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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率领先头部队,很快就发现了这队俄国鬼子的踪子逃走的方向,沿河套两岸向前搜索约十多里,便发现了明显的大队人马登岸的痕迹。这跟萧然的预计是吻合的,俄国鬼子果然没有选择南下天津走海路,而是决定走陆路潜逃出境。
展开地图琢磨了半天,萧然又觉得有些蹊跷。从这里至俄国,无非是西、北、东北三个方向。向西要走新疆伊犁,虽然当时俄国在中国西部的驻军不少,但路途艰难遥远,少说也要走个一年半载,基本可以排除;向北则可以穿过蒙古族地盘,直接出境,但是北部又多为沙漠戈壁,在没有足够的给养配备情况下,想走出去也是千难万难,可能性很小。最容易的一条路线,便是向东北方向穿插,取道盛京,从东北黑龙江出逃。当时的俄国,于三年前刚刚与中国签订了>:。了黑龙江北岸、乌苏里江东岸约六十多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同时还取得了黑龙江、乌苏里江的航行权,以及通往太平洋的出海口。因此俄国在黑龙江地区,目前还驻扎着大批的军队,从这个方向逃走,无疑安全的多。
可是从这一队俄国鬼子留下的痕迹来看,似乎并不打算前往东北,而是要北上经赤城进入蒙古族范围。这让萧然或多或少有些纳闷。但现在时间紧迫,跟盛左几个计较一番。决定还是先追上去再说。
当即率领部队,一个昼夜地急行军,第二天黄昏,赶到了黄泥河。河边是一座小村庄,还没有进村,就听见远远的传来了几声枪响。探路的侦察兵回报,村子里发现了老毛子的踪迹。
其时太阳刚刚落山,天色渐渐黑了下来。萧然命令花和尚在左,段兴年在右,自己跟盛左率领三中队,趁着夜色的掩护,悄悄摸进村子。老毛子看来也是刚刚进村,并且完全没有意识到追兵会这么快赶到。正在村子里大肆劫掠,追逐妇女,若是萧然等人再晚来个一时半会儿,村里的百姓可就要遭殃了。
萧然朝天一枪,发出讯号,大兴山地弟兄们有如从天而降,一阵急如爆豆般的枪声骤然响起。在这些杀人专家的面前,俄国鬼子根本不堪一击,只一轮精准无比的射击之后,满村乱窜的鬼子兵就已基本卧倒。
侥幸没死的十来个俄国鬼子。情知大难临头,丢了刀枪乖乖投降。又对整个村庄进行了仔细的搜查,这时萧然才发现,这伙老毛子总数不过七八十人,而且根本没有车辆辎重,也就是说。这只不过是一支转移大家注意力的小股部队!
上当了!萧然恼怒非常,很显然,敌人估计到了萧然一定会率兵追赶,这才故布疑阵,用这一支小股部队故意留下线索,吸引追兵,而剩下地俄国鬼子,想必已经趁着这个机会押运财宝逃得更远了!
可是剩下的那些俄国鬼子。究竟会逃到哪个方向去呢?俘虏的十来个俄国兵都不会讲汉话,问也问不出什么,萧然命令全部杀掉。跟盛左等人商议了半晌,觉得最大的可能。老毛子还是要从盛京奔黑龙江方向出逃。
天色已晚,弟兄们经过连续的急行军,很是疲惫。萧然命令部队,就地休整。第二天一早,天还没有大亮,队伍便即开拔,按照地图的指示,抄近路直接杀奔梅河。
从北京到盛京,梅河是必经之路,而且老毛子携带着大量宝藏,行进速度难免受影响。本以为能够在老毛子赶到之前到达梅河,然而没想到的是对方的行进速度比萧然预计的要快的多,等大兴山部队赶到梅河地时候,这些鬼子兵竟已突破梅河防线,转道赤峰方向去了。
当时驻守梅河的兵力不多,只有一个营。由于是绿营的建制,人员老弱,武器落后,甚至连鸟枪火铳都没有,战斗力可想而知。所以虽然早就接到了京城奕能眼睁睁的看着鬼子兵遁走。据统兵的那位都司报告,老毛子携带不少车辆,走地是赤峰方向。
盛左对此比较怀疑,认为仍然是洋鬼子耍的花招。前往黑龙江,自古以来都是假道盛京,因此建议队伍连夜向盛京方向追赶。萧然这时却忽然多了个心眼儿:兵法云,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同样的招术洋鬼子已经用过一次,这一次,难道仍然是诱敌之计?
而另外一方面,盛京是纳彦辛夺的驻防区,八旗军的装备跟战斗力,跟绿营根本就是不可同日而语。往那个方向去,不是自寻死路么?沉思良久,萧然忽然道:“集合弟兄们,朝赤峰方向全速行进!”
