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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地龙太子
“鸿志”中学,位于平安县长兴村,是一间私立学校。学校紧傍着风光绮丽的殁情峰脚而建,规模属于中等。据说当初投资这所学校的老板只是为了还愿,建校的初哀也不是为了赚钱,因此与一般情况下的私立中学不同,这里的学生贫富不均,基本上是保持了一个普遍的社会群体结构;唯一展现其差别的,恐怕便是校内的分班制了。在这里,条件好的学生被分在人数少、教师精、器具新的班级;而那些条件稍差的学生,则只能在相对人数众多、条件略差的教室里上课了。由此,学校内部也在无形中分成了两个阶层派别,时间久了,这两个阶层便约定俗成地分别被叫做“太子党”和“地龙帮”
但无论怎样,对于从未进过学校的炎荒羽来说,这一切看去都是那么的新鲜,那么的具有诱惑力。
基于人所皆知的原因,他被安插到了“地龙帮”学生所在的班级,而且是成绩最为落后的班级;不过对他来说,在哪里都无所谓,只要有学上就好了当然,此刻他还不知道学校里有“太子党”和“地龙帮”之分。
走进教室的第一刻,炎荒羽便皱起了眉头。
这里混乱的程度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他在教务处副教务长老师的带领下出现在门口时,正是上午最后一节课刚开始的时候。但是教室里却一点安静的迹象也没有即使副教务长出现在众学生面前,仍无济于事。
更令他讶异的是,副教务长竟好像对这一切已经习以为常了似的,丝毫没有半点生气的样子可是若兰姊姊说过,学校里的环境都是很有秩序的啊?她还说,每个学生都应该懂礼貌、守规炬的
可是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心里直嘀咕不知是若兰姊姊说得不对,还是自己来错了地方。
新来的同学令教室里稍稍安静了一下,但在对炎荒羽略作打量后,这些学生们便失去了短暂的兴趣,继续他们的嬉闹。
在任课老师的指点下,炎荒羽终于坐了下来。
不知是否特别照顾,他的座位居然是在最前排,而且是最靠边上的。
令炎荒羽五体投地佩服的是,那任课老师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竟依然从容不迫地讲他的课,似乎丝毫没有受到半点的影响。
之前,若兰姊姊在坳子里给他们那些山里娃儿上课时,那些孩子们在打谷场上别提有多安静敬畏了!哪里像他们这些坐在教室里的学生呢?
炎荒羽不禁暗暗为这些同龄人惋惜,暗叹他们不去好好珍惜这个学习机会。
初来乍到,他也不好对教室里这种现象表示什么,不过专心听课倒是可以做到的。
心无二用下,他将老师所讲的内容牢牢地记下了。
然而他随之便失望起来。
因为他发现,这给他们上课的老师,纯粹是照本宣科,将课本上的内容宣读一遍如果有什么差别的话,也仅仅是因为口语和书面词句之间略有不同而已。
课就这样如碗温吞水一般上完了,可是炎荒羽的心中却充满了遗憾和纳闷难道学校里就是这样上课的吗?如果这样,好像自己完全没有必要来这里、只因自己看书的效果已经足以同上课一样了,甚至还要快得多。
“炎荒羽,你是哪里人?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是呀!你住哪里?”
“看你,上课时好专心”
下课铃声响起,那老师便收口不说,夹起讲义宣布“下课”便转身走出教室。而学生们则一片狂欢笑的、尖叫的、跳的、吵的,什么都有;更有好几人即时窜出了自己的座位,围上了炎荒羽问东问西,炎荒羽心里有“鬼”自忖自己的一切除了姓名,几乎都是不可告人的秘密,哪里又会回答他们呢?当下只笑而不答,看着这些好奇围着他的同学微微而笑。
见炎荒羽这个新来的同学面色友善,尤其那双明亮有神的双眸中透出令人信任的真诚,那些学生不禁对他好感大增。
“你们不要问啦!人家是第一天来这里,还不熟,不能以后再问啊?”
