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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去备洗浴水,熬参汤来,你们主子的病犯了。”凤红羽喘了口气,朝两个丫头摆了摆手说道。
紫燕老实,点头应道,“是。”二话不说地转身忙去了。
蓝燕却是一步三回头地看了两人一眼,然后拔腿就跑。
在问梅居外,她追上紫燕,小声的说道,“我瞧着,他们冰释前嫌了,咱们要不要加把火,催上一催?”
紫燕眨眨眼,一脸木然,“催什么?”
“找独孤先生要点催情药,放在王爷或是羽小姐的浴盆里?”
紫燕一惊,“我胆小,万一被他们发现,我会被打的。”
蓝燕摸下巴,“放心吧,王爷一定会赏我!”
。
容王府的问梅居。
凤红羽扶着慕容墨往软榻上躺好,又来到外间等着两个丫头抬洗浴水来。
等的时间并不长,也就一刻钟的时间,蓝燕紫燕指挥着两个粗使婆子,抬着一大桶热气腾腾的水走进了净房。
凤红羽发现其中一个是,给她传过话的余婆子。
余婆子将水桶放进净房好,马上小跑着走到外间来,扑通一声跪在凤红羽的面前。
她一脸哭相的说道,“羽小姐,奴婢不是有意骗你的,是……王爷吩咐奴婢这么做的,他说若是江小姐有什么事吩咐奴婢,让奴婢只管听江小姐的吩咐,不得违抗。”
容王府后宅里,江映雪的丫头假传话,主仆二人想陷害凤红羽的事,随着围观的几个仆人的散去,已传遍了容王府。
余婆子想着,她只是传了个话,没想到是这等严重的事,王爷是自己主子没罚她,但得罪凤大小姐,她可就吃罪不起了。
凤红羽哑然,按说,这等不利世家大族名声的事,在其他府邸是会严禁乱嚼舌根的,但慕容墨却任其仆人传话。
这是想让江映雪主仆二人的恶毒之事,彻底传遍京城么?
虽然对王府的声誉不好,但却是狠狠的敲打了江映雪和江家。
她朝余婆子摆了摆手,“我已经知道事情的原因了,不会怪你。”
余婆这才松了口气,对凤红羽千恩万谢的福了一福,转身离开了。
凤红羽又走进净房。
蓝燕一人捧着一叠衣衫走来,放在净房中的小桌上,眨眨眼对凤红羽说道,“王爷不喜欢奴婢们在一旁服侍,奴婢先告退了。”
还不等凤红羽说话,蓝燕已跑得没了人影。
凤红羽:“……”
她叹了口气走进里屋,慕容墨闭着眼,静静的躺着,这是睡着了?
凤红羽托下巴,她要不要将韩大抓来?
丫头和婆子们全跑了,难道要她给他洗澡?
“咳咳咳——”慕容墨的几声咳嗽声,将凤红羽从思绪中惊醒。
他半睁着眼看向一脸究竟的凤红羽,嗓音微微带哑的问道,“怎么啦?一脸愁苦?”
凤红羽想了想,侄儿也是男的,小男人,就当这慕容墨是凤思晨好了。
这么一想,她心中倒也不纠结了。
凤红羽走到软榻前,将手伸向慕容墨,“我扶你进去。”
慕容墨一怔,“去哪儿?”
“洗澡啊。”
慕容墨:“……”
见他一脸震惊的表情,凤红羽“哧”的一笑,“咳咳咳,别小看我,我给思晨洗过澡,有经验。”
慕容墨眯着眼,紧紧盯着她双眸,“思晨是谁?”
