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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夷长老们还是来过了,木驼却不知道。
在他忙于安排我走后的事情时,一队没有带任何商品,也没有送学生来学习的“代表团”悄悄地进入了大元贸易城。
在大元宗庙前,两名骑兵拦住了这队代表,却因为嬴山宣称来祭拜大元宗庙而轻易地放他们进去了。在栩栩如生的大元墨龙前,最为年长的嬴山犹豫了一下,却还是拜了下去,后面紧跟着跪下了他所带来的莱夷族人。
“这不是我们所拜的神鸟啊?”一名莱夷战士在后面嘀咕了一声,嬴山用木杖在地面重重地顿了一下,那名战士没吱声了。
“难道大元真是太昊族的部落?我在‘那个地方’也没有见过这样精细的神兽图啊!”嬴山一头雾水地离开了。
但大元族的存在却没有让这片大山间的草原平静,不断的有来自皋陶各分支部族的代表带着羊群和其他猎获物,甚至带着大元人特别交待所要的千奇百怪的石头,前往皋陶旁边的大元贸易城,换回各族所需要的陶器、木器、海盐,也有更多的部族在长老们的要求下,送本族的少年前来学习大元的历法、文字、建筑法
也有部族将本族的牛羊带到大元城来和其他部族进行交换兽皮。
听说大元贸易城最近还有一种好喝的东西卖,附近的部族一天不去换点,长老们就坐立不安。那是什么东西?好奇的部族蜂拥而至。
同时祭拜皋陶的凤凰图腾和大元贸易城宗庙里面的墨龙。
这一影响在持续半年以后,终于到达了更北方的莱夷族的其他分支那里。
甚至最后到达了莱鹰那里。
我能预见到这结果,却无法预测具体的时间。我正忙于春耕的事情。
由于大量的骨干人口迁往大元贸易城,大元城内的劳动人口有所下降,本来这对大元城也不构成压力,但酿酒业的发展却对粮食有特别大的需求。
开春之前,木青坐不住了,天天往宗庙来找我。
“村长啊!人手不够啊!陶器坊和木器坊那边那两个坏小子已经跟我说了,他们的事情忙,春耕的事情就不参加了——真是有了吃的就忘了饿的时候啊!以前他们可都吃的是大元的粟米啊!”
看得出来,自从上一年我让土土和土鲁独立出去以后,木青在家里的地位直线下降,现在经常到宗庙来跟我一起蹭吃的——土土已经搬到匠作区那边去单独开伙食了,却没有明跟木青说让木青也跟他搬过去。本来木青住的离食堂就远,年纪大了又懒得走,吃宗庙伙食就成了最好的选择。
但皋陶那边我们去了700多人从事商业和畜牧业,匠作区独立以后也达到了近1500人,而且这都是以壮劳力为主的家庭。
剩下来的4000多人里,还有大量连一个壮劳力都没有的莱夷族俘虏家庭——壮劳动力们在莱夷修城时被莱鹰劫走了。
这下子,能从事农业生产的人口从去年的近3000人锐减为现在的1300多人,就算不拓荒,去年的2万多亩地也是一个巨大的压力,更别说还有大麻地和菜地了。
按后世的思维,这2万亩地在哪里都是抢手货,可是那是在根本不愁劳动力的情况下,一是人口太多,二是耕种方法先进。
可是在刀耕火种的情况下,人数就很重要了。要按去年的生产质量,深翻土达到30厘米以上,加上起垄、打窝、播种、田间管理,尽管已经耕了一年的地算“半生地”也是一项浩大的工程。
怎么办?
人口是一时没有办法增加了,现在各族在大元城外种地基本不需要大元族指导了,他们自己都忙不过来。
另一个办法是改进耕种方法。
特别是最费人力和时间的翻地这一项工作。
我们不是有牛吗?人力不够,那就用畜力代替。
同时我让骑兵们给木驼带了口信,我平时给他的粟米,至少要选2000斤出来,在大元贸易城外开1500亩荒地,而且这项工作不得使用一名大元族人作劳动力,必须全部用牛羊从各族换劳动力来做,参加者的部族越多越好,最好每个部族只来10来个人,覆盖面越广越好。
这帮家伙很会享受生活,皋陶那边的各族跟他们换来了大量的陶器,他们的畜栏里也随时在增加牛羊,连狩猎都不用,天天就有吃不完的炖肉,却个个都不满意,天天吵着要粟米饭。为此骑兵们不辞辛苦,往返多次,带了6万多斤粟米过去,据说只够他们吃两个月的——真是能吃的猪!
大元这边的耕种面积不变,哪怕管理稍差一点,产量一定要维持,不能降得太多,所以到了开发牛耕技术的时候。
牛轭的制作在原来制作失败的牛车时就已经做过了,但耕地用的犁却没有尝试过,主要原因是犁头,后世为了开土石,都是用的铁制犁头,才能遇土开土,遇石开石。
后世的历史上,在没有金属犁头之前,应该就在使用牛耕技术了,那时的犁头是用的什么材料呢?
青铜时代初期的金属是贵重物品,不可能用于农业生产。到了商代才出现青铜农具的使用。
看来没得金属也是可能发展牛耕技术的,有了这个前提,我有了一点信心。
找来土鲁,跟他商量了一下我的想法,土鲁五天后拿来一块像我画的的j字形的曲木,1米多高,当然下面的钩要大得多,在上面加了一块水平横木,是挖槽用榫结构固定进去的。
下面钩的末端,按我的要求做成三棱锥,上端面是平面,下面是两个相交的斜面,这样顶端就是一个像三棱刮刀一样的比较扎实而尖锐的工作部了。
带这个初生的“木犁”我和木青、土鲁一起去做了一下牛耕实验。
牛轭上好后,牛颈上一个木轭用两根麻绳拴到犁的横木上,我把犁尖插入土中,让土鲁牵着牛,让木青和我一起扶着犁,然后高吼一声:“驾!”
牛没有任何反应。
我一手扶犁,用树枝在牛屁股上抽了一记,牛才动起来,犁尖迅速将地面翻开,犁出一道槽。
我正沾沾自喜,听见“咚”的一声闷响,再“啪”的一下,犁尖在土中碰到了硬物,犁尾的横木过于脆弱,已经断掉了。
土鲁一脸苦相,将坏掉的犁拿走了。
只有那条参加了伟大的初耕实验的牛,喘了喘气,美美地嚼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