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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7章我要和你在一起
“把栖绯交给我吧!”
楚风楞住,自从收到梵倾信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可是他一直压抑着自己,不去猜测即将发生的事情,即将面对的结果,他不知道如何去面对,如何去处理,一边是他的好兄弟,一边是他已经无法割舍的女子
“栖绯才不要。”见到楚风不拒绝,栖绯有些心焦,匆忙跑过来,推开梵啸,拉住楚风的衣袖:“木木,这个人真奇怪,一直说奇怪的话。”楚风没有回答,他只是伸出手,紧紧和栖绯的小手拉在了一起,说他卑鄙也罢,说他抢了兄弟的女人也罢,他真的不想放手,真的不想。
看着栖绯灿烂的笑颜,他比什么都满足。梵啸愣愣地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口。
梵倾走入园中,就看到了这么一幕,对女人成见极深的楚风竟然如此深情的看着栖绯,心头一跳,有些发酸,再去看梵啸,果然他轻咳一声,拉过几人的注意:“楚风,我和阿啸可是昼夜兼程而来,你再怎么也应该为我们接风洗尘才对吧。”
“那是自然。”楚风笑了笑,这笑是真心实意,无论如何,他会对自己的朋友真诚以待。
“楚风,你的胆子见长呀。”楚家二少爷忽然不请自来,站在沁雪园门口,他的人压着沁雪园的门童,怪不得无人通禀。
“你抓了老五,还要我来你才肯放人,什么时候,你陪客的牌子这么重了,我楚二爷都翻不起了?”
楚风面色一沈,拳头握得紧紧的,脸上却是不变又招摇的笑容:“二哥前来,小弟本应远迎。
可惜我沁雪园实在太小,放不下你这尊大佛。”
“你还真是出息了呢,楚风。”楚坤走到他面前:“看来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别以为老爷子护着你,你就能逍遥自在。”他转头看了一眼站在一旁梵倾梵啸两兄弟:“我当是怎么回事,原来是有了撑腰的相好。”
“你!”梵啸一听,怒火中烧便要上前,却被梵倾拉住。
“我怎么了?”楚坤冷冷一笑:“就算是朗鸣皇也要给我三分薄面,梵太子,管好你的弟弟,现在你可是在楚城,若是你在这有了什么闪失,那朗鸣的太子就要换人了!”
他大笑几声带着从水牢中领出的老五离去。
“他现在竟然如此肆无忌惮!”梵啸恼火至极。
“如今他正在支持大哥。头几日我收到消息,似乎又资助了一笔钱财。”梵倾安抚了一下梵啸。
“那个酒囊饭袋!”梵倾拍了拍梵啸的肩膀:“五弟不要冲动,他现在只是忍不住想要激怒我们而已。”
“二哥?”“楚老爷子此次似乎有了什么动作,让他再也沈不住气了,我听说,似乎想要换人坐着楚城的继承人。”
“你是说,他现在是想激怒我们好有借口先下手为强?”果然,楚城的倾轧不亚于皇宫,怪不得当初楚风哥的脾气那般怪异。
“正是,等到了几日后的楚老爷子生辰,自见分晓。”栖绯听的云里雾里,那些对话根本没有进入她的脑中,她在意的是楚风的面色。
“木木,你哪里不舒服了么?”“没有。”他定定的看着栖绯,他真的能够保护她么,他忽然有些不确定了,如果不能,他要怎么做,怎么做才好“啊!”栖绯忽然惊呼出声,把楚风吓了一跳。
“栖绯可是不舒服?”栖绯懊恼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我们忘了等月哥哥回来了。”
“月大人请跟着绿蔷。”前面的女人走得很慢,故意的扭摆着自己的腰肢,在狭长烛光昏暗的地道之中,有几分诡异的妖娆。
月冉面无表情的跟在她身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足足走了一刻钟,狭长的走道变得宽敞,路的尽头出现一扇巨大的铁门“大人,请来。”随着“吱呀呀。”的门声,密室的门敞开,房间里面灯火辉煌,让廊道中的二人将里面的风景一览无余。
不大的房间里,七名少女或站或卧,听到门开启的声音纷纷站起身,看向门口。
月冉随着绿蔷走入房中,冷淡地看了看面前的女子。她们无一不是绝色,各个都有妖娆的身段。他们再看到月冉时候都惊讶地张开的嘴,然后她们的目光再也无法移开,充满迷恋。
“月大人。”绿蔷说道:“这就是主上找到的少女,据说她们都拥有月族的血统,还请月大人自己辨别。奴家告退。”月冉点了点头,却没有动,不知道为什么,他直觉的认定,面前的女人都不是他要找寻的那个人。
