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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阳光一如既往的灿烂,没有悬念的灼伤着某些人的心,未夏也难逃此劫。四年的北方练就了独孤决,说白了就是现代人的通病,习惯了白天的热闹,夜晚留一屋的悲伤给自己,莫名的,没有来由的。
夜,思念的帷幕掀起,回忆的闸门打开,思绪就这样如河水一样泛滥着,尤其这个多雨的夜,一遍又一遍地解开自己的心结,又一次又一次地打上死结。明天将离开这个城市,也许一辈子都不回来了,谈不上喜欢的地方,却因为某些人,某些事,在某个地点,某个时间,弥漫着淡淡的忧伤。唯一喜欢的就是这里的雪,在南方见不达到的雪,纯洁的精灵,所有人都变成了天使,所有的东西都赋予了诗意。飘雪的季节,未夏发现了四年未注意到的人和事。
或许太想尘封自己的往事,或许太执着于自己的追求,一些生命中的过往从自己的身边流过,敏感的自己竟然没有发现。未夏终究是冰雪聪明,一个微笑就明了了一切。大三大家都在为自己的未来寻路,考研或找工作,未夏选择了考研,这个枯燥的抉择,注定了一个人奋斗。途中,寝室的姐妹都开小差了,围在电脑前看tvb电视剧,这时候的未夏抱着一叠书,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微微一笑,加油哦!迎接第一缕的阳光,融进那白茫茫的一片。进入人文楼,再左拐,走十步,开门,习惯的位置。这个傻瓜不知道自己已进入了“敌人”的包围圈,正如信所说的,白痴!
不知从何时起,未夏喜欢打“游击战”一旦发现敌情,便会转移,三叶说她像一条鱼,一滑就不见了。剧情如果缺少女主角,还怎么发展,作家如果遇上一个像狐狸一样狡猾,或者像仙人球一样生命力旺盛的女主角,也比较头痛,我们的未夏就是给点阳光就灿烂的主儿,盐精不入的海藻。比如,某天和亭亭一起走绿茵小道时,亭亭想的是夏日浪漫情怀,我们的“海藻”想的却是从天而降的毛毛虫。不给人一点机会,遇上她,我也没辙了。
北方的第一个秋让未夏打了个喷嚏“天凉好个秋”说完继续趴在课桌上会周公,随着现代汉语课老夫子催眠曲般说话声,转眼间醒来已是“人约黄昏后”第二个夏天时,为了奖励逃课之功,计算机课老师不给平时分,我们的未夏只好发狠,拼下两周时间攻计算机,每天去泡图书馆,同时也给图书馆注入了新鲜的血液,对面的男生时不时的抬头看看这个“海藻”也许从未见过这样的海藻吧,要不为啥眼也不眨一下,每当这时,未夏在纸上写“信”字,信念的信,信心的信,还是只是信?默念咒语,白痴状!
游离在不安定的圈子外,女生的卧谈会永远是男生,就如男生的话题永远是女生一样。亭亭回味着自己的初恋,一遍遍数着自己的战绩,众人道:“善变的女人,花心就找借口。”猫猫说自己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喜欢一个人了,室人云:“你自己不尝试怪谁?”三叶感叹自己怎么没有遇见喜欢的男生,遭到群攻:"你喜欢过人吗?”一阵沉默后,传来的是酣睡声,伴着dj的“人在旅途”未夏早已昏昏入睡,奶茶的“听说”仍在吟唱。
北方的最后一个冬天,雪很大,史上罕见。未夏听说信去了北京,距离自己的城市有五个小时的火车,同在北方,却有着截然不同的天气,都说“山长水阔空念远”其实最远的距离在心。娟儿去了南京,她的空间充满了暧昧的气息,诉说着和信的美丽邂逅,未夏无心去弄清楚其中的奥妙,有时候别人说了,只是听,只是笑,毕竟是“别人”的故事,于己何干?
早晨的冬天真是睡眠的好时节,未夏剥了一粒薄荷糖,放进嘴里,神清气爽,脑袋也轻了些。右边的穆某人和他前面的树磊看看夏,然后相视一笑,很意味深长的一笑,夏只是用眼睛的余光捕捉到了,不想细想,也不愿多想。外省的学生在这个学校很少,北方的豪放粗犷,偶尔遇见南方的玲珑剔透,应该更多的是好奇吧。未夏扭扭脖子,瞅瞅窗外的飘雪,不知道北京的雪有这么大吗?
