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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落于国家公园内的饭店,弥漫着浓浓的优闲气息。然而,原本静谧、优雅的饭店应该是消费者放松心情的最佳地点,但是没想到在饭店一隅,竟传来一声在大吼
“听说你昨天早上和客人在电话中吵架,还对客户大骂脏话?”饭店经理一脸愤怒地瞪着眼前的美人儿,浑然忘却自家饭店标榜的优闲与宁静宗旨。
美人儿娇俏地站着,低着头做忏悔状,双手无意识的紧扭着,雪白的肌肤映衬通透的透明感,姣美的脸庞带有一丝柔弱,她像纤细的易碎品,更像是迪斯尼卡通里的娃娃,需要人好生保护着,但
“经理,你不要搞错重点,那个邪恶的老太婆是恶人先告状,是她先无理取闹,无耻的要求饭店免费送她两件浴袍”管月岑一连串尖锐的抱怨,让她原本完美娃娃的形象顿时破功。
经理生气地翻了翻译白眼,对眼前这娇滴滴但实际是火山的美人儿有点无可奈何。
须知饭店的内部人力分工合作就像是个巨型摆钟,层层相扣,只要一个小螺丝松动了,都将影响到整个摆钟的律动、速度及准确性。对饭店行销企划部门而言,因其涉及之业务相当地广泛,员工的人格特质和行为能力是决定该部门及饭店本身成功与否的关键。
当初面试时,就是看中管月岑的外貌和外语能力,精通两国语言的她,无疑是最佳人选,没想到美丽的娃娃竟然是一座小火山,身段不够柔软就算了,竟然还反过来批评客户的不是。
天啊!头真痛。“你不只大骂客户无理取闹,还批评客户贪小便宜,彻底破坏饭店人员的对外形象,现在你还敢有一大堆理由说嘴?”经理气呼呼地咆哮“你是不是不想待在饭店了?”糟糕,她的饭碗不会又丢了吧!
“对不起!”越来越懂得见风转舵的管月岑决定先道歉再说,毕竟这已经是她开始工作以来的第三个工作,而前两个工作都只维持两个月,第三个工作也才持续了一个多月。
虽然她想大喊不想为五斗米折腰,但人生有比自尊更重要的事,她银行的存款就快要见底了,而且随时有断炊的可能性,所以她只得先压下心中的不满与怒火。
“这件事情上层已经知道了,谁教你得罪的是王立委的夫人,今天早上上头已经开会讨论决议过了,你犯了服务员的大忌,请你另寻出路,下班前将工作交接给其他人。虽然你还在试用期内,不过饭店也没亏待你,薪水和遗散费会直接汇入你的帐户!”啥?她被开除了?
“经理,你听我说”无法置信的管月岑连忙想解释“是王夫人先贪小便宜要求饭店送她两件浴袍,还说我们饭店抱枕花色鲜艳,她想要五个,当我委婉拒绝时,她又不分青红皂白的骂我不识好歹,不知道她是谁,我只是回了一句,你好可怜,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还要问我,她就莫明其妙发飙了呀!而且是她先飘出脏话,我一时气不过才回嘴骂回去的。”
经理铁青了脸,指责地瞪着管月岑“你还敢说!饭店服务守则第一条就是客户至上,你竟然还和客户呛声?!你可以用其他方式处理这件事情,直接骂客户就是不对。”
“但是”她还有话要说“她也骂我是笨蛋,这是公然侮辱罪。”怒火在中年经理的眼前爆开,血压陡然升高。
“虽然如此,你也不能回骂。饭店每天都要求所有人员遵守服务精神,你竟然当耳边风”经理越讲越火大,不由火力全开,活似喷火龙。
“我们是服务业,所以千错万错不可能是客户的错,客户纵使有错也不是错,而是我们的错”虽然王立委夫人是出了名的贪小便宜又刁钻,自以为立委身份可以让她横行无阻,经常惹得上层头疼不已,连他都想直接揍王夫人一顿,恐吓她不得再进入饭店,但身为饭店服务人员,直接和客户对骂就是夫职,就算他想保她也保不住!
管月岑的脾气也不容小觑,冷眼看着经理假道学地重述饭店服务人员守则,她越听越不爽,天生的火爆脾气瞬间掌控理智“够了!”
