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炊烟入眼,唤醒许多陈年旧事。高楼俯瞰的烟火,不知是谁温馨的故园,可他一定不是我的,我的家,我的温暖且充满阳光的老屋在遥远的三江平原,那条汩汩流淌的安邦河,阳光明媚的季节不停地为我的村庄歌唱着,还会唱我喜欢的童谣和儿歌。
想起家乡的小河,就想起一望无垠的荒坡,那些茂盛的蒿草是故乡戴在额上的花环,小喇叭的粉色花朵,兰草蓝色的寂寞,无论是什么 ,故乡都一手挽结成美丽的岁月,自自然然,予以骄傲。那时,连荒芜都不是错,而是顶惹人流连的妩媚和婀娜。还有一种扁草,信手可吹,叫叫,叫叫的声音盈人悦耳。很容易的一种游戏,乡村儿童都很有本领,谁也不弱于谁,玩什么都是行家里手。这种草叫叫绝不比柳笛逊色。虽然做柳笛是另外的一个游戏,返青的柳枝要青得恰到好处,不太硬也不太软,用小刀截好长短,抽出木芯扔掉,留下绿皮,这个皮还不能弄漏长芽的地方,最后还要像笛子似的,在上面刻出一个小洞,这个洞洞可是大有讲究的,是柳笛关键的一刀啊!可爱的柳笛,可爱的草叫叫。他陪伴一茬又一茬的孩子长大。说起野外,有一种植物不能忽略。学名叫苍耳,小名叫老苍(读厂音)子,大概是我们的方言吧。每次去地头田间玩耍,都要粘一裤角的老苍子回来,不怕它扎人的刺,我们戏称它叫“小刺猬”家乡没有可爱的小动物刺猬,只好植物代替了。小朋友玩苍耳经常喜欢互相猜谜“不大儿不大儿,浑身竟把(读罢音)儿”是什么?老苍子呗!然后是一阵哄笑。在这谜题之前,大都是先说另一个谜语“不点儿不点儿,浑身竟眼儿”是什么?哈哈,是“顶针儿”呗,做手工针线活用来顶着针的一种缝纫工具。
热热闹闹的乡村童趣,热热闹闹的哩俗笑语。少时的光阴千般回想,万种滋味,更多的是眷恋,是思念。像家乡的小河流水,宁宁静静,舒舒服服,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不用刻意挽留什么,就那么存在着。每一个季节都有它的话题,像是这个寒冷的季节,是小河休息的季节,我的安邦河疲倦了,累了,但它还在担心孩子们,不唱歌怕孩子寂寞,于是他就穿上厚厚的冰大衣躺在那,任顽童们在上摔爬滚打。有时候几架爬犁前呼后拥带着阵阵尖叫惊呼声划过来划过去,有时候几杆啪啪甩响的尜鞭抽得冰尜尜滴溜溜跳舞,孩子们于是大呼小叫。有时候又象一串互相咬尾的小鱼,几个孩子在冰上滑蹲,没多久就会成了四角朝天的青蛙,倒了,乐成一堆。
回想起童年往事,笑了又笑,原来曾经的如此美好,原来我不是一个人禹禹独行。遥远的他乡,我始终背着故土的一草一木,我的老家就藏在行囊的深处,虽说隐秘,但是触手可及,美好的昨天一直默默地陪着我走天涯,只要我呼唤,他们就一路笑着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