“我站在窗前,有一个小雪花从远处飘了过来,在它刚要触碰到窗户玻璃的一瞬间却轻巧的又离我而去,越飞越远,只可惜窗户的玻璃是全封闭的,否则我一定伸出手去触碰她们。”看到这段描写雪的文字,夏不禁笑了,似乎看到了信傻乎乎的样子,却不知自己微微上扬的嘴角让阿穆看得心动。中午的教室空荡荡的,有的同学趴在课桌上小憩,屋里很暖和,不像南方的冬,屋内湿冷湿冷的。黄色的毛衣很适合夏,桃子面容上滴着两颗葡萄,树磊欣赏着一幅难得的好画,未夏闻到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儿,抬头看见树磊抽屉里的烟盒,树磊有些愧疚地笑了,奇怪的是未夏觉得自己并不像以前那么讨厌这种气味,也许每天枯燥的生活麻痹了神经,也许觉得这种气味很合事宜。去年,信从自己追求的梦断跌落,于是北上,未夏没想过失败后怎样,她也不敢去想,索性不如抓紧现在。她不希望任何人因为自己而分心,不想自己为别的事分散精力,也不能伤害他人,所以没有想过换个座位,以至于有些人认为她故意这样愚弄别人,女生之间总是这样,未夏已经习惯了不去争辩,因为一切都只是生命的过往,自己早已明白这些,在曾经的那个夏天。
其实,习惯是很可怕的东西,有些人上网只是习惯性地翻一些东西,明明自己已被别人的记忆给埋葬,现在的也要被将来的给埋葬,做不到的只是揭不下。现在的娟就是过去的自己,不同的是信放不下的人还是那一个,谁也不知道的,沉淀十年的。不需要回应,不需要答案,只要能划上完美的句号,至少是自己认为的完美就可以。考试就要临近,校园已经空旷,很多人都在熄灯的最后一刻离开,未夏总是比他们早一点点走,或者磨磨蹭蹭最后一个离开。在开考的前一天,每个人把这些日子陪伴他们的书搬回去,未夏吃力地抱着,踏着月光开的道,没有解放的兴奋,如同知道了预定的结果,没有欢呼的雀跃,很平静地面对。
想起黄山情人谷,莲花峰畔,再多的锁,只能应此美景,然而一转身,面对浩浩仙境,向谁借此生?佛曰:寻前世埋你的人,缘谁心内一剖尘土。行走在你的城市,想象着可能出现的你的影子,未夏徘徊着,默默猜测着信可能出现的一切角落,幻想自己的降临是个惊喜。然而,你不得不承认现实有时候真得比电视剧还泡沫,自己的出现确实是个巨大的surprise,但是,是有惊无喜。
毕竟,自己不是想象得那样脆弱,平静地看着信忙碌地买了三杯奶茶,两杯香芋味道的,一杯薄荷的。他将薄荷的给未夏,然后和娟娟有滋有味地品着香芋味的。夏惊愕地看着他:你以前不是最喜欢薄荷味的吗?
“哦,是吗?我后来才发现香芋的要比薄荷的要好喝很多。”
“那不还得感谢我嘛,要不是我你这个笨蛋恐怕一辈子都要喝薄荷味的,那么难喝。”娟带着撒娇腔得意地说。
“呵呵,我也纳闷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呢?”信摸摸头傻笑。
“呵呵,这样啊原来是这样,是挺傻的。”夏发现傻的不是信,而是自己,一直都是她自己。
未夏捏紧了口袋里的薄荷糖,早已形成的习惯,信喜欢的薄荷味儿,虽然夏一直不喜欢那种清凉中的辛辣,然而为了信,努力去适应,最后竟然离不开它了,离不开的只是薄荷么?还是舍不得丢弃的回忆呢?山里的空气变化的很快,刚才艳阳高照,转眼已乌云密布,更为惊人的是下雨的速度,简直就是泼下来的水,让你毫无防备,一切都那么无懈可击,彻底击碎你的梦,夏的梦就这么败了。
时间过得很快,嘴里的酸奶稠厚得犹如心里的一堵墙,索性的是专心的人感觉不到。未夏吸酸奶的声音过大,吵醒了右边的阿慕,未夏抱歉地笑了,删除了信的短信,因为过期的东西会占用不必要的空间。
学校为考试安排了校车,他们只是在不同的站点下车,一同看沿途的风景,终点不同,下一班车自然也会遇见不同的人。这又有什么关系,只需欣赏就好,共同奋斗的岁月带给了我们很多东西,同时也带走了一些东西,成为一辈子的留白,只在梦里出现。眼泪是历练人的好东西,未夏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以至于当她看到信“入土为安”这篇帖子时,看到娟留言将带着自己的影子永不回,她觉得时间真会淡化一切,而现实就是砝码。信也好,树磊、阿穆也罢,每个人都得按照自己的轨迹走下去,毕竟跳出圈子不是件轻易的事。猫猫开始嘲笑走不自己的迷宫,未夏什么也没说,把自己裹得更像个粽子,她的心事只有薄荷懂得。
登上图书馆的第十七层台阶,未夏看到三叶拍拍早已笑疆的脸,而拍照大叔依旧在那儿指挥全系的人摆好面部表情,俏皮地撇撇嘴“咔嚓”一声巨响彻底破坏了未夏准备留给大家一个美好印象的计划。生活不是按照你的节奏进行,一些事情就像措手不及的雨,让你无处躲藏,咋办呢?三叶冲未夏眨眨眼“冲——”话音未落,夏已经消匿在雨里,倔强如她,这辈子是改不了的,那就原谅她小小的骄傲,有些不变的坚持。
雨后,窗外的薄荷草上跳跃着一两颗小雨珠,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薄荷香,未夏大口嚼着薄荷糖,空气依旧清新,第一天的呼吸还是很畅快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