忽然间,面前浮现了栖绯纯洁灿烂的笑脸,他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捻起一缕发丝,果然,又有黑发了。
暂且放下其他,定了定神,走到这些女子面前,脸上依旧没有一丝波动,带着如同仙人般的高傲,让人忍不住俯身膜拜。
“月大人。”他面前的少女红着脸福了福身:“奴家月颜,参见月大人。”月冉没有回应,他的右手指尖再次浮现一颗白色的光珠,放在少女额前,却没有送入她的体内。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他皱了皱眉,似乎能够感觉到这个女子身体中微薄的月族血脉,但这不够,她不是。
抛下失望的少女,面无表情的走到下一个人面前,反复之前的动作,依然不是。
他一次又一次的尝试,就像曾经做过的千百次一样,可惜却没有一个人拥有那种可能。
“月大人。”就在他看到第七个少女的时候。女子们的面色开始变得潮红,目光也开始变化,月冉并不觉得奇怪,因为他刚进入房间的时候,就知道这里有一种无色无味的催情香。
“大人。”七名少女开始对他投怀送抱:“我们从小就听说您的事情,我们也有月族的能力,请您收下我们把,就算我们不是您要找的人,至少可以和您相伴左右。”月冉什么都没回答,她们都不是他要找的人,他心里有些憋闷,看着面前发情的女人,只觉得失望。
“没想到,月族已经没落至此。”他一拂袖,五尺之内再无人能近身,抬起手,手中的光珠升到半空,顷刻之间散落成无数的光点,散落在几人身上。
她们就像忽然被惊醒一般,看到自己衣衫狼狈,面色又红又白。他估摸了下时辰,不知道栖绯他们吃罢饭了没有,再不耽搁,走向门口,却发觉门已经被锁住。
也只是微微的皱了皱眉头,放手放在门上,顷刻之间,那结实的铁门顷刻倒塌。
办盏茶的功夫,已经走过之前走了两刻钟的暗道。雅间之中,黑衣男子有些焦躁。
“刹王,您怎么能惹了月大人,他可是天命者”黑衣男子正要说下去,却被轩辕刹打断。
“那又怎么样,就算他从前的地位至高无上,如今也不过是个空壳子,他不过一个人,还能与那么多人抗衡不成。”
“话虽如此,可是您怎么能用那么”
“那么下三滥的手段?”轩辕刹喝了一口杯中佳酿:“听闻月冉不近女色,不食人间烟火,我只是想看看他是不是像传说中的那般。
更何况,他从来不与凡人计较不是么?说白了,他除了在找那个人,其他事情全然不放在心上。”
“绊不住他也无妨,我自计较”月冉回到了之前他们吃饭的酒馆,那里已经人去楼空,酒馆里一团混乱,似乎有过什么冲突,他心中竟生出几分焦躁,明知栖绯无碍,还是决定回去看看。
回到沁雪园,远远看了栖绯一眼,栖绯似乎正在和一个少年争执着什么,心放下,却又立刻觉得不对,是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有了情绪,有了牵挂。
这么这么多年来,这还是第一次。站在屋顶上,他思量了许久,决定离开几天,这一次他要回墓地,要弄清楚一些事情。
还有这头,不时变为青丝的长发又眷恋的看了一眼,他再次离去。
“栖绯,我会对你很好的,一定比所有人对你都好,和我回朗鸣吧。”
梵啸锲而不舍的跟在栖绯身后,做着说客。栖绯的脑袋摇的就像拨浪鼓:“不要,栖绯不要。”她讨厌面前的这个牛皮糖,非常非常讨厌,见到第一眼就讨厌。
梵啸没有气馁,还是紧紧跟在栖绯身后,栖绯怎么甩都甩不掉。
“栖绯要去厨房。”“我陪你去。”“栖绯要去书房。”“我陪你去。”
“栖绯要去茅房。”“我陪”梵啸的脸有些红:“我在外面等你。”栖绯转过身,气呼呼的小跑着冲向茅房,梵啸紧紧的跟在她身后,直到栖绯“碰!”地关上茅房的门。过了好半天,到茅房里寻找别的出口未果的栖绯没精打采的从茅房出来了,见到梵啸没有离开,更是把小眉头皱得更深。
“你怎么还等着。”“我在等你出来。”梵啸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你若是没上好,我还可以等”他的脸有些红。
“什么没上好?”“你明明还没有还没有如厕”“你怎么知道?”栖绯惊讶的瞪着眼睛。
“我的功夫还成,听得出的”栖绯的笑脸唰的红得像个小苹果,她长大了嘴巴,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好半天才大吼出声:、“梵啸讨厌,栖绯最讨厌梵啸!”
