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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月菱微拧下眉,向来不懂得撒谎的她只好从实道出“小时候我就很喜欢待在厨房,我的厨艺是同我家厨子学来的。”
“从自家厨房学来的?”浚炎眸底诡光一闪“可以请得起厨子的人家,家境必然不错,又怎会让闺阁千金涉足市井酒楼呢?”季月菱忙愣地看着他,不知该怎么向他说明季家还是有厨子为二娘及妹妹玉葶料理三餐,而一切的用度则是来自于她在一品楼厨房工作所得见她面有难色,浚炎唇角一句,没有继续追问,转而问她“你家到底位于何处?”
“景昌坊。”季月菱顺口而出。“景昌坊吗?”浚炎望着她。
不错,到目前为止,她还算诚实。“景昌坊一带向来是朝中小官小吏聚居之地你爹到底是谁?”季月菱微愣“我爹已过世了。”
“你爹已过世四年。”浚炎接口“他之前是工部司的一名书令史是吧?”季月菱惊讶地抬眼“你你怎么”浚炎撇撇嘴看着她惊愕的神情“你以为我会让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待在我身边,并为我料理三餐吗?”季月菱小脸一点,无言以对。
原来他都知道了!知道她是被自己的亲人卖到妓院去的浚炎细细观察她的每一个眼神及表情,实在无法确定她脸上黯然的表情是否发自内心?如此“诫实。”的反应若是作假,那她也未免太高明了!
而如果现下他告诉她──“你可知道,数日前你那同父异母的妹妹已然出嫁,嫁的正是原属于你的夫婿、户部侍郎之子杨允明?”季月菱闻言浑身微微一震,眉头微微蹙起。
杨允明?那不是爹生前为她订下的婚事吗?只是自从她及笄后,对方却一直没有消息,二娘也早早便警告她,说爹已逝,季家家道已然中落,别再妄想对方会履行旧时约而上门,要她忘了这件事,所以几年下来,她几几乎乎已快要将这个名字给忘了。
“很惊讶吗?”浚炎看着眼神讶异的季月菱,眸底倏地掠过一抹不悦。
由俞口中得知她竟然早已有婚配对象时,他的心中一直隐隐有着不舒服的感觉,虽不明白,可也懒得去深究原因。
现下他只知道,被他看上的女人,他是绝不会拱手让出的!而季月菱就是目前最吸引他的女人。
“再告诉你一事。”他再次沉声开口“目前季府的下人正盛传,季家大小姐因等不及杨家上门提亲,早已在前一阵子同男人私奔了,所以这桩婚事才会由妹妹李玉葶代为出嫁。”
“我同男人私奔?!”季月菱震惊地瞪大眸子,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讯息。
别人或许不清楚,可季府里的人皆知她早出晚归的原因是上“一品楼。”工作去了,说她同男人私奔也未免太离谱了吧!
二娘狠心卖了她,即使她侥幸脱逃,也不可能再回季府,更别提爷救她出天香阁时所付出的大笔银两,她也尚未偿还也许这辈子她根本就偿还不完可就算自已再也回不去季府,听闻季府下人竟然如此说她,仍是令她心中感到难过不已。
她黯然垂下伤心的眼眸,慢慢吞下满心无奈,尽力压下涌到喉间的委屈硬塞。
“很难受、很不甘心?先是被家人骗卖至青楼,再被亲妹妹抢走尚未到手的荣华富贵,你一定觉得很不甘心吧!”浚炎突然出声,语气间充满浓浓的嘲讽。
对他奇特的语气感到不解,季月菱诧异地抬起头,暂时忘了主仆尊卑的礼仪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说?”
“难道不是?”浚炎扬扬眉,怀疑的目光倪着她“被人如此对待,你会甘心?”季月菱奇怪的看着他“哪有什么甘不甘心的?二娘一向就不喜欢菱儿,会卖了菱儿也许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困难至于季府下人所言也许是因为”自爹亲死后,早已学会认命的她,即使对这阵子一连串的遭遇深受打击,可心中难过归难过,倒也很快便调适过来了。
看她努力为那些陷害她的亲人辩解、找理由,却又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浚炎心底突然冒起一股无名火,无情的低斥出声“别逞强了!难道你看不出来,那些传得沸沸扬扬的闲话,根本就是来自主子的授意,否则哪有下人敢这么光明正大地批评自家主子?!”季家这种小伎俩根本就瞒不过他的眼,偏生眼前这个女人不仅意会不出,还拚命为错待她的家人找理由她到底是真厚道抑或只是在他面前装模作样而已?
