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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内,弥漫著一股紧张的气氛。
在血洗日月门之后,所有的人看到狂风急慌慌离开,便立即尾随回到风雷庄园;然后,开始为只剩一口气的蓝云紧急急救。
急救过程中,最为紧张的,自然是狂风了。他害怕、担心蓝云会撑不过而狠心离去;他急得乱了方寸,也失了原有的冷静。
此刻的他,只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男人,正为著心爱的人担心害怕;甚至从不信神的他,也开始在心中虔诚祷告,希望神能够保佑蓝云度过这一次劫难。
终于,在炙夏得宜的急救下,一个半小时后,蓝云总算捡回了一条命。
“她真的没事了吗?”看着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蓝云,狂风仍担心不已。
炙夏疲惫地看了狂风一眼。
“风少是怀疑我的能力吗?”
胆敢有人质疑他的医术!就算是风少或至尊,自己都会跟他理论的!
察觉到炙夏的不满,狂风压抑住内心的着急,不再质疑炙夏的能力。
“那蓝云她现在”
“她全身是鞭伤,有的伤口较深,我已经缝合好了,其它的伤口我也清洗干净上了药。”炙夏打断狂风的话,解说蓝云目前的状况!“此外她还有严重脱水的现象,双腿也因长时间浸泡在水中,有浮肿及皮肤溃烂的情况”
听著炙夏的解说,狂风的一颗心紧紧揪疼著。
日月门的人够残忍!血洗还不足以弥补蓝云身上所受的皮肉之苦!
“没我的事了,我可以下去了吗?”炙夏询问。
真累!陪风少去日月门开杀戒,然后为蓝云治伤,一连串下来,筋骨酸疼得要命!得好好去泡个热水澡,舒络一下筋骨。
“你下去休息吧。”
“那我先回去了,蓝云若有什么事再叫我吧。”最好是没事,他可不希望自己正在“享受”的当儿受到干扰。
“嗯。”狂风应声。
炙夏随即脚底抹油,闪得无影无踪。
夜以继日的,狂风守在蓝云床边,就连公司都不去了,打破了他有史以来的纪录——永远保持全勤的优秀老板。
而让他打破这原则的,正是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蓝云。
这事若传出去,铁定跌破风云集团数万员工的眼镜!
静静凝视蓝云苍白无血色的面容,狂风脑海里翻飞了多少念头。
他可以不要他的事业、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甚至连命都可以不要,只要她平安无事,开心无忧地过生活。
他不希望、也不要她有任何差池。
而他如此细心、专心在床边守护照顾蓝云,让倚在房门口的天雷不知叹过几回气了。
狂风太过关心蓝云了,关心的程度连他都难以置信。
这个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向来对所有的人事物漠不关心;就算是温和以待,也只是虚假的表象罢了。如今却为了一个女人.变得如此反常。
见到他用那么温柔、疼借的态度照顾蓝云,分明就是现代新好男人的德性,哪像平时做事果决狠辣不留情面的他?
他之于蓝云,和自己疼爱小凝的程度根本有过之而无不及。
啧!看来狂风真动了心了。
缓步走到了狂风身边,他唤:“狂风。”
“找我有事?”狂风连头都未转,兀自回应天雷。
他知道天雷一向无事不登三宝殿,会在深夜时分找上门来,绝不可能只是来找他闲嗑牙聊天的。
“会在这个时候找你,当然是有重要的事。”天雷瞄了一眼躺在床上、脸色依然苍白的蓝云。
发现天雷的目光落点,狂风明白了。
“和她有关?”
天雷轻叹口气。“你说呢?”
“发生了什么事?”看天雷沉凝的神情,狂风心里已有了底。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天雷似乎挺难开口的。
“但你终归还是得告诉我。”狂风平静的语调中没有催促之意。“否则,你不会出现在这儿的。”
天雷迟疑了一下。“你血洗日月门的事,已经在道上传开了。”他起了一个头。
“然后呢?”
“原本昨天要从美国回来的骆子涯得知了这件事之后非常愤怒。”天雷的语气愈来愈沉重。“他一气之下,改了回台的时间,昨晚扫掉了我们在纽约的分会。”唉!狂风的一时冲动,可害惨了不少人。
狂风一愣!
“那——”
“还好兄弟们闪得快,只有四十八个人受到轻重伤。”天雷报告著伤亡情况。“听说还伤及附近的路人。”
伤及无辜的路人这可能会引起纽约警方的关切,是有点麻烦狂风的心情沉到了谷底。
没想到一时失了理智的举动竟害了这么多人。
他原不是嗜血之人,但这一次却因为自己的冲动而让那么多人无辜受害。这跟杀人又有什么两样!