“我侄儿。”
慕容墨:“……”
他皱起的眉头舒缓开来,忍不住弯了弯唇角,将手伸向她,“好。”
凤红羽甚为“贤惠”的扶着慕容墨进了净房。
净房里,一个硕大的浴盆里,已装好了热水,盆后放着一架屏风。
凤红羽伸手一指屏风,“进去脱衣。”
慕容墨看了她一眼,微微点头,“好。”遂扶着墙壁缓缓走了进去。
凤红羽转身蹲在浴盆边,将手伸进去试水温。
这时,她的鼻尖忽然闻到一丝异香。
刚才丫头嬷嬷们抬进水来后,她只在屋子的门口站了一会儿,记得并没有香气飘出。
她四处了找了找,发现香气来自于装满热水的浴盆里。
凤红羽伸手掬了一捧水来闻,这香味……
她眯了眯眼。
“扑通!”水花飞溅,已退了衣衫的慕容墨忽然抬脚,走进浴盆坐进水里。
“别进去!”凤红羽猛然伸手去拽慕容墨,拽起来后,发现他身上光溜溜的一片。
见鬼的是,她看到了什么了?
慕容墨两腿间那是个什么玩意儿?
凤红羽又慌忙将他按回了水里。
她红着脸,指着慕容墨咬牙怒道,“你怎么不穿衣?”
“穿衣怎么洗澡?”慕容墨抬头看她,一脸无辜的挑眉。
凤红羽:“……”
她见鬼的发现,不穿衣的慕容墨比往常都要好看。
热气熏得他裸露的肌肤仿若玉脂,两眼更加漆黑深遂,散着的头发有一半浸入了水里,慵懒又透着极致的诱惑。
凤红羽心头忽然生起想上前掐他一把的冲动。
“你不是让我来洗澡吗?你又拽我干什么?”慕容墨靠在浴盆的边上,半眯着眼看向她。
凤红羽窘着脸,“水有问题,快……快出来。”
“好……”
“该死的,进去!”凤红羽慌忙背过身去。一张脸红到了耳根,慕容墨几岁了?居然不穿衣在她面前晃来晃去?
“你到底是要我进去,还是要我出来?”
“我……”
扑通——
凤红羽只怔了怔,胳膊忽然被慕容墨一扯,她整个人掉进浴盆,撞进了慕容墨的怀里。
力气之大,惊得凤红羽后背一凉。
一个是不穿衣的人,一个是衣衫被水泡湿后,更加贴身,两人又挨在一起。
彼此都感到了对方的心跳。
慕容墨的下巴搁在她的肩头,口中的热气一直呼在她的耳畔。
凤红羽心惊地感到有什么东西在戳着她的腿,她伸手向后一摸,整个人都僵住了。
而且,她感到慕容墨身子也颤了颤,呼吸也更加的急促起来。
慕容墨的左手紧紧的将她的腰身揽住,右手则飞快地去扯她的衣带。
凤红羽猛然惊醒,在水里扑腾了几下,还是推开了慕容墨跳出了浴盆。
她一手按着散开的衣衫,一手指着慕容墨恶狠狠地怒道,“慕容墨,你这个无耻之徒,居然装病占我便宜!你不是走不动路了吗?居然力气大得将我一下子就拽入浴盆里?”
慕容墨:“……”他急促的深吸了两口气,“这水有问题,不是我的错,我……”
“我早提醒你了,你还拉我掉进水里?”凤红羽气急败坏的转身就走,走到外间发现一个大花瓶里装了一满瓶的水。
她二话不说的抓起花瓶走进了净房。
慕容墨已走出浴盆,身上只披着一件晨衣。
面色潮红,见到凤红羽走进来,他眸色闪了闪,“小羽。”
凤红羽咬着牙,扬起花瓶将水全淋在他的身上。
她长长吐了一口气,“好了,醒了没?”
慕容墨脸一黑:“……”。
。
快三更天了,问梅居西厢房的门口,仍响着敲门声。
“小羽……”慕容墨第一百九十九次敲门。
没人应声。
屋子里,凤红羽将两只耳内塞着棉花,抱着被子早已睡熟。
开始,她一直生着闷气,睡不着,后来,她将床挪到了门口堵着门,又找了钉子将窗子钉死。
这才安心的睡了。
慕容墨望着紧闭的门,转身走出屋子。
园子里的,蓝燕紫燕一脸紧张的看着慕容墨。
主子敲了一个多时辰的门,她们两人就罚站了一个多时辰。
“都不准睡觉,站在园子的门口面壁思过!”慕容墨朝二人冷哼了一声,“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那小女人的鼻子比常人灵敏,普通的催情散能瞒过她?
