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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夫人见女儿如此,联想到在榕树下女儿那副他死我亦死的表情,她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好,事实上她不在乎名分这东西,起码在自己女儿的婚事上她不在乎,女人很多时候很感性,黄夫人自己都觉得女人能有一个心爱的男人就是最大的幸福,以前她得到了,黄尚可是她心爱的男人,可是这几年来他太让黄夫人失望了,连床事亦是如此
洁儿能嫁给聂北这个大坏蛋亦不算委屈,起码他下面的本钱厚想到此黄夫人的脸不由得一阵热,忙转移思维,暗道:自己如此想法,丈夫会同意吗?
黄夫人美目转移,定在丈夫黄尚可的脸上,只见丈夫见到女儿如此作为,脸色一时间阴晴不定,想来亦是对聂北不大满意,黄夫人心里不由得一叹,丈夫想女儿嫁给门当户对的人,而聂北虽然样貌才情都极其出色,可孤儿出身,最后寄托在黑寡妇方秀宁一家,女儿嫁进去的话难免受其连累,想必丈夫是不会满意的。
“洁儿,你先出去吩咐一下下人摆好座位热好酒,我和阿北贤侄还有你娘一会就来!”黄尚可脸色不太好。黄洁儿娇声道“紫娘阿姨去也行啊!”紫衣侍女依然站着不动,黄夫人劝道“洁儿,听父亲的话,快去!”黄洁儿嘟起了樱红的小嘴儿,松了手,对聂北道“聂大哥,洁儿在外面等你!”
黄洁儿虽然不太懂得大人的心态,可聂北两个世界呆过的人,自然了解黄尚可的心态,心里不由得一阵不舒服,暗想:自己才到这里二十来天,一个月不到,什么事业之类的还在构思阶段,身份地位这类东西更别提,却不想这时候被人轻视!
聂北包扎好黄威的伤口后道“好了,我以后会三天来次,没什么意外的话个把半个月伤口就会基本愈合,一个月后应该问题不大!”“太谢谢你了!”黄尚可感激的道谢“贤侄有什么需要尽管对为叔的说,我一定尽力而为。”
聂北却没什么心情,本来想出去静一静心的,忽然神色一动“这样吧,听说十年前左右一个叫钱二的人,他出牢了还戴着个罪民的名头,可以的话你帮忙消了它吧!”
聂北接着道“好了,我还有点事,先走了!”聂北走得坚决,黄夫人极力挽留,黄尚可亦是如此,可聂北还是走了,没留下来吃饭。
“你啊,以前我嫁给你的时候你可是身价百出无人可比?现在你倒好,女儿才表露一下心思你就老大不高兴了,开始嫌贫弃陋来了。”
黄尚可被妻子说得脸色尴尬,好不自然,以前他是有才华,凭着姐姐嫁入柳家积累了些资本,然后进京赴考,偶然一次机会在京城里认识现在的黄夫人,黄尚可中榜返乡,那时候的黄夫人亦从京返灵州,于是两人便产生了情愫,黄夫人那时候顶住王府的压力嫁给他,亦算是一件轰动上官县的美事,现在被黄夫人用来讽刺,他一时间还真的无颜以对。
黄夫人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气,犹不解气的道“刚才叫洁儿出去的时候什么语气,阿北是什么人,他能猜不到你心里想什么?现在好了,弄得他都没心情留下来吃饭了,你去和女儿解释吧,我都懒得管了!”
黄夫人气哼哼的丢一下一句便想要回房去。黄洁儿依在门上红着眼睛,黄夫人一见,轻呼一声“洁儿!”黄洁儿掩面冲回闺房,啪的一声把门给关死了,趴在秀床上哽咽垂泪。
黄夫人呆立当场,黄尚可愧疚的搂着妻子的双肩,却被黄夫人甩开了,犹不甘心,再被甩开,黄夫人气还在,气管炎的黄尚可一时间亦无了脾气,垂下双手,轻轻一叹“我还不是为了洁儿她好”“好的话她现在就不用躲着我们闷在房里哭了,你”黄夫人本想再数落两句的,可他始终是自己的丈夫,作为个妻子,她一时间也不好再多言。
“好了好了,算是我错了,夫人帮忙去劝一劝洁儿总行吧,就说为父的不再过问这事了,全权留给你们母女俩处理,该怎么着就怎么着,想嫁谁就嫁谁,这总不会再恼我了吧?”
黄尚可好声讨好道,他虽然在外风光无限,在上官县横着走都行,可在家里,绝对是气管炎。
黄夫人气消得七七八八了,嗔怪的白了一眼她这个丈夫,啐道“洁儿虽然心思在阿北的身上,可她始终还是小了些儿,再过半年她才及笄礼,那时候才可嫁人,现在急什么,你不反对她那些心思就好了!”
“一切听夫人的!”黄尚可见夫人没生气了,亦知道有夫人出马女儿一定也没脾气,顿生家和万事兴之感,也开怀了不少,问道“那现在要不要追回阿北大家坐下来吃顿饭?”