浚炎点明的事实让季月菱双醉膛得更加圆大且不住眨巴着。她犹豫了半晌才嗫嚅低喃“二娘是不喜欢菱儿,可她我”即使她无法反驳他的话,可私心里,她真的不想承认自己的亲人是如此不堪。
“别这呀那的!”浚炎不悦的打断她“何不干脆承认你心理确实很不甘心,也确实很想报复?!”
“报复?”季月菱顿时惊住。“对,报复!”浚炎睨着她“她们把你害得这么惨,让你沦为奴婢,你心中当真不怨、不思报复?”
“不”她拚命眨眼摇头“这是菱儿的命呀!我怎么会想什么报复呢?”说到这儿,她突然接触到浚炎那双迸出火花的眼眸,心中一凛,声调迅速降至最低,浓密的眼睫也垂了下来。
“不是说我心中不难过,可难过又有什么用?事情已然如此,多想又有何益?”
“你是真心这么想吗?”她真这么认命?“别忘了你现下可是本王身边的人了!”
“嘎?”季月菱疑惑抬眼,不解地望着他。“笨!”浚炎闪着火花的睥睨着她“你怎不要求本王为你出这一口怨气?”她天天为他准备膳食并跟在他身边伺候,怎么不会想到求他为她讨回公道?
毕竟贵为皇子的他很少有办不到的事!而她会笨到不晓得抓紧机会?
季月菱更加茫然以对。她没有怨气啊,要求他为她出什么怨气呢?
“如何?”浚炎睨着她,眸底诡光跃动。就不信在他的担言下,她还能再装傻下去,不露出真正的心思!
端详他慑人的双眸,季月菱这才终于有些弄慢了他的意思,缓缓的对他摇头。
“谢谢爷的好意。人的命数自有上天决定,是我命该如此,所以我并无意报复任何人。”浚炎深邃的眸中倏地掠过惊讶,目光一瞬也不瞬地深深望进她充满无奈却又不得不认命的坦然眼眸,心头忽尔撩起一股不知名的悸动。
以他的认知,他着实难以接受竟有人在被亲人背叛后还不思报复,更别提对方还是一个“女人。”!
这下他对她更加好奇,也更有兴趣了,只因也还不曾遇过如她这般“豁达。”的女人。
不知将这么一个“厚道。”的女人收在身边会带来什么有趣的结果?
“爷”他看她的目光让她不禁心惊,不知自己方才的“拒绝。”是否已经触怒了他。
浚炎深深地又凝视了她好一会儿方才开口“我饱了,你可以把桌上的东西撤下去,稍晚也不用再送茶过来了!”季月菱一愣。咦,他没有生气、也没有要骂她吗?
浚炎见她一脸困惑,挑眉睇向她“怎么?我的话很难理解?”
“啊,不,当然不是”季月菱随即回神“菱儿这就出去。”她赶紧将桌上的碗盘收拾妥当,迅速退了出去。
浚炎看着她有些仓皇的背影,俊眉不觉蹙起。她是头一个令他动心,却又犹豫再三、下不了决定的女人。他之所以犹豫,是因为他不想破坏自己一向不动下人的原则。
一直以来,为了避免日后纠缠不清,他从不接受良家妇女、名媛千金的示好,想要发泄时,他只会去找可以用金钱打发的青楼艳妓或愿意卖身的歌姬、舞娘,甚至现下他养在府里的两名侍妾也是出身花楼。
当初他会决定由季月菱为他料理三餐及服侍用膳,除了她的厨艺令他满意外,也是因为对她产生了些许的兴趣。谁知两人日日接触之下,他对她的兴致竟意外地没有减低,反倒日益加深。
若不是不想破坏一贯的原则,他早就毫不客气的要了她了!
可笑他堂堂皇子之尊,想要一个服侍的丫头,竟也会犹豫再三?!真不知他是不是脑子哪儿不对劲
算了!反正现下他手上也有一堆待处理的国事,就过一阵子再说吧!
将碗盘端回厨房的季月菱,才踏进厨房,迎面便碰上工作告一段落、正要离开的杨大厨。
“杨叔。”她立刻朝他打声招呼。杨大厨双眼瞟向她手上托盘里未食完的菜肴,眼中浮起一抹不屑。
“你现下可是主子眼中的大红人,喊我一声叔,我可不敢当!你还是喊我杨厨子吧,免得人家说我不知分寸,不懂得尊卑的道理呢!”杨厨子仰着鼻子说完,头一撇使走出厨房。
自从季月菱抢走他为十一爷打理三餐的工作后,他在厨房的地位便一落千丈,让他心中怨怼至极,一径认定季月菱是以色迷惑主子,让主子将他撤下。所以他根本不屑与这种不知检点的女人多说半句废话!