“是。”两个丫头战战兢兢地转身就走。
吃了闭门羹的慕容墨只得独自一人去了书房。
…
王府的客房。
江映雪是哭到天亮的。
只要一闭眼,她就仿佛看到慕容民那张恶心的嘴脸,在自己的面前晃着。
丫头倩儿在慕容墨的凌厉目光注视下,吓得将实情全说了。
此时,再不敢向以前那般在江映雪的面前大大咧咧说话,而是一直躲在角落里。
江映雪看到她那副萎靡的样子,恨得想一脚踢死她。
但江家已不同往年,府里只有一个空架子,她虽是江家长房的大小姐,身边只用得起两个仆人。
细活粗活全是倩儿跟老嬷嬷在打理。
赶走了倩儿,谁帮她梳头?
想到自己打着算盘而来,空手而回,还丢了名声,心中是又气又悔。
嬷嬷端着早点放在她的床前,叹了口气说道,“大小姐,吃点东西吧,刚才,王府里的管家派人来传话,说是回金陵的马车已帮小姐准备好了。”
“我不吃,拿走!”江映雪怒恨得将碗推到地上。
叮叮咣咣,那碗在地上滴溜溜转了几转,居然然没有破,但粥却是洒了一地。
“大小姐,出城后吃饭就不方便了,先吃点早点垫下肚子。”嬷嬷耐心地劝着她,“老奴刚才打听到了,王爷说你嫁给慕容大公子后,这彩礼会出一百抬,另加五万两银子和一座新府邸做贺礼。”
“我不稀罕!”江映雪咬牙怒喝一声,“慕容墨,他个负心汉!我也不会就此罢休的!我不会让那个凤红羽占我的位置!容王妃之位,只能是我的!”
嬷嬷吓得不轻,不敢回嘴。
。
凤红羽一夜好睡,睡到自然醒。
醒来时,见鬼的发现慕容墨就睡到她一侧。
而且,不要脸的将胳膊揽着她腰,下巴搁在她的肩头上。
“流氓!”凤红羽猛的将他推下床去。
她想起昨天被他拉进浴盆里,手指不小心抓着的玩意儿,一阵心跳加速,脸色腾的又红了。
慕容墨弹弹袖子看着她,一脸无辜,“小羽,昨晚我又是搬床,又是拆窗上的钉子,忙到天快亮才睡下,很辛苦,你怎么忍心将我吵醒?”
“你还有理了,你那东厢房不是有床吗?”
“小羽毛睡过那床,有猫毛落在上面。文嬷嬷忘记洗被子了。”
“你……”凤红羽闭了闭眼,袖中两手紧握,忍着怒火。昨天,她差点被他占了便宜!下回她要是相信他病了,快不行了,她便是小人。“我要回家。”
“吃了早点再走。”慕容墨耐心的哄着。
“不吃!”
“我送你回凤府。”
“不要!”
“……”
趁着慕容墨被韩大叫走去了书房,凤红羽穿好衣,连早饭也不吃,转身就往前院走。
她走到王府后宅的一处垂花门旁时,听到身后有人喊她。
“凤红羽,你给我站住!”
凤红羽回头,只见江映雪穿着一件斗篷,面上蒙着面纱,正怒气冲冲地大步朝她走来。
江映雪依旧是一身如雪的白衣,翩翩然似仙子,却因脸上的怒火,生生破了一张脸的美。
她淡淡地挑眉,“江小姐,何事?”
“何事?”江映雪往蓝燕紫燕两人各看了一眼,冷冷说道,“你们先下去,我有话要跟凤红羽说!”
紫燕木着脸,站着不动。
话多的蓝燕微微一笑,“江小姐,奴婢们奉了王爷的令,得亲自将羽小姐送往府门口的马车上,才能离开。”
江映雪来了容王府,慕容墨一直将她当成一个影子,不闻不问。而这凤红羽,不仅了住进慕容墨的园子,他还拨了两个丫头贴身的侍候着,这待遇,天上地下的差别。
江映雪心中早已来气,眼下被一个丫头回驳,她的脸色马上一沉。
“放肆!贱婢,你敢这么跟我说话?我就算不再是王爷的未婚妻,也是江家的大小姐,你是不想活了吗?”
