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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刚送来的补品,蓝云的眉头不禁拧起,一副嫌恶的表情。
又是这些高营养食物!
这几天,她总是三餐吃,吃得她都快吐了!
看着这些餐食,蓝云完全没有食欲。
“做什么看着这些食物发呆?”忽地,一个低沉的询问声传来。
蓝云抬起头,接触到狂风淡漠的目光。
“不想吃吗?”望着蓝云拧眉的表情,狂风看出了她的心思。
蓝云撇撇嘴。“我没胃口。”她怎吃得下!
“没胃口也得吃。”狂风的语气是不容反抗的坚持。
“我就是不想吃!”蓝云不理会狂风,表明自己的立场。
不吃就是不吃,谁都不能强迫!
眉一蹙,狂风的眼神沉了下来。“你想再让我用强迫的方式喂你吃吗?”他半威胁地问。
狂风的话令蓝云一愣,数天前他用口喂她喝汤的情景跃入了脑海之中。下意识地,她后退了几步。
她才不要他再用那种方式强迫她吃东西!那只会令她恶心,而且她更怕自己会因此而习惯上了。
习惯?该死!她想到哪里去了!这种恶心的事情,怎可能会习惯呢?她又不是什么心理变态!只是只是,他那充满霸道且不容人反抗的吻,却炫惑了她的心“怎么?这么犹豫不决吗?”见蓝云沉默未语,狂风又追问了一句。
回过神,蓝云再次接触到狂风的眼。
“我——我真的不想吃。每天三餐都吃这些相同的东西,我吃腻了。”
“你的伤还没完全好。本就该吃这些有营养的东西。”狂风并未同意蓝云的话。
自从她被带进庄园后就日渐削瘦,脸容也显得憔悴,没有初遇时的光亮神采;这样的转变令他心疼。
是的,心疼。他不希望看到如此的地。
“补了这么多天也够了。”蓝云试著和他讨价还价。
“不行。”
“你——”
“今天的天气很好。”打断蓝云的话,狂风瞥了一眼窗外的天气。“只要你乖乖把这些东西吃了,待会儿我就带你到后山走走。”他提出条件诱惑她。
他知道她成天待在房里,的确是闷坏了;前两天听炙夏无意间向自己提起她的埋怨,他这才想到该让她外出透透空气。
听到这诱人的条件,蓝云不敢置信地眨眨眼。
“你说真的?不是骗我?”
“我狂风说的话,一向不假。”
蓝云沉吟了下,没有立刻回应。
如果如果她真吃完这些倒人胃口的东西,就可以出去走走、晒晒太阳,那忍耐吃完这些东西也是值得的。
因为她真的很想很想出去透透气!
好吧!要是真能换来一下午的短暂自由,她即使勉强也要吃完它。
“我吃。”她答应了狂风的条件。“可是你一定要履行你刚说的话,带我出去走走。”
狂风牵起浅浅的微笑。
“我不会食言。”
蓝云在勉强自己可怜的胃、吃下那些令她倒胃口的东西之后,狂风也立刻履行了他的承诺。
他带著蓝云,各自骑了一匹马,悠闲地在庄园后山茂密的树林间漫走。
“累吗?”走了半个多小时,狂风关心询问了她一句,深怕她会体力不支。
蓝云摇摇头。“还好。”嘴角却不由自主漾起开心的笑。
好久没闻到这么新鲜的空气了,感觉真的好好喔!
“若真是实累了就别逞强,下马休息一会儿。”
“嗯。”蓝云轻应了一声随即,她听到不远处有潺潺的流水声。“前面有溪水吗?”她好奇地问。
“是有条小溪。”
“可以去看看吗!”蓝云期盼的口吻,征求狂风的同意。
狂风点头应允,随后带著她来到溪边。
跃下马,蓝云走至一个大岩石边,脱下鞋袜,让自己的双脚浸在清澈见底的溪水中。
“哇!好冰!”感受到溪水的冰凉,蓝云双眼闪烁著兴奋的熠熠神采。
坐在另一块岩石上,狂风注视著蓝云脸上浮现的灿烂笑容,心情无形中也被感染,冷硬的唇角渐浮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你要不要下来一起泡泡水?”蓝云对他招手,热情向他邀约。
狂风没有出声,只是维持他唇边的笑,摇头拒绝了蓝云的邀请。
虽然得到的是狂风的拒绝,但蓝云兴奋的心情并未因此而稍减,只是自顾自地玩起水来。
狂风并没有将视线移开,他定定地望着站在溪水里嬉玩的蓝云,始终挂在唇边的笑亦逐渐漾开,因她的开心而开心著。
这就是喜欢上一个人的心情吧!随著她的心情而改变自己的情绪。
她哭,他心疼;她笑,他跟著开心;她生气,他会找尽镑种方法让她消气;她难过,他会陪著她一起情绪低落她的一举一动不断牵扯他的心、左右他的心绪。
甚至,他对她还有著患得患失的紧张情绪。
自她住进风雷庄园后,和她相处时间最长的是炙夏,自然与她最熟,两人也成为了不错的朋友。每当他见到她和炙夏有说有笑、聊天聊得不亦乐乎时,心里就倍感不平衡,火气也迅速上升。甚至巴不得炙夏永远消失,别再出现。
有时想想,这样心情真是好恐怖,仿佛自己是为了她而生突然,不远处的树丛中闪过一道黑色人影,让沉思中的狂风立刻警觉,犀利的目光扫射向那树丛。
同时,十足的警觉心也令他全身神经紧绷。
没一会儿,他便看到一个红色小点从树丛中闪现。
天!是红外线!
