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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集里店铺邻立、人潮络绎不绝,好不热闹。
方忌威像极了一只逃出鸟笼的鸟儿般,紧牵着傅小柳的手,在人群里来回穿梭,彷佛这天地是他的地盘般熟稔,丝毫不像个傻子。
望着此时牵着她走在前头的方忌威,傅小柳这才注意到他英挺的身形和俊逸的脸庞,吸引着众人的视线。霎时,一股奇异的暖流自她的手心悄然滑进了她的心坎里。
不-他这么可恶,她可不想因为把他打笨了,就原谅他曾经害她被冤枉,还差点送命的深仇大恨-更不要在被吻过后,就连心也交给了他呵-
思及此,她连忙甩开他的手,低声抗议:“方忌威,我是要你带我去提督府,你别在这里晃来晃去,浪费我的时间-”
“咦?老婆,-叫我什么?”方忌威身穿傅小柳随意为他缝制的新装,虽和他以往的锦衣华服大相径庭,却丝毫未减他出生名门贵族的气质,和俊雅而略带狂傲的味道。
“方忌威。”她淡淡地回答。
“老婆,-忘了,我跟-说过了,-既然是我老婆,就应该叫我老公,不要直接指名道姓的喊我-”
“方忌威,你要我说几次?我不是你老婆,你也不是我老公-今天原本是你的大喜之日,要是你乖乖地回家去,娶的应该是柳元元,而不是我-”她抬眼怒视着他满是兴味的黑眸。
他低首俯近她,好笑地问:“怎么?老婆,-是不是在吃醋啊?”
“无聊-”
“好,-不叫我,我就大声地跟街上的所有人说,-不当我的老婆。”方忌威知道只要祭出这招,仍被官府通缉中的傅小柳一定会担心自己的身分曝光,即使不向他乖乖妥协也难呵-
果然,傅小柳闻言,立刻惊慌地伸手捂住他的嘴,没好气地咬唇低嚷着“嘘-你别说-我我叫就是了啦-”
方忌威凑向她,一副洗耳恭听的得意模样。
挣扎了许久,傅小柳才低声唤道:“老老老公-”
“什么?”
“老公-”她怒视着他,气得牙痒痒的。“这样行了,我们可以去提督府了吧?”
“等等-”他拉住她的手,扬笑着说:“老婆,-还没亲亲我。”
“亲亲你?”傅小柳惊吓地看着他。
“怎样?不想?”方忌威语气满是威胁。见她一直紧咬着下唇,他立刻放声对着往来的路人大喊:“鸣各位街坊,我老婆不理我了啊”眼看他就要引来众人的注意了,情急之下,傅小柳只好闭上眼、踮起脚尖,以最快的速度在他的唇上轻啄一下,让他及时闭嘴。
“这样才乖。”他笑意深浓的凝视着她羞红的俏脸。
有时候她还真怀疑他是真笨,还是装笨?傅小柳不悦地在心里抱怨着。然而,曾有那么一瞬间,她似乎看见了一道含笑的眸光,自他的黑眸深处划过,当她想要看个仔细之时,那道眸光已经消逝无踪,令人匪夷所思。
就在傅小柳心生怀疑时,市集里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旋即,就见几名身穿官服的官差们将一张告示贴在皇榜上,立刻引来围观的众人议论纷纷””
“快看看、快看看-是新任八府巡按奉皇上之命,要到各地视察耶-”
“这八府巡按可说是皇上的钦差大人,拉高权重,只要见到他就等于见到了皇上。”
听到众人的谈话,方忌威于是故意问向他们“这么说来,一些有冤情的人,岂不就可以直接请那个八府巡按做主申冤,不用上京告御状-?”
直接请八府巡按做主申冤?
傅小柳心头猛然一震。
“没错-没错-”一旁的人们同声应道。
方忌威侧头望向傅小柳,就见她激动的目光紧紧锁在皇榜之上,似乎领悟到他话里的用意了,急切的想知道新任巡按大人为何人,以及他视察至广东省城的日期。
不过,皇榜上似乎并没有写明,她立刻冲向官差身边,问:“官差大爷,怎么皇榜上没写巡按大人的名字?”
