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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茉听了这话,便又倒在枕上,只觉得整人个都轻飘飘的浮在了云里,寺院山上传来悠悠的钟声,听了倒像不知今夕是何夕。
还记得小时候,尚未随父亲来兰陵时,家中不远处便有一处寺庙,她与小伙伴们经常去玩,见了那些佛像又是好奇,又是害怕。
有一天她又偷偷溜进大殿,却见得一个书生跪在佛前,她远远站着,只见他背影,却觉得那背影无限萧瑟,仿佛无限的悲伤都存在那具身体里,他跪了许久才起身,于是看到了她,一缕阳光照进大殿,撒在他洁净的素色衣衫上,他看着她和蔼地道:“你是君爱茉?”
“你认得我?”爱茉看着他:“可我并不认得你。”那人却笑了:“没关系,你可以慢慢认得我。”
当天晚上爱茉才知道,他就是父亲为自己请来的先生苏默,只是她想不到,他居然是那个她拼了命爱过,却拼了命也救不回来的人。
还记得十六岁时,她已是少女,对先生的仰慕爱恋再也掩不住,上课时总盯着他,让苏默甚是难堪,只得轻咳着转过脸去。
可她却不依不饶,只掩了书靠近他笑道:“先生为什么不看我?”“小姐。”苏默垂眸:“我们该学新书了。”
“偏不。”爱茉拿下他手上的书,伏在他肩上道:“父亲说不必求进度,只把之前学会的讲明白便可。”说着,只在他耳边低声道:“先生,我说的可对不对?”
苏默白皙的脸渐渐泛红,却说不出话来,爱茉更调皮起来,只闭了眼睛凑上去吻他,轻轻的,如蜻蜓点水,又笑道:“先生,我说的可是对不对呢”
他的气息已被她撩拨的乱了节奏,半晌才勉强道:“小姐”爱茉却又跌倒在他怀中,笑的妩媚,他终于闭了眼,低下头,狠狠吻住她。
许久,才抱住她叹道:“茉儿,你便饶了我罢”爱茉哪里管他,只轻声道:“先生茉儿喜欢您,是真的喜欢”她不记得他回答了她什么,只记得他低下头久久地吻她,久到她几乎感觉自己已不用呼吸了,久的幸福到了极点。
“先生”爱茉伏在枕上低声道,她分不清自己是做梦,还是真的,只感觉得自己抓住了先生的衣襟:“先生,茉儿喜欢您,从第一次见到便喜欢”
“夫人。”柳云尚看了看爱茉,皱了皱眉,微光下,她抓他的衣襟轻轻的喘息,分不清是清醒,还是昏迷。
“先生,我好热。”爱茉低声道,扯了扯胸前的衣服。她原本穿的轻薄,现只剩了裹胸,如今这一扯,便是青光无限。柳云尚无奈,只得低声道:“夫人,醒醒。”
爱茉听了,捉住他的手道:“先生,你的手好冷。”说着,便将他的手放到自己胸前。
柳云尚一怔,只觉得触手间细腻温软,丹田中已被压抑的邪气飞快上扬,他猛地抽出手,重新运功压制住。
床上的爱茉被他挣脱了手,不由轻声抱怨道:“先生您不喜欢茉儿是不是?”
柳云尚稳了稳心神,低头看向爱茉,只见她脸色绯红,双目紧闭,胸前一片青光,白皙柔软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身上,全不似刚刚与自己针锋相对时的模样,更像清纯妩媚的少女一般。
“先生”爱茉被他甩开,只皱了眉拉住他道:“我知道先生不喜欢茉儿,可是茉儿就是喜欢先生,茉儿哪里不好,嗯?”
