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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将微微仰着头靠在舱壁上,激烈的战斗严重的消耗了他的精神力。常年在宇宙中漂泊,没有阳光的照射,他的皮肤呈现出一有种病态的苍白。
注射营养液后,他的精神稍稍恢复,嘴唇显出一种诡异的红色。
少尉一瞬不瞬地注视着他,印象中上将从来都是一丝不苟的,从常年不离的白手套到腰带上的皮扣,无一不透漏着其严谨禁欲的气息。
此时此刻,他衣衫半解,威震宇宙的戎装下,原来是副苍白清隽的身骨。那个高高在上的将领,孱弱的如一只待宰的羔羊。
少尉情不自禁地靠过去,单膝跪在床头,捧起上将苍白的手指,虔诚而谦卑地亲吻。
上将睁开单薄的眼皮,警告地看了他一眼,却并不足以令人畏惧。他那睫毛仿若某种鸟类修长的尾羽,漂亮的惊人。
少尉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指,抚摸上上将略显单薄的胸膛,属于雄性的气息,一寸一寸地侵犯着他。
少尉仍旧蹲跪在他面前,——他像跪地而死的信徒,怀着最最虔诚,又最最肮脏的心思,亵渎着他的神灵。他亲吻着他的手指,他的胸膛,他漂亮的锁骨。
冷情冷性的上将终于露出几分人气,年轻的少尉用他的唇舌,在他冷冰的铠甲上,撕出了一条裂缝。
少将靠在冰冷的金属墙上,仰起的脖颈弧线越发优美,花瓣似的唇微微张开,吐出矜持地呻吟,修长的羽睫难奈地颤抖着。
越是无情,越是动人。
赵延沛是打算给夏岩一个惊喜的,悄无声息的来探班,然后正好撞见了这一幕。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也被宇宙中某个小行星撞击了,差点没有直接爆炸。
跟他一起来的容毅赶紧按住他的肩膀,提醒他镇定,这只是拍戏。赵延沛用了全部的自制力,才没有冲上去提着席暮的衣领将他甩出去。
周围的人都专心致志地拍着戏,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存在。等导演喊卡之时,夏岩迅速地从状态中抽离出来,裹上了军装。
等他扣好扣子时,发现席暮还蹲跪在他面前,目光幽深。
他蹲在前面,夏岩起不了身,碰了他一下,“起来。”
席暮忽然握住他的手,深深地捏了下,声音有些哑,“前辈。”
夏岩不明所以地看向他,撞上他灼热的眼神后,慌乱地摔开他的手。他与赵延沛有过亲密接触,所以明白这眼神是什么意思,——席暮对他起反应了。
他一时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之前以为席暮缠着他不过是因为偶像崇拜,两人有着十三岁的差距,他上初中的时候,席暮还裹着纸尿裤,所以对于他偶尔轻佻的举动也没有太在意。
这时才突然想到,十九岁的少年已经性成熟了。
好在这时导演招呼大家准备下一场,工作人员都离开了,夏岩才窘迫地从旁边移了出来,走到门口就看见了赵延沛,一张脸黑得跟锅铁似的。
夏岩:“……”
刚好下一场不是他的戏,卸了妆后又洗了个澡。他不喜欢与人太过亲近,总觉得身上似乎还沾着席暮的口水,说不出的难受
换好衣服出来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只看到容毅。后者用一副“我摊上大事儿”的表情看着他,悲切地道:“SOS!”
夏岩目光四处瞟了下寻找赵延沛,容毅说:“不用看了,早就醋跑了。”
夏岩:“……”
容毅替他拉开车门,“上回听说你接了耽美剧,已经发了通脾气,不过第二天竟莫名其妙的好了,你是怎么让他消气的?故伎重施一下呗?不然恐怕我的职位不保啊!”
夏岩:“……”上回是……出卖色相……
他其实知道以他的咖位并不适合接耽美剧,脱粉事小,还可能会拉低自己的层次。可是他拒绝不了苏是,更拒绝不了这部剧。
怕赵延沛不允许,所以当时签这个剧的时候,有意不让容毅告诉赵延沛。现在东窗事发,觉得有点亏欠他,于是含混地答应了。
到公寓后他拿钥匙打开门,客厅里静悄悄的,如果不是多了淡淡的花香,他会以为赵延沛没有回来。
换好鞋子进入卧室,果然看见赵延沛坐在沙发上,连澡都洗好了,穿着黑色暗花的睡袍,正低头看画册。
夏岩嗓子发紧,觉得自己是等着猎人宰杀的小羊羔。
小羊羔尽可能地保持从容地走了过去,故作平静地问,“在写什么?”
