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忍之暗杀中

流泪的毛驴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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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去。”

    “啊?”

    和宫幸子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很清楚自己的容貌对于男人的杀伤力。因此在听到萧然这突然的一声,不禁楞了一下。透过婆娑的泪眼,她看到了萧然脸上的鄙夷跟憎恶。

    “我叫你出去!”萧然一字一顿的道“我从不跟下贱的人做交易!滚!”

    “你,你”幸子显然没有料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直愣愣的盯着他足有半分钟,一张苍白的脸颊就像给人狠狠抽了一巴掌似的,涨得通红,忽然一跺脚,猛的扑到萧然身上,搂住他的脖颈,在他脸上、唇上没命的亲吻。

    萧然也给她这突如其来的疯狂动作搞得神经有些短路,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儿来,抓住她的肩膀使劲儿望外一推,幸子啊了一声,正撞在桌案角上,连着桌案哗啦翻到在地。

    “这就是你们天照大神的后裔?这就是你们日本国高高在上的公主?和宫幸子,你现在就像一个站街的妓女,脱了和服,剩下的就只有恶心!呸!”

    萧然怒不可遏,胸膛不住的起伏着。事实上就算是真的有妓女站到他面前,他也未必会发火,兴许还会笑纳,但是和宫幸子做出这样的举动,却让他爆发出了连自己也觉得意外的愤怒。隐隐约约的就有一些情愫,纠缠在他的胸间,连他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抑或在他地印象中。一个清纯如许的女孩子竟会做出如此下作的举动,本身就是对美丽的一种亵渎。

    不管怎么说,和宫幸子也是贵为一国公主,今晚能不顾一切的来找萧然,也实在是逼得急了。古时日本宫廷规矩极严,作为公主的幸子从小到大都是循规蹈矩。从来没做过任何出格地事情,此时却遭到萧然这一通喝斥。一时羞愤难当,掩面大哭,忽然一头奔桌角撞了过去。

    萧然大吃一惊,也亏他反应迅速,一步跨到幸子面前,这一头结结实实的撞在小腹上,力量十足。痛得萧然呲牙咧嘴,连连吸气。幸子大哭道:“你又救我做什么?我,我下作,我恶心,你还是让我死了,就干净了!呜呜”

    珠泪涟涟,雨打梨花。萧然心登时一软。眼前这个柔弱的少女,上天给了她沉鱼落雁的容貌,却没能给她一个自由自在的身份。情不自禁的又想起宁薇和宁馨,从出生开始。命运就完全不由自己左右。所谓的金枝玉叶,更多的时候却是一个傀儡,一个政治地牺牲品

    忽然想起一句话,叫做蝼蚁尚且偷生,而幸子作为公主的身份,却连抗争的权利都被彻底剥夺了。作为一个柔弱少女。唯一可以拯救自己生命的,就是出卖身体,当她把自己的贞操与尊严放在道德的天平上去交易的时候,又是怎样的可怜与可悲?

    萧然摇了摇头,深深的叹了口气。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不是我不想放你,但是就算你走出我的营盘,你觉得真地有可能活下去么?尊攘派,保守派。所有的人都在盯着你。上天给你安排了一个公主的身份,这就注定了许多事情都无法选择。”

    幸子听了,越觉悲从中来,哭的稀里哗啦。萧然皱了下眉。其实纪洲德川家,并非是被下了诅咒,之所以不长命,不过是因为饮食及生活习惯不合理,导致维生素b1缺乏症而已。只要适当调整饮食结构,这种病可以不治自愈,但是萧然却并不想救德川家茂。原因很简单,这厮是个典型的废物,不当大任。让他来做幕府的将军,保不齐哪天就会让维新派势力抬头。如果他真地挂了,倒是件好事,将军的头衔自然要落到德川庆喜的头上,以此人的老练沉稳,再加上自己的帮助,势必能重振幕府。

    只是这样一来,无辜的幸子就要跟着倒霉了。萧然沉吟了一会儿,忽然灵机一动,道:“幸子,纪洲德川家,是不是真的被下了诅咒,我不知道。不过我可以教给你一个办法:从嫁过去开始,每天都要吃一顿驱邪斋,只可以吃白菜、芹菜。恩,瘦肉也可以,不避荤腥。用这个法子,应该可以破解一切诅咒。不过你要记住,这驱邪斋只可以你一个人吃,告诉了其他人,就不灵了。照我说的话做,应该可以保你性命无虞。”

    白菜、芹菜跟瘦肉中,都含有大量地维生素b1,入,就不会得脚气病。幸子很是惊讶,道:“你你说的,是真的?我听说纪洲德川家也曾请过高明的法师,都破除不了

    “靠!”萧然鄙夷地一竖中指“你们日本从衣食住行到天文历法,有几样东西不是从我们中国传过来的?说到你们日本的玄术,中国的周易八卦、奇门遁甲才是老祖宗!什么狗屁法师,不过是些旁门左道,你觉得他们会比我高明?”

