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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都一样,对女人根本都不认真,接近女人,其实都有其他的目的。
那么爱情呢?难道已经没有爱了?她一直憧憬,一直渴望的动心,全部都是假
的?
这世上,是不是只剩下她一个人还坚守着童话?
余正宛脸色难看的收拾桌上的东西,她不懂到底是谁错了?更不懂到底是为了什么
,男人和女人必须在一起?
“正宛,告诉小姜星期六中午我们请他吃饭。”王秀花走到她面前道。
“请他吃饭?”无缘无故的?
“是呀!他下个月就要调回总公司了,在他离开之前,让我们好好请他吃一顿饭,
这附近开了一间新的餐厅,听说意大利面不错,我想去那吃看看。”李美珠也说话了。
“我还想到上次的欧式自助餐厅吃,那里的蛋糕好好吃。”林复姿也插嘴道。
调回总公司?这是怎么回事呀?而且似乎每个人都知道他要调回总公司了,就只剩
她不知道。
余正宛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好像被欺骗似的狼狈。
“正宛,你说到哪去吃比较好?”林复姿转向她问话。
“都可以,你们决定就好。”
“你是她女朋友,一定知道他喜欢吃什么,你比我们更适合作决定动”
“我没意见。”
余正宛受不了别人已知道,而她什么都不知道。她知道姜宏命这两天没来公司,因
为他得回总公司办事但是他就要回去了吗?
余正宛走进黄经理的办公室,向决定人事动态的高层长官请教:“经理,小姜要调
回总公司?”
黄经理听得出她是在询问,而非陈述,他脸色略显讶异,嘴里回答着:“小姜他只
是派过来支援我们一阵子的,等总公司找到了人,才正式属于编制在我们体系里。”他
知道小姜和她在谈办公室恋情,他也未加于涉。所以他才对余正宛的询问感到讶异。
“那他在这里,随时都会走就是了?”
“是呀!”
他就要从这个办公室里消失了。
从心底涌上的愤怒燃烧了她的血液,挥发的血红素在体内奔腾,带动了脸部肌肉的
变化,黄经理察觉到了。
“这是总公司的决定。”他补充什么似的又添了一句话。
“我知道了,谢谢经理。”她准备退了出去。
“正宛。”黄经理叫住了她。“好好跟小姜谈,不要意气用事。”他多多少少嗅出
不对劲。
被窥破心事的余正宛微怔,勉强笑着应答:“我明白。”
退出了经理办公室的余正宛,没有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她怕被其他人看到她的不对
劲,因为她知道自己脸色一定很难看。
跑到了厕所里,余正宛将门锁起来,不让任何人发现她的狼狈状。
她算什么?连他要调回总公司的事都不知道,还算是他的女朋友吗?
她算什么?他什么事都不跟她讲,还要透过别人口中才知道?
她算什么?自以为是被爱笼罩的女人,结果呢?原来是她的自我蒙蔽,自己在欺骗
自己“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要回总公司?”在见到他后,她的脾气无可遏抑的爆发
了出来。
幸福的感觉狼狈被抽走,像是被他所遗弃。那些她觉得甜蜜的日子,其实只是她的
自我想像。
面对她激烈的反应,姜宏俞—愕。
“当初我来这里的时候,就是这么决定了。”这是事实。
余正苑也知道他只是派来支援而已,并不隶属于他们,可是他下个月要离开的消息
,为什么是透过别人的嘴巴她才知道?他和她,不是密切的情人吗?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也想告诉她呀!但是起了纷争至今的他们,连开口都嫌困难,又怎么好好说话?
“我在找时间。”
他跟她说话还得找时间?余正宛全身都凉了,原来她是个外人,从来没和他亲
匿过,他们最靠近的时候,也只有在床上。
“现在就是时间吗?”