中间一个瘦瘦小小,戴着副大大眼镜的小男孩开口尖叫道。炎荒羽对他报以温和的一笑。
“你这个小豆芽儿,要你说?别人不知道啊!”他身边一个身材略高的男孩子使劲在小男孩头上胡撸了一下,笑骂道。
炎荒羽一笑,收拾好了书本,从坐位上站了起来。
他这一站不要紧,登时显出与众不同的气势来。
因为长期艰苦修习的结果,使得炎荒羽懂得身体姿势随时保持松弛的重要性。
这松弛绝非一般懈怠的松散,而是一种极具张力的身体状态。处于这种状态下时,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内外情况变化,肉体的气机、血脉、筋肉乃至骨结,都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进行最为协调的整合、调适。
而要使人体时时保持这种状态,就必须严守“坐如钟、立如松”的法则,使浑身自脊柱而下所有骨结均保持松活弹动、受力均衡即“混沌诀”中所说的“垂珠”而这,对于修习“混沌诀”已臻大成的炎荒羽来说,已经成为日常生活的一个习惯了。
他由座位上站起时,身体自然仍处在那种松弛状态,标立在那里,整个人的姿势显得挺而不僵、闲适大度,那不矫不屈、不卑不亢、落落大方的气势便在不经意之间弥散了开来,精眸顾盼时自有一种泱泱的气度。
相形之下,那些围着他的同学却是歪的歪,倒的倒,没有一人合乎“松弛”这一调身法度,所谓“其身不正,其势自败”虽人人也是嬉笑休闲的样子,却全然不及炎荒羽的悠悠大度了,因此炎荒羽甫一站起,那自然流露的气势便将围着他的同学给震慑住了。
“我想先回一下宿舍,你们有谁知道怎么去男生北宿舍楼二栋四三室吗?”
趁这些同学产生片刻的愣神,炎荒羽笑着从座位里脱身出来,立在走道上轻声温言问道。
众人顿时被他柔和端方的声音谈吐所感,当下便又纷纷插嘴嚷了起来,这个说知道,那个说他可以带着去。
这时一个粗厚的声音自他身后响起:“我带你去吧!”
周围的喧闹声立刻全都消失。从这些同学尊敬的神态,炎荒羽知道,在自己身后的那个人定是这群男孩子的头领了。
他转过身子,一个高大壮实的身体挡在眼前呀!足足比自己高出大半个头哩!
他抬眼看时,眼前出现的是一张粗犷但却十分友善的笑睑。
见炎荒羽看自己,那身材高大壮实的男孩笑着主动伸出手不过却是用力拍了拍炎荒羽的臂膀,咧嘴一笑道:“我叫高飞,你叫我飞子好了!”
炎荒羽正欲回答时,却听旁边那个戴着滑稽大眼镜的“小豆芽儿”男孩先行叫了出来:“飞哥!就让我带他去吧,我就住那间房哩!”
“对啊!老大,就让”小豆芽儿“带他去吧!你不是说还有事情的吗?”
那个胡撸“小豆芽儿”的男孩向高飞挤了挤眼睛,似在提醒他什么。
“哦这个也是,你不说,我还真差点忘记了!那好吧,就让小豆带这位新朋友去吧!”说着他面带歉意地对炎荒羽点点头,又友好地捏了捏他的骼膊,道:“那就对不起了,我们还有些事情,就让小豆带你去回头我们给你摆接风宴,好不好?”说毕也不征得炎荒羽的同意,便向周围的男孩子挥挥手,声音提高些道:“我们去忙我们的事吧!”说完又冲炎荒羽微笑点点头,快步走出教室,身后簇拥着一大群人。
“嘻嘻,怎么这回又没有你”小豆芽儿“的份呢?”身边走过一群女生,其中几人嘻笑着打趣小豆。
“这”小豆脸上露出尴尬的神情,忙自我分辩道:“是飞哥要我带新同学去宿舍的!”
“嘻,还没吃中饭,去什么宿舍呢?不会是伯你拖了他们的后腿吧!”
一些女生嘻笑着走了,另有五个女生留下来,仍围在一旁相互勾肩搭背地取笑小豆。
炎荒羽看到那其中一位身材娇小秀气的女孩子看小豆时的目光与另四人大有区别,带着些幽怨和温柔,便心下了然,知道这女孩必定和小豆关系非同一般“这个我正想先带他去吃饭,然后才去宿舍的”小豆的额角微微沁出些细汗来,样子颇有些狼狈,看着炎荒羽的目光透出求救的讯息不知怎地,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新来的男生是个可以给他有力帮助的人,也许是那双格外明亮的眼眸给他这种感觉吧!
