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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电视是打开着,双人少发上窝着一对男女;女的将身子窝进男人的怀里,让男的搂着她。
男人的下巴抵着女人的发心,她的背靠着的是他心脏的位置。
录影机还在播映着,忽地,女人笑了,发出长长的满足声
“哦”周昭瑞蹭着江牧的胸膛,发出长长的满足声。“好好”“好幸福哟。”江牧替照瑞将她所要说的接了下去。“昭瑞,你可不可以不要每次看到电视上有亲嘴、做ài的场面,你就摆出那一副陶醉、痴迷的模样行不行呐?”他的下巴点了点,蹭着她柔顺的发。那样的口吻没有责备、没有不耐,有的只是无限的宠溺。
周昭瑞将眼珠子往上移,看着江牧,很坚定地摇摇头。
“不行。我就是觉得那样紧紧相拥、紧紧倚偎的画面很美、很浪漫,而且我为什么要隐藏我的感觉?你知不知道将感觉强憋在心里,那会很难过的耶。”义正辞严地说完自己所坚持的,周昭瑞又将头靠回江牧的怀里,一边享受江牧的体温,一边看她心爱的日剧神啊,请多给我一点时间。
录影机继续放映,荧幕上出现金城武赴美的生活。看到这,昭瑞又抬起头来看着江牧,正经八百地问他:“阿牧,你知不知道我最喜欢看‘神啊,请多给我一点时间’的哪个场景?”她询问的眼眸闪着幸福的光彩。
江牧知道那光彩是为了什么绽放光芒。
昭瑞是那种很居家的女孩,只要有一点点的感动,她就可以过得很幸福。
他宠弱地揉揉她的发心,回答:“知道。就是启吾在纽约拍家庭录影带的这一幕。”
因为昭瑞第一次看这部日剧的时候,就不停地在他怀里尖叫,不停地在他耳边叨念着:“噢!启吾这个时候最帅了。”
尔后回带再看的每一次,昭瑞会非常执着地绽放微笑,然后抬起头来问他:“阿牧,你知不知道我最喜欢看‘神啊,请多给我一点时间’的哪个场景?”
再来,铁定又问:“那你知道为什么吗?”
“那你知道为什么吗?”
他很有默契地与昭瑞在同一时间开口,问出她的问题。江牧叹了口气,开始背诵千古不变的答案。“因为那时候的启吾有居家男人的味道。”
当下,昭瑞笑得好幸福,摊开双手,就给江牧一个大大的拥抱,窝进他怀里,大大的赞美他。“阿牧,你好聪明哦,我都不用开口,你就能明白我心里所想的,你好像我肚子里的那条虫。”
江牧皱着眉头敲了昭瑞额际一下。“不要把我讲得那么恶心,什么不好像,竟然教我像你肚子里的蛔虫!这种话实在不是个二十七岁的女人能讲的。”
“为什么?”
“因为二十七岁已经很老了,难道你就不能成熟一点吗?别老是像个小孩子一样,说着漫无边际、让人摸不透的话。”
“我就是我,为什么我二十七岁就不能说我要说的话?”
“因为二十七岁再说那种不正经的话会让人觉得你轻浮、不可靠。”
“会吗?”昭瑞眯起眼,瞅着江牧看。“那阿牧你会觉得我这样很轻浮、很不可靠吗?”
“不会。”江牧毫不考虑地回答。昭瑞在他心目中永远是三年前初见她时的模样,不曾改变。
昭瑞抿着嘴笑了开来,收回眼神,又倚回江牧的怀里。“这样就够了。只要阿牧不觉得我轻浮、不可靠,这就够了;我才不想去在意别人怎么看我。”因为在别人的舌头下找尊严是很痛苦的一件事,所以她只要江牧那就够了。
只要有江牧,那就够了
“阿牧你说,你会不会永远留在我身边?”她昂起小巧清秀的脸,眨巴着空灵的眼眸问江牧。
江牧点头。“会。”
“永远都不离开?”