姜宏俞头痛了起来,他并不想在这跟她讨论他要离开的消息,更何况是在她对他不
谅解的状况下。
“你已经知道了。”他平铺直叙。
他怎么说的那么淡然?仿佛既然决定,他就不用太费心去顾虑她的心情,他只要她
接受他即将离开的事实。
她在乎的是他亲口告诉她,让她感觉受尊敬,可是他却伤了她。
她想对的看着他,双眸燃烧着对自身愚蠢的愤怒:“为什么我得从别人口中知道你
要离开的消息?你为什么不能亲口告诉我?至少你可以让我知道,你什么时候会终止关
系?这样我就不用时时在想,你是不是又要跟我上床了?”
“你说什么?”他爆吼!余正宛被他突如其来的震撼吓到,心头开始忐忑,他真的狂怒了?他真的生气了?
她发现他并不是她所知道的那么沉稳,他还是有情绪的?但她仍力持镇静,不甘示弱:
“你都听到的了!”
姜宏俞感到胸口被长戟刺了一个洞口,他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你以为我们只有肉
体关系?”
“你不是要离开这了?”
她以为他要离开这里,跟他和她的关系就得划上终止了吗?虽然他们为了彼此之间
的维系方式而有所争执,但是和他离开完全是两码子事啊!
“你到底把我看做是什么样的人?”他惊怒起来!
他只是用他的方式表现出他的爱恋,但是却被她看轻憎厌,把他的情意视为粪土,
这让他感到遍体生凉。
爱她的人、爱她的身体、爱着她的一切,难道也错了?
“我从来不把你局限是什么样的人,你只是你自己,谁也改变不了。”
这听在他的耳里越显刺耳,为什么他感到她在斥责他轻佻下贱、无药可救?
在她的心里,他究竟是什么样的地位?竟卑劣至此!
“原来我一直被你看轻?”
“你这样说得好像是我的错,是我不看重这段关系。”
“我一直很着重我们的关系,可是你呢?却不把它当一回事。”
他怎么说谎说的这么顺口啊?这样反而在指责她的不是。余正宛想跟他争辩,心下
一阵怆然,放弃的道:“算了,反正我说什么都不对。我从来就说不过你,你只要几句
话,就可以下定论,只要你说的,全部都是道理!”她总是说不过他,总是屈就在地底
下,她从来没有赢过他。
她在指他积非成是、无理取闹吗?为什么每句话听起来都那么刺耳?
“这就是你认为的我吗?原来我在你眼底那么不值,就只因为我跟你上床?
我喜欢跟你上床,难道也错了吗?”他爆吼起来!
余正宛怕他这副模样,她受了一惊!
他不再爱她了吗?所以他才不再温懦逗趣,对她嘻闹纠缠,他是不是玩腻了,
所以可以放手了?才会如此对待她?
见她不语,姜宏俞更为愤怒,她果然在指责他不该碰她。有关性爱,都是肮脏污秽
的,她厌恶和他在一起做ài。
“原来你不喜欢做ài,跟我上床真是委屈你了。既然你不喜欢我也不再逼你,也不
再碰你,如果你在夜晚寂寞难耐的话,别妄想我会替你解决。”他真的被刺伤了,余正
宛的话像烧红的烙铁似的,印在他的心上。
而这些话却如一记火辣辣的掌打上了她的脸,余正宛感到羞辱不平,她红着脸嚷了
起来:“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喜欢做ài啊?”
“是,你清纯、你高贵,是我弄脏你了,我不该碰你的,这一点我向你道歉。”
然而他的口气却没有那意思。
他在做什么?为什么一再的拿两人相爱的时候来刺激她?
她承认做ài的时候她也感到愉快,她也喜欢和他肌肤相亲的感觉,可是这时候完全
变质了?他们之间的性爱被他拿来嘲弄。
一个男人因为她不肯跟他上床,所以抛弃了她。
一个男人上了她?现在拿他们做过的事来羞辱她。糟蹋了身子,连自尊都不得完整 。
“这就是你看待我们之间的关系吗?”