炎荒羽笑笑点头应道:“是啊!我是要去吃饭,小豆说的没有错。”
这时那群女孩子里看去身材最高的女生匆地黑眸一亮,其他几人除了那娇小秀气的女孩外则自觉不自觉地交换了一下眼神,接着其中出言打趣小豆的女生便又开口笑道:“那好得很呀!正好我们一起去餐厅呢!对了,‘小豆芽儿’,小美正好也要找你呢!”说着几人又相互神情暧昧地嘻笑一下,而那娇小秀气的女孩立时小脸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目光却仍看着小豆。这样一来,炎荒羽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正确。
反倒是小豆的睑登时胀得通红,口齿更加驽钝矫结,目光下垂,忸怩不已。
炎荒羽看到眼前这副情景,心下不觉涌起一阵温暖,过去的记忆又悄然浮现,心中不禁微微悸动。
“那好呀,就谢谢你们啦!”炎荒羽落落大方地含笑点头应道。他这一说,小豆虽仍难为情,但也不好说什么关键是他心底根本就没有生出一点的反驳意思,所有的感觉都告诉他,这个新来的同学炎荒羽是个值得信赖的人。
至目前为止,炎荒羽进退有节、谈吐得体的表现已经赢得了这几个女孩子相当的好感。
对于这些处于怀春妙龄的少女来说,已经见惯了那些浮滑轻佻、要嘛便是局促嫩涩的男孩子,如今见到炎荒羽这般稳重洒脱、气质温润的男生,自是芳心不由自主地隐隐跃动浮跳。本来她们是主人,主动挑起双方话端的,但现在被炎荒羽抑扬得当的应对反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尤其他那双率真的亮眸,更看得她们个个芳心紊乱,虽不至于立即便生出情愫来,但也颇有些面红耳热,同时大家均不自觉地收敛起了初时嘻笑随便的态度,也不再勾肩搭背了。
炎荒羽将她们这些细小举动均看在眼里,心中虽明白这里面蕴含的微妙资讯,却绝不会进一步多想什么,更不会一厢情愿地认为她们会对自己产生如何如何的感觉。他仍记着,自己是出身何地的人,至目前仍只有若兰姊姊一人,不!是一家人,值得他完全信任;在这里,在当前,也只有若兰姊姊一人会对他付出真心。
眼下至要紧的是,他得尽快地同周围的这些同学友善相处,向他们多学些自己所不会的东西。
餐厅很大,但分成了很多的间隔,这使得原本容易产生混乱的场所变得乱而有序,井井有条起来。
炎荒羽还是头一回跟这么多女孩子在一起吃饭,那感觉既新鲜,又刺激;当然,他绝不会有丝毫窘迫的感觉,全不似小豆一般,吃饭时扭扭捏捏的,小脸始终红得要命,只知埋头扒饭,虽然话不少,却始终不敢正眼对视那些女孩于晶莹的眼眸。
吃饭时,炎荒羽注意到,整个餐厅虽有许多的间隔,但却隐然存在着两个大的团体区域这倒不是他“心心相印”精神感应的玄妙,而是他看到了,有些学生的制服上绣着不同的徽纹、这部份学生制服上的徽纹不同于他,以及引他来此的小豆等几人的;那胸前原本方正的图案上斜斜地飞伸出两条金色的细长羽翅,在规范中平添了几许张扬。
如同彼此问有一道无形的隔墙一般,胸前徽纹有飞羽的学生和没有飞羽的学生在相遇擦身时,均自动同时略作缩让,仿佛为了避开对方似的,那表情也是满睑的漠然;炎荒羽更注意到,胸前徽纹相同的学生间却没有这种现象发生,相互间都显得十分的亲热友爱。
此时炎荒羽已经同身边这些女生都认识了,知道邪身材高佻的女孩子叫韦亭逍,中等个头的女生叫武慧,娇小的小美全名莫小美,另两个则分别是胥明芳和祝峻玲。而“小豆芽儿”的真名其实是张晓鹏只可惜他的个头实在是太小了,因此便得了个“豆芽”的绰号,平时大家都叫他小豆。
心里正揣摩这胸徽各异、看上去井水不犯河水的两类学生究竟是怎么样一种关系时,匆听对面的武慧鼻内喷了一下,恨声道:“又是她!有什么好神气的?拽什么拽!”炎荒羽讶然地看着她,却见她眼中射出嫉恨仇视的目光,狠狠地盯着他的身后。其他几人也随着她的目光,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
心中纳闷下,炎荒羽忍不住也转过头去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因为他也听到了,身后的人群有些骚动。
一见之下,他便心下恍然,明白了为何这几个女孩子会有那样表现了,原来,在他的身后,正有一名体态风流、肌肤霜雪、眉目若画的大美女骄傲地顾盼穿行,她身边当真是“众星捧月”般围了好些男生女生,个个都脸现钦羡,小心翼翼。炎荒羽也留心到,那些人,包括那个容貌出众的大美女,胸前的徽纹上均斜插着两条金色飞羽。
“嗯,她长得真好看啊!”炎荒羽回过头来,由衷地轻声赞道。
不料一抬头,便见几道怒忿忿的目光直直地瞪着自己!炎荒羽不由吓了一跳,不知哪里做错了,居然会骤然招致众女反目便是“小豆芽儿”
也怒气冲冲地看着他!