“全是我一手造成的。”深浓的罪恶感占满他所有思绪。
知道他又在自责,天雷立刻安慰他:“你别又自责了,若今天你我的处境对调,我也会像你一样这么做的。”若今日是小凝被日月门囚禁折磨,他也会毫不犹豫的血洗日月门的。
他可不容许有人动小凝一根寒毛!
“至尊和老爷子都知道这件事了吧?”狂风谈问。
“你想呢?”
牵起一抹几不可见的苦笑。“带给大家麻烦了。”因为自己,害得周遭人遭受伤害,他再怎么冷血,也不可能无动于衷的。”
“你知道就好了。”天雷摇头叹息一声。“地火那女人火气冲天的,差一点就冲来你这儿杀人了。”
“是吗?”狂风纠紧了眉心。
地火的个性一向火爆,和天雷相较起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个是动不动就乱发脾气的暴力分子,一个是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地火,属于后者。
天雷一耸肩。“你应该很了解她的个性才对。在这样的事情发生之后,她该有什么恐怖的反应大家都心知肚明。”
狂风没有吭声,脑里已能想像地火的模样了。
“我看你还是小心你的蓝云吧。”天雷好心提醒狂风,给他诚心的忠告。“我怕地火不知何时会受不了发了狂,跑来你这儿找蓝云算账。”看样子地火若真发狂冲来这儿找蓝云蓝云可能真的会没命吧?
“我不会让她伤害到蓝云的。”狂风像是在保证。
“别以为发了狂的地火是你一个人可以对付得了的。”想起当时的恐怖景况,天雷仍心有余悸。
“是啊!”一直没吭声的醒春忍不住出声附和:“那时的火姐可是恐怖到极点了呢。”
狂风沉吟了一会儿。“我会特别注意她的。”既然天雷和醒春都这么再三强调了,他相信这次地火真的是发了火。
“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这不像你的行事风格。”
“我——”楼皓言这一问,反倒令狂风语塞,不知该如何启齿说明。
“你向来不是这么不懂分寸的人,更别说会失去冷静的思考了。难道真是为了一个女人?”
狂风背脊一僵!即使无言,也间接默认了。
“真是为了盗神蓝云?”楼皓言英挺的剑眉一挑.再确认一次。
狂风迟疑了下,随即肯定地回答:“是的。”
他不想否认,否认只是逃避的一种怯懦行为。而他不齿这种行为。纵使可能因此而受到严苛的处罚。
“盗神蓝云值得你这么为她牺牲?”楼皓言温和的目光里蕴含著不信。
他真的无法相信——一向冷静自持、做事最有原则的狂风,竟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失去分寸理智。
“值得的。”狂风回答得毫不犹豫。
是的,他是自责、愧疚于因自己的冲动而造成弟兄们受伤,但他绝不后悔为蓝云做这件事。
为了蓝云,他即使背负一身血腥、宁可死后下地狱,也不愿让她丧失生命。
只要能救她,即使要他杀光所有人,他也在所不惜。
再一次轻叹,楼皓言似笑非笑。
“你这么做,只会让自己陷入痛苦的深渊,成为许多人的仇恨对象,这又何苦呢?”
他了解狂风,太了解他了。他相信,以狂风的性子,此刻的他,一定是自责非常的。他的心,并没有如外表看起来那般冷酷无情。
狂风苦笑了下。
“若今天我们的角色对调,被日月门抓去的是雨琏,而她正受著酷刑折磨,命在旦夕,告诉我,那种情况下你还可以静待在庄园里,等想好对策才去救吗?”他反问。
“我想我会和你一样失冷静。”楼皓言不避讳地坦言。“但是,我不会像你那般冲动跑去救人。”雨琏是自己心中的至宝,他不会让她有任何闪失,更不会让她受到伤害。
“那你应该能够理解我的心情。”
“我自然明白你的心情。”楼皓言停顿了下,语气委婉的说:“不过你犯下大错总是事实。”
狂风明白颔首。
“我知道我犯下了不可原谅的大错。我愿意接受惩罚,不会有怨言的。”他不逃避这个责任。
望着狂风一副慷慨就义的神憎,楼皓言薄而有型的嘴角往上扬了扬。“我没这么冷血。”
狂风一愣。
“那——”
“带罪立功吧。若真要处置你,无异砍断了我的一条胳膊;只有一只手的我,能成得了什么事?连最简单的吃饭可能都有问题。”
“至尊”
“你去一趟纽约吧。”
狂风随即会意——“你要我亲自去摆平这件事?”
“自己闯的祸,该由自己去收抬,不是吗?”