狂风心头一惊,从岩石上弹跳起身,刻不容缓地迈开脚步冲向蓝云。
“小心!”他伸手抱紧蓝云的身子,护卫在自己怀里,双双趴进溪水里。
就在这时,一颗子弹咻一声从狂风身边飞过。
完全没有犹豫半秒中,狂风放开了蓝云,拔出怀里的枪,飞身往那树丛直奔而去。
无奈,树丛中已没了任何人影。
“发生什么——”蓝云一身湿涟涟地从溪水里站起身,目光茫然地望向狂风,惊见他的手臂正流出刺目的鲜血。“你受伤了!”她惊呼。狂风连看都役看自己手臂上的伤,缓步走到蓝云面前。
“没什么,只是被子弹划破皮而已。”
“但是——”蓝云盯住狂风的手臂,仿佛这么瞧。他伤口的血就可以流慢一点、少流一些。“你的血一直流——”像关不住的水龙头一样。
“流一点血死不了的。”狂风说得潇洒,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别再待在这里了,我们先回去,你全身都湿了,小心吹风太久会感冒。”他挂怀的,反倒是蓝云被溪水浸湿的身子。
“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别担心这么芝麻绿豆大的事了好不好?”蓝云边说边使劲扯下自己的衣袖,暂当纱布包扎狂风的伤口。
低头注视蓝云又慌又急的神色,狂风的心顿时被她温暖的柔情包覆。
“你很担心我?”他问。
蓝云微微一怔。
“现在不是说这种无聊事的时候。”
担心?是的,她无法否认这份情绪反应,她确实是很担心他的。
而且,担心的程度大到连自己都不敢相信。
“这不是无聊的事。”狂风认真的口吻。“我是很认真的在问你。”他略带灼热的目光注视著她,希望能从她口中得到确切答案。
自己在乎她,当然希望她对自己也有同等的回应。他不要自己好不容易才释放出的情感,到头来只是蠢笨的一厢情愿。
蓝云低垂著头,不敢直视狂风的眼。
他灼人的眸光令她心跳紊乱。
“你别闹了”
“我是一个爱闹的人吗?”狂风截断蓝云的话反问著。“我只不过想从你口中听到一个答案而已。”
“你——”
“要你回答一个问题有这么难吗?”狂风的语气有些急了。
蓝云被他的执拗弄得哭笑不得。
“是,我是担心你,非常担心你,这样你满意了吗?”她举白旗投降了。
她不想为了个小问题而延误他回庄园治伤的时间。
“你言不由衷。”
“你——”蓝云有些生气了,猛地抬起头睨视他。“你够了没有?我已经回答你了,你还想怎样,你——唔”话才说到一半,就被狂风以吻封缄。
他的吻来得又急又快,蓝云根本来不及反应思考,便丧失了所有反应的能力,情不自禁地回应著他的吻。
狂烈似火的吻在两人之间持续,似乎连周围的一切都感染到了这炽热,温度逐渐上升
在炙夏快速灵活的巧手治疗下,狂风手臂上的伤很快便止了血,也包扎完毕。
站在一旁陪伴的蓝云,此时才松了一口气,放下心中的大石。
遣退了炙夏,狂风一双黑眸直盯著蓝云脸上变化的表情。
她容颜上有著放松的表情,她是否真的担心自己?