战羽在一旁看着,想笑又觉得不该笑,似乎面前的少年比宇文长风还不上道想到长风,似乎这几日,他也要到了呢。
梵啸缠着栖绯整整一个下午,直到栖绯实在受不了将他关在卧房外面,他才恋恋不舍的回到了大厅,见到梵倾和和他在一起的楚风,他走过去,没有指责,没有愤恨,而是深施一礼。
“楚风哥,多谢你,若不是你,栖绯或许已经不在了。”
“阿啸。”他想告诉他,他不想放手。
“楚风哥,我知道栖绯已经没了之前的记忆。”梵啸截住了楚风的话:“不管她变成了什么样子,我都喜欢她,真的。
我爱她,第一次见到她就爱,这些天,我一直在想,为什么当初要那么对她,如果她真的不在了,或许,我也活不成了。
真的,也许楚风哥你会觉得可笑,可是我真的这么觉得,好像之前的十八年我都活在梦中一样,忽然找到了找到了自己一直想要找到的东西,比性命还要重要的东西。
虽然栖绯现在讨厌我,可是没关系,她现在还活着,已经足够了。我还有足够的时间让她多看看我,我再也不会伤害她,真的,楚风哥如果你愿意,考虑一下我的话好么,栖绯在这里并不安全,现在不止轩辕皓动了,还有那些人也动了。
也许他们不是为了栖绯,但是我希望能够好好保护她,直到楚城主生辰结束前,我和哥都会待在这里,楚风哥,你考虑一下我的话可好?
“楚风沉默了,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梵啸。其实他又何尝不是,何尝不是找到了自己生命中的意义,那一道光芒,哪怕她原本不是自己的,也要紧紧把握在手中,不能放手,不想放手。
走入卧房,栖绯已经睡着了,他小心翼翼的为她盖好被子,决定晚饭时再叫她起床。
少女的额头忽然开始冒出冷汗,不停的在床上挣扎,像是梦魇。
“栖绯,醒醒,醒醒。”他轻轻的晃了晃少女,可是却没有用,栖绯还是在床上不停的翻滚。
“放过我吧,放了我吧。”嘴里不停的念着什么。
“栖绯。”楚风慌忙的将她抱在怀里。
“啊!”栖绯终于喘着粗气从噩梦中醒来,发现自己在楚风的怀抱中,才渐渐平静。
“栖绯,怎么了,梦到什么了?”“木木,栖绯好害怕!”她紧紧的抱着楚风,过了一会儿才回答:“栖绯梦到几个人,一直在栖绯身上,一直不放过栖绯”
楚风愣住了,他的手慢慢松开,很久之后,他听到自己颤抖着问:“栖绯,如果我伤害过你怎么办?”
“木木才不会。”“如果是真的呢”栖绯的眼中闪过惊恐,她甚至在那一刻想从楚风的怀抱挣出。
楚风觉得,就在刚刚的那一刻,他的心脏被什么东西紧紧地抓住,似乎在一瞬间停止了跳动。
“如果是木木伤害了栖绯么”如果梦中的人是木木:“那一定不是故意的对不对。”是无意还是有心,直到现在楚风自己都不知道。
他甚至不知道如何对面前的栖绯说,他曾经真的将她那样侮辱过她,甚至什么都不敢说,什么都不敢告诉。
如果有一天,栖绯真的想起来了怎么办,如果她真的离开怎么办,那是不是还不如现在就放手让她自由,让她选择对她更好的道路。
更梵倾和梵啸比起来,他没有他们的权势地位,没有足够的力量在轩辕皓的手中将她夺走,甚至在楚城都有威胁时时在她左右,他只是一个商人,即使他很强大,却抵不过一个国家的皇,抵不过一族的族长,他要怎么做,能够怎么做。
楚风想了许久,想到栖绯又要睡着,他忽然说道。
“栖绯,跟梵倾梵啸走吧。”他摸了摸栖绯的脸蛋,目光却是不舍和眷恋,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忽然间觉得自己的心已经死了,他在害怕,怕把握不住自己的幸福,于是选择提前将幸福拱手让人,推给自己觉得最可以依靠的兄弟。
“木木”栖绯的睡意消失无踪,原本无论何时都带笑的眼眸中出现了惊涛骇浪,在确定楚风说的是认真的之后,良久,泪水涌上了双眸:“木木,你是,你是不要栖绯了么?”