管月岑冷冷低斥,吓了经理一跳“错来错去都是我的错啦,早知道老太婆要什么就给什么,何必为了替饭店省钱就得罪重要客户!说什么服务精神第一,客户至上原则,这根本就是屁,你还不是怕她以立委夫人的身分施压”
说穿了她根本就是无理取闹又贪小便宜,偏偏她身恃身份拿乔,反而没人敢动她,所以她才会越来越贪得无餍。
“哼,既然饭店要这么沉沦下去,我也不想管了,我滚就是了。”怒视经理一眼,管月岑无视办公室里其他人惊讶的眼光,气呼呼地将办公桌上的私有物品用力一扫,全数扫进包包里,然后踩着重重的脚步离开办公室。
愣在一旁的经理顿时傻眼,再次为这看起来娇美的搪瓷娃娃却拥有暴躁脾气而咋舌不已。好佳在,他终于把这个火爆的瘟神请走了。
拎着大包包的管月岑心情低落的走进饭店旁的便利超商,旁若无人地瞪着藏区的生菜沙拉。
几片莴苣叶,再加上青椒、小黄瓜,点缀几许红萝卜,竟然就要价五十五元。
对她这个刚失业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对她的微薄荷包再扒一层皮。要不是最近天天应付猪头经理和数不清的澳客,火气大造成便秘和狂冒青春痘,不得不补充些纤维质和维生互,她也不会想吃些生菜沙拉。
“猪头、狗屎、大便”她越想越气,忍不住抱怨。
一名高大严肃的男人正巧站在她旁边,将她的抱怨悉数听进耳里,忍不住回过头瞧她一眼,立即震惊于她的貌美。
怎么会有人长得像娃娃?大大的眼睛,精致的瓜子脸,垂肩的长发她的外表活脱脱就是娃娃的造型,真让人不可思议,但娃娃此刻却满脸怒气,活似尾巴被踩着的小猫,张牙舞爪地想要和人吵架。
阮囊羞涩的管月岑低着头找出荷包,浑然不觉自己正受到盯视,专注地往荷包一摸“雪特,我荷包里只剩四十元,又没带提款卡。”她接着又爆出一句话“他妈的,我今天真倒霉。”
正巧来附近洽公的高大男人臧柏浩听到女娃娃爆出粗口,惊讶地瞪大眼睛,没想到这女孩这么表里不一,外表长得像天使,却这么没气质,可惜了一张可爱的脸,啧管月岑丝毫没有发觉有人在注视她、评论她,只是垂头丧气地随手挑了一罐饮料就往柜台结账。看样子这几天要勒紧裤带过生活了,还得寄出履历找工作。唉!
管月岑一走出便利超商,口袋里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喂”她无精打采地接起电话。“管月岑,你们那个行销计划进度”来电者是与巴比伦饭店策略联盟的企划人员沈月丽。她和管月岑一见如故,两个年纪相仿,第一个性又真率、爽朗大方,所以很合得来。
“呃小丽,对不起,我离职了,关于合作的那项计划案,你必须找接办人商量。”管月岑无力地打断她连珠炮似的话。说实在,她对沈月丽真的感到很抱歉,因为这计划案是她提的,没想到才做到一半就必须丢给其他人负责,所有东西都必须从头来过,必须耗费更多人力。
“什么?”沈月丽放声大吼,几乎震破管月岑的耳膜。
“小声一点,叫这么大声,我的耳朵都快聋了。”
“你在说笑话吗?你离职了?发生什么事了?是你又惹什么祸了吗?还是你终于把你们胆小怕事的猪头经理杀人灭尸?”沈月丽一连问了好多问题,还顺便调侃猪头经理几句。
“嘿嘿嘿,正确说法是”管月岑尴尬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清楚。
“世风日下,吃人头路就得这样。”沈月丽叹口气,心有戚戚焉。
“没办法罗!我只是普通小百姓,和高高在上的立委夫人简直是天南地北,所以经理只好牺牲我。”这些事她都明白也都了解,不过心里不是很难过。
“所以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找工作罗!”管月岑坐在超商前的长椅上,有一搭没有一搭地说着:“我还是喜欢在饭店业工作,虽然运气不怎么好,目前也还没有遇上伯乐,但我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在饭店业闯出一片天。”她自信满满地说。
“啊我想到了,我的表姐就在另一家五星级饭店工作,听她说最近她们部门刚好缺一个人,要对外招考又觉得太浪费人力,所以想问我有没有同业想跳槽,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我帮你问问看。”
“真的吗?”管月岑瞪大眼,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一被开除就可以找到工作,而且那间饭店还比原来的饭店更有名。
“当然罗!只要我表姐推荐,铁定可以马上进去那边工作的,她是饭店元老级的人物,有她强力推荐,万事皆可达。”沈月丽爽朗地说道。
“那真是感谢你了,你是我的恩人。”挂了电话后,管月岑雀跃地从椅子上跳真情为,开心地大笑、转圈圈,乐得几乎想要拥抱全世界。未料,太过得意的后果竟然是不慎撞上别人,撞痛了自己的鼻子,还踩上对方的脚板。
“噢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管月岑低着头慌张又尴尬地转身向对方致歉。
才刚走出便利商店的臧柏浩莫明其妙被用力一撞,身形晃动差点跌倒,不过他还是用力稳住身子,但脚板硬是被踩了一脚,不禁皱皱眉头,但看在对方似乎也不是故意而且还诚心道歉的份上,还是算了吧!