“啊?大人,如果是洋鬼子的疑兵之计,如之奈何?”
“嘿嘿,你不要忘了,这股老毛子的队伍里,有我们大兴山的一个叛徒!”
事实证明,萧然这一次果然赌对了。赶到赤峰地时候,接到当地的战报,就在前一天上,一伙洋鬼子劫掠了大批船只,顺西辽河向下游方向逃窜。一看地图,萧然这才恍然大悟,难怪这伙老毛子要转道赤峰,原来是为了走水路!
赤峰到通辽方向,正是一带西辽河相连。这条河既长且直,倘若走水路的话,一路顺流而下,携带的辎重几乎不受影响。另外走船不比走陆路,部队基本不需要休整,按照正常地速度来估计,至多三四天就可以到达通辽。然后望北蹿入黑龙江,那可就是鱼入大海、放虎归山了!
事不宜迟,萧然火速召来当地的地方官员,下了死命令,限令连夜准备船只。违令者斩。大概是刀架脖子地关系,这一次那些地方官极有效率,第二天一早,百余只大船已然准备停当。萧然率领部队,沿西辽河全力追赶。
然而没想到的是天不遂人愿,行进到第二天的时候。正走到东明州地界,竟忽然下起了一场大雪。古诗云:胡天八月即飞雪,现在正值八月末,北方的气温骤然下降。只一个晚上,河面已经变作白茫茫一片,竟被冰雪封住了!
船只顿时失去了用武之地。无奈之下,队伍只能走旱路追击。这样一来,速度上难免受到影响。好在这支队伍都是铁打的筋骨。或许也是因为亲人被杀的仇恨,弟兄们都咬紧牙关,日以继夜地赶路,没有一句叫苦叫累的怨言。
赶到通辽,敌人已经先三天到达,休整了一天,马不停蹄的奔黑龙江方向去了。萧然率领队伍,沿着俄国鬼子留下的踪迹紧紧追赶,一直追到大安。这里也是一处重镇,比邻嫩江、松花江交汇。但是令人意外的是,到了这里,老毛子竟又一次失去了踪迹!
从当地军民那里搜集来的情报,鬼子兵并没有进城,而是在三天前趁夜袭击了设在城北郊外的马厂,抢夺了大量的马匹。然后就凭空消失了!萧然又是一阵纳闷:不知这帮该死地王八蛋,这一次又搞了什么鬼?
几天里
一直纷纷扬扬的下个不停。也许是当时的年代还没缘故,气候比萧然印象中的农历八九月要寒冷的多,最让他头疼的是,雪也远比后世要大的多。接连的几场大雪,掩盖住了敌人的一切踪迹,再想找出洋鬼子逃跑地方向。可就千难万难了!
水路不通,敌人接下来会从那个方向逃匿?反反复复的想了一个上午,仍然一点头绪也没有。空自手里边攥着一支特种部队,却成了英雄无用武之地!萧然急的火上房。心情极度烦闷之下,推开门走入风雪之中。
凛冽的北风卷起层层雪雾,迎面吹过,让萧然的头脑一瞬间清醒了不少。正低头沉思,忽听头上咔嚓一声轻响,猛抬头,却看一段树枝连着一大团的积雪,被风吹折,径直向他砸了下来。刚想闪避,就觉后背一股力量涌到,不由自主地向前跨出一大步。
原来跟在他背后的,却是林清儿。这么一推,本来力量很柔和的,岂知萧然向前一迈,正踩在一截折断的枯枝上,脚下一滑,登时摔了个仰八叉。林清儿又是歉然是好笑,却不敢笑出声来,捂着嘴儿憋得俏脸通红。
萧然摔了这一交,坐起身来,只见脚下那截闯祸的枯枝已经擦着雪皮滑出去老远。这一幕让他脑中猛然灵光一闪,怔了片刻,突然跳了起来,大叫道:“我知道了!雪橇!洋鬼子抢走马匹,为的是造雪橇!”
现在的北方,已经是遍地积雪。这个时候骑马长途跋涉,尤其又携带大量的财宝辎重,显然是个愚蠢地主意。但是这突如其来的灵感,却让萧然登时醒悟。老毛子自来生活在北地,对雪橇自然已经习惯了,那么劫掠大量的马匹,会不会是要制作雪橇?
火急找来盛左、段兴年几个,把自己的想法一说,大伙也都觉得很有可能。现在是大雪封山,单靠马匹运送这些辎重,想逃出国境至少也要一两个月,并且在这么长地时间里,二百多号人的给养如何解决?但有了雪橇,则完全可以走河套,无论是望北的嫩江上游,还是往东的松花江,沿着冰冻的河面走下去,那就是一条天然的雪道,最快的话估计半个月就能越过国境,到达俄罗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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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个时候,负责去城郊马厂查探的花和尚也回报,说在北山上发现有不少树木被砍伐。这就更加证实了萧然的推断!