晶莹的泪珠从她的眼中滚落,落在楚风的衣襟上,透入他的骨血。
“木木,你是讨厌栖绯了么?”她的小手紧紧的拉着栖绯的衣袖,捏皱了他的衣衫:“栖绯做错什么了么?”
她用另一只手狠狠的擦了擦眼泪:“木木告诉栖绯,栖绯可以改的。”
楚风没有说话,他看着少女带着眼泪的脸蛋,早已失去了言语的能力,他僵硬着看着,努力让自己显得绝情,让少女离开,选择更好的归宿。
“木木,栖绯真的可以改的,是栖绯太烦了么?其实栖绯早就会自己穿衣服了,所以,栖绯以后可以自己穿衣服,栖绯只是喜欢和木木在一起,喜欢早上起床的时候能看到木木在身边,有木木在的时候就不会做可怕的梦,栖绯会做饭,可以自己养活自己,可以和春花一起干活。
栖绯吃的不多,也再也不挑剔了,不会只吃甜食不吃菜,栖绯什么都听木木的,木木不要丢掉栖绯好不好。
她极力的告诉楚风自己不是拖累,告诉他,她其实很有用,即使自己都觉得苍白。
“木木不喜欢吃甜食,不喜欢吃苦瓜和西红柿,以后这两样菜栖绯替你吃好不好。”
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的珠子,不停的坠落。
“木木真的不要栖绯了,那栖绯这就走。”少女一步一步的走向门口,然后开始飞奔。
原来她的世界满满的都是他,他怎么能舍弃,怎么能放弃,就算全世界都与他为敌都不能丢掉他的幸福,真的不能,他就像走在沙漠的人,终于品尝到了向往已久的甘泉,但她再次离开自己的视线,永远的交给别人时,他还能不能拥有活下去的动力和希望。
在他最凄惨,无人肯伸出援手的时候,是梵倾和梵啸帮了他,所以自那之后,他所有的一切都可以与他们分享,即使他不愿意说出自己的遭遇,他们也从来都没有勉强,对他而言,他们不仅仅是一起玩乐的兄弟
可是,他能放手么,不能,这是他生命中的唯一一道绚烂的光亮,那么多年都未曾有人进入到他的心中,而这一次,他真的找到了他想要的人,想要好好拥有的爱人。
他不想将她拱手让人,就算他卑鄙也罢,就算是他做的不对也罢,他真的不能退出,他怕一旦他放弃了她就会后悔一生,他害怕栖绯的憎恨,即使想象都让他无法呼吸。
他冲出去,紧紧抱住那个一边哭泣一边奔跑的身影:“栖绯栖绯”
泪水从眼眶流出,久久不曾停歇
第058章木木,我们双修吧!