“你们这是怎么了?”炎荒羽一时摸不着头脑,不解他们为何这样,说翻睑就翻脸。
双方沉默着对视了一会儿,正当炎荒羽心中疑云渐趋渐浓时,韦亭逍首先软垂下了目光,轻碰了碰身边的武慧,劝解道:“算啦!他是新来的,也不一定知道我们这里的情况”
“哼!”武慧又狠狠瞪了炎荒羽一眼,似心头犹有余恨般,红润小巧的嘴唇动了动,终没再说出难听话来,只埋头狠劲扒饭。
炎荒羽虽心里甚为纳闷不悦,但毕竟自己是新来的,不太好一见面就引起争执,只好苦笑着摇了摇头,继续自己的餐食。
“小豆芽儿”毕竟是“小豆芽儿”在韦亭逍点出炎荒羽“是新来的,不了解情况”后,他便立即恢复了对炎荒羽的友善,热情地挟菜给他。
“那,这顿的饭菜票就我请了,下回你兑了票可要还我哦?”“小豆芽儿”有意轻松气氛,便主动使出他的拿手好戏插科打哗逗趣炎荒羽。
“小豆,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说法一点也不好玩?”那看去与小豆有密切关系的小美出乎意料地冷冷讥了一句。
炎荒羽觉得心里颇不舒服。
倒不是他觉得这些新认识的伙伴叫做“同学”的有什么不好,而是他感觉,在这个学校里,似乎有一股他所不知道的矛盾暗流在纠结争斗,而这股矛盾的暗流正影响着这里的每一个学生
他隐隐感觉到个中的复杂,心里不由产生烦躁的情绪;他向来不喜欢人与人间有太过复杂的关系。在坳子里时,他便为了伙伴们的团结友好,尽力避免成为其中的头领尽管他是事实上的领头人。
不过这一切仍只在他心里思想,并未在表面上流露出来,他的面上依然是一片平和,武慧等绝看不出他心中在想什么。
“武慧,我想还是把”败家党“的事情跟他说一下吧!也免得以后有麻烦”几人静了片刻,韦亭逍终忍不住又开口劝武慧道。
武慧闻言,转头深深看了她一眼,直看得韦亭逍心中一阵发虚。
武慧心下登时了然,知道自己这个朋友对炎荒羽这新来的男生动了心,不然绝不会接连两次主动为一个刚认识不久的男生说话的。
“败家党?”炎荒羽听了一怔,大惑不解地抬眼看看对面的韦亭逍,心道这又是什么奇怪的名字了?
“喔,是这样的”小豆见有人先提,便习惯性地抢着说了起来。
虽说“小豆芽儿”说话碎细罗唆,倒也让炎荒羽听了个大致明白。
他终于知道,在这所学校的学生间存在的两大派别,同时也清楚了为什么武慧等会对他突然间就变了脸只因为他嘴里夸赞的那个美貌的女生,正是“败家党”
”太子党”的蔑称的“公主”
且不论女生间天生的比较心理,便是谈起“太子党”和“地龙帮”两大派别长期以来的恩恩怨怨,也容不得他这个新人“地龙帮”的成员随意就倾向对手啊!
炎荒羽心下虽对两方面的关系大不以为然,但也知道个中的厉害,因他在坳子里时,便遇到过韦石虎这个例子。
炎荒羽心中释然地摇摇头笑道:“原来是这样子啊!难怪你们刚才都那样看我真让人不太好受哩!”
