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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方氏想来,婆母虽对她抱有成见,乃是因误打误撞窥见自己丑态而起,如将此事前因后果禀奏清楚,料来便是再不通情理之人也须斟酌思量,不能再坚一面之词。
谁知孟老夫人听完之后,面上怒色竟是丝毫未减,冷声言道:“汝真乃一派胡言,我儿德行老身自知,若说他顽劣任性不务正业,那是有的,然如你所说这般大奸大恶料来他断不敢为!
你欺老身年迈昏庸不成,竟编出如此荒唐借口,怎能掩盖汝诸般下贱行径?还不与我滚了出去,免得污了老身清耳!”方氏慌忙辩解:“婆母婆母,媳妇所言句句属实啊,倘有半句虚言,情愿”
岂料话未讲完,孟老太便重重一声冷哼:“哼,汝情愿如何?休得在此赌咒发誓,此法与老身无用!”“婆母,媳妇并未虚言,倘您老不信,可招来小菊、常嬷嬷与二叔,媳妇敢与之当面对质如何?”
方氏眼见老安人执拗,自也豁出面皮,只盼博得长辈主持这个公道。未曾想孟老夫人闻听大叫道:“胡说,汝还嫌此事闹的不够么,竟要在这些下人面前与我孟府丢人现眼?”
如此苦口婆心,怎奈这老夫人竟是听不进半句,方氏其时亦自有些恼怒,长出一口气,默言道:“婆母,媳妇言尽于此,您老不信也是无法”
言及此处心中悲苦,稍作迟顿续道:“既是如此,婆母可一纸休书将媳妇休回娘家。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也少去了您老厌恶,落得个清闲!”
方氏本待就此离去,至少从此不再涉足这是非之地,料想来清者自清,今后尚可安稳度日,也好过再弥足此无底漩涡之中。
怎想老夫人闻听竟是勃然大怒:“什么,汝竟欲离开我孟府,难道汝欲将我府上这些妄言传了出去不成?真是痴心妄想了!老身与你明说了吧,莫说我孟家无甚对不住你的地方,便是有,汝也须吞忍。
既嫁到本府便是我孟家的人,生养死葬皆须以孟氏为宗,此一事断无更改!”“你呼呼”此言语宛如雷霆,将方氏心中一线希望击的粉碎,登时令她气为之截。
愤愤间妇人突自地上站起,面色几变,终是眸中含泪鼓足勇气言道:“婆母不问是非就这般处置我,媳妇实难信服。原以为您老能与我主持公道还我清白,未曾想你你竟如此黑白不分,真真岂有此理!”
方氏本不是大言犯上之人,更懂得尊老敬长之理,怎奈孟老夫人欺人太甚,竟断了她诸般寄望。一想到此生便要困守孟府这牢笼之中,尚需忍受孟守礼那恶贼欺凌,一股莫名愤懑就此爆发出来。
“哼!”此等言语听在老安人耳中无异于欺尊灭祖,当下气的重重在床栏上一拍,喝道:“本府是非尚轮不到汝一个外姓品评,在我孟家,老身便是道理,说的对了汝须遵从,说的不对汝亦自不得违拗。汝最好速速归去闭门思过,倘再有半分怨言,便叫你尝尝本府家法,若何?”
妇人闻听心中大怒,那俏媚酥胸几起几落,真想就此与这昏聩老妪撕破面皮闹将下去,然转念想到如此做法与自己实有百害而无一利。
轻则须领受家法严惩,若是闹的激烈就此将这半身已入土之人气死,剩下个孟守礼未有约束更会对自己无尽折磨凌辱。
念及此处,方氏强压心中怒火,猛一转身疾步走了,行出屋外,妇人方转过回廊,眼角余光正自瞥到一人向孟老夫人房门走去,此人竟是孟守礼。‘且听这对母子说些什么!’方氏心中存着计较,闪身来到廊下趴在窗前侧耳倾听,单听屋中响起对话。
“母亲何以面色不悦,是否有事发生?”这说话声宛如魔音,正是恶贼孟守礼之言语。孟老夫人狠狠出了一口气,这才道:“我儿勿忧,乃是方才那贱人前来于为娘说项,现已被我骂将回去了!”方氏听到二人言及自身,忙点破窗纸向内窥看。
但见那孟守礼正规矩立于床前,此时当是做贼心虚,面色一变问道:“嫂嫂嫂嫂都与娘亲说了些什么,以致您老这般气愤?”“噢?她所言何事你会不知?”孟老夫人听闻儿子巧言探问,扬起面孔望来。
孟守礼眼见她神情怪异,不免面色又变,忙道:“娘亲此话此话怎讲,嫂嫂之言孩儿怎会怎会知道“然其双目游离言语支吾,一望便知乃是言不由衷之状。
“哼哼!”老安人轻轻一声冷笑,摇头道:“我的儿,你自出娘胎以来,何曾离开为娘片刻,做娘亲的怎会不知你是何德行”
“这”孟守礼不知深浅,未敢轻应。单听孟老夫人续道:“儿啊,正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事从两来’,那方氏或可真是生性不良,然若没有你从旁引诱,或明或暗授意与她,恐这小女子亦自不敢如此大胆妄为吧?”