“你真的关心我吗?”他的声音是柔和的。
“我——”面对狂风迫人的注视,仿佛是要看穿什么,蓝云的心莫名地慌张不安了起来。“我没——”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否认?”打断蓝云欲否认的话,狂风霍地起了身,走至她面前。“就算你嘴上如何否认,你还是骗不了你自己的心的。”
“我——”狂风高大的身躯一贴近,蓝云立刻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迫感,令她有些呼吸困难。
想到之前溪水边他那炽热的吻,她的心跳便莫名加快,白皙的脸颊上眼著铺上了一层淡淡的粉红——他那灼烫的唇即使到现在她都还能感受得到。
低头凝视她绯红的娇颜,狂风心神一动!再顺著她的粉颊往下移动视线,她湿透的衣衫到现在都还没换下,湿儒的衣衫紧贴着她的玲珑身躯,令他的理智瞬间溃堤,想占有她的欲念充满心田。
他想要她!
即思即行,他一手搂紧她纤细的腰,炽烫的唇贴上她柔软的唇,品尝他千遍也不厌倦的甜美。
“唔”轻吟出声,蓝云沉醉进他的热吻中。
她发觉她对他的吻是愈来愈没有抵抗力了,只能任由他掠夺,让他热烫的火舌在自己唇齿间翻天覆地。
他的吻,夺走了她所有的理智和判断。她迷失在他大张的情网里,摊软在他火热的怀里。
狂风抱起她柔软的身子走向自己的房间,将她轻放在大床上,并将自己硕壮的身躯压覆在她身上。
她柔软的身子紧贴着他的身体,鼻间是她清新的发香,昏眩了他的意识,很快地,他感觉到自己下腹部不听使唤地紧缩疼痛起来。
望见他黑眸透出的渴念欲望,蓝云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身子不禁一颤,急忙想抽离下床。
“别动。”狂风低哑的声音制止她。
她的挣动令他的下腹处更胀痛难当,恨不得马上占有她。
“我——”
“让我好好爱你,嗯?”半眯起眼,狂风温柔地说著。
“不要”蓝云低软地想拒绝。
不,自己怎能和他“别拒绝我。”话音一落,狂风的吻再度落在她唇上
风雨轩的书房内,狂风斜靠椅背而坐,一张深刻有型的面容此时又恢复成往常的严肃冷凝。
“根据现场遗落的手枪——”坐在一旁的黯星正一丝不苟地向狂风报告刚得到的一份资料“从上面采到的指纹,经过夜月用电脑比对,确定是日月门的人没错。”
“是吗?”狂风蹙眉,脸色又沉了一些。他没想到日月门的人已经胆大到敢来这儿撒野了。
“是一个才加入日月门不久、还不成气候的蹩脚小杀手。”黯星脸上有著明显的不屑。
“小杀手?”狂风不肩地哼了一声。“那种角色也能和杀手沾上边?”一见他准备反击就逃之夭夭,甚至还慌张得把手枪掉在现场,这种人若真是杀手,那可更是辱没了真正杀手的名声。
“他叫狗仔。”没理会狂风的不屑,黯星迳自说下去:“今年二十六岁,加入日月门才三个月零三天。十二岁就开始犯案,进出少年感化院。看守所十二次,喜欢女色,曾因强暴未成年少女未遂,被路人打伤生殖器,从此成为不举之人。”
“那种人,命根子没被打断实在可惜。”一直陪在狂风身边“旁听”未语的炙夏,在这时忍不住开口,表示自己的一些意见。
欺凌女人,一向是他最深恶痛绝的事。
况且,还这么没人性的对十八岁以下小女孩下手!要是被自己撞见,非当场废了他的命根子不可。
黯星睹了炙夏一眼,黯沉的黑眸中闪过一道似笑非笑的神采。“若你觉得看不过去,大可去找那下手的人抱怨。”
“要是我知道那下手的人是谁,我是铁定会去抱怨一番的。”炙夏甩甩垂在脑后、绑成马尾的长发。
“左芝芹。”
“什么?”炙夏张大了嘴。
刚才他听到了什么?好像左芝芹的名字?
“是我说得不够清楚,还是你耳背?”黯星挑挑眉,斜视著一脸茫然的炙夏。
“你——你把刚才说的话再重复一次!”炙覆没理会黯星的椰榆,只想再确定答案。
黯星扯扯唇,迟疑了下,加重了语气:“我说,你抱怨的那个人,正是前几天来庄园做客的左芝芹。”
迷人的桃花丹凤眼在一瞬间睁大,炙夏死盯著一脸平淡无波动的黯星。“你你是说真的还假的?”