柳云尚被她拉住,只觉得体内内力不稳,想要甩开,却见她垂下的长长睫毛下似有泪光,微微一怔,终究没有用力。
爱茉见他没有甩开自己,于是便拉着他的手起身,将脸颊贴在他的手臂,肩膀,甚至脖颈间,双臂在他颈上围拢,低声道:“先生,茉儿喜欢您,从第一次见面,便喜欢您。”
她软语呢喃,呼出的气息拂在他的颈间,似是千万只羽毛挠在心上,柳云尚闭目运气,却被腹中热气逼回,心中大惊,正想压制下去,爱茉却微微抬了头,温热香软的唇便吻上了他。
仿佛有金光闪过,柳云尚只觉得那热气已由下而上窜流至胸口,可唇齿间却满是她的香气,便是再想运气,也无济于事了。
爱茉吻着他,只觉得无限美好,他是她少女时的梦想,一心一意爱过的人,每次亲热,他都不肯,总要她诱他才行,这一次,便是再也不让他逃掉。
于是便轻轻去勾了他的舌,细细挑逗。迷蒙间,只觉得他呼吸猛地变得急促起来,一下子将自己抓起来,竟似怨恨一般,狠狠地回吻过来。
“先生”爱茉被他吻的全身如水一般酥软,却又有无限的喜悦充盈在胸间,除了喘息,便是一点力气也无。
她的身体融在他的手中,每一寸都为了他绽放,有如当年一样。只是,这次他没有戛然而止,而是触摸到了她身体的全部,她被他抱住,美妙的曲线紧紧贴着他的,他的手游移而下,脸颊,颈间,以及小腹还有那从未有人碰触过的地方。
她害怕地轻轻动了动,却被他深深地吻回来,于是她为他展开,他的吻从上而下,掠过她胸前的白皙柔软,渐渐下滑,直到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几乎颤栗地感觉他的唇舌碰到了她最柔软的地方。
“不要”她害怕地颤抖着,可是他的灼热的呼吸却让她全身酥软,有什么在体内流窜,由小腹散开,直到四肢百骸,最后点燃了她从未尝过的战栗的喜悦。
“先生先生”爱茉喘息着低吟,感觉自己仿佛死了一遍。这时,他才终于放开自己,俯看着她,月光下,她的美丽极致绽放。
柳云尚俊美的容颜有若仙人,他深深看着她:“不要叫我先生,叫我名字。”
“苏默”爱茉终于轻声唤道:“苏啊”未等她重复,一阵撕裂的痛楚贯穿了全身,痛的她身体都要收缩起来,可是却被一股大力狠狠压住,动弹不得。
爱茉终于睁开眼睛,迷离地看着眼前的人,可没等她看清,便又被他狠狠吻住,狠的她几乎尝到了血腥味儿。
他狠狠地占有她,带着零乱的,抱复般的凶狠,爱茉挣扎着,却无力摆脱,可渐渐的,那合欢散的药力又占了上峰,疼痛的感觉减轻,她开始渐渐迎合他,不久,又一次更长久,更深沉的战栗控制了她,以至于她又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只任他予取予求
远处,悠悠的钟声响了起来,爱茉迷蒙间挣扎着想要起来,却被他又压了回去,她跌落在他的身上,被他抱在胸前。
“是谁”她想不起来他是谁,想要推开他,却有轻若无物的吻落在她额前的发上。于是她又睡了下去。
“先生”她低语。却觉得抱着自己的人身体僵了僵,她伸手揽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臂膀间轻轻一吻,他才渐渐放松了下来。爱茉又睡了过去。不知何时,寂静的夜里,滴滴哒哒的雨声响起,由屋檐落到地上,一声接一声,仿佛离人的眼泪。
爱茉睡的温暖,只觉得许久没有睡过这样一个好觉,她微微动了动,只觉得抱着自己的手紧了紧。
突然有什么电光火石般窜过她的大脑,她猛地撑坐起身,可却觉得全身如碾过一般酸软疼痛,险些无力地又倒下去。
她惊恐地看了看自己的对面,蒙胧的晨光下,柳云尚缓缓坐起了身,看着她。
爱茉只觉得有什么在自己的脑子里爆开了,昨夜的一切,与梁北戎的聚会、茶、合欢散、先生还有,柳云尚!