    “可是”幸子擦了擦泪眼,抽泣了半天才道:“你为什么救我?”

    —

    “我是靠,你哪儿那么多废话!明天一早就回江户去,别在我这儿碍眼!”

    萧然不耐烦的吼道。幸子对他自来就畏惧,给他这么一吼,纵有疑虑也不敢再问。站起身向萧然深深鞠了个躬,转身走出帐外。

    “是啊,一个日本女人,我救你干什么呢?精神病呗!”萧然摇头自嘲的笑了笑。也不叫卫兵,自己把桌案扶起摆好。无意中瞥见地上一物,拾起来看,却是个锦绣香袋,制作精美,一猜就是和宫幸子方才掉落的。

    香袋上绣着一只小白兔,毛茸茸的身子,红红的眼镜,抿着三瓣嘴儿像是在笑,又像是在撒娇。萧然笑着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的道:“这丫头绣得可比馨儿好多啦!”

    估摸着幸子还没走远,便走出营帐,想将这香袋还给她。这时已是七月下旬,半轮残月高挂夜空,月光清冷却凉白如银。营帐前面一左一右站着两名卫兵,正一丝不芶的站岗。幸子才走出十来步,微微低了头,恬静的月光洒在她身上,背影窈窕婀娜。

    “幸子,等一下。咦?”萧然叫住幸子,正要走上前的一瞬间,忽然就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儿。这种感觉很是奇怪,从后脊背升起,顺着脖颈一路蹿上顶门,竟让他有一种头皮发乍的感觉!

    怎么了呢?萧然自己也有些纳闷儿。重生到现在,出生入死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现在的萧然早不像前世那般唯唯诺诺,胆量也算是可以了,怎么无端的竟有了种不详的预感?

    重生之后,萧然没有像别人那般好运气,得到各种各样的异能,唯一的收获就是那敏感的甚至有些古怪的直觉,只是这一刹那的感觉,却令他整个人的神经都在瞬间绷紧!

    幸子这时也停了下来,转身有些疑惑的望着他。这疑惑里或许还带着一丝慌乱,天知道萧然是不是正为刚才拒绝了自己而后悔!

    但是

    啊,那两个卫兵!萧然猛然醒悟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尽管此时已是深夜,但是主帅出帐,卫兵怎么能不行礼?!

    霍然转身,两个卫兵就像是老僧入定一般,纹丝不动。月光照在他们的身上,散发出一种异样的冰冷。

    “有刺客!幸子!”

    萧然猛然回身,用平生最快的速度朝幸子扑去。这一声大叫让幸子呆了一呆,看到萧然那如狼似虎般扑过来的身影,不自觉的退了一步。

    而此时萧然却看的异常清楚。如水的月光下,一条灰蒙蒙的、不仔细看甚至都瞧不清楚的人影儿居然像是凭空跳出来的一样,毫无征兆的出现在幸子的背后,手臂高高扬起,一柄狭长却雪亮的太刀,刚好朝这个方向反射出冰冷的光,斜斜指向深蓝色的夜空。

    呼!

    雪亮的刀光骤然劈下!萧然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幸子的长发被武士刀带出劲风卷起,在夜色中飘然飞舞。

    砰!一声清脆的枪响,萧然在这间不容发的一瞬摸出了腰间的六连发手铙,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以他的枪法来说,这一枪绝对的十成十的运气,子弹擦着幸子的肩膀呼啸掠过,将那条淡淡的灰影打的倒飞了出去。而那道刀光,也在即将切上幸子脖颈的一霎那突然消失。包括那条飞出去的灰影,就像是一面镜子被打碎了一样,就那样凭空不见了!

    而就在萧然蹿出去的同时,在他的身后,也有一道刀光飞快的掠过。萧然扑向幸子的动作大概是太凑巧了,或者刺客根本没有料想到他会突然动作,这一刀竟没能得手。冰冷的刀尖顺着萧然的右肩膀一直划到左肋,轻微的裂帛声在静夜中听来,如此清晰。

    一切来的太快,萧然还没能来得及感到疼痛。但是这擦身掠过的死亡气息,却让他的心瞬间缩紧了!刺客想暗杀的,不仅仅是和宫幸子,还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