“难不成你认为我是一个具幽默感的人?”黯星反问一句,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了。
“我——”炙夏霎时结舌,说不出话来。
的确,黯星这木头,天生缺少笑的细胞,更不用说会懂得何谓幽默了。
见炙夏不说话,黯星看向狂风,继续说下去:“如果查来的消息无误,被风少抓来的蓝云,在当时也是出手救人的其中一个。”
黯星说完,狂风立刻了然于心。“那个狗仔今天会出现,完全是冲著蓝云来的了?”依当时溪水边的情况,再加上黯星查来的消息对方百分之百是冲著蓝云来的。
报复。
“应该是如此没错。”
“那人还真有勇气,寻仇竟寻到咱们风雷庄园来了。”炙夏不肩地冷嗤一声。
不自量力的人,竟敢在风雷庄园的地盘上撒野,简直是找死。
“不。”黯星低稳有力的声音否定了炙夏的认定。“他并不是专为了他私人恩怨来的。”
“还为了蓝云身上的青赤双尊。”狂风马上明白黯星话中之意。
黯星扬扬嘴角,一笑。
“盗神蓝云偷走庄园里的青赤双尊后,即被风少抓回庄园来,让日月门的人四处找不到她,因此他们在道上放了话,一定要活捉盗神蓝云。若有人活捉到蓝云,日月门暂缺的东区堂主位子就让出来作为奖赏。”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狂风冷笑。“那个该死的狗仔就是第一个有勇无谋的匹夫。”话语中尽是嘲讽。
“相信陆陆续续会有更多匹夫出现。”
“那不就表示最近咱们庄园会被吵得不得安宁了?”炙夏皱眉,眼中闪过一道不耐的神色。
嗟!最讨厌这类苍蝇、蚊虫在耳边嗡嗡叫了。
“日月门已经知道盗神蓝云在庄园里,会有他们的人闯进来也是理所当然的。”黯星说得轻松、不痛不痒,仿佛这事和他一丁点关系都没有。
“要他们加强保安巡逻。”狂风对炙夏交代。
“我知道。”
“最近的保安工作似乎有些怠惰了。”狂风忍不住训诫起来:“连日月门这小帮派里的小角色都可以进出庄园,还在我眼前行凶——交代下去,若是想受生不如死的处罚,尽管再松懈。”
“是。”收敛起轻松自在的心情,炙夏正色回应狂风的交代。
站在书房外,蓝云不动声色地伸手顶开了点门缝,用她敏锐的听力偷听完所有的对话。
听到三人的谈话告一段落后,才又不动声色地关好房门,缓缓走回自己暂住的客房。
原来原来今天溪水边的那一枪,真的是冲著她来的,并不是狂风的仇家来寻仇。
日月门没想到他们已经找到风雷庄园来了。
就如同炙夏刚才说的,风雷庄园最近可能会不得安宁了。而这不得安宁的原因,正是为了她偷来的青赤双尊。
虽说青赤双尊现在的主人是风雷庄园的楼风雷,可就算青赤双尊没被她偷走,也许日月门也会不断派人来窃取。但是,青赤双尊确是在她手上啊!这该是她为风雷庄园惹来的麻烦吧?
“蓝云?”突然,一个轻唤叫住了她。
蓝云稍停脚步,中断思绪,抬眼看着走向自己的左芝芹。
她有点勉强、有些无力地挤出一丝笑、算是回应左芝芹的叫唤。
“怎么了?”瞧蓝云眉头紧锁,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左芝芹关心地问著。“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了吗?”
蓝云轻叹一声。“进房再说吧。”说完,迳自走进客房。
“什么事这么神秘兮兮的!”跟著蓝云进房,左芝芹的好奇心被挑了起来。
“带我离开这里。”蓝云略带些许愁绪的说。
“带你离开?”左芝芹睁大了眼,语调讶异地。“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蓝云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呀?
带著坚定的信念,蓝云轻点了点头。“没错。我要你带我离开这里。”这次,她加重了语气。
“你有没有弄清一个事实?”左芝芹还是不太确定地问。
“什么事实?”
“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左芝芹反问。
蓝云是不是前些天摔下楼,把脑子摔坏了?
“我当然知道。”蓝云冷静地回答。
“那你还说这种假话!”左芝芹翻翻白眼,一副正经说教者的姿态。“你别忘了你现在的处境。”
蓝云和自己的处境可不一样哪!她在这儿是完全没有个人自由的囚犯,自己却还有一点活动的空间。
当然,能有这么一小点的自由空间,还是拜炙夏之赐,要不是他当初和雨琏串通骗了大家,自己现在的下场可能就和蓝云一样了。
不过说也奇怪,最近这几天总觉得狂风对待蓝云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我当然清楚我现在的处境。”喟叹一声,蓝云用轻淡的语气说:“我是这里的囚犯。”
“那你还说这种天真的蠢话!”游云是撞坏脑袋变笨了吗?