她看着眼前的人,回想着自己梦里的一切,她与先生的相遇、相拥、相互拥有,一阵冰冷的感觉窜上脊背,她几乎颤抖着把自己的左臂举到了光亮处,只见那上面的红色印记已经变成了淡粉,几乎轻的微不可见。
“你”爱茉只觉得天眩地转,几乎晕了过去,她狠狠地咬了咬嘴唇,直到咬出了血,才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
柳云尚只是看着她,一言不发,她的每一个动作他都看在眼里,目光也渐渐变的复杂。“是你?”爱茉看着他,控制着自己不去尖叫。柳云尚却转过了目光:“你可好?”
她怎么会好?她仍记得意识失去前与他的对话,可是为什么,转眼间就变成了这样?
爱茉无语,什么也说不出来。柳云尚也沉默着,房间里死寂一般。过了好一会儿,爱茉才捡起一件衣服,强自定住心神道:“我想穿衣服,还请先生避一避。”柳云尚看了看她,目光由她苍白的脸上,移到渗着血丝的唇上,停了停,这才披衣起身。
爱茉见他下了床,这才一一捡起自己的衣服穿好,她闭了闭眼,强自定了定神,才勉强站到了地上。
柳云尚已走出了卧室,站在门外,见爱茉脚步虚浮,缓缓走出来,他微微动了动,可终究还是停了下来。
爱茉终是体力不济,只坐到了桌前,半晌才道:“昨日之事,还请先生不要透露给任何人。”
柳云尚不语,只是看着她,爱茉见他不说话,不由得抬头看他,两个人僵持了许久,他才看着她缓缓道:“我既做了,便会给你一个交待。”
“多谢先生,可我不需要。”爱茉咬牙道:“兰陵城中,谁不知太守夫人水性杨花,不仅有相好的情人,便是一醉山庄的公子也来往甚密。先生如此,大可不必。”听了这话,柳云尚看着她,黑眸中有光芒闪动:“不必?”
他上前一步拉起她的手臂道:“那这又是什么?”爱茉对他的碰触极为敏感,躲了一下,却终是躲不过,此时见被他抓住的手臂上淡粉的印记,便知他已知晓自己的秘密,于是只挣脱离了他的手冷冷道:“这说明不了什么,先生只当作不知道便可。”柳云尚看着她,宽衣广袖之下,手却渐渐握紧。
爱茉却又嘲讽地笑笑:“先生又不是不知道,我生来便水性杨花,即便是今日不失了贞洁,他日早晚也会给了别人,您又何必当真?说起来,昨夜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您大可不必放在心上。”说着,便起身,将昨夜留下的外衣披在身上,便要出门。
可还未等她走到门前,却只觉一股大力拉住自己,爱茉回头,只见柳云尚拉住自己,俊美的容颜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意看着自己。
爱茉看着他,挑眉冷冷道:“怎么?先生难道不甘心?”说着,又了然一笑,恶毒地道:“昨夜莫不是您的第一次?”
柳云尚目光炯炯,黑沉的双眸中似有无限光华,爱茉看着他,感觉似乎被那光芒所摄,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先生”她还想说什么,可未等她接下去,柳云尚却冷冷地道:“不许叫我‘先生’!”爱茉一怔,不知他发的哪门子神经,却听柳云尚道:“苏默你一直喊着的‘先生’是他!?”
仿佛被什么点中了一般,爱茉怔在原地,看着柳云尚,想不出他怎么会知道这些,难道真是自己昨夜透露了什么不成?“他与你无关。”爱茉看着柳云尚,生怕他会对先生不利。
“与我无关”柳云尚重复:“你整晚都叫着他的名字,把我当成他,居然说与我无关?”
爱茉惊恐地捂住嘴,看着柳云尚,却见他冷冷地道:“继续说,你刚刚的伶牙俐齿哪去了?为什么一说到他就不敢了?他究竟是什么人,你们又是什么关系?”
他最后一句问的不容回避,他的手紧紧握着她的手腕,握的她隐隐作痛,可是她却什么也不能说。
见她与刚刚换了个人一般惊恐担心,柳云尚的脸色越来越冷,两个人僵持不下。
这时,却突然听得一阵敲门声传来,二人俱是一惊。柳云尚看了看爱茉,却未松开她的手,只答道:“何人?”
却只听外头敲门的人轻轻一笑:“在下无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