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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还在后悔着在出洛阳前没买一辆马车,虽然离江陵并不很远,但若要徒步走过去也要赶上几天甚至十几天的路,况且,他们想起来洛阳与江陵也有着商业上的往来,若是如此,他们要是找个商队一起同行,虽然有货物的拖累,但也不至于会迷路,如此一来就不用向他们现在这样,无时无刻不把地图握在手里了。
想到此,楚浩歌与二人说了一声,就连忙走上前去,拦住商队,对着那前面几个骑马领头的商人一拱手,对着前方大声说道:“诸位暂且留步。”他也知道拦住他人的去路是十分不礼貌的,只好把礼节做好,让人家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恶意,如此他便弓腰作揖,显得仿若才子书生一般。
“嗯?!”他这一上前拦路,那走在正前方的人并没有第一时间给他回应,倒是那人旁边的几人,仿佛是护卫模样,一摸腰间的佩剑就要拔出来,宝剑在剑鞘之中欲出未出,发出一声金铁摩擦的闷响。
“?”楚浩歌被他们吓了一跳,看着这么多人面色不善的盯着他,这些人都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看着他。
“唔。”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看出来这些家伙是把他当成劫道的了,不由得心中腹语说:“你们见过一个人出来劫道么?”回头看了看不远处正看着他的九黎芊芋和慕容,又心里嘀咕道:“还带着两位姑娘”
“嗯。”领头那人摆了摆手,示意那些护卫无需紧张,毕竟在他看来楚浩歌不过就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娃娃,定然是翻不起什么大风浪的,等到那几人放松后,这才与楚浩歌笑呵呵说:“小兄弟,你这是何意?”
“呼。”楚浩歌见这些人不再剑拔弩张的对着他,这才松了口气,他说道:“兄台莫要见怪,小生与二位姑娘欲行往江陵,奈何无代步之物,此行天高路远,若仅靠跬步而至,是要许些时日,见诸位路过此地也是欲往南方,小生这才厚颜往此,望能同行载我等一路。”
“这”那领头的人是一个精壮的中年人,胡子拉碴,看起来和他父亲的年纪差不多,他这般即便叫叔伯也没什么不妥,但楚浩歌临行前,皇叔父嘱咐过他,头上有白头发的叫叔伯,没有白头发的就叫兄台,否者把人叫老了再引来人的不高兴,这便不好了。
他虽然听楚浩歌叫他兄台,正是以平辈论交,心里不但没有埋怨这小子不懂礼貌,没大没小,反而有些高兴,毕竟人已然到了中年,岂会愿意让人时刻提醒自己是奔老年的人了?心里说这小子还蛮会说话,不过他这一来也不知该怎样对待楚浩歌了,毕竟他也不是这队人中能言语的。
他回头看了看身后的马车,之后与楚浩歌说道:“我仅是镖头,这还要征求一下雇主的意见,小兄弟请等一下。”说着,驱马转了个头,直奔向马车方向,隔着马车旁边的帘子,小声嘀咕了几句。
这时慕容和九黎芊芋已经走到了楚浩歌身边,问他这边怎么样了,那些人同意了么?楚浩歌说他也不知道,一旁的慕容安慰了句说:“没关系的,若是他们不同意咱就走到江陵吧,反正咱也走了那么长时间,不差这点路了。”
楚浩歌点了点头,再看马车那边,胡子拉碴的中年人与里面的人隔着帘子说了几句,他们听不见说的是什么,只看见那帘子先开了一个缝,好似有人探出一些脸,看了三人一眼,这才又把帘子放下,与中年人又说了几句。
片刻后,中年人这才把马又打了个摆,驱马几息的时间就来到了三人面前,勒马之后,从马匹上一跃而下,正对着三人,他这才说道:“三位,小姐那边已经应了,不过没有多余的马车和马匹了,若是三位不嫌弃的话,就与小姐同乘一车。”
楚浩歌看了一眼那辆马车,原来这里面乘坐的是一位姑娘,他心想道:“也不知道长得怎么样”想到这里,他回头看了一眼慕容和九黎芊芋,这俩人可都是十分危险的主。
“那便多谢兄台了。”说着,他对这中年人鞠躬行了一礼,他越来越觉得有些不自然了,这个家伙恐怕要和皇叔父一般年纪了,若是按皇叔父那样说,那岂不是自己都要管他叫大哥了。
“呵呵。”中年人呵呵一笑说道:“好啦,看你年龄也不大,今年还不过十八,他们都叫我鸿叔,你也跟他们一起叫我鸿叔吧。”他虽然不想被人叫的老了,但是这辈分也不好乱,况且刚才他这么一叫,心里已然舒服了许多,不必再来楚浩歌这边找平衡了。
接着楚浩歌与鸿叔互相介绍了一番,鸿叔这便引着三人来到了马车前,三人这才近处注意了一下这个商队,商队不是很长,大部分都是货物,仅有三个马车是载人的,其余上面都满满当当的全都压上箱子与袋子。
刚到这里的楚浩歌就抽了抽鼻子,眉头微皱,心中嘀咕道:“怎么会有一股臭味”看了看远处的货物,有些奇怪,难道这运送的是食物,坏掉了?