“对。”
“就算是日后你娶了妻子,生了小孩,你还是会这样宠我、疼我、爱护我、怜惜我?”昭瑞又问她每次来就每次问的问题。
而江牧能答的答案永远只有一个。“对,不管日后我是娶了妻,还是生了子,我江牧绝对不会丢下你周昭瑞这个大麻烦。”江牧立誓。
昭瑞又窝回江牧的怀里,说着千篇一律的满足。“阿牧,你好好哦;你在我心中的地位真的已经远远地超过了‘启吾’;告诉我,听到这样的话,你有没有很感动?”
“有,有很感动。”江牧这个时候通常能做的只有点点头,很无奈地接受昭瑞的赞美。
“那你有没有很爱我?”她专注地问他,眸中有期待。
“有,很爱,非常爱。”
听到了答案,她笑且锲而不舍地追问:“怎么爱?”
怎么爱!“呃,就是会很疼你、会很宠你。”
“会把我当做宝贝一样地对待?”昭瑞挑了她最在乎的一个不安问道。
“对。”江牧点头。“会把你当做宝贝一样地对待。”江牧说得极顺、极溜。其实这种恶心吧啦的话,刚开始的时候他还会说得很不自然;但,自从跟昭瑞分手后的这一年来,每回昭瑞抓到机会,就会不时地以严肃口吻或者是以不正经的态度问他这些问题,因此一年下来,他的脸皮已经被昭瑞的问题给磨得很厚了。
对昭瑞,他自认为自己早已弃械投降,是万般没辙了,所以每一次他都只好任着昭瑞去疯去闹,只是
江牧抬头,看了看挂钟。
“昭瑞,时间不早了,你不回去吗?”
“不要。”昭瑞窝在他怀里摇头,声音闷闷的。
“怎么了?是不是家里出了问题?”
“没有。”
“那为什么不回去?”
昭瑞噤口,不说话。
昭瑞不开口,江牧就没再问,他不想勉强昭瑞做任何她不想做的事;而现在昭瑞如果只是想静静地躺在他怀里与他窝在同一张沙发里看“启吾”那么,就这么吧,他顺从她。
昭瑞的眼珠子直直地固定在荧幕上;其实她早已无心在电视上,她的思绪却已飘离,想到了昨天晚上,振宇的求欢不成。
“阿牧,我问你哟,你当初为什么会想要跟我做ài?”她想从江牧这里得到振宇的心态,或者是知道男人们普遍的想法。
江牧别过头看着昭瑞的侧面。
昭瑞的眼珠子还是定定地看着电视,像是这个问题只是不经心地提起,但江牧却十分清楚这样的昭瑞是认真的。
江牧想了一下,回答:“因为想抱你。”
“为什么会想抱我?”
“因为爱你,所以就会想拥有你的一切,包括心灵的、身体的。”
昭瑞想了一下,点头,狐疑地又问:“那是不是每对男女朋友都得经过这一关,想抱彼此、想拥有对方的全部?”
当下,江牧明白昭瑞的难题了。
“振宇又跟你要求了?”
昭瑞点头。振宇他昨晚不只求欢还求婚,而她被振宇的要求给吓坏了,所以连家也不敢回,直接投奔到江牧这里来,以痹篇振宇的紧迫盯人。
看昭瑞心烦的模样,阿牧知晓了大半。“你没给他任何承诺是不是?”
昭瑞又点头。
江牧喟叹了一大口气,说出他的想法。“昭瑞,如果你真的想将自己交付给你现在的男朋友,其实你不用管我的感受的。”毕竟他与昭瑞的那段情在一年前已经结束,现在的他们是朋友,不是恋人。
昭瑞又将头点了点。“我知道,知道我想做什么,不必考虑到你会不会吃醋,会不会不舒服,只是阿牧,好奇怪,我跟振宇交往了快一年,竟然没有一点想抱他的欲望。”
每次与振宇接吻,她的心也不会像是快没了呼吸般的紧窒。她与振宇平淡得像杯白开水,淡而无味。
“振宇很好。”江牧看着昭瑞的发心,轻撇嘴角说出他对温振宇的看法。“振宇他人帅、善良,对你百依百顺,很少富家子弟能有这样的执着;昭瑞,有时候你不能太孩子气,毕竟男人是不擅长等待的。”
江牧疼宠地揉揉昭瑞的短发。“如果你真爱振宇,那么你该学着怎么去珍惜他,而不是刁难他。”
珍惜他!刁难他?