听出扬大厨语气里毫不掩饰的轻蔑,季月菱不知所措地愕立原处。
从多日前她接手为十一爷打理三餐后,她的确感觉到众人对她投以异样及不以为然的目光,可如此被人当面嘲讽尚属头一回,也让她顿时感到惶惶然,不知该如何反应。
“别理他。杨大厨这阵子天天都臭着一张脸,早就想将心中的不痛快找人发泄,你只是倒霉碰上。别理他就是了。”在厨房工作的欣儿一脸友善的凑上前来,笑笑地对她说。
“那是因为我抢了他的工作”“哎!主子的命令谁敢不从,哪能说是谁抢了谁的工作?你也别胡思乱想了!”欣儿不以为然道。
在厨房工作的众人对季月菱突然接手为十一爷料理三餐本也是十分不解与怀疑,可那日他们无意间尝到了季月菱所做的菜,那令人惊讶的美味才让他们了解十一爷突然指定由季月菱为他料理膳食的原因。
听了欣儿之言,季月菱心中仍是感到一阵难受烦忧。
虽然欣儿说的没错,为人奴婢本来就没有选择做什么活儿的权利,可她抢了杨大厨的工作也是事实,也难怪杨大厨心中不能释怀。偏生她又无力改变现况
她只是喜爱做菜,做给谁吃都可以,她并没有占据为主子料理三餐这个“肥缺。”的意思呀!
欣儿看她有些悒郁担忧的神情,连忙拉拉她,提起找她的目的“菱儿,今日是吴大娘的生辰,我和几个厨娘准备了些食材,想为吴大娘做几个菜为她庆生。
可你知道,我们根本就做不出什么象样的菜色不知道你能不能替我们煮几道菜?这应该不会花你太多时间”季月菱闻言立刻点头“好啊!今日是吴大娘的生辰?”
“对啦!走,材料在那边”没料到她应允得这么干脆,欣儿喜出望外,一把拉起季月菱的手臂就往炉灶的方向走去。
而这突来的要求也引开了季月菱的思绪,让她暂时忘了先前的烦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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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院午夜飘着细雪的冬夜,冷风枫佩,寒气沁人心脾。
自外返回府邸的浚炎,挥退一干等候服侍的仆佣下去休息,才踏进楼内,便见到一道坐在厅堂桌旁微微瑟缩且打着瞌睡的心身影,桌上则是摆着几盘早已冷掉的饭菜。
没人通知她,他今晚不会回府用晚膳吗?今晚他偕同八哥上祥云宫陪那遍寻不着爱人而心情欠佳的弼群饮酒去了,倒没想到她会笨得等到现在!
浚炎踏前几步来到桌前,俯视双手托腮、露出半边芙颊的人儿。她那泛着浅浅红晕的腮颊,显出白里透红的剔透韵致,逸出灵秀雅气的美丽,引人心旌动摇,充满酒意的男性身躯,饥渴的欲望冉冉而升,强烈又急切浚炎充满魅力的薄唇旧地勾起一道恍悟的笑痕。
何需想那么多呢!就算她是府里的丫鬟或厨娘又如何?凭他皇子的身分,想要一个女人又何需考虑、犹豫再三,顾着什么狗屁原则?!
或许,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所以才会在过了这么些时日后,他犹是排不去想要她的念头!
既然她一再挑起了他体内的欲火,那么她就得负责熄灭它!