“没关系,下次小心点。”他随口说着。“啊。”她突然尖叫,一股热流从鼻子汩汩而下,她连忙掩住口鼻。
“怎么了!”臧柏浩被她吓一跳,定睛一看,这不是刚刚爆粗口的娃娃吗?
“我牛比鞋了。”她竟然流鼻血了,害她讲话变得口齿不清。
“什么?”他有听没有懂,这时才注意到她掩住口鼻的手掌下有一丝丝的红色血迹。
“你流鼻血了!”他一惊,赶快掏出手帕让她止血。
“嗯”她尴尬,撞人撞到自己流鼻血,纵使她再怎么厚脸皮也觉得非常丢脸。
“别紧张,你先坐下。”他拉着她坐到长椅子“可能有点挫伤,所以才会流鼻血。你要不要先去看医生”他话还没说完,口袋里催魂似的手机铃声就开始响了。
“没关系,不用看医生。”从小她鼻子的微血管就非常脆弱,一有碰撞或火气一大,炽热就会流血,所以母亲总是叮咛她要小心,她也小心翼翼地保养自己,因此已经很久没有流鼻血了,没想到今天竟然会犯太岁。
“我看你还是去看医生比较好”手机铃声不断地从他口袋发出,他无奈地对她歉然一笑,知道他必须赶去赴约,不能再拖延了。
“你似乎有急事,你先走吧!”她好奇地抬起头看清他,只见他表情虽然严肃,眉头也微皱,但双目炯炯有神,还漾出一丝温柔。
“是我撞到你的,不是你的错。”没想到骂脏话的娃娃也能这么善解人意。他点点头,也知道自己花太多时间在这种小事上。
“那你多保重。”她挥挥手“bye- bye。”看着远去的高大背影,她拿下手帕,发现没有再流血后,才放松地吁了一口气。
两个星期后。礼拜一下午三点半,布落湾五星级饭店。
这间闻名遐迩的饭店特别以精心设计的雍容典雅写意风格,不着痕迹地融入当地文化,更结合附近山城和面海的自然景点,加上多元精致的餐饮与体贴入微的服务,使得住房率丝毫不受淡季窘境与景气萧条的影响,反而常有一房难订的情形。
当电梯在一楼缓缓打开门时,臧柏浩正垂下眼注视着大理石地板的复杂花纹,对于四周的人事物视而不见。他信步进入电梯,按入欲前往的楼层后,又开始陷入沉思之中。
久候等待的人们鱼贯进入电梯,接着,电梯门缓缓关上
“等我一下啦!”一名五十多岁、肤色黝黑的欧巴桑,左右手拉着两名五、六岁的双胞胎小男孩冲进电梯。
“要去几楼?”角落里的道声音亲切地问。“六楼,谢谢。”妇人抹抹头上的汗水,腔调显得非常不同。
“幸好赶上了。”“都是你啦,肥婆,我说要捞鱼你说不行,我要买那个钱币你也说不行,我要告诉爸爸你虐待我,把你赶回你的国家。”男孩瞪大眼对着妇人开骂。
“对,我想吃冰淇淋,你也说不行,我叫爸爸处罚你。”另一名长相一模一样的小男孩也嘟着嘴,恶声恶气地对着妇人大吼。“小新、小义,你们爸爸说不能随便让你们买东西,而且小义还在感冒当然不能吃冰淇淋,万一感冒加重怎么办?”妇人挤出笑脸,好声好气地安抚两个小孩。
“你这屁股大、肚子大的肥婆,我不要你照顾我们,你都故意欺负我们、虐待我们!”小男孩开始口不择言地胡乱护骂“你对我们这么坏,为什么不去死?”另一名小男孩看着兄弟开始吵闹,也跟着肆无忌惮地大声乱叫。
密闭的空间内就听到两兄弟大呼小叫,纵使妇人好声好气地安抚,仍无法阻止这对兄弟的捣乱,让电梯里每个人都不知所措地瞪大眼。
“闭嘴,吵死了。”一道女声出面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