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遇他,她幸

木木酱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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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七章 遇他,她幸

    把方谨言教育地一愣一愣之后,关夫人放心地离开了。

    见娘亲走了,关静萱才姗姗而归。

    即便关夫人已经走了好一会儿了,方谨言的脸色依旧很不好,白中泛着点青。

    “怎么?被我娘亲吓到啦?没那么夸张,女子生孩子虽说是在鬼门关溜一圈儿,但溜过去的毕竟是少数,多数还是顺利把孩子生下来了。”

    方谨言的嘴唇泛白,此刻有些微微的颤抖。

    “你会,一直陪着我吧?”半天,他才挤出这么句话。

    这个问题,关静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如果她并不是重生而来,如果她什么都不曾知晓,那么,她自然是愿意和他的夫君长相厮守的,可方谨言,能活到白发苍苍吗?

    “我会看着我们的孩子长大,看着他成亲,生子。”如果到时候你也能在,那自然最好不过。

    “好,我们一起看着他长大,替他选一个好妻子,等着抱我们的大孙子。”

    说来说去,这个方谨言还是和方老爷一样,要儿/孙子。

    “嗯。”关静萱靠在方谨言怀里,低低回应。

    大约关夫人还有那么点儿说书人的天分,反正当天的午膳和晚膳,关静萱吃的都和几天前差不多,因为方谨言的严格限制。这一回,方老爷的话和暗踢都不管用了。

    每回下桌之后,关静萱都只有一个感觉,饿得慌。

    因为饿,关静萱晚上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

    躺了良久,听到方谨言平稳的呼吸声和有节奏的呼声之后,关静萱悄悄起了身。不让她光明正大地吃东西,难道她还不会偷吃吗?

    不得不说,方府的厨房真的很干净,除了提前备好的第二天的部分食材,厨房里一点儿剩饭剩菜都没有。关静萱对此怨念颇深,后来打听之后才知道,方府主子的衣裳是不穿第二次的,饭菜也是不过夜的。

    最后,本就饿得慌的关静萱,去厨房溜达了一圈后,更饿了。没得补充倒也罢了,还多消耗了不少。至于自己做,关静萱并没打算把全方府的人都吓醒。

    轻手轻脚地回房,关静萱准备靠睡过去扛饿,并做好了打算,明天的早膳,午膳还有晚膳,不管哪一餐,只要有机会,她都要藏点东西起来,留待饿的时候吃。

    才刚关好门,一回头,关静萱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因为她出门之前躺地平平的方谨言,此刻正面对他们的床榻,坐的好好儿的。

    他这……该不会是梦游吗?梦游这病,关静萱是听说过的,不能吵醒,只能等她自己醒。关静萱继续轻手轻脚,摸到床边之后,她又改了主意。她还没见过梦游的人呢。今天正好借机看一看,最不济,明天也能拿出来糗一糗方谨言。

    慢慢凑近,借着月光一看,关静萱愣住了。

    此刻的方谨言,满头满脸的汗不说,还有泪水不停地从眼眶滑落而下。

    关静萱突然有些着急,他这到底是梦游啊?还是做了噩梦啦?要是梦游是不能叫的,要是噩梦,他早该看到她了呀。

    关静萱不敢碰他,只伸手在他的眼前晃动。好一会儿,他依旧只是默默地流泪。

    “方谨言,别哭了。”关静萱说得很轻很轻。

    猛地,她就被扣进了他怀里。

    “阿萱,阿萱……”

    那声音,十分悲切,关静萱听着,他好像更像在叫她的魂。这大半夜的,能不这么吓人吗?她还怀着宝宝呢,她还饿着肚子呢!

    “方谨言,叫几声就差不多了啊。”关静萱觉得吧,她要是再不提醒,方谨言能直接喊她的名字喊到睡着,或者天亮。

    “阿萱?”方谨言的语气中听着好似有那么些不可置信。

    “嗯,是我。”

    “你没事。”

    “我能有什么事啊。不对,我是有点事,我有点饿,不对,是很饿。”

    方谨言什么都没说,把手放在了她胸口上。

    关静萱气的要死,以为他色字头上一把刀,不但不顾虑她腹中有子,也不顾她饿的眼睛发绿,就要行那秦兽之事。

    但下一刻,方谨言颤抖着把手伸到了她的鼻子底下。

    似乎是明白他在做什么的关静萱很坏心地屏住了呼吸。

    然后方谨言的手就在她的胸口和鼻下辗转,到第十次的时候,关静萱逗他逗累了。终于顺畅地冲着他的手喘气了。

    他做了这么多,关静萱终于确定,他应该只是做了噩梦,而不是梦游。

    反正她饿的睡不着,方谨言看着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的样子,关静萱起身点了蜡烛。弄湿了帕子递给方谨言,让他好好擦擦脸。

    直到蜡烛亮起来,关静萱才发现,方谨言已经哭成了一只大兔子。眼睛又红又肿,鼻尖也红红的,真是又狼狈又可怜。

    多少有些嫌弃他的鼻涕眼泪,关静萱直接把盆给他端过来了,让他自己揪帕子,多擦几把脸,净脸的同时,顺便清醒清醒。

    “怎么样,清醒点没?”

    方谨言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说说吧,你都做什么梦啦,能哭成这样?”

    “我,我梦见,我梦见你……”一次多那么一两个字,方谨言半天没能把话说全,眼睛看着好像又红了起来。

    把帕子往他眼睛上一捂,关静萱开始猜,“梦见我怎么了?梦见我驾鹤了?”大半夜地说‘死’,关静萱有些发憷,所以换了个还算有意思的说法。

    方谨言没反驳,关静萱知道,她猜对了。她果然聪慧,娘亲真没眼光,居然说她傻气。

    关静萱又想,她好好儿的,方谨言不会梦见她死,那么……看着方谨言此刻发白的脸色,将之与早上娘亲走后他的脸色联系到一块儿,关静萱试探性地问,“方谨言,你该不会,梦见我难产,然后一尸……”

    ‘两命’二字,关静萱还没说出口,方谨言已经出言喝止,“不许说!阿萱你不会死的。我不会让你死的。都是孩子,是孩子太大了。他那么大,还先露的脚。阿萱,咱们不要孩子了好不好?不要了,就你和我,也能好好过的。”

    这一刻,看着此刻慌乱,语无伦次的方谨言,关静萱是动容的。

    这样一个为了保全你能够不要孩子的男子,遇上他,是她之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