为什么刀觉得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口气有淡淡的无奈。
昭瑞突然昂头看着江牧。“阿牧,当初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很无奈?是不是觉得我很任性、很无理取闹?”
江牧的脸黯了下来,他坐正身子,推开昭瑞,举步踱开来。
他背对着昭瑞,缓缓地开口劝道:“昭瑞,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别再去追究,你该珍惜的是现在。”
“可是我如果不爱振宇呢?”如果她跟振宇真的不是男女之情,那怎么办?
“不爱他,那又怎么会交往这么久?”
“或许我只是寂寞,只是习惯有人爱我。”
她从小被宠惯了,她需要一个能处处顺着她的男人。“振宇是宠我、疼我没错,但我发现我跟振宇有很多价值观都不相同。”那样的感觉让她没有安全感,像是自己与振宇随时随地会为了小事而绝裂。
“如果全世界每一个人的价值观都与你相同,那么这世上还有什么事物是有趣的?”江牧从烟盒内敲出一根凉烟,点燃它,深吸一口,然后长长吐出,将自己弥漫在白雾茫?铩?br>
这个时候的江牧仿佛离昭瑞好远好远,这样的江牧让昭瑞想起一年前,她还跟他在一起的时候。
那时候的江牧就像这团迷雾一般让她看不透他内心的想法,反倒是成了朋友之后的江牧好多了,她任性,他虽也包容;但,偶尔会对她说教,不再是一味地忍让。
或许她与江牧之间真的比较适合当朋友。
只是当朋友。
昭瑞突然甩甩头,不愿再想这些烦恼事;她佯装开朗,笑笑地起身,伸了个大懒腰后宣布:“我今天晚上要睡在这里,可不可以?”她站在远处问他。
江牧捻敢烟,一扫眉宇间的皱纹,转身、回头,又是那个对周昭瑞极尽包容的好男人。
“我去拿你的睡衣。”他举步欲往他的房里走去。
昭瑞摆摆手。“不用了,我知道放在哪儿。”
以前,她就常?唇琳夤梗唤良#矗杂幸淮尉捅钙肓怂囊挛镉腩孪从镁撸人吹氖焙蚩梢杂茫荒鞘焙颍晕氯岬慕粱崾撬楦凶詈蟮囊拦椋坏欠质值脑蚓椭衷谒橇蛋墼缕诘哪骋桓鐾砩稀?br>
那一天,江牧的前任女友来找他,见到江牧就往他怀里钻,哭哭啼啼地跟江牧哭诉她的抱怨,说她现任的男友是如何地不体贴,是怎么样地伤她的心那个让江牧搂在怀里哭的女人,完全漠视了昭瑞的存在,当着她的面分享江牧的怀抱。
那时候,她才明白她受不了江牧对任何人都好的习惯,那样的江牧让她没有安全感,让她让她觉得自己对江牧而言并没有特别的意义在,她只是他友好的女性朋友之一罢了。
那种“只是”、那种“罢了”的感觉很恐怖,因为它们渐渐地侵蚀她的自信心,而开始怀疑江牧爱的不是她,怀疑他们俩之所以在一起只是刚巧她需要爱,刚巧两人的感情都空白
他们爱情的分裂起因于此,渐渐地,她的脾气变得暴躁、多疑,她每次见到江牧对别的女人笑,她就开始发脾气。
她对江牧愈来愈坏,愈来愈挑剔;到了最后,别说甜蜜了,有时候她甚至连看江牧一眼都觉得心烦。
她知道江牧人好,有问题的人是她,知道自己若够聪明的话,该改掉的是她的个性,而不是结束她跟江牧之间的感情。
但,她不想改,只想要江牧委屈地迁就她;最后两人无法妥协,他们走上分的的路。
分手的时候,她霸道地要求江牧不许丢掉她的东西。她很自私地只想离开江牧身边、不想跟别的女人分享他的温柔,但却不要江牧将她忘掉。
一年来,江牧也总顺着她的心意,将她以前的东西留下,而与江牧恢复朋友关系后的她便更嚣张了,只要是受了委屈,他的家便是她顺理成章的避风港。
昭瑞吐出一口气,移开眼转往江牧,若有所感地问他:“江牧,你觉不觉得我们两个还是当朋友比较好?”