在昨天,蓝燕还畏惧她容王府未婚妻的身份,而今天,一个名声败坏的女人,蓝燕哪里将她放在眼里?
她微微扬眉,“江小姐,奴婢再贱,也不会半夜同男子私会。”
江映雪气得脸色一白:“……”
凤红羽见好就收,朝两个丫头摆摆手,“你们先去看看马车备好了没有。”
“是,羽小姐。”
蓝燕淡淡看了江映雪一眼,退离开三丈远,并没有离开。
紫燕则去看马车去了。
“说吧,你找我何事?我洗耳恭听。”凤红羽拂了拂袖子,矮身往一旁的假山石上坐下来,好整以暇的看向江映雪。
江映雪眸中冷芒一闪,咬着银牙伸手指着凤红羽怒道,“是你将我打晕了是不是?是你害的我是不是?凤红羽,这笔帐我会记下的!”
凤红羽“哈”的冷笑了一声,“江小姐,若说算帐,我还没有同你算帐呢!你倒是先问我了!当真是可笑!”
“……”
“你为什么让你的丫头假传王爷的话,来约我?你居心何在?”
江映雪眸光乱闪,“本来就是王爷在约你,你们威逼我的丫头,她才乱说话的。”
凤红羽摇摇头冷笑,拂袖站起身来,缓缓走向江映雪。
江映雪虽然昂着头,但被凤红羽凌厉的目光直直盯着,心中竟发起忤来,脚步不由得往后退。
凤红羽扯唇冷笑,“江映雪,虽然我与王爷相识的时间不长,但是他却对我的喜好了如指掌,哪怕这世上没有花儿了,他也不会让我去看白色的花!”
“……”
“前年我父亲三哥死,数万将士为他们披麻戴孝了整整一百天,益州城的城民也是自发的在家门口挂起了白灯笼。站在城中的山上望向益州城,满城雪白。从那以后,我最是厌恶白色。”
江映雪身子一震,“……”
她眯了眯眼,难道漏洞出在这里?该死的凤红羽,居然这样的狡猾!
凤红羽又道,“所以,余婆婆拿着王爷的帕子来传话,说是王爷约我去夕颜苑看盛开的白色月光花,我便起了疑心。你还想说,你的丫头是被威逼屈打成招的吗?”
伎俩被识穿,江映雪恼羞成怒。
她退后一步摇摇指着凤红羽,“凤红羽你别得意,我是不会将墨哥哥让给你的,哼,走着瞧!”
同来时的趾高气扬不同,江映雪几乎是落荒而逃。
王府里的仆人众多,虽然没有朝她指指点点,但那一个一个带着或奚落或嘲讽的目光,足以使她如针芒刺在后背。
虽然是江南大户,但江家家势早已穷得买不起更多的马车。
江映雪和丫头倩儿嬷嬷坐一辆马车,两个护卫骑马跟在车后。
江家车夫刚扬起鞭子,便有一辆更大的马车从容王府隔壁的慕容氏三房里驶出来。
大公子慕容民打马走到江映雪的马车旁。
“江大小姐,从临安往金陵而行,路途遥远,本公子可不放心你一个女孩儿独自前行,所以,特意抛开府上的生意,送你去金陵。”
他长得也不算太丑,但一张笑脸却是带着猥琐,生生将原本俊秀的脸,增丑了几分。
在江映雪看来,更是如一个癞蛤蟆在窥视她。
她“唰”一下将车帘子扯下来,挡住了慕容民赤果果窥视她的视线。
“我不要你送,你给我滚!”
慕容民伸手敲敲车壁,“啧啧啧,昨晚咱俩还肌肤相亲呢,江大小姐怎么过一晚就不认人了?还是要我脱了衣服,你才会认出同你一起在草地上滚了几滚的人?”
