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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晚上的聚会,陈小咪特地做了几道拿手好菜,甚至还决定提早打烊休息。
正当她准备把close的牌子往店门上挂时,一个男人却大摇大摆的走进 mimihouse。
“先生,对不起,我们要打烊了。”她礼貌的告诉对方,可是当她看清对方是谁时 ,口气却充满了嫌恶。“喂!我跟你说我们已经要打烊了,你还不快滚。”
戴维皱皱眉,真庆幸自己是个同性恋,女人是世上最难缠也最难懂的动物,眼前这 个女人不正是最佳写照。
“这是你的待客之道吗?”他斜睨了她一眼,不但不离开,还大剌刺地选了个位子 坐下来。“开店做生意,和气生财的道理你该懂吧?客人可是财神爷,哪有把客人往外 推的道理。”
天哪!这个死同性恋,居然教训起她来。
其实,陈小咪对同性恋并没有任何偏见或歧视,可是不知怎地,她就是乱讨厌他的 ,尤其只要想到他是个同性恋,她肚子里就有一把无名火。
“我刚才不是告诉过你,我们已经打烊了,我不想赚你的钱行了吧!”
“你是说过这句话,你也有权利不赚我的钱,但是凡事总得有个道理,你说你们 已经要打烊,而不是你们已经打烊,所以呢!你尚未打烊,你就不可以不做我的生意 。”他鸡蛋里挑骨头。
“你——你以为你在说相声啊!无聊。”她气呼呼地指着门口道:“你最好快滚,要 不然我就报警。”
戴维耸耸肩“好啊!你去报啊!我就不相信我哪里犯法。”
“你——你同性恋,你——你变态!”她气得真想把手中close的牌子往他那该死的脸 上砸。
戴维的脸扭曲起来,变态二字像把利刃刺进他的心。
陈小咪倒抽了口气,她是无心才说出这么难听的字眼,她真的不是故意说话轻蔑他 的。
满脑子道歉的话,此刻却不知如何说出口,还好救星出现——海宁儿回来了。
“咦,戴维,你怎么会在这里?”海宁儿被陈小咪求救的眼神搞得一头雾水,但她 还是细心地察觉到戴维脸上愤怒扭曲的表情。
陈小咪原以为他会破口对她大骂一番,或者当着海宁儿的面前给她难堪,但出乎意 料的,他却很有风度的什么也没做。
“我刚才路过这儿,恰好我中餐没吃,所以就想来吃客套餐,没想到陈小姐却提早 打烊了,那我先走了。”他温文儒雅的态度改变了陈小咪对他的观感,也加深了她心中 的愧疚。
“林先生,如果你不嫌弃,我已经做了晚餐”
“不用了,也许我该找家适合我的店。”他落寞的神情令陈小咪的心揪了起来。
海宁儿可以感觉到好友的异样,但她不知事情的来龙去脉,只能束手无策地怔在一 旁。
“宁儿,多休息几天,等你的手好些之后再回公司上班吧!”戴维不只是个细心的 男人,更是个体恤员工的好老板。
“谢谢你,”海宁儿忽然记起什么的问:“东菱企业的总裁没有为难你吧?我是说 我拒绝为他工作,他有没有迁怒你或公司──”
“这倒没有,不过,今天他好象没到公司上班,我打了几次电话给他,他的秘书告 诉我,她也急着找他,也不知怎么回事,他忽然像失踪了似的”戴维接着又说了一 些什么她完全没听到,就连他道再见她也没反应,整个思绪全沈浸在褚凯失踪的话题中 。
海宁儿想到最近逐渐败坏的治安,想到一连串的绑架案——不禁忐忑不安起来。
即使做不成夫妻,当不成朋友,她也不希望他出任何意外。
也许他正和那个女人鬼混,正逍遥作乐,她干嘛担心他?
可是,纵使找了千百个理由却仍无法清除她内心的不安。
“宁儿,宁儿!”陈小咪唤回她飘浮的思绪“你是怎么了?莫非你在担心褚凯? ”
“我才不会担心他。”她心口不一。
“是吗?”陈小咪露出一个“你骗不了我”的表情“你一向不会说谎。如果你担 心褚凯也是人之常情,正所谓一夜夫妻百日恩——”
“咪咪!”她截断陈小咪的话,明显的表现出她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对了,刚 才你和戴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磨你的神情那么怪异?”
“没什么,只是我不小心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而已。”陈小咪至今仍对自己无礼的 言语无法释怀。
“你说了什么?”
陈小咪鼓足勇气把刚才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天哪!咪咪,你怎么可以说戴维是变态?你这么说会伤了他的心的。”她几乎可 以体会戴维有何感受。
“我知道我错了,可是我又不是有意的,我只是——”现在做再多的解释也于事无补 ,她只希望宁儿可以替她想个办法补弥一下自己的无心过失。
“还有什么方法?你就当面向他道歉,希望他可以原谅你。”
叫她去向戴维道歉?他接受还好,万一他不接受,还嘲笑她,那她不就丢脸丢大了 。
“宁儿!难道没有其它的方法了吗?”