江牧双手插在口袋,高大的身子倚着墙,闷着没开口。
在他深邃的眼中,看不见他复杂的情绪。
昭瑞走近江牧的身边,立在他跟前要求着。“阿牧,我,我们两个会是永远的朋友,好不好?”她知道她的要求过份了些,但,如果江牧会走、会离开她身边,她会心痛得受不了的。
江牧将头抬起,抿着唇,给昭瑞一抹纵容的笑。
“好。”他答应了。只是这样的允诺有他的言不由衷与无可奈何,而昭瑞永远不会懂。
昭瑞伸出小指头,赖着他。“那我们打勾勾。”
江牧伸出他的小指,勾上昭瑞的。
昭瑞弯着两眉眼,笑得好开心,又窝进江牧的怀里,昂脸问他。“那我肚子好饿,你煮什么给我吃?”
“冰箱里有冷冻水饺,柜子里有泡面。”
昭瑞边听,眉头拧得更紧。
“我都不喜欢。”
江牧单手拍上她的额。“小姐,将就点。”
“可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她嘟着嘴跟他?怠?br>
以前,她每次肚子饿,不管多晚,江牧都会特地跑到夜市买她爱吃的东山鸭头给她解馋。
江牧不看昭瑞眼中的企求,只是说:“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别忘了,我们现在只是朋友。”而这样的朋友关系是她想要的,不是吗?
“是友好朋友,是最最要她的那一种。”所以江牧可以像以前那样宠溺她,她不会介意的。
江牧板下脸来。“冷冻水饺、泡面、不吃,你可以三选一。”如果她真要两人只是朋友关系,那昭瑞就不该破坏规则,他们该安安分分地当朋友,逾越的要求不能有。
“这么神气?一点讨价还价的余地都没有?”昭瑞扁着嘴巴,扮上委屈模样,圆滚滚的眼珠子转了一圈之后,才将就地开口。“就泡面吧。”
江牧到柜子里找出一包牛肉面丢给昭瑞。
“啊”牛肉泡面从半空中跌到她怀里,昭瑞单手接住泡面后直哇哇叫:“你不帮我煮哦?”“你没有手?”
“有呀,可是”昭瑞又是一脸?担裥∶ㄋ频夭涞剿忱铩!鞍t矗还芾玻愕冒锶思抑罄玻思抑蟮挠植缓贸裕荒阍趺纯梢哉庋啦痪龋仪团菝妫思乙丫晃耍衷诨挂思易约褐螅桓崭栈顾凳裁椿崽畚摇3栉乙槐沧樱恕!闭讶鹇掌鹑罚艽罅Φ卮妨私梁袷档男靥乓患恰?br>
堂堂男子汉被个小女子栽赃成这个模样,江牧也只有摇头举白旗的份了。
他过昭瑞手中的泡面,很认命的答应她。
昭瑞扬唇,赏给江牧一个笑,然后离开他厚实的胸膛,俏皮地说:“我还要加一颗蛋。”
“知道了。”
“那我先去洗澡,我等你。”她故意将话说得暧昧,想看江牧会不会脸红。
很失望地,江牧早就习惯照瑞对他的言语轻佻,是理都不理昭瑞的暧昧,径自转进厨房内洗手做羹汤。
江牧盛了水,转开火,将泡面撕开来等水开。
他望着手中的泡面,想起昭瑞第一次在他这里吃面的情形。
还记得昭瑞说过:她小时候,父母常不在身边,所以家里而四个姐弟到了晚上最常以泡面裹腹;长大之后,很自然地她便养成非逼不得已不吃泡面的习性。
非不得已就不吃泡面的习性!
江牧又瞪着手中的泡面发呆。
水开了,他突然的把火转灭,丢下已撕开的泡面,很认命地出门,去帮那个小麻烦买宵夜。
这算什么?江牧其实不明白,他只知道自己让昭瑞去屈就她不喜欢的东西,他真的办不到。
为了怕昭瑞饿,江牧自认为自己够快、够神速地从夜市擒了一袋的东山鸭头回来;但他怎么也没想到等他回来的是昭瑞的呼呼大睡。她就倒在他床上睡得香甜,手里还拿着啃了一大半的干面。
这丫头,真是那么懒,就煮开水、泡个面,她都不愿意!
