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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晓美眼窝深陷,皮肤暗沉发黑,背微微佝偻着,一点也没有被抓之前昂首挺胸的傲气。
她的头发很长,又是自然卷,平时隔两天就要用苏晓盈买的洗发精和护发素冼头,并用头油打理,然后再花很长时间梳理,头发才看起来相对柔顺一点。
被抓在拘留所里可没这条件,她现在的头就像街边的乞丐一样乱蓬蓬的,都快打结了。
她还未走近,苏海生隐约闻到一股子馊味。
幸好现在还是春天,要是夏天,她身上早就臭了。
看到苏海生,苏晓美只觉得满腹的委屈,“爸,呜呜……”
只喊了一个字,她便哭了。
苏海生赶紧上前,搂了搂她的肩,红着眼睛安慰,“晓美,别哭了,我们先回家啊。”
“嗯。”苏晓美用袖子抹了抹眼泪。
苏海生忽然想到何峰,忙四下看了看,却没有见到人,不由向林丽丽打听,“林同志,请问何峰怎么没出来?”
林丽丽板着脸答,“你就别操心别人的事了,回去后请教育苏晓美,让她好好做人,别再干那些伤天害理的事。”
“是。”苏海生被训的一张白脸涨得通红,却又不敢骂林丽丽,怕将她得罪了。
父女二人离开县局后,考虑到时间还早,怕被村里人看见问长问短。
于是苏海生先带苏晓美去理发店,将头发洗了洗,并修理了一番,看起来稍显精神一些,然后又替她买了一身新衣服,看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回家。
父女二人回到广场大队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其他人家都已关了院门,要么在吃晚饭,要么在做晚饭,四下里除了虫鸣声,未见其他人。
一进家门,刘大兰立即一把搂了苏晓美,哭着喊,“晓美,我的儿,你总算回来了,我的儿,你受苦了,晓美……”
她一边哭,一边还用手拍着苏晓美的后背,这段时间所有的担心全在这一刻尽情宣泄。
苏晓美也哭着喊,“妈,我好怕,怕我再也见不到你们了,你们为什么不去救我,为什么?我还以为你们不要我了,你们为什么不救我,我好怕啊,那里人都好凶啊……”
苏海生在一旁沉着脸答道,“谁说没救你?为了你,我和你妈心操碎了,我这张老脸更是丢光了。”
苏晓美推开刘大兰,抹了把眼泪,不相信的驳道,“如果你们找人救我,我怎么关到现在?”
“晓美,你别将事情想像的那么简单?要是真那么容易,何峰就不会被关了?你何叔更不会连一点消息都探不出来?”苏海生拍着下桌子,怒。
这段时间,为了她这个女儿,他真是心操碎,脸丢光,可结果她不但不感激,反而还埋怨他。
这一刻,他所有因为她被释放而产生的喜悦消失殆尽,真是身心皆疲,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一点意义都没有。
苏晓美满脑子里全都是自己所受委屈的难堪画面,根本没有半点顾及父母的感受,她咬着牙说,“何峰和我不一样,他犯的事情多,当然要多关一段时间。”
“何峰还犯了什么事?”苏海生立即追问,竟然忘了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