海宁儿笑睇着她“伸头、缩头皆一刀,你自己看着办吧!”
唉!真是祸从口出。
救我,宁儿,救我褚凯痛苦的?群耙槐橛忠槐榈脑诤d你亩?呋叵欤你で? 的五官也浮现在她的脑海中“褚凯!褚凯!”歇斯底里的尖叫声划破了黑夜的静寂 ,连带的也惊醒睡在一旁的陈小咪。
“宁儿,醒醒,宁儿!”陈小咪坐直身体轻摇她。
海宁儿的眼睛茫茫然的睁开,冷汗由眉上渗出,全身无法控制的颤抖着。
“宁儿,你作噩梦了?”
海宁儿有些虚弱的点点头,似乎尚未从她的噩梦中完全清醒过来。
“你作了什么样的噩梦?”陈小咪将床头灯开亮一些。
她从床上一跃而起,双手紧紧贴在两颊,声音也因过度害怕而打颤“我梦见褚凯 快死了,他很痛苦的向我求救”
陈小咪吁了口气,拍拍她的肩安抚道:“你一定是受了戴维所说的话的影响,不要 胡思乱想了,褚凯不会有事的。”
“不!”她轻轻摇着头,梦中可怕的情景紧紧缠绕在她的心头“我觉得事情不对 劲,我甚至现在还可以听见褚凯在呼救的声音。”
“啊?!”陈小咪倾听一会儿,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拜托,哪有什么求救的声音 ,我只听见我的宝贝猫咪的叫声,你别吓自己了,我去倒杯冰水给你定定神。”
不管陈小咪怎么说,都无法令她定下心来。
海宁儿抓起床旁的电话,才发现不知该打到哪里去,因为她并不知道褚凯住的地方 的电话,沉思了一会儿,她决定向戴维求救。
“戴维,我是宁儿。”天哪!她到底中了什么邪,竟然三更半夜为了一个荒谬的噩 梦打电话给戴维。可是她真的好害怕,这种感觉是她前所未有过的。
“宁儿,你怎么了?”戴维似乎也被她颤抖的音调给吓醒了。
“我──我——”该怎么说呢?戴维并不知道褚凯和她的关系,她这么贸贸然地向戴 维询问褚凯的电话号码,一定会引来他的疑问,可是除了找戴维外,她根本不知该找谁 。
“宁儿,你没事吧?”戴维的声音充满关怀。
“戴维——”她欲言又止。
“到底怎么了?别告诉我你睡不着寻我穷开心。”戴维打了个呵欠。
海宁儿接过陈小咪递过来的冰水,喝了大大一口后,一鼓作气的说:“我作了噩梦 ,我梦见褚——东菱企业的总裁快死了。”
她话才说完,话筒那端马上传来好大的噗声,然后就是一阵不可抑制的狂笑。
“戴维,你别笑”她知道自己的做法太荒谬,但是那股不安的感觉愈来愈强烈 。
当然,这种感觉是外人无法体会的。
陈小咪一把抢过电话,她如河东狮吼般对着话筒大叫:“你还笑,你是发癫还是少 根筋?人命关天哪!万一姓褚的那个浑球真的翘辫子,你可也算是凶手之一。”
“我不想跟你说话。”戴维低沉的嗓音竟撞击着她的心扉。
这么有磁性的男音怎么会属于一个同性恋者所有的!
天哪!她是花痴不成?他是同性恋,他爱的是男人,而她竟对他有着不该有的遐思 ?
“我才不是跟你说话,我是在警告你,我——”
“你怎样?”他好整以暇地问。
“我命令你,我——”要不是这时候不能摔电话,她真的很想把电话摔坏算了“总 之,要是褚凯挂了,你就成了千古罪人。”
“有这么严重”戴维收拾起开玩笑的心情“我也不知道褚总裁人在哪儿。”
“那就去查啊,笨蛋!”
“怎么查?我又不是福尔摩斯,况且我们也不能确定他是否真的失踪.”
“这就惨了!那你知不知道他的电话,或者他住哪里?”
“这个我倒可以查查,我马上回电话给你们。”
陈小咪用力的挂上电话,她紧紧握住海宁儿早已冰冷的双手,安慰道:“没事的, 一定没事的。”
希望真的没事才好!