江牧又好气又好笑地走近昭瑞身边,收拾她手里的干面屑。
走进昭瑞,才发现在床头一张她留给他的便条。
江牧拿起来看,只见昭瑞在便条纸上写着:小气,小气,说好要帮人家泡面的,又黄牛,讨厌!
在讨厌后头,昭瑞还画了个鬼脸。
江牧将昭瑞留给他的便条纸收进一个盒子里,里头有他与昭瑞两年来的书信情话,有他们第一次去看电影的票根,他们第一次过情人节时,昭瑞给的卡片,还有他们曾经的点点滴滴。
“砰”一声,江牧关上盒盖,也关上了回忆。
他极有自知之明,明白他与昭瑞之间是回不去从前了。
江牧站起身,替昭瑞盖好被子之后,将房里的灯转暗,走出去、关上门,打了个电话到周家去。
电话嘟了两声,马上就被人接起。
“喂,请问找谁?”一记清亮的女声扬起。
“我是江牧,你是予诺?还是品心?”
在周家有两只夜猫子,一个是专跑社会版的文字记者,家老二周予诺;另一个是专职写作的周家老三,周品心。
周品心在电话那端,一边赶稿,一边讲电话。“我是比较漂亮、比较乖、比较聪明的那一个周品心。”
江牧在电话这头朗朗笑开来。
周家姐妹就是这副德行,平时面对外人总是一副酷酷、冷冷的模样,然而,一旦与她们熟稔,周家三姐妹没一个是正经的。
“我以为在周家比较乖、比较聪明的是你们家老四,品尊。”
“唉,那小子是死读书,比iq,我跟予诺、昭瑞随随便便派出一个都铁定赢得过品尊那个臭小子。”
周品心在电话那端一边自吹自擂,一边还可以写稿;直到她定到一个段落,画下句点、搁下笔之后,周品心才以背靠椅,展开一个慵懒舒适的姿势坐着。
“江大哥,昭瑞是不是在你那?”她问。
“嗯。你大姐说她今晚不回去,要留在这过夜。”
“嗯哼。早猜到她会跑你那去。”昭瑞就是那样的性子,每回遇到了难题,就跑到江大哥那里躲。
“只是,江大哥,这样好吗?你跟昭瑞都已经分手了,昭瑞还老是去打搅你,这样真的可以吗?”
“可以。”他曾答应过昭瑞,他会宠她一辈子的,所以小小的叨扰,小小的牵挂,他真的能接受。
江牧对昭瑞的纵容让人瞠目结舌,有时候身为昭瑞的妹妹,品心都禁不住的要怀疑。“江大哥,你到底喜欢昭瑞什么?”
不是说昭瑞不好,而是昭瑞对于她熟识的人,她总是不分老少地任性,要人纵容她的脾气;她与予诺、品尊是自家人,容忍昭瑞自是没话说,但,江大哥能迁就昭瑞到这个地步,可以想见江大哥真的是很爱昭瑞。为什么爱昭瑞?
为什么能纵容昭瑞到自己都为自己叫屈的地步?
