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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看什么。”沉蓉蓉强忍着转身逃跑的冲动,冲肖知君笑了一下“你们要去哪里呀?”陈劭不住校,这个点应该回家了才对。
“别提了。”肖知君挥挥手,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学校新开了竞赛补习班,班主任非让我和陈劭参加,放学后还要去实验楼那边补两堂课才能回家,简直是赤裸裸的压榨!”“这样啊”沉蓉蓉垂下眼皮遮住了眼底的落寞。
“小蓉蓉,你没事吧?”肖知君主动握住沉蓉蓉垂在身侧的手“你的脸色不太好,手这么凉,你冷吗?”
不等沉蓉蓉否认,肖知君就把她身上的校服外套脱下来作势要搭在深蓉蓉的肩膀上,这时从旁边伸出来一只手挡住了肖知君的下一步动作。
在一边默不作声的陈劭不悦地开口道:“她需要穿你的衣服?”深蓉蓉抬头飞快地瞄了一眼陈劭,他皱着眉,面色不善地盯着肖知君。一阵冷风吹过,沉蓉蓉打了个哆嗦。
而肖知君脱掉校服外套后,上身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色t恤,沉蓉蓉明白过来,陈劭这是在心疼肖知君吧站在一旁看戏的两个小学妹,也是一脸“嗑到了嗑到了”的表情。
这一刻,沉蓉蓉真切地感受到自己就像一个第三者,她和他们之间就像隔着一条看不见的鸿沟。很多事情,都不是依靠“努力”两个字就能够成功的。“谢谢,我不冷。我,我还要回宿舍一趟,再见。”
沉蓉蓉说着往后退了一步,没去看他们两个人的反应,转身就跑,仿佛身后有大狗在追她一样,接下来的两天,沉蓉蓉当起了缩头乌龟,为了避免偶遇陈劭,在教室她连水都少喝了。
省的跑厕所的时候在走廊上撞见陈劭。有句话说得好,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周五放学后,陈劭竟然直接站在沉蓉蓉他们班的教室门口等她。
陈劭自然察觉到了沉蓉蓉的反常,他每次路过他们班,都能看到沉蓉蓉无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像一只被雨淋湿的小猫。看来这次期中考试对她的打击不小。
等到班里的人只剩下今天打扫的值日生,喧闹的走廊渐渐安静下来,沉蓉蓉才慢吞吞地收拾好书包走出教室。“陈劭哥哥,你在等我吗?”她问了一句废话。
陈劭嗯了一声,他看着沉蓉蓉唯唯诺诺的小模样,不觉有些好笑,她站在离他一米多远的地方,连抬起正眼看他一眼都不敢,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不过是一场考试而已。
就这么害怕被批评吗?“走吧,送你回家。”陈劭抬手去提沉蓉蓉肩上的书包,还没碰到包带,就被她往后退了一步躲过了。
沉蓉蓉心下疑惑,陈劭在周五放学后一般都会去老宅那边陪奶奶吃晚餐,今天不去了吗?她偏过头看向别处,咬唇道:“我,我自己背就好。”
她说过在学校要保持距离,陈劭没忘,但眼底还是闪过一抹不快。没关系,这些账,她都要还的。陈劭收回手,克制着心里想要吻她的冲动,利落地转身。
沉蓉蓉提步跟在陈劭身后,像他的尾巴一样,跟他保持着一步远的距离。陈劭走在前面,等了好久,他的身侧还是空空如也。
他回头一看,发现女孩低着头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脚下还在踩他的影子玩。想要欺负她的欲望再也忍不住了。“你最近在躲我,是吗?”果然,这句话一说出口,沉蓉蓉终于抬头看他了。
眼睛瞪的圆圆的,慌乱地否认道:“没有!”“没有吗?”陈劭眯起双眼,仿佛能洞悉一切。沉蓉蓉更加紧张,生怕陈劭下一句就会问出“你为什么躲我?是不是因为考砸了?”这一类的话。
然而下一刻,陈劭只是扭过头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就算作没有吧。”听到身后的人长松了一口气,陈劭勾起唇角,心情变好了许多。到了车上,刚关上车门,陈劭就牵过沉蓉蓉的手,沉蓉蓉试着抽出来。
未果,她胆战心惊地冲陈劭使眼色示意前面还有司机。可陈劭完全无视了沉蓉蓉的表情,甚至肆无忌惮地将她的手拉过来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揉捏。少女的手软软的,连指尖都泛着鲜嫩的粉色,陈劭有一股想咬一口的冲动。
不过要真这么做了。沉蓉蓉可能会在车里叫出声来。无声的暧昧流淌着。车子驶到家门口时,沉蓉蓉的耳朵都红透了,只是牵手而已,陈劭简单地挠一挠她的手心,泛起的酥痒都能让她的身体发软,也不知道他们在后排的小动作有没有被司机发现。沉蓉蓉终于抽出了自己的手。
正要推门下车,陈劭叫住了她:“明天上午我要出门,去参加竞赛的集训,你下午过来吧。”“好。”沉蓉蓉点头,她握紧车门,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是和肖知君一起的吗?”
“嗯。”仿佛有一盆凉水朝她泼过来,沉蓉蓉下车关上车门,看着车子掉头驶出大院。陈劭送她回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的吗?吃过晚饭,沈妈在厨房里刷碗,沈爸坐在客厅里看新闻联播。沈蓉蓉将切好的哈密瓜放到茶几上,挨着沈爸坐下。
“爸爸,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一条军事新闻正播到要紧处,沈爸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电视屏幕上,他随口问道:“什么问题?”沈蓉蓉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问出口,她叹了口气,摇头道:“算了。没什么。”
沈爸扭过头将目光投向女儿,见到沈蓉蓉脸上挂着一抹罕见的愁绪,沈爸这才忽然意识到自从搬到首都后,他都没怎么关注过女儿的成长。“蓉蓉长大了。遇到困难都不愿意跟爸爸说了?”沈爸打趣道。
“没有不愿意。”沈蓉蓉双手捧着脸,又叹了一口气“爸爸,如果明知一件事是错的,该不该继续下去呢?”
是悬崖勒马,还是将错就错呢沈爸了解自己的女儿,她胆子小,是绝对做不出什么坏事的,估计连考试作弊这种程度的都不敢,因此沈爸对沈蓉蓉很放心,并不去追究她口中的“错事”
“这要问你自己的心了。假如以后回想起来会后悔的话,就不要去做。”沈爸一副过来人的表情,语重心长道。
“会后悔的话,就不要去做。”沈蓉蓉低声重复了一遍陷入沉思,半晌,她终于下定决心般抬起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第二天下午,到了约定的时间,陈劭没有等来沈蓉蓉的人,而是收到了她发来的一条消息。蓉蓉:陈劭哥哥,我们分手吧。
末尾还规规矩矩地加了一个句话。陈劭来来回回盯着这条消息看了好几遍,第一反应居然是猜测这是她在开玩笑的几率有多大,亦或是在玩什么大冒险的惩罚游戏,随之而来漫上心头的竟是畏惧。当人们将要失去自己在意的东西时,总是会恐惧的。
陈劭飞快地打字:“你在哪,在家吗?”那边慢吞吞地回了一个“嗯”字。沈蓉蓉发完那条消息没多久,大约不到十分钟,门口就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来的人果然是陈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