见他明白过来,一干人等也松了口气,终于知道他并不是有意赞美那个“公主”因此人人心里都好过了些性格倔强的武慧尤其感到陶中郁闷大解,便送了炎荒羽一个甜甜的笑容,直看得韦亭逍在下面连踢她几下重脚。
吃完饭后,几人因炎荒羽为人随和,故而谈得甚是投机欢悦,一时忘了炎荒羽尚等着回宿舍的事情。炎荒羽新结识了这许多热情的伙伴,自然也不急着到宿舍去,反正到时小豆会带路,因此乐得听他们聊天只是自己极少说话,仍以听为主。
几人谈得正欢时,却听到身后又如先前般躁动起来。这回炎荒羽不用回头,便知道又是那个“公主”走近了。
这时武慧等倒也站起了身,对炎荒羽和小豆道:“差不多了,我们也该回去啦!”
炎荒羽这才觉到,原来餐厅里的人泰半都立起了身,显然是午饭已经结束,所有人都该回去休息了。
炎荒羽回转身时,正好又见到那生得花容月貌的“公主”婶婶亭亭地行来,便止住了脚,不去挤凑。
这回不论是“太子党”抑或是“地龙帮”的男生,都一齐将目光投向了窃窕动人的“公主”直看得武慧心中大恨己方“地龙帮”的男生不争气,看“公主”时的目光与那班“太子党”色迷迷的没有两样不知怎地,她匆将注意力转到了炎荒羽的脸上,见他也如所有人一般地看那“公主”心下立即不齿,暗想原来你也和那些臭男人一样啊!这样想着,再盯他一眼时,却发现了这个新来男生的不同;她发现,炎荒羽虽也对“公主”注目相视,但却睛眸澄澈湛透,浑似在看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东西一般,并未有丝毫的色欲迷醉!不自觉暗舒一口气,武慧心下立时好过了许多。
但随即便为他的反应感到暗自惊讶这个“公主”的绝伦美貌即便是她们这些心中嫉妒的女生也暗暗服气艳羡,更遑论那些血气浮躁的男生了。
可是这炎荒羽竟未表现出一丁点的异样,这不得不令她心生佩服。不过这也叫她心下怀疑,是否这个炎荒羽见过太多的美女?要嘛就是他有生理问题,天生的不好女色;想想这两点都让她心头不爽:前者固然让她失望,后者更会让她恶心
炎荒羽当然不会是生理有问题的人。武慧第一个猜测倒是对了,他确实是见过了太多的美女。先不说坳子里那些令人黯然神伤的女孩子,便是他在飞机上遇到的林凌、诸乌玫,甚至那个不知名的绝色少女,都无一不是女中姣姣;至于那英风飒爽的警花唐妮、刁蛮捉狭的小苏先不评判,风情万种、冶媚醉人的若兰姊姊更曾朝夕相伴,未来的不久又要见面,这一切的经历,如何能让他对眼前看去虽然美貌动人,实质却是生涩做作的女生产生太大的兴趣呢?
等骚动的人群逐渐散去后,炎荒羽等才不紧不慢地走出餐厅。
“鸿志”中学为每一位新来学生生活用品的准备还是相当充分的,炎荒羽未从他的新家中带任何东西来,饭菜票已经由若兰姊姊在报到时替他全部兑好了;在这里,如果学生愿意,甚至连替换的内衣都有分发。
炎荒羽坐在自己的上位床铺上,付想着应该把被褥拿到外面晒晒太阳分给他的被褥虽是新的,却是刚从仓库里取出来,那上面散发着由内透出的一股霉味。
见炎荒羽眼睛看着窗外想心事,小豆便忍不住问他,等得知他的需求后,便嘻笑着指点他到顶楼天台上去晾晒,并帮炎荒羽一起,一人一床地抱着被褥晾晒去了。
站在顶楼露台上,看着高耸峻峭的“殁情峰”炎荒羽的心底匆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感觉,那感觉竟有些悲怆,更有些冰寒
恍恍白日下,那笼罩在缭绕云雾中的“殁情峰”忽然有种直逼压迫而来的感觉,在那隐然逼迫的气势中,炎荒羽竟似在其中看到了许多晃动的身影向他扑来!
几乎在同一时刻,他整个人便似浸入了万年冰窖中一般,透体冰凉!
关键时刻,体内混沌真气奔流涌激,那混沌浩荡的本元精阳暄喧赫赫如焰渲腾,登时将炎荒羽从那阴风侵体的瞬间提拉而出!压力骤减下,炎荒羽立时大脑一清,浑身不自觉惊出了一身冷汗!他倏地醒觉过来,心头大檩下不禁暗咋自舌怎么自己竟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呢?