黄夫人没好气道“现在你能追得回他才怪了,再说了,他回来不别扭你也会别扭,还不如让这事调淡些儿再说!”黄夫人接着又道“他说了三天后会再来看一次的,到时候再慢慢化解这点别扭吧!”
“芯儿所言正合为夫之意,那我们去看看我们的乖乖女去!”黄夫人没好气的白了一眼丈夫,嗔道“女儿现在气在头上,最不想见的就是你这个做父亲的,还是我去吧,你跟着去的话她连我都不想见了!”
黄尚可讪讪,自己就一儿一女,疼到骨子里去了,现在倒好,一个聂北就讨厌起父亲来了,女大不中留啊!黄尚可生起这感慨的时候黄夫人已经走出了这个病房,剩下黄尚可和紫衣侍女在照看着黄威这个黄家少爷。
笃笃笃黄夫人轻轻的敲着黄洁儿闺房的房门,柔声道“洁儿,是娘啊,你开一下门让娘进去,好不好!”“”“娘已经说服你爹了,他说以后什么事都交给为娘来处理,现在为娘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哦,你还想和你聂大哥在一起的话可得讨好为娘才行的咯!”
黄夫人话才说完,黄洁儿飞快的把门给打开了,粉嫩嫩的脸蛋此时梨花带雨,清灵的眸子哭得红红的,一打开门就搂起了她娘的手臂,瞪着大眼睛急急的问道“是真的?”
黄夫人见到女儿这副模样为了喜欢的男人丢弃羞怯一副紧张着紧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仿佛看到了当年自己的影子。黄夫人忍不住装模作样的道“娘现在累了!”
黄洁儿忙道“娘进洁儿房里,洁儿帮娘你捶捶背!”“我看不用了吧,以前叫你帮娘捶捶背你捶几下就喊累了,娘看现在还是回房去算了!”
“娘洁儿这次一定捶得很好!”黄洁儿撒娇的道“来嘛,娘,人家想你了!”黄洁儿一边撒娇一边用力拉扯,把娘亲拉进了房里,让黄夫人静坐在床上,她那双为聂北套弄过庞然大物的柔软嫩手轻轻的在黄夫人那圆润柔软的肩膀上捶打。
黄夫人嘴角挂着微笑闭着眼睛享受着被女儿讨好的感觉。黄洁儿如此卖力,自然有所企图,见母亲面带微笑,她便讨好的道“娘,舒服吗!”
“嗯,还行!”“那娘刚才说的是不是真的!”“什么真的假的?”黄夫人忍不住继续逗弄着自己的女儿。
“娘,你你欺负我!”黄洁儿自然知道她娘在拿捏着自己,不由得撒起了娇来,那娇娇腻腻的声音要是被聂北听到的话鼻血绝对流下来。黄夫人见女儿羞得不行,便不再逗弄她了,微笑道“娘什么时候不是最疼你的,娘当然不会骗你啦!”
“那、那娘你不会反对洁儿和聂大哥在一起吧?”黄洁儿鼓起勇气问这一句,儿耳根都红了。“你爹都不敢管你,娘又怎么敢管你啊!”“娘人家都听你的嘛,娘啊”“好了好了,娘答应你,只要你喜欢的,娘都会支持你,行了吧!”黄夫人慈祥的笑着。“谢谢娘!”
黄洁儿甜甜的在黄夫人的腮帮子上亲了一口。黄夫人话锋一转“不过,你那聂大哥是个大坏蛋大色狼,你现在还小,在半年内可不准她碰你身子,可是听明白了?”
黄洁儿心虚的低着头,粉嫩嫩的脸蛋儿全红了,因为她早就被她聂大哥碰了,娘现在才说,但娘既然说起,她还是乖巧的点头“我知道了!”
“那我就放心!”黄夫人点了点头,指了指肩膀道“这里还有些酸,洁儿你捶捶!”“娘,好了!”黄洁儿停下了手。“”黄夫人也想到自己要是答应得快女儿就会不捶背,却不想会这么快。
“我走了!”黄洁儿挑了套衣服穿上急急忙忙的往外走。“你去哪呀?”“我找聂大哥去!”银铃般的声音传来时黄洁儿那亭亭袅袅的身姿都不知道走到哪了。聂北落寞的走在上官县城内的街道上,行人偶尔穿梭而过,根本不知道聂北在想什么。不知不觉的走到了灵河边了,这一带热闹和繁华是出了名的,连庙宇都比别的地方多。
巷陌街角处或大或小的几棵寒梅依然花开正好,幽香恬人,寒冬是梅花展示的日子,其他众花都黯然失色,万物萧索,就仿佛聂北现在的心情一样,热闹现在不属于他,他只属于幻想,构思,他想从现代的知识里找出符合现在这个环境发展的东西。
飞机大炮免谈,火车轮船白想,复杂化学高深物理亦是胡扯,哪干什么好呢!“客官,要不要载你一程?”