眼底射出邪肆光芒,浚炎长臂一伸,冷不防地将季月菱抱起拢至怀中,直趋内间寝房而去──一阵奇怪的翻腾让睡得迷迷糊糊的季月菱感觉自己全身被一股温暖的气息所包围
她忍不住依恋地往那热呼呼又带着淡淡酒味的温暖物体靠了过去。
咦?酒味?她蓦地睁开眼──
“啊!你唔──。”她尚未弄清楚自己身在何方,一双焚着欲焰的眸子直逼眼前,他热烫的唇舌已覆了上来。
唇上焚烫的温度及压力令她震惊地呆住,瞠大不甚清醒的眼瞪,不知所措地任由他掠夺的唇舌,肆意纠缠她红唇的芬芳娇嫩柔软的触感让浚炎更加用力地吮吻她,压在她身上的重量将她娇小的身躯深深压入绵软的被褥之间,攫掠的舌毫不迟疑地刺入她口中,碍尝芬芳的津液,撩勾她青涩不知抵抗的舌尖
只堪堪及时认出眼前这双燃着奇异眸光的眼瞳是属于她已等了一晚的主子浚炎,他强恣掠夺的吮吻已让她不甚清醒的意识更加混乱起来,心中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而他那高明的吻功及在她体侧抚弄的手掌,很快便让她的身躯变得软弱无力,再也分不出心思来多加思考,一股不知名的热气由她的胸腹间缓缓泛了出来。
她的滋味出乎他意料之外,比他想象中更加甜美,让他意犹未尽,对她一吻再吻,探索过她口中每个角落,尝遍她甘美的馨香,毫无遗落地掠夺殆尽在察觉到她逐渐瘫软的反应后,他转而吮上她柔嫩的颈项,烙下点点痕迹,并一路朝她的胸前滑下另一方面,他亦毫不客气地将自已炽烫坚硬的欲望抵在她双腿间的柔软处缓缓磨蹭起来。
直到他的唇碰上阻碍的衣料,他才暂时打住动作仰起头,大手不耐地伸到她的胸前,开始拆解“碍事。”的衣物。
他暂时停下攻掠,让她在喘了一口气之余也寻回一丝理智。迷蒙的眼眸倏地瞪大,对上他悬宕在她上方、近在咫尺的俊脸,她心头一惊,顿时察觉到自已是躺在床上,于是身躯一绷便要由床上跳起,却发现根本动弹不得,她疑惑的眼眸向下一瞥──“啊──你你做什么?!”她没看错吧?他他竟然在脱下她的衣服?!
看她一脸惊骇,搞不清楚状况的呆憨模样,浚炎焚着欲焰的眸中也忍不住被逗出一丝笑意。
“这还用得着问吗?你不是已经看见我正在脱你的衣衫?”他唇角有着狂肆邪恶的弧度,大手动作不停,毫不客气地扯下她的外衫。
“啊──。”她再次惊叫,一双小手紧紧揪住内衫襟口,满眼慌张,小脸涨得通红。
“为为什么为什么要脱我的啊。”她的内衫又被他有力的大手扯落甩开,害得她更加惊慌失措,结巴不成句。
“脱你的衣衫,自然是为了让你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呀!你不明白吗?”他暂停手上动作,俊眸带笑地睇着她。
她有趣的问题及慌乱的表情勾出他更深的笑意,让一向在床第间很少与女人交谈的浚炎,心中升起一股逗弄她的兴致。
他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眼下这个女人确能轻易引发他发自内心的愉悦,这是有过无数女人的他从未料想过的情形。
“我”季月菱小手抓住上身仅余的肚兜“我不明白脱、脱衣衫就就可以成为真、真正的女人?”在他的目光注视下,她一段话愈说愈不顺,也愈来愈小声。
以往在李家,因亲娘早逝,而二娘又不理会她,所以根本就没有人告诉过她有关男女之间的事,所以她对他暧昧的话语完全不能理解,自然也不会明白闪耀在他眼底的异样光芒所代表的男性欲望。
“不脱衣衫怎办得了事?”浚炎炽烈的眸光定住她,低嘎调笑。
看来她真是不明男女情事,单纯得很季月菱一呆,一方面慑于他眸中奇异魅人的芒光,一方面心下仍是一团迷雾,完全不理解他话中之意。
她知道男女有别,也知道不能随意在男子面前做衣露臂,可他所说的“办事。”到底是“办。”什么事呀,她怎么也听不懂只觉得他的眼眸像一湖泛着漩涡的深潭,就要将她卷进去般,让她感到一股不知名的害怕呃,或许不能说是害怕,总之他的眸光让她感觉很奇怪就是了。
不过不管是怎样的感觉,此刻让他压在床榻上脱着衣物,就是让她觉得不对劲!
“爷你”季月菱漾着惊慌的眼睁眸望着他,又要抓住胸前的衣衫,又要推拒他再次伸过来的大手,使她气喘吁吁,愈发显得狼狈无措。
浚炎嘴角泛起邪笑。他哪会看不出她的惊惶无背,可既然已决定要她,又哪能容许她抗拒!
“不管你叫不明白,今晚我要让你成为我的女人的决定是不会改变的。”以低嘎坚定的嗓音宣示后,他大手微一使力,已然拨开她紧紧护卫胸前的小手,扯落她上身仅剩的肚兜儿,露出挺立在白皙如凝脂肌肤上的两只诱人的玉峰。
“啊!你”她惊呼,措手不及的微张小嘴,抖得语不成句。
“这么慌张做啥?被我看上可是你的荣辛呢!你不知道吗?”浚炎狂肆勾笑,然后含住她胸前两朵粉嫩青涩蓓蕾,灵活的舌尖兜转勾绕,强肆狂猛地品尝她柔滑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