心中惊檩下,再定睛看时,却见那远方的“殁情峰”矗立依然,哪里有过异动的样子呢?
“不对,这其中一定有问题”炎荒羽心念电转,思付着刚才令他惊悚的诡异感受。
“呀!飞哥他们回来啦!”
小豆一声惊喜的大叫将炎荒羽从苦思中唤醒:“回来?什么回来了?”
他犹未从那可怖的印象中完全恢复神志的清醒。
小豆转过身来,恰好见到炎荒羽苍白紧张的睑色,不禁吓了一跳,惊叫道:“炎荒羽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炎荒羽此时也看到了楼下走来的高飞一行人不过灵锐的眼睛告诉他,这些人居然身上都带着伤!
灵机触动下,他忽然知道了先前高飞说“出去有事”是指的什么事情。
他们一定是去和人打架了,这绝不会错。
炎荒羽的脸上现出一抹笑容,他想起在坳子的时候,伙伴们也经常是这般打打闹闹的,也总有人带着伤,拖着鼻涕
不过他这笑容着实把小豆又给吓了一记本已苍白僵硬的脸上突然扭曲起来,没有人会觉得这笑容好看的。
“小豆,我看你的飞哥需要我们去帮助他们哩!”炎荒羽朝小豆点点头,跟着便转身向楼梯口快步定去。小豆见他说定就走,呆了一下,便也急跟上去了。
两人尚未进入宿舍,便听到一片咬牙切齿的呻吟痛骂当然这声音都是经过压抑克制的了,目的便是为了不惊动校方训导老师。
二人刚一推门进去,原本焦躁地走来走去的高飞看到小豆便朝他直扑过来,一面低斥道:“你到哪里去了?怎么才回来?快把柜子打开,把跌打药拿出来给弟兄们敷上!”语毕也不理炎荒羽在旁,便迳自一把拎小鸡般提着小豆大步向窗下床头一只柜子走去。
这时炎荒羽早被旁边一个捧着骼膊的男生给吸引了注意力;他看到,这个男生的手腕黑淤,已经肿了好大一块,便知道他的关节伤得不轻。当下忙疾步走去,不理他惊疑的目光,一把托起了伤处,运功一探炎荒羽略松了口气,幸好没有伤着骨头,只是筋肉扭了而已,再加上关节脱臼,因而才看上去模样这般的吓人:“以后要小心点,特别是关节处,伤重了会残的,不是好玩的!”说着炎荒羽突然双手运劲,将此人的手迅速向外一挣,再微一扭,紧跟着便是向内一推!
“咯喀!”关节一声脆响。
“唉呀!”这男生陡然问爆出一声惨叫,登时把一室的人都惊得暴跳了起来!
“怎么了?”
“你妈的鬼叫什么!”
“疼不会忍着点”
一迭声的叫骂声随即响趄,人人都对这男生怒目而视。
“不是我,是他弄了我的手”刚委屈地辩解了一半,这男生匆觉得整个手竟变得轻松了起来,层然也不怎么疼了!他再尝试着活动两下,不料竟连那淤肿也消灭下来!”呀!我的手我的手好啦!”