“娘”孟守礼惊出一身冷汗,慌忙跪倒。然其犹自庆幸母亲对诸般情由并非全然知悉,抑或对方氏言语未曾尽信,值此情形他更不敢妄言半字,恐弄巧成拙,只得以此谢罪之势算是默认。
“哎”老安人长叹一声,慨道:“怪只怪我与你父自小将你宠坏,乃至有了今日!”孟守礼忙惺惺作态,苦着脸应道:“娘亲,孩儿知错!”
孟老夫人轻轻柔抚儿子头顶,续道:“为娘看得出,你二人恐已将生米煮熟,这等丑事断不可如此下去,否则我孟府颜面何存,既对不起你那死去的父亲,更令他无颜面对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
言及此处,老安人探身凑到孟守礼面前,突面色一凛断言道:“儿啊,你速速将此女偷偷押出府去,送到极北苦寒之地卖入妓馆!”‘啊!’方氏听到此处惊得浑身一颤,险险叫出声来。
先前偷听到孟老夫人话语,妇人心道,这婆母似也非不通事理,终是对自己一番言语取信几分,更抱着幻想,盼老安人责罚儿子,将之严惩一番。
岂料老安人居然对孟守礼这般宽容,方氏正自愤然,未曾想这狠心的婆婆居然要将自己就此卖入青楼,那可是万劫不复的下场啊!孟守礼闻听也是一惊,踟蹰间言道:“娘亲这这”“怎的,你尚舍不得这贱人么?”老夫人见儿子踌躇未决,当即不悦道。“并非如此”值此孟守礼只得借故推诿,言道:“娘亲,这方氏并非痴傻之人,怎会任人摆布,就算孩儿用强将之遣到别处,料来她心存不甘,当会想方设法返回,到时她再鼓动唇舌,这这人言可畏啊!”‘人言可畏’四字正是老安人心中症结所在,闻听不由一皱眉,略加思量,旋即狠狠道:“无妨,她虽非痴傻,然我等可使之痴傻啊!你且自仓房弄些乱人心智的药物予她服下便了,叫她此生便做个痴傻之人又有何难?”
方氏在外听得五内俱焚,一双粉拳不自禁攥紧,手心之中满是汗水,心里更有一个声音在呐喊:‘畜生
你孟家人全是畜生,这般狠毒伎俩也使得出,我方媛到底做错什么,竟至尔等如此加害!’念及此处她便要冲入屋中与之理论,然转念一想又只得作罢,料来这对母子岂会容自己说话。
如此只能使厄运立时降临而已。“如此如此”孟守礼未有其母这般决然,更贪恋方氏美色,一时之间难以定夺。老夫人似看出儿子心中所想,耳提面命苦口道:“儿啊,世间女子何其多哉,何必为她这么个残花败柳的下贱之人念念不忘,岂不闻古有明训红颜祸水!
此时正是快刀斩乱麻之际,断不可有半点迟疑,否则遗祸无穷啊!”值此情形,孟守礼万不敢执拗母意,当下只得面上应允,规矩退了出去。方步出屋外,一转身便见一女子矮身立于母亲卧房窗前,正是方才母子二人谈及的方氏。
孟守礼见四下无人,乃轻轻走到方氏身后,合手一把将妇人拦腰抱住,面颊贴在其耳边言道:“嫂嫂竟然在此,莫不是我与娘亲谈话,你全听在耳中了么?”
“啊!”方氏兀自沉浸在悲愤之中,浑未曾留意孟守礼出屋,更不想其竟会发现自己,当下一声轻叫便要挣脱,口中厉声道:“恶贼你放开,你们母子好狠的心,竟然要如此对我!”
“嫂嫂说哪里话来,守礼怎会舍得你这如花美颜似玉娇躯!”孟守礼与其母一番说话,正如同得到母亲变相宽容一般。
对怀中美人更是肆无忌惮,竟在晴天白日大庭广众之下搂抱。闻言非但没有放脱,反而将一只色手自后伸入方氏衣领之中。
“畜生,你你再不放手,妾身便要喊叫了!”方氏大急,然挣脱不开,只得以此相挟。岂知孟守礼浑不在意,闻言奸笑道:“嫂嫂这又何必,汝若是惊动了屋中我那娘亲,只会惹她老人家不快,到时候与你且没有半分好处呢!”此言一出,方氏不由得一呆,楞柯柯言道:“是是呀,她她更有理由将我将我卖掉!
“言罢悲从中来便要哭泣,只得强行忍住,不在这恶人面前示弱,然两行清泪兀自不听使唤般垂落下来。观其形貌,孟守礼已知方氏心思。
当下色手更加肆无忌惮向深处探去,直伸入妇人肚兜之中敛住了她一只美乳细细把玩,口中道:“汝知道便好,现如今嫂嫂这后半生便掌握在守礼手中,荣辱祸福全赖嫂嫂如何对待守礼了!”
方氏想到此言不虚,倘若身后这人真个依照母命将她扭送青楼,卖到荒僻所在,恐自己值此之后再难见天日,便要在地狱中度过了,念及此处妇人登时呆立当场,浑忘了恶人魔爪正在亵玩她圣洁乳峰,更顾不得此时二人是以何等姿势立于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