像廉价商品,任由他批评讽刺。
姜宏俞没忽略到她的脸色发白,然而她看轻他的爱情令他介意,非旦失了平常的温
柔敦厚,而且还言语带刺:“这是你自找的。”
像拿刀割着自己的心头,她挪揄着自己:“对、对,是我不该一时大意,将身子给
了你,然后由得你这么评论。反正我烂、我下贱嘛!因为浪荡的女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的。”
“你是这么看待你自己的吗?”姜宏俞惊怒的看着她,听到她污蔑自己更令他生气 。
“就像你说的,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是我自作自受,都是我的错。”她的心被撕
裂了,是一种自我的毁灭。
一直以来,她认为自己谨守道德,就连在婚前失了身,都还替自己找理由,以真爱
为理由,所以她跟男人上了床。
但是结果呢?他让她感到自己是个放浪形骇、水性杨花、逢场作戏的女人,而这种
女人,是没有资格得到好下场的。
原来她不是好女人。
这是对自己的否认,余正宛没法接受这样的自己,连她都没办法爱自己了,何况是
男人怎会要这样的一个女人呢?他会要她吗?
当女人好痛苦。
“你说你跟我上床是自作自受?”他愤怒了,这女人对他的心意不屑一顾,更可恼
的是轻易的挑动他的脾气,他快抓狂了!
“你不是爱玩弄我,以作弄我为乐吗?那么跟我上床,又算得了什么?”她偏激的
喊叫。
冰块相撞不像水般温柔的融合,而是伤痕累累。
姜宏俞脸色一凛,冒出寒气。
“这就是你认为的吗?我在你眼底,就是这种人吗?”
“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我连我自己都管不好了,还有什么资格去管你?你不是玩够
了、玩腻了,可以走了吗?”他和她将没有交集,日子将恢复残缺,这令她怵然一惊!
“正宛!”
“正宛,小姜什么时候有空啊?下礼拜他就要走了。上次秀花说礼拜六找他一起吃
饭,又没个确定,时间到底可不可以啊?”张玉德没看到背对她的余正宛,迳自问道。
“去问他啊!”她冷冷答道。
“你是他女朋友,问你也一样”
“他的事不关我的事。”她暴吼出来!
“呃?”张玉德胜目结舌的望着她,来不及有任何掩饰的反应,向来不善与人对立
的余正宛愧疚的赶紧又补了一句:“他的时间我不知道,恐怕要亲自去问他。”
“这样啊?”张玉德不笨,她约莫知道他们两人不对劲,而且不是嘻皮笑脸可以打
发得掉的。“那我先走一步。”免得被台风尾扫到。
余正宛从张玉德的表情上,知道她发现自己的情绪不对,懊恼不已。
就算姚国宗和她提出分手、她也没有把不愉快带到公司,同事根本都不明白她的感
情状况,而这次她和姜宏俞交往,一举一动都看在其他人眼底,她本来想更小心掩饰,
未料仍控制不了。
该死的姜宏俞,人都要走了还这么让她不得安宁。
“映眉,正宛到底怎么了?”张王德向她打探。
“我看她最近很不对劲,问她她也不讲。我看我们问也没用,于脆问宏俞她到底是
怎么回事?”
“我刚才提到小姜,她就满脸不高兴,还对我凶。我也就没说话了。他们两个吵架
了吗?”
“谁知道?”
话才刚说完,就见姜宏俞从外面走了回来,连映眉见他脸色正常,应该不至于被火
山岩烫到,挨了过去:“宏俞,正究这两天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岂止她心情不好,就连他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这时候就看个人掩饰的功力如何
了。
姜宏俞淡淡的道:“也许吧!”