江映雪要气疯了,死劲地咬着唇,“老沈,快赶车!”
“是,大小姐!”车夫扬了扬马鞭子,将车赶往了王府前的大道上。
慕容民也朝身后跟随的两辆马车招了招手,“出发了,去金陵看未来的老丈人!”
“是,大公子!”
马车里的江映雪听着车后慕容民的声音,气得差点咬破嘴唇,却又无可奈何。
一行人马,不多时,到了城门口。
城门口正聚集着不少人,一个个地仰头看向墙上贴着的一副告示。
这样一堵,各家的马车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有人耐不住等待的煎熬,挑起了帘子看外面的街景。
独有江映雪的马车,死死的关着帘子。
但挡着的是风景,挡不住的是声音。
“哟,想不到那江南的名门望族江家,居然生了这样的女儿!半夜同男子私会?”
“有什么好奇怪的?江家小姐也是可怜,生来就要嫁给病重的容王。她是嫌弃容王身体差,看中了慕容氏大公子身体好能做长久夫妻,才移情别恋的吧?”
“哈哈哈,看中的是慕容大公子的床上功夫好吧?那大公子的姬妾可不少啊,他还时不时的去青楼逛逛,比起容王一年有大半年卧床不起近不了女人身,大公子无疑是个最好的人选。”
“想不到名门淑女也喜欢器大活好的男人?”
“名门淑女也是女人好吧?哪个女人愿意守活寡?江家小姐这是明智之举!”
因是在城门口,围观的人中,不乏有市井混混,泼皮无赖。
说的话语下流,更是发挥着想像,将江映雪同慕容大公子的风流艳事,各种添油加醋地乱说一番。
好像他们亲眼见着过一样。
赤果果的什么动作,什么声音,模仿的惟妙惟肖。
不时的引起众人大声的哄笑。
江映雪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情,一下又又气得脸色发青了。
嬷嬷悄悄地挑起车帘子的一角,朝外看去,心中更是骂了一句。
这是谁这么缺德?居然将大小姐和慕容民的事情写成了告示张贴到了城门口。
而且,还画了小姐的头像,和春宫图。
慕容民高坐在马上,看见告示丝毫不觉得这是什么丑事,还讥讽的看了一眼江映雪的马车。
忽然,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咦,那是不是江家的马车?跟在慕容大公子身后的?”
“将他们的帘子扯起来,看看里面就知道了。”
“对,看看是不是那个不守妇道,悔婚又逼婚,逼婚不成又看上别人的荡妇!”
一人说话,众人响应。
有胆大的挤开江家的护卫挤向了马车。
不知是谁挑起了帘子,几个脑袋朝车里探头看去。
“里面坐的就是江家小姐!嘿,瞧这样儿,整个儿一副水性扬花的模样啊,大家伙快来看啊!”
这下子更是走不动了。
有那好事看热闹的,有同情容王慕容墨的,有好色的,反正都是各怀心思,数十人将马车围住了。
江映雪此时,吓得不住的发抖。
心中骂着凤红羽的同时,盼望着有人来解围。
“都在干什么?是不是都想进顺天府里吃板子?”慕容民见江映雪吓也吓得差不多了 ,扬起唇角将朝众人冷喝起来,“本公子已是江家的准女婿,江家大小姐是慕容氏未来的少夫人。你们这般羞辱她,是在羞辱整个慕容氏。”
这帽子扣得有点大,围观的众人呼啦一下子就散了。
慕容民笑嘻嘻地打马走向马车,用马鞭挑起车帘,朝里面吓得脸色发白,身子不住发抖的江映雪咧嘴一笑。
“江家妹妹,好了,别怕,他们都被本公子赶跑了,有我慕容民在,也断然不会让你受着委屈的。”
江映雪厌恶的看着他。
这个慕容民一直跟在马车的一侧,江家马车被人围起来,他早不出手晚不出手,偏偏等马车差点被人推翻了,才出手。
他就是故意显摆,故意来威胁她的。
他在告诉她,只有他在,她才不会被京城的人辱骂被羞辱。
江映雪咬着牙,一声不吭地将帘子又扯下。
慕容民也不恼,朝两家的护卫和车夫挥了挥手,“出发,得赶在中秋节之前赶到金陵。”
“是,大公子!”