很显然,老毛子这一次是算计到了骨头缝儿里,从赤峰夺船,一直到大安劫马,每一步都计算的精准无比!那么下一步,他们又打算望哪个方向逃窜呢?是北溯嫩江,还是东下松花江?
松花江流域,目前驻扎着黑龙江将军奕山的大队人马,看来俄国鬼子这一次,十有八九是要沿嫩江一路北上!萧然火急下令,命大安知县集合起百姓,用最快的速度造好一批雪橇,套上战马,率领队伍连夜沿嫩江江面向北追袭。
雪橇为四人一组,轮流驾乘,其余人可以休息。每辆雪橇都配备了四匹好马,两两换驾,这样一来,速度竟比平地奔驰要快出将近一倍!但是萧然坐在雪橇上,心里却多少有些忐忑。狡猾的老毛子到底是不是走的这一条路,他心里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这无疑又是一场大赌,赌赢了,连本带利的就能捞回来;万一赌输了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但是答案在第二天就揭晓了。奔驰出百余里后,在江面上发现了撞毁的雪橇,从木材的茬口上看,显然是新近打造的。这让大伙顿时信心百倍,扬鞭策马,座下的雪橇简直要擦着雪皮儿飞起来。
二百多架雪橇一起卷过,扬起漫天的雪雾,远远看去,便如一条风驰电掣的巨龙,轰隆隆碾过,蔚为壮观。
经过近十天的疾奔,这一天赶到了太平岭一带。刚好是个晴天,风停雪止,阳光普照,大雪覆盖的茫茫山野,反射出一片耀眼的亮白。从地图上看,这里距离中俄重新划定的边界线已经不远了。如果再追不上的话,一旦跟境外的老毛子兵汇合,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王八蛋溜之大吉。萧然越发焦躁起来,恰在这时,有兄弟大喊一声:“快看地上,有雪橇的痕迹!”
果然,河套上一溜清晰而杂乱的痕迹,长长的伸向远处。昨晚刚刚下过一场雪,也就是说,这痕迹一定今天刚刚留下来的!大伙精神立刻振奋起来,不少人脸上、手上都已害了冻疮,钻心的痛痒,这时也都顾不得了,只恨不能给那马插上翅膀,没命的望前疯跑。
赶出三四十里,跑在头一个的花和尚突然大叫了起来:“烟!快看,前边有烟!”
顺着他的方向看去,果然有十来道烟柱斜斜的指向天空。所有人心立刻狂跳了起来!这里荒山野岭的,应该不会是村落。那么,不是那些俄国鬼子,又会是谁?
萧然猛一打手势,二百来架雪橇几乎同时听了下来。战马不停的打着响鼻,却没有一个人说话。六百双被仇恨烧红的眼睛,齐刷刷的望着萧然。
“段兴年,带人前去侦查,发现老毛子,立刻抄他的后路!其余弟兄,检查装备。雪留下,徒步行进,准备战斗!”
“是!”一阵低吼,如闷雷般滚过。
段兴年带着他的侦查中队,如飞去了。剩下的弟兄除了一个班留守看马,其余弟兄全部刺刀上枪,子弹上膛,那杀气腾腾的模样,活像一帮地狱里钻出来的恶魔。
紧张而有序的行进,除了几百双大脚踩在雪地里发出簌簌的声响,天地间听不到半分声响,空气这时都仿佛凝固了。
近了,更近了!
迂回到侧面,飞快的爬上山梁。放眼看去,宽广平整的河面上正燃烧着十来堆篝火。一群浑然不知死活的家伙们,正三三两两的聚在一堆,或烤火,或烧水煮饭。有几个摘下了头上的棉帽子,露出那一头红不拉叽鹦鹉一样的头发,正是如假包换的“老毛子”大概是觉得已经成功的躲过了追兵,这些家伙很是悠闲,有的家伙甚至还悠哉游哉的从怀里取出扁扁的锡壶,津津有味的喝着酒。
河面左侧,一溜听着近百辆雪橇,其中有半数满载着货物,上面还盖着厚厚的帆布。不用说,这便是大兴山的宝藏!
萧然嘴角泛起一丝冰冷的笑意。抬起头,对面山梁上,隐隐能看到有人影儿一闪而过。段兴年的队伍显然已经进入了战斗位置。
左右两侧,近百名狙击手正一动不动的趴在冰冷的积雪中。长长的狙击步枪枪管在阳光下反射出一道死亡的气息,在这个距离上,没有人能够逃脱这些狙击手复仇的子弹!
萧然深吸了一口气,缓缓举起了手臂,喃喃说道:“那么,屠杀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