其实总是的答案一直很明朗的印在江牧的心坎里,他对昭瑞的爱存在于昭瑞孩子气的执着。
外人看昭瑞总觉得昭瑞任性得很无理取闹,然后他们却始终忽略了在昭瑞任性的表象下,有她执着的一面。
比如说
昭瑞很爱小孩,是那种不管认不认识,见到小孩就要把人家抱起来亲的女孩,但她却不溺爱。
记得有一次,昭瑞为了让一个乱丢垃圾的小女孩捡起垃圾,她不惜扮上后娘脸孔,吓那个小女孩说她要报警、找警察,直到那个小女孩哭哭啼啼地捡起了垃圾,她才去哄她。
再者,昭瑞虽容易生气,但却很善良。比如一个朋友背叛了她,让她觉得自己被遗弃时,她是那种会很火很火,想将那人挫骨扬灰,但最后却去日行一善,再告诉自己她很伟大,不需要跟那种烂人生气的女孩。
昭瑞很怪,思想逻辑有时成熟,有时却单纯得让人觉得她不真切;但,这样的昭瑞却教他感动,让人觉得她是很认真地在过生活。
而凭借着这份感动,所以他爱他到现在。
而之所以能忍受昭瑞,包容她的一切,却又是另一件过往了。
还记得,他和昭瑞相识于登山社,那一年他们攀爬玉山,昭瑞不是社里惟一的女队员,却是惟一一个不喊累、一步一脚印靠着自己力量爬上去的女生。
他还记得当年他为了奖励她,曾爬上山岩为她摘了一朵小白花,而那朵小白花却在他们交往后的某一天,他去她家,进到她的房里时,成了她压在相框里的一朵干燥花,小心翼翼地被保存着。
他还记得当时他心里的感动,且这么多年不曾遗忘。当年,他在心里暗暗立誓,告诉自己:就是这个女生了。
就是这个女生了
这就是每他梦里低回的声音,是他几次想遗忘昭瑞却怎么也忘不了的原因。江牧陷于回忆里,久久没出声;品心知道自己是为难了江大哥。
说实在的,江大哥出于什么去爱昭瑞,她这个外人没有立场去质疑;算了!“只要你不嫌麻烦那就好。”
“那伯父、伯母那?”
“你放心,我会跟爸爸妈妈说昭瑞在你那,你放心。”
“嗯哼,那,byebye!”
“byebye!”
周品心挂上了电话,她的房门被打开,从外面伸进一张清秀却显得英气的脸蛋。“刚刚谁打来的?”
“江大哥。”
“昭瑞又去江大哥那了!”周予诺怕自己的惊呼声会吵醒爸妈,蹑手蹑脚地走进来,关上房门,才放大音量问:“怎么又去江大哥那了!那个周昭瑞到底知不知道她已经跟江大哥分手了。”
“她就是这副任性模样,你又不是今天才认识她。”昭瑞虽是家中的老大,却是他们姐弟四个中最骄纵依赖的一位。
“可是这样江大哥太可怜了呀。”
“感情的事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没有谁是可怜的。”周品心是言情小说写多了,对世间情爱看得透彻,自是明白在感情的天秤上,只有谁付出得多,谁付出得少;至于对错,真的没个定论。
周予诺是个冲动派,对于情呀爱的,又是极端的八卦,而现在她关心的是昭瑞的感情依归。
“品心,我问你,你觉得昭瑞跟江大哥之间还有那个可能吗?”
“复合?”
“嗯哼。”周予诺点头。
提到这个问题,周品心就头痛。
“他们两个打从恋爱开始,那种忽冷忽热的状况你也是亲眼所见的;他们两个甜蜜的时候是不错啦,昭瑞就像每天活在天堂里似的;但,你也见过他们冷战,昭瑞吃醋、不安的时候,那简直只能用惊天地、泣鬼神来形容。我不敢断定他们俩会不会复合,我只敢笃定地说他们俩的个性要是不改,真的复合了,不管他们现在有多在乎对方,到最后他们还是会再分手。”
“那温大哥呢?他是不是比较有希望?”周予诺盘腿坐在品心的床上,一副要“开讲”很久的模样。
其实她在杂志社工作有个好处,就是对那些媒体宠儿有较多、较客观的认识,至于温振宇
“我觉得大哥是难得的企业小开。”这是予诺的观感。
“因为他没有企业家第二代的骄傲与自大,懂得怎么善用他父亲打造的人脉去开创他自己的事业。”品心接话。
温振宇虽是温氏家族的一员,但却是“中洋油品”的总裁,对于温氏企业,温振宇只有股份,却没有真正插手接管。
由此可见温振宇是自负的、是傲气的,所以他不屑依赖家族,自己另创事业;而事实最后证明温振宇果然有那个条件自负、傲气,毕竟“中洋油品”以短短的三年时间打入国际市场,扬名海外。
予诺补充道:“而且温大哥不花心,很少企业小开能做到这一点的。”
看看那些社会新闻就知道,男人的事业有了起色之后,是绯闻一个接着一个。唉,有钱的男人就是这个模样,寡情又风流;当然,昭瑞身边的那两位护花使者除外。
“而最重要的是,温大哥对昭瑞够好。”说到这,周予诺就要感叹了。“有时候我都会怀疑,爸妈当初在生我们的时候,是不是故意把较好的基因全传给了昭瑞;你看,我们明明人生父母养的三姐妹,但,昭瑞就是能先跑出来当长女、长孙女,不仅爸妈最爱她,就连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比较疼昭瑞。
昭瑞从小就是集三千宠爱于一身的娇娇女。
“更可恶的是,我们三个岁数差不多,为什么昭瑞遇到的男人都很好,能一味的包容她的任性。”说到这,周予诺又有气了。
“那是因为你的脾气太直、太火爆,所以才遇不到一个能包容你的。”周品心漫不经心地应着。
说她脾气火爆!周予诺的脸都气绿了。“拜托,周品心小姐,你的行情未必比本姑娘好到哪里去,好不好!”“可是我是甘于现况,不急着结婚,但你可不同了;每回看到昭瑞身边有众多护花使者,姑娘你就眼红。”
“拜托,别把我说得像没人要的老姑婆。”
“你的确乏人问津。”
“喝!这么瞧不起我,我没告诉你,我上次专访那个立委对我青睐有加吗?”
