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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妈很强势,从来都如此。
比如说谈话时,她没听清楚是我没说清楚,我没听清楚是自己没用心听。自己错的也是对的,对的更加是对的,怎样都是我的错,容忍不了任何争辩,最后真的是自己错了,也只有一句话:我是你妈,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是的,她是妈妈,我能怎样?最多是吵,吵得不可开交了,收假的时间也差不多了,拾掇了东西回学校,眼不见心不烦。于此,我常常咬牙切齿,想不通为什么自己的妈妈为什么如此不讲道理,在学校这么多年,学的就是如何以理服人,实在有些忍受不了这样。
但吵归吵,回学校后,总会暗地里为她担心。我家在农村,家务农活很多,老妈年纪大了,身体不太好,不知在家怎样。于是打电话,可每次打,还是吵,吵得面红耳赤,最后“啪”的一声将电话挂掉。
今年放暑假必须实习,打电话回家,妈说先回来玩几天吧。回家后,想到别家的女儿早早辍了学帮忙家务农活,自己这么多年来在外读书,毕业以后回家的时间更少,我不免有些愧疚,抢着做一些自己能做的事情。
一天清早,妈从地里回来(夏天天气热,大家都乘着早上凉快出去干活),看见我正忙着搓一盆衣服,几乎是厉喝道,你那么勤快做什么,想你回学校去后,我会想你啊。我一听,这是什么话“没敢指望!”一口回了过去。
吵还是归吵,在家也呆不长时间,照旧做事情,虽然帮不了大忙,至少减可以轻一点。几天后的晚上,和老妈坐在一起看电视,妈突然说,你别回学校了,留在家里做饭洗衣服,我可以轻松一点了。我说那怎么行,学校规定要实习的。妈听后,当时也没说什么。
第二天早上,妈病了,躺在床上,说是全身没劲,做不得事情,还不让我去找医生,理由是这么多年了,医生也没治好。我立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在家住了快一个星期,也不好开口说回学校的事情了,依旧是忙家务,做饭,洗衣服,提水,去菜园子里择菜一些琐碎零散的事情,很简单,但也没什么时间停下来。老妈躺在床上,饭也不吃,偶尔的哼着,说我没良心,都病成这样了,也不多过来关心一下;还让她起来吃饭,存心打扰她休息。
我手足无措,不知道如何解释,妈身体确是不好,着实有些让人担心,于是决定等她好些了再说,这天晚上,妈吃完饭后就睡了,一句话也没说。
第二天我醒来,妈早已出门。太阳出来后妈回来了,我说身体不好要多休息,结果她吼道说,我哪敢休息,睡了一天你还以为我在装病!这句话后,我更不知该如何解释了,以妈的脾气,只会越描越黑。我变得小心翼翼,闷头做事,不多说一句话。
妈的病来得快好得也快,这天看不出有什么不舒服,饭也不让我做了。又过了一天,妈夺下了我一大半的活儿,让我晾在一旁发呆,骂我做事情慢慢吞吞,耽误她功夫,还让我赶紧走,省得还要花时间照顾我!
老妈态度变化如此快,只是一个劲儿嘀咕的骂着,不觉渐渐的让我腾地冒出一团火来,烦透了顶。走就走,免得在家听她唠叨,收拾好了东西,明天就走。
走的时候,妈夺过我的包走在前面,满脸都是笑意,好像很开心。半路,碰上村子里一位大婶,大婶说送女儿回学校啊。妈说是啊,人家养女儿我也养女儿,就是没享到福。大婶回答道,让她读大学就要有这个准备。妈说是啊,早知道就不让她读了,不在家挂念,在家又嫌她烦,没哪一次让她好好走,总是气跑的我跟在后面听着,眼睛有点湿湿的。
出了村子口,妈将包递给我,说,刚才说不让你读书的话是说给外人听的,你不要放在心上,你好好读,不要瞎想,想回家了,打个电话,回家玩几天。
我低着头,嗯嗯的听着,回身转过头准备走时,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