后面的慕容推了推他,问他怎么回事,他连忙摇了摇头,慕容和九黎芊芋没他那灵敏的嗅觉,也就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这时候马车的帘子已经被打开了,有两位侍从拿来了个台梯,这是上马车的时候要踩的,否者普通人谁会直接一跃而至,即便有那能力,也怕失了风度罢。
三人陆续登车,这时一位侍从把马车的帘子打了开,里面传来了一个清脆的声音:“三位请进。”
接着进入了马车,马车比从外面看上去要宽敞的多,三人这才看见那女子。
女子身材匀称,扮相端庄,但却看不见她的脸部,并不因为她有着与白髯女仙相当的境界,可以让人对面而视看不清她的面貌,而是她实实在在带着面纱,经过面纱对目光的过滤,三人无法清楚的看清这女子长相如何,只能听清她的声音是十分好听的。
他们打量了女子,女子也打量着他们,这女子见慕容和楚浩歌身上都带着兵器,先是皱了皱眉头,不过这荒郊野岭,若是几人行路,不带兵刃防身那才是不正常,况且,慕容配的刀还是比较长的,在这不算宽阔的马车中很难施展开,至于那个鞭子和巨大的星芒剑就更不用提了,除非先把马车拆了,否者能不能拔出来都是个问题。
见三人应该没什么歹意,很快她的眉头也松了,很友好的请三人进马车坐下。
“在下楚浩歌,这里先谢过小姐了。”楚浩歌上来第一件事就是要感谢一下正主,毕竟,这样以来可是能省下他们许多的冤枉路,而且又是一位看上去还蛮窈窕的淑女,自然是要上前搭话,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礼节,别人帮你忙,自然要谢过了。
女子面纱并未遮住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十分美丽,好似明亮的两颗夜明珠,十分清澈,若轻轻潭水一般,她发出了一声轻笑,但声音并不大,她说:“楚公子客气了,叫我明儿便可。”
“嗯那便谢过明儿姑娘了。”
此后,慕容和九黎芊芋也相继介绍了一番,与她也算认识了,这时候,车队也开始行进了,毕竟人家可不是旅行团,不能耽误太长的时间,三人与她便闲聊了起来。
言语中得知,这个商队正事要去江陵的,是从洛阳的临城出发来的,路过这里,楚浩歌他们还真是幸运,竟然在途中碰见了他们。
这女子自称明儿,听她谈话中提起过,应该是大户人家的闺秀,不过为何要奔波远行他们就不知道了。大概是要运送货物,至于为什么派她一位女流之辈,原因就很难得知了。
“外面那些都是龙虎镖局的人,龙虎镖局的人个个都是高手,很少有失镖。”明儿说着,又看了看三人,轻轻一笑,说道:“听说龙虎镖局的当家人是与楚建义楚将军学过武艺呢,”聊到了外面的那些人,明儿姑娘也不隐瞒,把她知道的都告诉了楚浩歌等人。
“啊?!”楚浩歌一惊连忙问道:“父楚将军?”他的父亲刚叫了一半,连忙叫楚将军,他这是自出行以来第二次听说到了父亲的消息,第一次自然是在梅老头那里,这次又听到,自然吃了一惊。虽然他也知道,那人只是与父亲学过武艺,能够寻着这个线索找到他父亲的几率不大,但也足以够他兴奋一番的了。