蓝云摇头。“我没有说蠢话,更不是天真。”她就是因为够冷静、理智,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还说没有!”还死鸭子嘴硬?“要我带你离开这儿,就是天真的蠢话了!”
这种蠢话,可是连三岁小孩都不屑说咧!
“你不懂的。”蓝云喃喃低语。
“什么我不懂!我当然不懂你说的是什么蠢话了。”瞟了蓝云一眼,左芝芹走至床边,大刺刺地坐了下来。
“你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吗?”
左芝芹耸耸肩。“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她又不是神算子,一个掐指就可以洞悉未来过去所有的事。
蓝云迟疑了一会儿,便将自己和狂风至后山骑马、遭人狙击,以及自己刚在书房外偷听到的事情经过,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左芝芹听著蓝云的叙述,一双漂亮的弯月眉逐渐拢紧。
“你说狂风为了救你受了伤?”她不太确定,想寻求更肯定的答案。
她应该没听错吧?那个冷血、没感情温度的男人,会这么牺牲自己的皮肉,去救蓝云这个庄园的“罪犯”?
“没错。炙夏刚刚才为他止血包扎好。”
想到刚才炙夏在处理伤口时,她可是全程陪在一边,即使到现在,她的心仍隐约有著一丝疼痛。
这伤——该是由她来受的,而不是无辜的他呀!
“不会吧?”左芝芹还是有些怀疑。“你真的确定那个为救你而受枪伤的男人是货真价实的狂风?”
“除非他有同卵双胞胎兄弟。”蓝云不厌其烦地再给左芝芹保证。
“这太扯了吧!”左芝芹低呼一声,瞠目结舌地看着蓝云。“那个没血没泪没温度的男人居然会救你?”而且还为了她受伤!
老天!狂风是哪根筋不对了吗?居然会有人性的表现了呢!
“所以我希望你能带我离开这儿。”顺著左芝芹的活,蓝云又将话题转回最初。
“可是”
“我不希望今天的事再重演。”蓝云继续说服左芝芹。“我和日月门的恩怨,不该牵扯到狂风。”她不要他再为她伤神了。
左芝芹不认同地摇摇头。“话不能这么说。”她表达自己的意见:“你以为凭你一个人,就能对付得了日月门吗?”
“我没这么认为。”
“那你做什么有这种傻瓜念头?”
“自己惹出来的麻烦,就该由自己去承担,而不是拖不相干的人下水搅和。”她不能这么自私。
“你以为发生了这种事,狂风还算是一个不相于的人吗?”这梁子可结深了。
蓝云静默下来,混乱的思绪令她无法冷静思考。
狂风为了救她而受伤的那一幕,一直不断在她脑海倒带重播,让她没有办法好好思考、理出一个头绪来。
为了她,他不但受了伤,还不顾泪泪流著血的伤口,只关心她有没有事。
还有那深情缠绵的吻,那缱绻欢爱老天!她真不知道事情怎会变成这个样子!狂风这样的改变,让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对自己的好,她并不是不知道,甚至感觉得到那是掺入了感情感情若一切真如自己所想,那么——她真的不能再待在这儿了。
她可不要因为她而让他卷入这些是是非非中。
“就算相干”无奈她叹了口气。“我也不想再让他为了我而有任何的危险或受伤事件发生了。”
左芝芹汪视蓝云似愁苦、似无奈的面容,突然一个念头闪过她脑海——“你爱上狂风了!”左芝芹冲口而出。
蓝云一愣,对左芝芹突来的说法不知所措。
她爱上了狂风?
是吗?她爱上他了?
若是,为什么自己不能确定?若不是,为什么又和他有了亲密关系?
“你爱上狂风了吗?”见蓝云没有回答,左芝芹又问一次。
“我——”蓝云迟疑著。“我没有”心虚的否认,让她连说话的声音都小了不少。
左芝芹撇撇嘴,一叹。“你在说谎。”蓝云的神情语气,分明是心虚!
换个角度来说,风雷庄园毕竟不是自个儿的家,迟早是要离开的。
听到左芝芹答应了自己的要求后,蓝云沉重的心有著一分释怀的轻松;但在心底深处,又有另一种说不出的愁怅与不舍。
愁怅不舍不敢去探索这分愁怅与不舍从何而来、为何而有,因为她害怕答案。
决定离开之后,她心中反而有另一种挥不去的窒闷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