“哦-巡按大人是皇上内升原有大臣,所以巡按大人不想让消息太早传开,免得当地县衙有所准备,见着的景象就会是粉饰过后的太平盛世了。”其中一名官差回答。
“这么说来,新任的巡按大人是清廉爱民的好官-?”傅小柳自问着。
“姑娘,如果-想见巡按大人,就等下个月月底到衙门去,自然能见到巡按大人的庐山真面目了。”
下个月就能见到巡按大人的庐山真面目了-傅小柳心下有了决定,到时,她一定要在巡按大人到衙门之前,拦轿喊冤。
忽然,其中领头的官差走向前抓住暗小柳的手,嘻笑着说:“小姑娘,-是不是想跟巡按大人申冤呀?”
傅小柳惊疑地看着他,点点头“是的。”
“这样子啊-”那名官差搓了搓下巴,贼不溜儿的眼睛盯着她的俏脸,又说:“如果-真的想知道谁是新任的巡按大人,我可以私底下告诉。”
“真的?”傅小柳不疑有他,又惊又喜地问。
而她身后的方忌威却忍不住的暗自低斥一声:“笨蛋,一看就知道他心怀不轨-”
“当然是真的。”官差洋洋得意地笑咧着嘴,又继续说:“我们到客栈里坐下来慢慢聊。”
思忖片刻,傅小柳点点头,正要随官差离开,另一只手却及时被身后的方忌威紧紧抓住。
“别跟他去-”虽然他很想冷眼旁观,甚至看她出糗,但不知怎地,他就是忍不住想要阻止。
“方忌威,快放开我-”傅小柳困窘地低喊着。
哼-如果他真的放手了,恐怕她就倒霉了-
“我不放-我不放-”方忌威故意耍赖,然后笑咪咪地凝视着她“老婆,-是我的,我不准-跟别的男人走-”
“怎么?姑娘,-已经嫁人啦?”
“我不认识他。”她转过头,假装不认识他。
“怎么会不认识?-刚刚明明亲过我了。”方忌威故意说。
“你”””傅小柳又羞又气。
“你们真的是夫妻吗?”几名官差开始打量眼前这俊朗不凡,神情却是傻里傻气的方忌威,不禁笑了起来“啧啧-那就可惜了,原来这么漂亮的姑娘家,居然嫁给一个傻子呵-”
可恶-竟敢说他是个傻子:要不是他现在真的就是在装一个傻子,他早就亮出方家十四少的名号,让他们吓得屁滚尿流呵-
不过,就在方忌威为了不能发作而觉得很闷时,傅小柳已抢先开口低喝:“喂-你们几个说谁是傻子了?”
“小娘子,心疼-这傻瓜相公啦?”官差们调笑。
“才才没有咧-我只是替他打抱不平-”
她为他打抱不平?她的话令方忌威原来冰冷的心湖,轻拂过一道温暖的春风。
“哦?我们可都是堂堂广东省城的官差大爷,-想怎么替-的傻瓜相公打抱不平啊-”说完,几名官差全都大笑不止,模样令人气愤。
“我”不知怎地,她竟有些心虚了。
“等等-”突然,官差们止住了笑,满脸狐疑地审视着傅小柳的娇颜,问:“咦?你们觉不觉得这个小姑娘挺面熟的?”
“是啊-好象在哪里见过耶-”
“你你们认错人了啦-认错人了啦-”傅小柳急忙垂下头,避开众人打量的视线。
“是吗?”官差不解地搓着下巴,这时又瞥到一旁的方忌威,竟也同样觉得面熟极了。“咦?这个男的也一样很面熟,好象是啊-”
岂知,傅小柳和力思威趁着那名官差就要想起什么之时,同时往他的脸上挥了个结实的拳头,惹来他一声哀号。
“快跑-”正当傅小柳还想多扁他几拳时,方忌威已拉着她的手迅速闪人。
“哇-好痛喔-混蛋,别跑-给我追-”
*****
方忌威拉着傅小柳跑了一大段路后,才在人群中停下脚步。
“好险。”傅小柳轻喘着气。抬起头,这才发现方忌威那双诱人的深眸正直定定地凝望着她。“你你干嘛一直看着我?”