昶山之巅立于云端之上,这里终年积雪,只有少数生灵存在于此。
在这里,有一座不为人知的古墓已经存在了数千年。这座墓室之中没有尸身,确确实实是一座无名的空墓,而这里,也是月冉的家。
月冉花费了一个时辰才顺利回到这里,他踏入古墓,走进自己墓室,摸上那曾经触碰过千百次的字迹,寻找自己想要寻找的答案。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到底待在这里多少年,只记得从很久很久以前就住在这里。
自从醒来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已经活了数百年也许更久,唯一的使命就是找到一个人,然后履行自己的职责。
数百年来,沈睡五十年他就会醒来一次,在世上找寻那个人十年,然后无功而返,再回到这里,沈眠五十年,周而复始。
这么多这么多年,想要找的人,却始终没有找到。而这一次呢?想到栖绯,他的手竟然抖了抖。
幽暗的洞府之中,漆黑一片,月冉并不在意,他早已习惯的黑暗中生活,他对这个洞府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手抚摸墙壁上的刻痕,上面刻着无数的字迹,他尝试了成千上万次,却始终不能拼凑出想要寻找的答案,他不明白,这字迹的意义,即使明知道这是他存在的关键,还是不能。
在不睡觉的日子里,他看过世间的总总书籍,而世间流传的书籍中所谓的历史,却总是无法让人相信,他直觉得认定那些都不是真实。
“我要记住。”“不能忘。”
“绝对不可忘。”这是在墙壁上出现的最频繁的字眼,可是他却早已无法记起,自己是在什么情况下刻下的这些话语。
没错,上面的字迹是他自己的,在遥远的从前,再还不曾陷入沈眠的时候,刻上去的。
“你怎么能那么残忍。”这是刻痕最深的话,每每看到,心中便无比空荡。
“你恨我,对吧。”字迹中甚至带着绝望和无奈。
“刻不上。”“无论尝试刻多少次都刻不上。”
“求求你别这么残忍,别让我忘记。”这行字迹抖得那么厉害,每次月冉摸到的时候,都会怀疑,自己会在何种情况下这样失控。
“我会找到你的。”“一定会的。”
“找到之后,绝对不会。”想到自己的使命
“栖绯。”月冉呢喃出声,随后就是长久的憧怔,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自己的口中吐出少女的姓名,他甚至有些不明白,自己此刻心中的痛楚是因为是什么。
是因为不希望那个少女就是他想要找的那个人么?还是因为在短暂的离别时,体味到了分离的痛苦滋味。
又或者是因为那个少女,他有了数百年都不曾拥有的情绪。因为梵倾和梵啸的到来,今夜的沁雪园显得格外热闹,此时天气已经转暖,在外面赏月看景看歌舞也是分外有韵味的事情。
于是,后花园中,为他们的到来准备了一场不盛大却足够用心的家宴,不但有品味相当的歌舞助兴,还有千金难求的美酒佳酿。
“哥,楚风哥他们怎么还没到。”梵啸等得有些心焦,自从下午楚风哥离开,就再没出现过他们的视线,心中有种隐隐的不安和嫉妒。
“别急。”梵倾坐在主位上,喝着清茶:“刚才不是有人禀告了么,他们一会儿就来了。”
“哥我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明明没有握着茶杯的手都攥成了拳,现在却在这一脸无所谓的摸样。
梵倾的身形一顿,放下茶杯,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他们来了。”果然,后花园的月亮门那出现了一对璧人的身影,他们手牵着手走向这里。
此时月华初上,两人的出现却让一切黯然失色。少女的容貌如同皎月,身上穿着一身火红色的衣裙,华丽张扬,耀眼却不失天真。
此刻,她欢快的拉着青年的手向亭边走来,轻灵的身姿,无双的笑颜,让人的视线无法不跟随她的左右。
青年任凭少女拉着,眼中的宠溺让原本就甚为妖孽的脸孔显得更加充满魅惑。
两人在一起,就像是一对神仙眷侣,让人仍不住心中的嫉妒和羡慕。
“栖绯”梵啸有些发怔,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栖绯灿烂的笑颜。
“不认识我了?”栖绯撅了撅嘴,对着梵啸做了个鬼脸:“不是栖绯难道是别人么,梵啸是呆瓜。”她要躲到楚风身后,却不小心被桌脚绊了个踉跄,还是楚风手快,把她揽在了怀里,才没落个狗啃泥的下场。