电话打不通,大哥大也不通,使得海宁儿更加心慌意乱,那不安的感觉强烈得令她 几乎要窒息。
戴维一路飞车载着海宁儿和陈小咪来到褚凯位于台北近郊的别墅。
电铃几乎快被按坏了,敲门的手也已又麻又疼,但里面却没有任何响应。
“现在怎么办?”面对这样的景况还真令人焦急。
“不如我们报警吧!”陈小咪提议。
“不!先别报警,还是弄清楚一切再说吧!”戴维当机立断决定道:“不如我们爬 墙进去,然后再进去查看个清楚。”
“好。”他的提议马上得到海宁儿的赞同。
高耸的围墙,就算是戴维也得费九牛二虎之力才爬得过去,相对的,对两名手无缚 鸡之力的女孩而言简直是一项难题。
咬紧牙根,忍着手上伤口的疼痛,海宁儿动作灵敏的越过高墙,安然落地但陈小咪 就没她幸运,她从高墙纵身跳下,却灰头土脸的跌在草地上。
“shit!没事筑那么高的墙干什么。”她一边揉着摔疼的臀部,一边低声咒骂。
房子的大门深锁,逼不得已,戴维从院子捡了块大石头打碎了落地窗,才得已顺利 进屋。
大厅内酒气冲天,酒瓶四处散落,而褚凯倒卧在地上。
“哈,我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没想到他竟在家饮酒作乐,宁儿,我们别理他, 让他醉死算了。”陈小咪气愤的说。
“呼,还好褚先生只是喝醉了。”戴维比较乐观,松了口气。
也许他此刻的模样就像个喝得酩酊大醉的人,但是一股莫名的恐惧猛然流窜在海宁 儿的四肢百骸。
她小小翼翼地走近他,伸手检查他的鼻息十分钟之后,救护车的警铃划破了深夜的 寂静,令人感到毛骨悚然褚凯感觉自已失足跌落狂烧的火焰坑内,那些令人胆战心 惊的火舌正要将他吞噬,他不断的挣扎,可是他愈挣扎,沉得愈快他还不想死,但 濒临死亡的恐惧紧紧抓住他。不要,他还不想死,他尚未得到宁儿的谅解,他不能死, 他还想跟宁儿厮守一生,宁儿,救我,宁儿,你在哪里我在这里——天籁般的声音由 远飘近,忽然,一阵冰凉的雨水倾盆而下,浇熄了他四周的火焰。
他心中燃起无限的生机,他奋力地想从坑内爬起,可是冰凉的雨水愈来愈大,坑内 积满了水,就要将他淹没了宁儿,宁儿!难道真的是天要亡他吗?他就要死了,他 多期盼可以再见到宁儿一面突然,乌云尽散,天际出现一道金黄色的曙光。他像溺 水之人,紧紧地想用手抓住光芒。
他虽然抓不住虚幻的光芒,但是他抓住了一片柔软的白云,慢慢地带他从水深火热 中挣脱出来,然后他看见一张他朝思暮想的容颜。
上帝听到他的祈求了是吗?他终于可以再见到宁儿一面──最后一面。
“医生,他怎么又昏了过去!”海宁儿惊慌失措的摇晃着好不容易才睁开双眼,但 马上又昏迷的褚凯。
医生用手指撑开褚凯的眼睛,察看他的神志之后,露出满意的笑容。
“由于病人是酒精中毒,神智不会这么快就完全恢复,庆幸的是病人体力还不错, 目前已度过危险期,但是仍不能轻怠,还需要仔细观察。”
海宁儿悬挂于半空中的心终于安然落下,而一旁的戴维与陈小咪也同时大大吁了口 气。
“现在褚凯已经没事了,你们先回去休息吧!这儿有我照顾就行了。”海宁儿十分 感激戴维和陈小咪可以陪她一起度过恐惧的时刻,要不是他们陪着她,她早已被褚凯的 情况吓得六神无主了。
“我还是留下来陪你。”陈小咪义无反顾地说。
“咪咪,你回去吧!你还得张罗店里的事,我还撑得住。”她转向戴维请求道:“ 麻烦你送咪咪回去,现在治安不好,一大清早她独自搭出租车,我不放心。”
“没问题,我会送她平安抵达家中的。你别太累,如果支持不住就请个特别护士来 看顾。”
“我自有安排的,你们不用担心。”
医院大门口。
“你留在这里等,我去把车开过来。”戴维从口袋掏出车钥匙正想走往停车场,却 发现陈小咪似乎没听见他所说的话,往反方向继续走。
他快步挡住她的去路,不悦地看着她“我不是说要你等我把车开过来吗?你要上 哪里去?”
陈小咪口气平淡地说:“不用麻烦你了,前面有排班出租车,况且天已经亮了,我 可以自己回去。”
“不行!我已经答应宁儿会送你回去,你这么做不是故意在刁难我吗?”