“老婆,-刚才的正义感让我好欣赏喔-”
没想到,这个向来没有任何正义感、又因为她过多的正义感和他结下梁子的方忌威,竟然说他欣赏她的正义感——傅小柳怔然凝望着地含笑的俊脸,心里竟宛如浪涛拍岸般猛烈撞击着。
可笑-瞧她,竟然还会脸红呵-虽然他真的是被她刚刚保护他的样子小小的感动了一下,但还不至于佩服到五体投地,只是,他明白赞美人时,总得夸张些才行,而傅小柳竟当真似的认真了起来。看着她双颊上蓦然飞来的醉人红霞,方忌威忍不住在心里闷笑着。
回过神,她连忙摇摇头,心想,呵-他真的是被打笨了,才会脑子秀逗到赞美他向来厌恶的她和正义感-如此回答自己,傅小柳不想再理会他,转过头就发现周遭汹涌的人潮。
“咦-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那么热闹?”她问。
“是啊是啊-大概是他们家的母猪生了吧-”方忌威随便敷衍。
“怎么可能?”傅小柳环顾四周“这里每个人都穿得喜气洋洋,又贺礼不断,看来反倒像是有什么庆典耶-”
“哦?是吗?那大概就是嫁女儿了吧-”他耸肩笑道,话语里满是暗示。
嫁女儿?被他的话一提醒,她不禁一震,连忙挤向前去一探究竟,果然就见被人潮包围的府邸大门前挂着一块金字匾额,写着三一个大字””
提督府
“天-找了这么久,提督府就在这了-”她低呼。“这里就是提督府?”方忌威故意装傻。
“你忘了吗?这里就是你今天本该来迎亲的地方等等-婚礼好象还继续办,难道,柳炎文还不知道你逃婚的事。”
“老婆,-来这什么踢肚府的,想要做什么啊?”方忌威百思不解,难道这和她说的杀人凶手有关?
“告诉你也无妨,我是要趁着今天来看看那个害死我义父母的凶手,究竟长得是什么嘴脸-”想到义父母的深仇大恨,傅小柳不禁愤然地握紧双拳。
“-想看那个杀死-义父母的凶手?”方忌威虽早有预料,却在她亲口说出时感到无比的震撼。
“没错。”
“在这里?”
“没错。”
“等等-这里可是广东提督柳炎文的府邸,怎么可能会有杀人凶手?”
“你的脑子好象还满清楚的”傅小柳疑惑地审视着他深沉若海的黑眸。
闻言,方忌威差点呛着了气,连忙清清嗓,俊笑道:“没没有,我笨得很,-不是还叫我什么方傻威吗?”
“要我跟你说几百遍,是方忌威,才不是什么方傻威哩-”她没好气地摇摇头“我看,你的脑子真的是没救了。”
“是吗-”方忌威搔搔头,继续追问:“-还没告诉我,-怎么知道凶手就在这府里?”
顿了一会儿,傅小柳才咬牙切齿的说:“我不仅知道凶手就在提督府里,而且我还知道凶手就是提督大人,柳炎文-”
凶手是提督大人?
这怎么可能-柳炎文可是个勤政爱民的好官,怎么可能会是杀人凶手呢?这之间恐怕有什么误会?又或者,这分明是傅家兄妹为了洗脱罪名,所以故意栽赃?
总之,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内情。方忌威在心里想着。
“柳炎文本是你未来的岳父,又和你们方家是世交,你应该会记得他长什么模样吧?”