梵啸却笑了,笑的很灿烂:“梵啸是呆瓜,栖绯和笨蛋,呆瓜和笨蛋就是天生一对。”
“总是这么不小心。”楚风有些无奈,脸上却还是带着纵容的笑意。
“反正有木木在。”栖绯依赖的摸样,让梵倾梵啸都是一愣,心中生出几分酸涩。
楚风和栖绯两人太过惹眼,这两个人就像全然抛却了所有芥蒂,完完全全的信赖着彼此,让其他人无法涉足其中。
“战羽哥哥去哪了?”吃到一半,栖绯忽然想到了下午就不知所踪的战羽。
“他出去办些事请,下午已经叫人转告我了。”楚风拿起自己的手边的巾帕,擦掉栖绯脸上的饭粒和油,就见栖绯不满的撅起了小嘴。
“怎么了?”“我听春花说,如果栖绯脸上沾了饭粒,木木就应该捻起来,然后吃到自己嘴里。”楚风抽了抽嘴角,看了看自己手中油乎乎的帕子,就算他再饥不择食,也是会有选择性的。
“不行,木木不过关哦。”栖绯从调羹上拿起一颗饭粒,放在嘴角,可怜兮兮的看着楚风。
“你到底都在想些什么呀?”楚风无奈抚额,还是宠溺的从栖绯的嘴角捻起饭粒,放在嘴里,虽然脸上有些微窘,心中却如同吃了蜜糖。
梵倾梵啸看着,说不出的苦涩在心中流淌。几人吃罢饭已经是二更天,栖绯拉着楚风要回房,不知道为何,她对两兄弟有些抵触,梵啸也没强留,他怕自己下一刻会忍不住将栖绯从楚风怀中抢出。
两兄弟默默回房,走到门口时,梵倾将梵啸叫住。
“阿啸,别急。”梵倾安慰道:“栖绯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也许”
“哥。”梵啸打断了他的话:“犯错的是我,所以就算楚风哥和栖绯在一起了,也不是他们的错,我喜欢栖绯。”他看着天上的明月,好像这样就能慰藉心中的酸楚。
“哥你也是吧,虽然你一直什么都不说,但我知道,你喜欢她。”梵倾心头一窒。
“哥,我不会因为你放弃她就感激你的,所以你也一定要努力,如果喜欢就去光明正大的去争去抢,别忘了,栖绯其实是你的,真的,是你的。”是呀,每每想起,栖绯应该是他的未婚妻,梵倾就心如刀绞,只是这痛,他能忍受,从小到大他已经隐忍的过太多太多,已经习惯了去忍耐,去等待最佳的时机。
可是有的时候,幸福和其他的东西不同,如果没来得及伸手抓住,就会从指缝中溜走。
“哥,不管栖绯是怎么看我的,我都会争取让她喜欢上我,虽然现在还没有什么自信”
少年笑了笑,虽然笑中带了苦涩:“她一定是过得太苦,所以才会想把所有发生过的事情都忘了。”是呀,自从他们知道的栖绯的过往,甚至比她还要希望,她能把曾经的一切遗忘。
今天晚上的栖绯,格外的不老实,楚风有些头大,他戳了戳栖绯的小脑袋,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在想些什么,平时只是安然的窝在他的怀里就会睡着。
可是今日却总是动来动去,在他的身上蹭来蹭去,到处点火,还时不时的像他的下体发动进攻,是可忍孰不可忍。
“月栖绯。”楚风有些咬牙切齿,天知道,他忍住自己的冲动有多难:“给我老老实实的,不然”
“不然什么?”栖绯眼泪汪汪的看着楚风。
“不然不然”要知道,他根本不忍心把她撵出去,要撵也是撵自己出去,怕伤害了身边这个小人儿。
“不然我就睡地上。”楚风卷起一条被子,做下床状。
“木木,木木,你怎么能抛下栖绯不管。”
栖绯抱住楚风的腰:“栖绯,栖绯已经有了你的骨肉。”楚风一踉跄,差点儿从床上掉下去。
“胡说八道什么呢?”楚风回头给了栖绯一个爆栗。栖绯揉了揉头,有哀怨的用头蹭了蹭楚风的后背:“春花说,戏本里,被男人抛弃的女人十个有九个都要这么说。”
“你以为我们是在唱戏么?”楚风拉开栖绯的小手,转过身,两只手捏上栖绯的小脸:“也不知道你这个小脑袋瓜到底成天在想些什么。”栖绯想了想,语不惊人死不休:“木木,我们上床吧。”
“咳咳咳”楚风一口气没上来,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窒息。
“怎么?莫非栖绯说的不对?”栖绯在床上摸了半天,终于在枕头下面找到了一本小册子,在楚风面前开始翻阅,晚上的光线极弱,栖绯的眼睛贴在书册上几乎成了斗鸡眼,终于看清了自己想看的那几个字。
“对了,木木,栖绯说错了。”楚风刚刚松下一口气,就听栖绯说道:“那,木木,我们双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