他忍不住又惊喜万分地叫了起来,自然又是招致一片谩骂甚至已经开始有人扔东西了。
一片混乱后,现场总算平息下来。
在炎荒羽依次继续接好两个拧了关节的男生后,众人开始围了上来。
经过一面帮忙救治,一面询问,炎荒羽才知道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高飞他们正是带着一班弟兄去同“太子党”打架的这已经不是第一回了,只是此番对方人数远多过他们,且加入了几个不知来历的厉害角色,导致高飞等“地龙帮”的弟兄挂了彩。
对炎荒羽来说,这种救治跌打损伤的事情实在是小菜一碟,在坳子里的时候,他们这些小伙伴便经常在各自身上实践过了。
在进一步的治疗中,炎荒羽发现他们不但有人扭伤了筋骨,更有不少人破皮伤肉,便帮助他们正了关节。为了不过分显露他身怀“混沌诀”他只在包扎伤口时略止了下血,但这已经令这些“地龙帮”的穷同学大为感激,此举迅速赢得了他们的信任;不知不觉中,以高飞为首的这班兄弟接纳了他。
一切收拾好后,一干人便坐在床头闲聊起来。
加上小豆先前所说,炎荒羽终于将这所学校里所有错综复杂的关系彻底弄清楚“以后你就是我们的新弟兄了!”高飞热情地拍拍灾荒羽的肩膀宣布道。
炎荒羽虽对他的友爱十分感动,但却着实提不起多大的兴趣来加入某个团体。
因为,他在山里可是独来独往惯了的,由于身负“混沌诀”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他都占有绝对的优势,因此即便是经常跟伙伴们一道作业,也是自行其道,轻易不被盘哥等左右。
现在他当然更不愿意卷到这群斗殴的圈子里。他目前首要的任务是,赶紧挣钱,尽快把阿玉母女接到身边来。
但他却没有拒绝高飞的好意;因为他知道,不管他有没有兴趣加入“地龙帮”在这所学校的大氛围下,他已经成为实质上的其中一员了因为他被分到了“地龙帮”的班级念书。
他也才知道,在“地龙帮”学生充斥的班级,念书是没有前途的。在这里,老师是最逊的,学生是最笨的,条件是最差的关键是,学生都是最穷的!学校之所以仍招收家境窘迫的学生,纯粹是因为那还愿投资建校之人所立下的规定。
“怎么就看出”地龙帮“的学生是最笨的呢?”在听完高飞的叙述后,炎荒羽不禁困惑。要知道,老师、条件、贫困,这些都只是外在的东西,无法轻易改变或者评判,但是做为学生本人来说,聪明与否怎么仅凭一句话断定得了呢?
“哼,还不是那些”败家党“歌的!”小豆恨恨地在一旁插嘴道。
“哦”炎荒羽不再多说了,毕竟他只是一个新人,不好过多询问这其中的问题。
入夜,躺在床上,听着四周围此起彼伏的鼾声,炎荒羽却丝毫也没有睡意,更未想到修习“混沌诀”而是让思绪感应着体内自行周流的真气随波浮荡。
前一夜的景象历历在目。
从“聚英娱乐港”回到家中的第三天,柳父便确定明日即将炎荒羽送到已经安排好的“鸿志”中学。当天晚上,柳家三口专门给他设宴饯行,席间二老自是少不了鼓励的话,倒是若兰姊姊一直都不怎么开口,情绪甚是低落。
饭后二位老人主动说要出去逛夜市,将两个年轻人留在了家里。
“阿羽姐姐真舍不得你啊!”“我也是啊”柳若兰如泣如诉地呻吟着,疯狂地在炎荒羽的身下耸动胯股,逢迎炎荒羽的下下重击,那淫液从缝隙问四处飞溅,洇得床单上一片斑驳淋漓。
也许是自己长期以来的一个梦想即将实现带来的冲击吧!炎荒羽也是出奇的冲动,竟自“混沌诀”有成以来头一回大开精关,任由怒具在一波波的高潮中接连喷射,灼热浓稠的生命精华一次次重重击打在若兰姊姊的子宫深处,令她膣内止不住地抽搐收缩,整个人完全陷入了疯狂迷离的状态中
第二天两人皆体酸骨软地爬起来时,才发现那床单上除了已经硬结的渍斑外,间中还掺杂着斑斑点点的血迹
“妈,我求求你,让我跟阿羽一起去吧,我舍不得他啊!”一大早,在送炎荒羽上路前,柳若兰终于忍不住向母亲哭诉央求了起来她知道父亲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傻孩子,你可不能去呀!”偷眼看去时,见到老伴儿的脸色也是阴沉抑郁,显然心情也不怎么好,忙又劝女儿道:“反正就一个礼拜,一个礼拜后就可以再见面了嘛!对了,你还得赶紧把自己的工作安排好呀!”
此番前去“鸿志”中学,是由其父柳思成带领的,柳若兰并未能前去,因为她要去参加一个预先约好的工作招聘面试。
看着若兰姊姊泪眼婆娑地挥手道别的样子,炎荒羽的心头一阵绞痛
唉,现在一切都好啦!终于安定下来了。
炎荒羽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啊,下要紧,还有几天就可以见到若兰姊姊了,反正时间也下长
他突然发现,也许是经历了太多的离别伤悲,真正体会到了和心爱的人在一起的珍贵自己竟从未这样深刻地思念一个人。
同一时刻,他的眼前浮现出阿玉临别时哀怨期盼的娇靥,心头又是猛地一揪,不知现在她和小阿屏怎么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