“说过遍了。”她都可以倒背如流。“不过你也说了,人家是要你当他的小老婆,而你差点没把口水吐在他身上做为答谢;隔天人家的秘书助理打电话撤销访谈,再隔天,联合报就刊出你的投书。”
“喝!”周品心这会儿又想到。“你投书的时候为什么用我的笔名。害我的读者看到之后不停的写信来问我是不是真认识那个立委,那个立委是不是真的那么下流,要我当他金屋里的那个娇?”
“嘿嘿嘿,我是帮你打知名度,省得你的书老卖不出去唉。”
“谢谢你的鸡婆。”
周予诺下床,假假的鞠了个躬。“不用客气。”
周品心扯着脸皮陪笑,然后朝着予诺将手伸得笔直。
“干么?”周予诺轻瞥品心白皙的玉手。
“稿费。”
“干么?”
“对分。”
“为什么?”
“因为你用的是我的笔名,我收一点点‘版税’这不为过吧。”
“一点点!你要的是对分,是五五分账耶,这叫做一点点吗?”周予诺大声喳唬“而且那稿费少得可怜耶。”
“一个字两块钱,这叫做少得可怜吗?我投短篇小说,一个字零点六块都拼命挣了,你一个字两块钱是天价,天价,你懂不懂啊!”周品心不管。“钱拿来。”她手依然竖得笔直。
“唉哟,拜托。”周予诺脸一变,矮下了身段,哀求着。“那多久以前的事,人家钱早花光了,你现在才跟人家要。”
“你今天领薪不是吗?”
周予诺瞪大了眼。“你连我哪时候领薪水你都知道!”
她们各个是吸血鬼、死爱钱,所以她把她的薪水列为最高机密,而品心“你为什么知道我哪时候领薪水?”她摆出凶狠的脸瞪着品心,将事情怀疑到“喝!你偷看我的存折是不是?”这是她惟一能猜到的。“你怎么能这么‘啊裂’啊!”“拜托,我才没那么无耻。”
“那你怎么知道我今天领薪?”
“周予诺,你不知道你是那种一眼就可以让人看透的人吗?你把你所有的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每到初一的时候,你就会去逛街大血拼,一天到晚眉开眼笑,到了十五,你就会节省开支,到了月底,你就嚷嚷着你要减肥、不吃东西,其实你一说减肥、节食,全家大小都知道你的钱又快花光了。”所以说,她今天不跟予诺讨钱,哪时候讨?
周品心双手一插“恰北北”地开口。“钱拿来。”
予诺见硬的不行,又开始采取哀兵之姿,于是矮下身段,求着。“唉哟,品心,你别这样啦。我们是亲姐妹耶。”
“所以说我们才要明算账呀。”
简言之,周家人全是为了钱可以跟自家人明算账的那种人,所以说这就是周予诺从小就不信他们家会有那种抱回来的小孩就是这个原因,因为周家人爱钱的程度是如出一辙,没个例外。
她投降了。“明天请你吃饭。”这是她最大的让步。
周品心跟予诺击掌。“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