见聂北站在岸边发呆,一个撑小艇的汉子出声拉客!聂北回过神来,好笑道“不要钱的话我不介意被你载一程!”小游艇的船夫汉子立即拉下了脸,沉声道“小子,你是不是存心找茬的?你当我好耍吗?”
“”聂北苦笑,都懒得理这家伙了,一点幽默细胞都没。“哎呀,别以为不出声就行了,我告诉你,我可是漕帮的人,你小子今天不坐我的船呢就别”
扑通,一个人掉进水里的声音,只有那艘小艇在灵河的水面上荡啊荡的,艇上空空如也,船夫不见了。聂北缓缓收脚而回,转头就走,嘀咕道:“烦都烦死了,还在我面前叽叽歪歪,不踹你都不行!”
聂北迈步走了,只有那个掉进水里的船夫在水里边游边叫嚣“小子,你给我记住,我们漕帮不会放过你的!”
聂北恨不得回头再踹多一脚,聂北一路游逛,倒是找到了一些灵感,首先,上官县富,就富在灵河,就是因为有了灵河,上官县才如此发达(在聂北眼里其实也一般般)而上官县又是个鱼米之乡,这里出产的大米是灵郡众多县里最多的,而灵郡又是大赵的两大粮仓中的一个,想来这里面会有些商机的。
聂北本想做些贩卖大米的事,想得入神,却被一个突兀的声音吓了一吓,却是钱二这浑球,只听他道“咴聂老弟今天真有闲情雅致呀,竟然在这一带闲逛,下面上火了?”
聂北苦笑,有道是什么样的人就有什么样的嘴,什么样的嘴就说什么样的话,很显然,这钱二够猥琐,嘴又够臭,说出来的话自然不太好听,下面上火的事聂北日日有,却不想被人点出来,还大声喧哗,弄得街上行人都往聂北这边聚焦。
聂北再看看灵河边上最为显眼的两座青楼,一是万花阁一是寻春楼,四五层楼高的青楼就立在自己身后,也难怪这厮会想些龌龊的事,男人都差不多!
钱二今天低调了些儿,身后只带两个乞丐而已,没像十六晚那么招摇过市,可刚才对聂北说的话一句话却够洪亮,弥补了人数上的不足,十六晚他逛街上焦点,现在他呼喊亦是焦点,可怜的是每一次聂北都沾上了光。
钱二来到聂北跟前,露出了真诚的微笑,可那笑容却让人不敢恭维,这见他笑道“又想不到在这里能遇到聂老弟你,今天有没空和我喝上一杯呢?”聂北苦笑道“空是有的,关键是看你有没有银两请而已!”
钱二讷讷的道“这喝个三两杯的钱还是有的!”“”聂北在想:才三两杯,多半我和你坐下就得起身了。
钱二见聂北没出声拒绝,当下便笑了,心情愉悦,对身后的两个跟随道“瘦猴、死狗你们两个身上有多少钱,捐点出来,我们兄弟四个喝上几杯!”
“”聂北绝对无语。瘦猴讷讷的道“我们身上只有刚才乞讨来的几个铜板而已,够买几个馒头!”钱二显然很失望,讪讪的对聂北笑了笑,转头对死狗问道“那你呢?”“我的在瘦猴身上!”
“”这回到钱二无语了。聂北见钱二窘在那里,还以为他身上没什么钱,可自己身上也就二三十文而已,两一两银子都不够,便出声道“我这里还有二三十文,你找个能喝得起酒的地方就好!”“算了,既然说好了是兄弟我请的嘛,走,进万花阁去,咱们也享受一下爷们的生活!”钱二大手一挥,应者为零!钱二见大家一动不动的,就疑惑了“怎么,瘦猴死狗,你们两个平时我一说请吃饭顿时飞起来,现在倒楞在这里干什么?哦你以为我付不起钱不成聂老弟,你说,我像个付不起钱的主么?”
聂北先从钱二的头望到尾,只见蓬松杂乱的头发,麻绳低扎,随意洒脱,一条不知道何处寻得的布衣前卫惊人(袋子特多,补丁加补丁再补丁)还污垢斑驳,涂鸦得和现代非主流的衣服一样,套在身上简直是引人注目,至于那条裤子和鞋子,聂北都懒得评价了,有此上身衣物装裱,其他可以忽略了,对钱二的问话,聂北艰难的应声道“不像!”
“听到了没,你们这两个蠢货,聂老弟是斯文人,读书的,他的眼光能错,你们两个平时蠢也就算了,还敢怀疑老子来了,我现在就和聂老弟上万花阁喝花酒去,你们两个要是不来那就省了!”钱二兀自不检讨的道。
“钱兄,我看就算了吧!”聂北讷讷的道。“什么算,今天见到你,我难得高兴,不喝喝酒怎么行,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