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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时代穷得叮当响,虽然很爱听歌但也总也听不到想听的歌。回想起来,小时候那段抱着熊猫牌收音机痴痴地听广播的日子心里止不出涌起一种飘然的感觉。
当人穷得连放音机都买不起的时候,听歌也是一件奢侈的事。真正能有条件走进唱片铺淘碟也是毕业以后的事了。工作之初,蜗居于深圳的边远小镇,生活就象钟摆,总是一成不变的来回运动。快乐就是哪天窗前能偶然看到一个美丽的姑娘走过,如果她能对着我绽放微开的笑脸,那就是一种至高的精神愉悦了。当作为苦行僧的时候,快乐其实很简单。
那时听歌也是一件能够触及快乐的幸事。每天傍晚打完篮球,单位的小院就如原始山谷般幽静。这个时候,我常常会选择听歌,简单的生活往往使人纯净。那个年代真的什么都不想,但心中却从来都是少不了充满着激情的梦。
最初用于听歌的机器还卡带式的随身听,是一位同学毕业临别的处理品,未曾想竟然也给我的涉世之初带来了不少欢乐,走过不少的年月。后来逐渐摆脱物质贫血的困难时期,终于花一千大洋扛回一部vcd机,记得那时因为襄中羞涩,还特地买了兼容mp3、cd、vcd等多功能的机子。人穷想的事就多。自从有了机子,有事没事就爱往音像铺里钻。
后来因工作之故离开了小镇而转向了另一个较为繁华的市镇。淘碟便开始有了条件。逗留之余,我总会对该地的音像铺瞄上几眼,总想看看有什么可带走的。淘碟之始是住在龙岗中心城的那段时光。那时有一部二轮拖拉机,下了班就爱跨着那轰鸣着的拖拉机往镇上跑,其实也没有什么明显的目标,往往到了市镇就只往音像铺里钻。开始是满大街地跑呀找呀,一段时日后就有了驻脚点。在蜗居于龙岗中心城的日子,记得在龙岗镇内国商对面的那条街里,有一个名为怡韵的音像铺,那是我经常光顾的地方。几乎每周末,我都会在有那里淘碟。
此后经年,从龙岗迁往了市内,淘碟便显得更为便利,加之后来新居为购音响创造了条件,淘碟更成了生活中不舍不弃的乐事。特区购碟的好去处,大多集结在华强北一带,那里可谓是淘碟的风水宝地。在那一带有好几家具专业水准cd铺,店主大都是音响发烧友,对唱片业的行情知之甚广,这样有利于你有针对性地淘碟。最初在振兴路旁现福田音像城二楼曾很多唱片铺,良莠不齐,其中有两家颇为专业,一是唱片类别很齐全,二是价格较之外面低百分之二三十,这两家做的基本都老顾客。最初我的碟片基本都是这两家店铺购进的。后来福田音像城改造,所有的店铺一夜之间消失,一时失去了落脚点。后来经过不少时日的寻找,发现其中一家搬到铜罗湾广场,现已关闭了。另一个最终搬到了万商电脑城的二楼,至今还在营业,现在我也还是常常在那里出没。店主人称“肥仔”当年是一个很敦实的小伙子,现在已经是福态毕现的中年人了。因店主原是音响发烧友,说起音响来头头是道,但又不至于夸夸其谈,而且对唱片的行情也是相当熟悉,尤其是一谈到发烧碟便如数家珍,如果你想找寻某一类的碟而又想找一张录音好演绎棒而又经典发烧片,在此店咨询一下店主一般都能如愿以偿。店面不大,但品种齐全,而大多是有一定品位的,唱片以古典为主,兼营流行发烧碟,所有唱片均为正版。光顾此家的大多是熟客,而且回头客很多,集结于此的多为音乐发烧友,有时还能与一此音乐爱好者聊聊心得感受。在那里淘碟有一个其他地方无法比拟的便利,那就是无限制的试听,你可以随意要求试听你选中的碟片,不满意你大可以不买,甚至你坐着听半天不买一张碟然后拍拍屁股空手而去,店家仍是笑盈盈地送你出门。我的正版cd几乎九成是那里购得的。