随着江家和慕容三房的马车一离开,城门口又恢复了平静。
城门附近一个角落里,停着一辆不太起眼的马车。
车里躺着一身绯衣的郑凌风,双手枕头,两脚搁在车窗上,懒洋洋地半眯着眼,望向车帘子外。
他一早就候在这里,是专门来看江映雪笑话的。
“呵——”他冷笑一声。
随从郑扬小跑着来到马车车窗边上,嘻嘻一笑,“世子,那江家大小姐灰溜溜的跑掉了。”
“这只是一个小教训而已,敢动我恩人的妹妹,找死!”他懒懒地收回长腿,“郑扬,去凤府找孟大哥喝酒去。”
“是,世子!”
…。
慕容墨进了书房后,一直没有出来。
凤红羽说什么也要走,文嬷嬷和两个侍女无法,只得送了她走到府门口。
木管家听说凤红羽要回凤府,忙着给她备马车。
这时,有五六个护卫护着一辆华丽的大马车缓缓驶来。
很快,马车在容王府的府门前停下了。
一个青年华服公子走了下来,摇着大折扇,一脸的纨绔样。
跟郑凌风不同的是,郑凌风虽然一副风流纨绔样,但却是装的,有一种天下皆傻,我独慧的讽然与洒脱隐在眼神里。
眼前来的这位主,却是一脸的猥琐自大神情。
他神色傲慢地朝容王府门前的几个护卫扫了一眼,最后,将目光落在台阶前等着马车的凤红羽的身上。
蓝燕紫燕马上提着几分戒备看着他。
二皇子赵元吉,空有皇子的身份,实则是一个风流成性的浪荡子弟。
凤红羽在心中除了厌恶,也鄙视着承德帝的有眼无珠,这样一个儿子,却当成宝一样的爱着。
赵元吉“啪”地一声收了折扇,朝凤红羽大摇大摆地走来。
一张细长眼,肆意的打量着凤红羽,笑道,“哟,这不是凤大小姐吗?哦,不,该叫一声羽表妹才是,是不是啊?”
他呵呵一笑。
蓝燕紫燕,马上拦在凤红羽的面前。
赵元吉脸色一沉,捏着扇子指向两个丫头,怒道,“放肆,本皇子跟羽表妹说几句话,你们这是干什么?”
两人神色淡淡说道,“对不起,二皇子,王爷有令,羽小姐在府里一刻,奴婢们就得护着她的安全。”
“容王请羽表妹来的?”赵元吉眸色闪了闪,没一会儿又是一副笑脸,“既然是容王的客人,又是羽表妹,那便受本皇子一礼。”
说着,他果真朝凤红羽拱了拱手。
凤红羽忍着厌恶,淡淡说道,“怎能受二皇子的礼?真是折煞红羽了。”
她错开身子,低着头朝他施了一礼。
“不必行礼了,快起来快起来。”赵元吉想伸手去扶她的胳膊,被凤红羽不着痕迹的躲开了,赵元吉心中闪过一丝失望,便拿话套近乎,“羽表妹听说了钟家的事情了吗?”
“我刚从容王府里出来,听王府里的仆人们说了一些。”
她将钟家人算计进圈套后,意外醉酒被慕容墨带进了容王府,后来发生的事情,都是听府里的仆人们说的。
“钟家人死有余辜啊,居然敢买通无赖到凤府的府门前谩骂,死了活该!”赵元吉说得义愤填膺。
凤红羽心思一转,眨眨眼,说道,“说来,还得多亏了太子殿下,要不是他正要到金城山庄附近查民情,怎么可能会遇到出逃的钟家父子?”
“……”
“太子殿下当真在为皇上分忧呢,居然一大早的就去了城郊。还那么巧地找到了钟家人私藏的武器。”
赵元吉眼眸一眯,看着凤红羽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