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