“是啊,就是那位义薄云天的楚将军,只是才高遭天妒”她以为楚浩歌听到楚将军的名声,被吓了一跳,明儿姑娘摇了摇头,说道:“只是很久都没有楚将军的消息了。”还没等楚浩歌问关于父亲的消息,明儿倒是率先说了出来。
“唉”楚浩歌也摇了摇头,一旁的慕容与他眼神对视了一眼,给他一个安慰的眼神,没有说出什么不该说的事情。
“对了,明儿姑娘,你可知道江陵是否有一楚家支脉的人家?”楚浩歌顺着她的话茬问下去说。
明儿姑娘看了他一眼,轻声说道:“自然知道,楚家地位超然,与楚家有亲缘关系的家族的地位自然也就水涨船高了,只是”明儿姑娘说着眉头皱着,好似对这个江陵的楚家有些不满。
“只是什么?”楚浩歌真是受不了这些大家闺秀,九黎芊芋也是,这位明儿姑娘也是,说话就不能一次说完么?还要分着好几次说出来,他问道:“难不成是江陵的楚家出了什么变故?”说着,他后背一麻,若真是这样,自己岂不是真的白跑一趟了?
明儿姑娘摇了摇头,轻声与楚浩歌说道:“不是的,只是那江陵的楚家早在十几年前就把自家的姓氏改成了‘林’。”
“什么?”慕容一听这话,有些奇怪的问道:“这姓氏还能随便改么?”她可没听说过哪个家族或是氏族随随便便就把自家姓给改了,若是有也仅是出了一些变故,迫不得已才改的,而那些被迫改姓的家族或是氏族都好似受了很大屈辱一般,都会发誓夺回‘本姓’的。
“为什么?”一旁的楚浩歌也有些奇怪了,这什么意思“楚”只取上面的林,这岂不是舍本忘本了?
“不知道”明儿姑娘摇了摇头,声音清脆中带着几分鄙夷的说:“大概是看见楚家糟了怪疾,觉得楚这姓氏不吉利吧”她刚说了一半,声音戛然而止,她这才想起来,面前还有一个姓楚的人呢,虽然她并不觉得楚浩歌与那个楚王府有什么关系,但毕竟这也算侮辱了人家的姓氏,那可是十分不礼貌的。
明儿姑娘连忙道歉:“对不起啊,楚公子,我无心冒犯。”
楚浩歌轻轻一笑,对着明儿姑娘摆了摆手,说道:“无妨,以前也没少有人这么说。”的确,有很多人这么说过,说楚姓不吉,若是他要挨个计较,那早就乏累死了。
“”明儿姑娘看着楚浩歌那如沐春风的微笑,若是其他人为人侮辱姓氏,定然是要暴怒而起的,不过面前的这位公子竟不为所动,自说君子有脾气更有气度,自然是不会为一句冒犯话就翻脸于人,如此,她对楚浩歌也高看了两眼。
马车外,鸿叔正骑着马,与旁边那位年轻的镖师谈着天,就说道了刚才上了明儿姑娘车的三人身上,那年轻的镖师说道:“唉刚才那小子真是好命,一个人娶了两个美女唉”他这话说完,旁边另一个镖师也说道:“是啊,看那小子细胳膊瘦腿的,一看就是个小白脸,真是的。”他这话说着就带着了十分的酸涩味道了,刚才看见楚浩歌带着慕容和九黎芊芋的时候,他可是气的牙根痒痒,恨不得上去直接把楚浩歌咬死。
“切”鸿叔不为他们所言动容,很轻蔑的切了一声,说道:“你们啊,还是太年轻,不像鸿叔我,是过来人,一看就知道两位姑娘都还未与那个小兄弟有过夫妻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