深圳唱片销售行业里有一家谓之“聆听音乐”的颇具规模的商行,间或我也会去一趟,但大多是看看,对比一下价位,偶尔也会抽上一两张,但那一定得有会员卡,不然价格很难接受。
初时对音乐也没有太多的了解,只是觉得生活平淡如水,无所事事的时候,音乐是一场洒向心境的不期而至的春雨,能让僵化麻木的心泛起点涟漪。听音乐是从流行歌曲开始,现在看来基本上已经不听了。对太流行的东西没有太多的感觉,即使是听流行曲,总是找一些过去的人歌手的曲目,身边的人都说这是落伍,说这样的音乐选择活脱脱就是个土冒。久而久之,我就很少与人谈听乐,因为大多数都是话不投机。而选碟还是我行我素,但长期以来我都几乎不涉猎时下的流行歌曲。
听乐的启蒙时期,beyound是曾经很长一段时间追逐着的组合。在九十年代初期,在华语流行乐坛,这也算是一个很有水准的乐队。说其有水准,不在于当其时听者甚众,我之所以听beyound的歌,缘于这个乐队的有着属于其自己的方向和坚持,他们不媚俗,不迎合,用乐队的话来说就是有着“音乐理想”遗憾的是在我能够淘碟的时候,黄家驹这个乐队的灵魂人物却英年早逝,对于beyound,只有怀旧,也只能怀旧。虽然这个乐队现下还在,但也只是借黄家驹的余魂苟延残喘罢了,灵魂这东西是无法继承也是仿效不来的。架上只有两张在怡韵淘得的beyound精选d版cd,兴起的时候,还是会听听黄家驹那已经远起的略沙哑嗓音,藉此回忆那段曾经的年少时光。
在龙岗的那段日子里,淘碟是盲目的,只是由着最表层的听觉驱动挑选cd碟。那时买的碟片,大多是一些怀旧的流行乐曲,现下几乎都不听了。其时买的最多的是齐豫的cd,齐豫是我一直以来都未曾束之高阁的歌者,齐豫的唱片不多,但齐豫的每一首歌都是让人听得下去,而且耐听。值得提提的是那一张深红色的中文专辑,对于这个专辑的正版,我曾几次拿起又放下,不是愿意花那钱,而是家中的cd架上有着多张雷同的d版,遗憾的是这些d版不是随意加几首不相干的曲目,就是杂乱收录曲目,没有一张的曲目与专辑完全一致。齐豫的飞鸟和鱼也是相当不错的,那齐豫从一名歌手转为音乐人的第一张专辑,是齐豫脱离滚石后的第一部作品,相当值得一听,它是我拥有的齐豫的第二张正版。
罗大佑也是当时淘碟重点找寻的一位歌手,罗大佑的歌总体上感觉不错,但由于最初听的是皇后大道东,而对罗大佑一直搁在一旁。接受罗大佑是从乡愁四韵开始的,那是罗大佑为余光中同名诗谱曲而成的歌曲,伴奏是纯粹的吉他弹拨,乐音初起就有一种秋高气爽的感觉,一唱三叹,竟将乡愁也唱得荡气回肠。现存罗大佑的碟片不多,记得只有一张d版的精选。
想起了优客李林,这一对不二的组合,李骥的创作和林志炫的天籁之声,说是绝配那一点也不过份。可惜已是旧歌仍在人散东西。为了纪念这对组合,我在五六年前就买了一张他们的正版碟片——unfinished优客李林。收录了他们出道的以来最经典的十几首歌。特别推荐少年游、认错、不知所措。后来是爱屋及乌,买了林志炫单飞后蒙娜丽莎的眼泪专辑,感觉还不错,喜欢蒙娜丽莎的眼泪、miss mama、飘鸟以及冬。