如果不是宁儿要求他,他大概甩都不会甩她一下吧?思及此,她心头觉得十分不舒 服。
“你的好心好意我心领了可以吧?放心,我不会去向宁儿说什么的,如果宁儿问起 ,我会告诉她你有送我回家,ok?”她越过他继续往前走,但却被他更快一步拦住去路 。
“怎么了?莫非你怕我?”他脸上浮起一抹冷冷的嘲弄。
她气恼的瞪着他“我干嘛怕你,你有什么好怕的?”
“没错,我是没有什么好怕的,我是个同性恋,我对女人没有兴趣,但是我绝不是 变态。”他自我调侃。
陈小咪涨红了脸,不自在的嗫嚅道:“上一次我不是有意要侮辱你或是伤害你,我 也没有蔑视你,我只是有口无心,我——”
“我可以了解。”他无所谓的耸耸肩。
“你了解?”她难以置信。
他苦笑了笑“虽然同性恋已被认同,但毕竟只有少数人而已,大部分的人还是无 法接受的,所以我对你的反应不算太意外。”
也许她是排斥同性恋,但她绝对没有轻视他们的意思,尤其戴维的气度和行为举止 ,更让她对同性恋者完完全全改观。
“也许你是真的不在乎,但我还是要向你道歉——为我的无心之过,希望你可以接受 。”原来道歉竟比她想象的还容易。
他也十分爽快“ok,我接受。既然我接受你的道歉,那么你也该接受我的好意, 让我送你回去。”
“这样”
“如果你还是过意不去,我很乐意接受你请我吃早餐。”
“小case,吃永和豆浆如何?”
“客随主便你 ?
前嫌尽释,清晨,正是展开友谊的最佳时刻。
眼前一片雪白,他还以为自己上不了天堂,看来是上帝怜悯他,竟然没让他坠入黑 暗的地狱。
“你醒了?”是天使在和他说话吗?没想到天堂的天使说话的声音竟和宁儿如此相 似。
海宁儿焦急的看着褚凯又将昏迷过去,连忙用手轻拍他的双颊。
“醒醒,你不能再昏迷,快睁开眼睛,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褚凯的心跳在加速,他的呼吸在加快,他害怕一切只是自己死后的幻觉,他怕自己 睁开眼睛后无法承受残酷的打击。
但耳边一声又一声的呼唤,令他不由自主的掀开眼睑,在看清眼前的容颜后,他竟 有股想哭的冲动。
原来上帝是如此慈祥,竟派一个和宁儿长得一模一样的天使来引导他他想哭, 大声的哭,但从他喉咙发出的竟是比哭还难听的笑。
酒精中毒后莫非会产生精神疾病?海宁儿的心再度因担忧而悬空。
“褚凯,你别吓我。”
“你是谁?”
“我是宁儿。”
“哈!哈!连名字都取得一模一样。”他笑出眼泪。
“你到底在说什么?”她大喊着“你是不是尚未完全清醒?可是医生明明说你已 经没事了,为什么会这样?”
医生?他停止笑声,定眼再仔细地注视眼前那焦虑的容颜──他完全清醒了。
“宁儿,你真的在我身边?”他紧紧抓住她贴放在他脸颊的手,彷佛唯有如此才能 证明不是自己的幻觉。
“你玩够了吗?”看到他恢复正常,她心中是一阵的悸动,可是她用冷淡的口气来 隐藏自己起伏的情绪。
“你说什么?”他痛心疾首地注视着她。
“蝼蚁尚知要偷生,而你却不懂得珍惜自己的生命,我真不明白你为何要这么做, 如果你以为我会因此而对你产生愧疚,或因此原谅你,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海宁儿一脸无情,但心底却在抽搐着,天晓得,当她见到他奄奄一息、昏迷不醒时 ,她有多么自责。
听到她无情的言语,褚凯完全崩溃了。
“如果你以为我是想自杀,那么你就错了。我只是多喝几瓶酒而已,只是想藉酒精 麻痹自己的思绪。”他的神情倨傲又脆弱。
“你想怎么做都与我无关,你我之间早已成了并行线。”她原不是如此无情冷酷的 ,但是她永远也忘不了他在她心中烙下的伤害,她不断告诉自己,恨他,恨他“难道真 的无法挽回?”褚凯的双眼濡湿。
“没错,我们之间不会再有交集。”她的声音冷漠且疏远。
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褚凯的面容却是黯淡、毫无光彩的。
海宁儿明显地看到他眼中的闪闪泪光,她惊愕地眨眼,而他却闭起了眼睛。
?x那间,那些因他而起的痛苦,以及这些日子来撕扯她灵魂的恨意,竟不知跑到哪 儿去了。这份恨意一直是保护她的盔甲,失去了它,她竟觉得自己是如此的脆弱。
为了不在他面前流露出自己的脆弱,她只有选择逃离他。
“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不,宁儿,不要离开我!”
这一刻,海宁儿连呼吸都觉得疼痛,但她仍狠心将门关上,所以,她并没望见褚凯 眼角滴下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