“我不记得了-什么都不记得了-”方忌威故意不说。
“你算了-我自己去找-你乖乖地在这里等我回来,别乱跑-”说完,她便身手敏捷地没入人群里。
“老婆”
方忌威正想阻止老是闯祸的傅小柳,却发现到人群里的方来福。
“来福-来福-”
叫了好几声,方来福终于注意列在人潮里浮沉的方忌威。“十四”
“嘘-别吵-”他正想开口,却被方忌威一个箭步捂住了他的嘴。
“十四叔,你究竟跑哪里去了?爷爷派人找了你一晚都找不到,气得他差点跟你断绝父子关系。”方来福又急又担心地问。
“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是陪爷爷来这里向柳大人赔不是的。”
“既然如此,那就没我的事——”
“是啊-不是-十四叔,你既然回来了,就自己进去跟提督大人赔不是啊-”
“我有说我要回去了吗?”
“十四叔,难道你还不回去?”方来福很吃惊。
“回去是一定会回去,只要爹不再逼我娶柳元元,我自然就会回去。”方忌威笃定地拍拍胸口保证。顿了顿,他冷笑着又对方来福道:“不过,此时此刻,我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必须由你帮我-”
要他帮他?顿时,方来福的心里疾闪过一丝不安
*****
柳家花厅外,挤满了前来道贺的宾客、凑热闹的群众及方、柳两府的奴仆,各个惊疑地看着前来迎亲的竟然不是方忌威,而是一脸焦急而歉疚的方得天。
“方兄。”
“柳兄。”
方得天向柳炎文拱手招呼,礼尚往来后,一旁身着艳红嫁衣的柳元元也自椅子上站起,恭敬地曲膝喊了声:“世伯。”
话完,她羞涩地偷偷望向方得天的身后,企图寻找方忌威的身影,却一无发现,心里不禁有些疑惑、有些失望。
同样打扮得一身喜气的惠芸娘,推推女儿笑着提醒“元元,-都快要嫁过去了,怎么还叫世伯呢?应该改口才是。”
“是,娘。”这话正合柳元元的心意,她立刻就要故口:“公”却被方得天急忙制止。
“等等,实不相瞒,我今天来是有件事情非得亲自上门赔罪不可。”向来行事光明磊落的方得天,这次为了儿子逃婚一事,也不得不放下身段。
赔罪?话语再出,不仅让柳炎文、惠芸娘和柳元元满脸惊疑,就连在场围观的所有人也是错愕不已。
“方兄,我们两家就要成亲家了,凡事皆可以好好商量,怎么还说是赔罪呢?”
柳炎文不解。
“唉-你有所不知,这这”想起方忌威,方得天又是气愤、又是感慨。
“方兄,有什么事你就直说无妨。”
“这婚里恐怕得取消了-”事到如此,方得天索性一挥袖,就大声地说了出来。
取消婚礼-
闻言,在场所有的人无不震愕万分。
“方老爷,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惠芸娘率先回绅,急忙问道。
方得天歉疚不已,叹了声说:“这全都要怪我那不肖子,他他”
“世伯,忌威哥哥怎么了?”柳元元担忧地问。
“他”
就在方得天不知如何为自己的儿子,因逃婚而失踪一事说出口时,方来福猛然从花厅外冲了进来,及时替他接口:“各位,这全是因为我十四叔被人打成了这个样子-”
说完,他一把将一脸茫然、还故意吐着舌头作出发傻状的方忌威拉了进来,震惊了所有人。
天-看他一副俊里傻气的怪模样难道他是被人打坏了脑袋?方得天、柳炎文、惠芸娘和柳元元同时在心底暗忖。
静默了片刻,厅里、厅外围观的人群才从怔忡中回神,开始窃窃私语””
“天-方忌威变白痴了-”
“是啊-这真是现世报,全是因为他平常做恶太多,才会引来仇家把他打成这个样子的呵-”
“没想到,向来聪明绝顶、善于雄辩的天才状师方忌威,竟然变了个大傻瓜-如果广东第一美人柳元元嫁给他,那就可惜——”
“没错-没错-”
方得天不敢置信地看着儿子,虽然平常被他气得半死,但是见他被打成这样,也忍不住难过而感慨。
“他他怎么会被人打成这样?”
“爷爷,这我也不知道。我在人群里发现十四叔时,他就这副傻样子了。”方来福昧着良心回答。
柳元元走向方忌威,不安地问:“忌威哥哥,你还认得我吗?”