“喂!你是她男朋友,应该知道她发生什么事,得告诉我们啊!免得我们怎么惹到
她都不晓得。”
“少跟她讲话不就得了。”
“话不是这么说,咱们都是同事,应该彼此关心啊!正宛出了什么事,我们也很担
心。”
“没什么,她过一阵子就好了。”他敷衍着。
余正宛拿着影印好的资料走过来,两人的视线交会,随着尴尬的产生及急欲掩饰、
欲盖弥章的效果让周遭的人都难堪起来。
“正宛,经理找你。”刚从经理室出来的王秀花叫道。
“哦谢谢。”余正宛放下资料,转头离开。
发现大伙的神色如释重负,不知道自己打破僵局的王秀花问道:“映眉,怎么了? ”
连映眉不好在姜宏俞面前讨论,使了个眼色给她,识相的王秀花闭起了嘴,不再什
对这个话题追问下去。
他们之间到底出了什么差错?他不懂,本来好好的两个人,怎么会变成敌对似的仇
人?
该死的,她弄乱了他的心,就这么不见他?这是什么道理?
她不够完美,也不够体贴,甚至还有点迷糊,但是他更喜欢她被他气得牙痒痒的模
样,但是他和她之间,还是有一层薄膜,缚住了她,让他抓不到她的心绪。
到底是哪一点出了错误?他看不到在爽朗的笑容下,她幽微难测的那颗心?
是她刻意隐瞒?还是他没看透?
将车子停在适当的位置,下了车,他走到pub门口和魏南璋打招呼:“你们已经到
啦?”
“我还去接沈萍呢!你这家伙是到哪去了?这个时候才来?”虽然离他们约定时间
还早,魏南璋习惯性的损他。
姜宏俞没有平常的好心情,他淡淡的道:“进去吧!”
“不是说要带你女朋友给我们看一看吗?”沈萍见他身边空空荡荡的,忍不住问道 。这才是她坚持要和他见上一面的原因。
姜宏俞有苦难言,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解释,而魏南璋偏偏又精明的恼人:“人没
来,是不是吵架了?”
姜宏俞无可掩饰的给了他颓然的神色,在这两个和他们关系熟到快烂掉的人面前,
他毋需乔装。
沈萍给了魏南璋一个肘子,白了他一眼。
“这么不会看脸色?”
“我怎么知道我那么聪明,一猜就中。”
“我看宏俞不肯回答我的问题,就知道有问题,你偏偏还要追问,你看宏俞的心情
不好?都是你造成的!亏你和他还是交了那么久的朋友,怎么都看不出来?”
沈萍抓着魏南璋的衣领,气凶凶的道。
在私底下魏南璋虽然一副天不怕、地不怕,但上帝是公平的,沈萍就是专门生来克
他的。
“好嘛!别生气,待会儿他的酒钱算我的,好不好?”自己的女朋友护着自己的朋
友,他该生气还是愤怒?
偏偏他还是鞠躬哈腰,顺着沈萍对姜宏俞道:“走吧!这顿算我的。”
脚刚抬起,才正要进去呢!从里面跑出个神色慌张的家伙憧到了沈萍。魏南璋连忙
扶住了她。
“赶着去投胎啊?”沈萍不禁咒骂着。
“人都走了,就别骂了。”
“唉!你女朋友被别人撞到,你不但不安慰,竟然还替别人讲话?”沈萍气冲冲的
明了他一眼。
魏南璋发现说错话了,连忙牵过她的手带开话题。
“呃我们进去吧!”他一手揽着沈萍的腰,一手招呼姜宏俞。
看着他们亲热的模样,灼痛了他的眼睛。
他想握着一副柔软的身躯,细腻的肌肤,想品尝置于唇瓣中的蜜汁,想拥有她的一
切这里有他的记忆,他与她相识的记忆。
在这间“半世情”pub里他与她相会,她主动的攀上了他,带动了他体内前所未有
的骚动,那把火,由她所燃起,而他只想燃烧她该死!这是什么时候,他还想与她
攀爬巫山?
他只能想着她、念着她,让她最初的那一杯酒,倒人他的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