“没错。”
“我希望你这次别再失去理智了。”楼皓言语气虽平淡,却饱含了十足的威胁警示。“要不,我宁可断了一只已经没用的手。”
“我不会再冲动行事了。”狂风保证。
结束谈话,狂风才走出书房,就见到站在房门外、似乎等了很久的醒春。
“风少!”醒春上前一步。
“有事?”狂风挑了挑眉,心中志下心。
看醒春这副非等到自己不可的样子,似乎又有什么事了。
老天!可别是蓝云有什么“蓝云醒了。”没有拐弯抹角,醒春直截了当地报告状况。
“篮云醒了?”声音不由自主轻扬,狂风如释重负地吁了口气。
醒春颔首。“她醒了。”他不厌其烦重复自己回答的话。“炙夏在房里陪著她。”
没再出声,狂风修长的双腿一跨,像道无形却有力的劲风,消失在走廊尽头。
望着狂风急促、慌乱的身影消失,醒春不觉一愣,随即叹息一声。
看来风少真的是爱惨了蓝云哪!
唉!看来一向冷漠的风少也步入雷少的后尘,跌进爱情的网中了。
由蓝云织成的情网。
三步并成衣大步的飞奔,没一会的时间,狂风便赶到了风雨轩。
“蓝云!”冲进蓝云房间,他忘形地低喊一声。
躺在床上、正和炙夏说著话的蓝云,被突然冲进来的狂风吓了一跳。
“风少。”站在床边的炙夏可没被狂风急惊风的行为吓到,他只是唤了一声,嘴边挂著笑。
不过,他心里还是有著些许讶异。
因为一向不苟言笑、冷静内敛的风少,这几天像是被鬼附身了般,老有一些出乎他个性以外的行为。
而这些反常的行为,都是为了蓝云。
啧!难道正如前两天醒春和自己私下的猜测——风少对蓝云动心了?
“你还好吧?”冲进房里,狂风急停住,轻缓地走至床边,连询问的语气都轻如柔风。
“我——”看到狂风,蓝云的舌头立即打了结。
她虽刚醒,但已在狂风出现前听完炙夏说的全部经过。
为了她,他不顾一切冲进日月门,剿灭了日月门总部,却也得罪了远在美国处理帮务的日月门门主,让雷火门的纽约分会遭受无妄的血光之灾。
“我先出去忙别的事了。”炙夏识相地开了口。“你们好好聊聊吧。”还是赶快自动消失,免得惹人厌。
待炙夏离去.狂风冷凝的面容上浮现一抹淡淡的温柔微笑。
“伤口还痛吗?”
蓝云摇摇头。“不痛了。”她口是心非地回答。
怎会不痛呢?
但她不要他再为她担心了。
“你说谎。”狂风黝黑的眼眸深深望进蓝云眼底,仿佛看穿了些什么。
被他看穿心事,蓝云愣了愣。“我我没说谎。”她心虚地别过眼,不敢迎视狂风那双犀利的眼。
“你皱紧的眉头显示伤口还是很痛的。”狂风观察得可仔细了。她脸上的表情变化,全逃不过他的眼睛。
她不是不痛,只不过是在忍痛。
“我——”
狂风忍不住伸出手抚上蓝云仍显得苍白的脸。“傻瓜,明明很痛,干吗还逞强呢?”
“我没有喊痛的权利。”狂风的话令蓝云动容。
逞强?她能不逞强吗?一直以来,她就是一个人,能对谁撒娇喊痛?难道要向还行要她照顾的奶奶?更何况,这次她之所以会受伤,也是自己招来的,怪得了谁?
“为什么没有?”狂风的声音既轻且柔。“对你来说,逞强有什么好处可言吗?”他要她坦白自己的心情、所有的喜怒哀乐。
他希望自己的臂弯和怀抱是她栖息的港湾,由他来为她遮挡风雨,不再让她受一点委屈。
“不逞强,对我又有什么好处可言呢?”蓝云反问。
谁想逞强?那只会苦了自己而已。但是,狂风已经为她付出这么多了,她怎能再对他喊痛说委屈?
“至少,你心里不会有这么多的苦和委屈。”狂风很快回应她的话。“让我分担一些好吗?”他说得真诚。
有那么短暂的时间,蓝云是怔愣的。
狂风的话、认真的眼神,撼动了她的心。
“分担我不值得你这么做的。”蓝云的声音有哽咽咽,明媚的星眸中有了明显的水气。
“这无所谓值不值得。只要我认为值得,它就是值得。”
泪水在眼中凝聚得更多了。“你连这种事也要这么霸道吗?”
“对于属于我的东西,我不该霸道一些吗?”
“我不是你的东西”
“你当然不是东西,”狂风贴近她的脸。“你是我的女人。”说完,欺上她的唇,给她一个温柔又狂热的吻。留下他专属的深深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