怎知,他竟不暇思索的摇摇头“不知道-”
“你连我是谁也忘了?”柳元元难以置信,方忌威竟然连自己的未婚妻都可以忘了。
“大姊,-是谁啊?”他抢来一旁围观看戏的群众手里的香蕉,啃了起来,还不客气地反问。
“十四叔,柳姑娘是你从小指腹为婚的未婚妻,也是你即将迎娶过门的妻子啊-”
方来福话语甫落,惠芸娘立刻斥道:“你先别胡说-这堂还没拜,一切就还没成定数-依我看,忌威伤得这么重,就得先好好休息,一切等他康复后再说-方老爷,你认为如何?”
“芸娘,这怎么行?”柳炎文不满惠芸娘的决定,急忙为方得天开口。
“老爷,我说错了吗?这可是关系到我们元元的终身幸福啊-”
“-”
为免柳家为了方忌威而闹得夫妻失和,方得天连忙苦笑抢道:“嫂子说得对,婚礼就等我们家忌威伤愈后,再择日举行了。”
“方老爷果然深明事理。”接着,她不等柳炎文做主,就对着一旁的哑巴嬷嬷交代“哑婆,快带小姐回房。”
哑婆欠身后,便扶住柳元元想要将她带回闺房里。
柳元元虽然一度因无法嫁做方忌威的妻子而难过,但,如今她更不想嫁给发傻了的他。于是,她经过一番心理交战,最后才在不舍地看了方忌威一眼后,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去。
“咦?未来的十四婶-未来的十四婶”方来福望着柳元元离去的身影,仍想要替方忌威留住什么似的呼唤着。
“喂,她才不是你未来的十四婶咧-”方忌威双手环胸,猛然出声抗议。
“那我未来的十四婶是谁?”呵-这可和刚才十四叔安排的台辞不同啊-
方来福一时之间也迷糊了。
不仅他,就连在场的所有人也都屏息等待着他的答案。
方忌威笑了笑,丢开手里的香蕉皮,冲到人群里一把抓住早就被他盯住了的女子,喊着“就是她-”
“哇-”傅小柳被他硬拖了出来,不由得低呼了声。
“老婆,原来-在这啊-我找了-很久耶-还以为-迷路了呵-”方忌威拚命抓开她紧捂着脸的双手。
“你你认错人了-”傅小柳不想承认,深怕曾在众目睽睽下,暴露了自己的行踪。
“忌威,你做什么?”方得天不悦地吼。“她才是我的老婆啊-”方忌威硬抓着她不放。
“你胡说什么?”傅小柳又羞又气。
“姑娘,实在很抱歉,这都得怪我方得天教子无方”
方得天-这就是方忌威的父亲,也就是广东第一状师方得天-
不等他说完,傅小柳已睁大晶眸,激动地低喊:“您就是鼎鼎大名的方得天,方状师?”
“是的。”方得天疑惑地看着她,问:“姑娘,-是”
“太好了-我的义父临终前嘱咐我,有两件事必须请你帮忙”傅小柳正想要对他有所请求时,突然瞥见自始至终站在一旁的柳炎文,一股奇异的暖流就这么不经意地自心底升起。
她不禁开口问:“请问,这位是”
“姑娘,-一定是从外地来的吧?”方得天为她介绍“他就是广东提督柳炎文,柳大人。”
“你就是柳炎文-”傅小柳眼里的温和立刻转为愠怒。
“正是下官。”对视间,柳炎文也同样震撼着这女子的熟悉感。“听-的语气,-似乎早就听过我的名字?”
她握紧双拳,咬紧下唇低喊:“岂止认得,我还知道你就是”
来不及说完,方忌威已一把抓住她,喊着“老婆,这里好闷——快陪我去外面玩-”说完,不等她反应,就硬拉着她住花厅外冲去。
“十四叔-十四叔-”方来福引颈对着方忌威的背影减去“出去玩耍记得回来啊-”
“来福,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爷爷,你放心,十四叔被人打坏的脑袋很快就会完全康复呵-”方来福信心十足地傻笑。
方忌威被人打坏的脑袋很快就会完全康复?老天爷啊-这究竟发生了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