曾经对童安格的碟片也是一个不舍不弃地找寻。童安格写情歌颇有一手,道出感情世界里的昨天感受,柔柔的情淡淡的忧,是一份并不灰色并不消极的追忆。童安格的cd不少,但我只揖一张,也是精选集,曲目选得不错。尤其喜爱其中的留声机恋曲、爱与哀愁、你我的爱只能擦肩而过。可惜的是,碟中没有我钟爱的好日岱一曲,甚是憾事。
曾经有一段时间,狂热地迷上合唱曲。缘起于美国四兄弟(the brother four)的一张唱片精选集,以欧美民谣为主的男声合唱组,四个声线极佳的男声,演绎一首首清新飘逸的民歌,收录有绿袖子、绿野、试着回忆、离家500里等极品歌曲,当这些曲目以别具一格的天籁般的重唱再现,实在让心情随之飘飞。此后,就十分留意找寻合唱的曲目。选辑有国内曾经风靡一时合唱组八只眼的第一张专辑,后来又发现了老泥车组合的演唱更具水准,选购了其燃情岁月专辑。其间也听过黑鸭子的演绎。一次去西藏的时候,偶然购得一张内蒙古广播合唱团的草原的路专辑,爱不释手,遗憾的是录音实在差强人意,国内一些顶级艺术唱片大都有此通病,实在让人惋惜不已。
早在未有音响设备之前,就爱上了民族音乐。那时候也是满大街地找。民族音乐好的曲目可谓汗牛充栋,但好的唱片却是凤毛麟角。不是演绎的不好就是录音太差,勉强找到一两张,也大多是差强人意。民乐唱片中,有两个唱片公司值得称道,一是香港的雨果,二是台湾的风潮,两个都是以出版民族音乐为主流的唱片公司,致力于弘扬民族文化,而且两家公司的唱片的录制出版都很有水平,首先是典目精挑细选,力求原汁原味地再现民俗;其次是表演者都是民族音乐界的名家;再者是录制有较高的专业水准。记得我的第一张民乐碟片就是雨果公司录制的春江花月夜,这是一张民乐精粹的精选辑,是一张很经典值得聆听的唱片,在静夜倾听由古曲阳寻月改编的民乐合奏春江花月夜,那种感觉叫极致的精神享受。对民乐的追逐从此一发不可收拾。至爱古筝的悠扬,迷恋古琴的悠远,喜欢琵琶的纤细。闵惠芬和陈洁冰的二胡、刘星的阮、张维良的萧、闵学敏的鼓、陆松龄的笛,听之不厌,或喃喃细语,或激昂高扬,常让人感觉千回百转,荡气回肠。
听古典是从有了音响时开始,古典音乐至今仍在门槛边上徘徊,总觉得自己与西方的文化有着较大距离。也许对西方的历史了解有限,听起西方的音乐也感到比较吃力,虽然也看了些关于西文古典音乐的有关书籍,但始终觉得很难融进音乐中去。看来音乐的理解并不是看几本书就可以实现,音乐的欣赏需要真正的认知,体会、认同和交融。能听出点感觉的碟片不多,贝多芬的第五交响曲是第一张真正吸引我的古典乐曲,听此曲总感觉到有一股无形的力在牵引着。古典碟片买了不少,但听的却是不多。小提琴演奏的曲目较为钟爱,收录也较丰:dg公司录制的穆特卡门、一张纪念小提琴天才萨拉萨特的专辑和一张帕格尼尼的魔鬼的颤音。据说都是经曲的发烧碟片。
因爱音乐,所有也喜欢上了淘碟,淘碟不是目的,只是一种追逐音乐的一种方式,一个过程,但也是一种生活。久而久之,淘碟竟也成了一种兴趣,生活似乎已经开始少不了淘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