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放榜

木瓜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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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前面人山人海的学子,孟星河眉头皱的老高。还没到放榜时间,就有上千学子将县院包围,全神贯注盯着县院门前那张红榜上十个空缺的地方,那可是今年桃源乡试前十甲的名额呀!要是自己榜上有名,可就光宗耀祖了。

    由于来的很晚,孟星河没有占到好的地盘,只能徘徊在人群末端远观,幸好他身高比较挺拔,与那些矮小的学子想比,多少占有优势。

    焦急等待的时候,前面传来了激烈的呼声。

    “放榜啦!”

    轰然一阵喧哗,前面的学子顿时身子紧贴身子,挤破脑袋都想看谁是榜上的幸运儿。

    一个衙差手捧一卷红纸,来到那张红榜下,当着众人的面,将第一个上榜之人的名字贴上去。

    第十甲出现,众学子睁眼看去。顿时人群中就响起一个无比亢奋的声音就像夏日一道惊雷。我中我中了哈哈我中了

    仰天大笑三声,那个中了秀才的学子,直挺挺昏厥过去,嘴上一直保持满意的微笑。

    又是一张红纸贴上,第九甲出现。还没有等学子的高呼声吼出,就有人炸雷般吼道,不好了出人命了快来人呀!

    日用的着这么激动吗?不就中个秀才,居然搭上一条命,不值,不值。孟星河使劲摇头,刚才呼救声响起的时候,他就看见一个学子血喷三尺,因兴奋猝死。看来古代十年寒窗,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学子们早就见过此等阵势,每年乡试都有几个高中的学子兴奋而亡,算不上稀奇。

    6陆续续,乡试后七名的名字全部揭晓。几家欢喜,几家忧愁,高中的学子狂笑不已,没有中的心中虽有落寞,但还是往榜单上望去,因为还有三个名额没有揭晓。

    还剩最后三个空缺没有填上,无数人的希望都放在上面,连远处的孟星河都有些焦急了。原本他只打算中个秀才,现在揭晓的七个名字中无一个有他。

    难道老子落榜了?心中一阵懊悔,要真是落榜了,拿什么脸面回去见他年过半百的老娘?买块豆腐撞死算了。

    当年高考成绩下来时,都没有现在这般心急。看见一个衙差又捧着一卷红纸出来,孟星河的心稍微颤抖一下。

    桃源乡试第三名揭晓,马文才!

    日,看见这三个字孟星河一阵痛骂,唾沫星子狠狠吐在地上。真不知蒙老头办事怎么那么优柔,马文才还没有死,现在又高中,天理何在?

    连续问候马家所有亲戚。孟星河继续看放榜!他只希望快点放完,自己也好回翠微居喝酒去。

    在期待中,第二名终于出来了。孟星河放眼望去,心中还是很欣慰,因为赵浩然终于替他骑在马文才头上,夺了第二名,孟星河的心稍稍舒服一点。

    “孟兄,走吧!别看了连赵浩然都只中了第二名,你就更没有希望了。”不是身边的柴少打击孟星河,而是孟星河虽然怪点子多、嘴巴厉害无比,毕竟乡试考的是才学。以柴少对孟星河的了解,考第一名,对不起,那是在做梦。

    哦,孟星河多情的望了眼那张红榜。中与不中他其实无所谓,只是不好向家里的娘亲交代。哎独自叹息了一声,孟星河悄悄问道:“柴兄,不知你有没有门路能买个秀才名额?”趁四下的人都在注意乡试第一名揭榜的时候,孟星河付在柴少耳边小声道:“就算是假的也行?”

    想到自己那个时代的假证,孟星河也希望现在能办两张假文凭拿回家去。就算他明知是欺骗,也要去做,因为家中的娘亲要的不是那张单子,而是一个有出息的儿郎。

    柴少有点难办:“孟兄,要是能搞到秀才的名额,老子早就搞去了。这事儿,难”

    直接回绝了孟星河也好让他死心,毕竟这个时代作假没有现代猖獗,读书人的功名也是由礼部记录在案,倘若现作假,那可是犯砍头的大罪,谁还敢往上面动花花肠子呢?

    孟星河比较失望:“那我们走吧!中不中秀才都要喝一杯,老子明年从新复读再考,就不信一辈子都考不上。”

    娘的,老子也学范进,不考中举人誓不罢休。

    咧咧骂了几句,颇有遗憾的离开这个焦急之地。还没走出几步,就听见后面憋足一口劲吼起来:“出来了出来了解元的名额出来了。”第一名的名额终于揭晓了,所有人急切的望着那张红榜,都希望上面出现的是自己的名字。

    “哗”

    好大一阵喧哗,议论声顿时响起:“怎么会是这样?这两篇文章是谁写的?还有那诗,真他妈好呀?”

    吵闹声顿时炸开了锅,学子们争相问候。榜上那三份考卷究竟是出自何人之手?简直可以堪称经典之作,解元的称号当之无愧。

    本来已经准备回翠微居喝酒解闷的孟星河好奇的转过头,淡淡一望,看究竟是谁那么嚣张能考第一名。哪知道他只是一瞥,顿时就像被施了定身法动弹不得。

    洞房昨夜停红烛

    待晓堂前拜舅姑

    装罢低声问夫婿

    画眉深浅入时无

    好诗!果然是好的不能再好的诗。此君莫非是我们同道之人,对这闺房之事居然如此娴熟,佩服佩服呀!前面的红榜上,第一名解元的位置没有贴出人名,反而是三份今年乡试的考卷。看见最末的那诗,柴少忍不住崇拜的心情,赞叹了两句。

    以柴少的智商,对此诗的理解仅仅停留在新婚夫妇闺中**的阶段,对诗中表现出的深意他又如何得知。孟星河见他一副白痴的样子,心中一阵激动,眼中不知何时一片白雾。

    越女新妆出镜心

    自知明艳更沉吟

    齐纨未是人间贵

    一掏菱歌敌万金

    孟星河低声轻吟,其中的滋味又岂是外人所知晓。

    咦孟兄此诗和那解元所做当真有的一拼。柴少不解的望着孟星河,有一种不祥预感爬上心中。“我靠!孟兄,那红榜上的淫诗不会是你写的吧?”

    “淫诗?”找不出话来形容柴少了,这小子智商可以划入幼儿园的行列。孟星河欣然一笑,当着柴少的面,正直道:“非也,非也,正是在下所做。哇哈哈”一阵大笑,包含多少感情在里面,从悲到喜,如何折煞世人,狂放的笑声后面谁又看见报晓春晖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