赵延沛将画册移给他,“已经给你题上了。”
是十二幅插花中的第四幅牡丹。
牡丹是国花,因此夏岩选择了中国传统的插花方式。
群青色釉彩花皿一则错落地插着三枝含苞欲放的粉色牡丹花,再以三枝雪白的梨花做为点缀,线条优美,使整体结构和谐自然。
梨花的清雅灵秀,与牡丹的雍容华贵相结合,达到雅俗共赏的效果。
第五幅白海棠则用了现代的插花花艺。
别具匠心地将老树皮用麻绳捆在玻璃器皿周围,摆出不同的高度。然后将白色贴根海棠逐渐地插入其中,长短错落,不入流俗。
两幅画旁边分别题着诗句“若教解语应倾国,任是无情也动人”和“玉是精神难比洁,雪为肌骨易销魂”。
夏岩想到他那日临走时的话,因接下来要做的事有点的窘迫,也有一点水到渠成的坦然,毕竟都是成年人。
赵延沛俯身过来,在他颈为轻轻地嗅了下,“洗过澡了?”
夏岩心尖微颤,“嗯。”
赵延沛轻轻抚摸着他的腰身,隔着衣服暧昧的抚弄,声音带着诱惑的意味,“今晚再插一束好不好?”
“好。”
他越过他的肩头握住他的手,在画纸上写下一句,“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
沙发的旁边放着一个盒子,里面装着几枝贴根海棠,艳红的花枝十分喜庆。这时节已经不是海棠开花的时候了,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找来的。
夏岩琢磨着用什么花器时,赵延沛按熄了房间里的灯,然后他看到了屋顶上一片流光溢彩。不知何时,他在上面挂上了香醺蜡烛烛台,烛火静静的燃烧,屋子里散发着甜美的气息。
赵延沛揽着他的腰站起来,“一起插。”
夏岩这才发现烛台中间还有些灌了水的玻璃管,正可以插花。
他将海棠花放进花器里,感动之余更多的是惊奇,印象中赵延沛是不识花草的,他什么时候懂了这些,又怎么突然拥有了这么浪漫的情怀。
一只手轻轻地搭在他的腰间,他从后面拥住了他,下巴枕在他肩头上轻轻地蹭了蹭,“这样的夜晚,应该与阿岩燃尽红烛,共享春深。”
夏岩转过身来,手指轻轻地描摹着那唇线。便是这一双唇,多少次它未经允许的入他梦中,扰乱他心绪乱晃,绮梦缠身?
赵延沛握住他的手,送到唇边亲了亲,“阿岩。”他凝望着他,眼眸里仿佛带着说不出的深情。
夏岩触碰到那目光忽然有些不好意思,错开眼珠,却被他掌握住后颈,深深地、深深地吻上了肖想已久的唇。
那是赵延沛见过世间最美好的花瓣,带着无与伦比的甜美气息,比罂粟花还要令人沉沦。
唇与舌肆意地勾缠着,牵出令人心荡神驰的呻吟。
夏岩抱住赵延沛,热切的回应着。原以为这唇舌吐出的声音,便是这世间最最美好的,却未曾想到还有声音更令他愉悦的事情,那便他的亲吻。
他的唇舌扫荡过处,从毛孔到五脏六腑无一不慰贴舒服。
赵延沛的手顺着他的衣摆钻进去,抚摸着他肌肉均匀的腰身。拉链轻易就被拉开了,休闲裤轻轻绔绔地搭在腰间。缱绻的吻渐渐地慢得急促起来,带着浓厚的情|欲意味。
他抱着他,一起倒在柔软的大床上。
衬衣不知何时已经被他撕开了,赵延沛的唇顺着他的脖颈一路向下,吻过胸膛、吻过肚脐,然后他抬起头来,目光幽深的仿佛能滴下墨来,“阿岩,看着我。”
他看见赵延沛张开嘴唇,亲吻着凝露的顶端。
一瞬间,极致的愉悦像电流、像海啸波及全身。他发出一声急促地呻吟,连脚趾都收缩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