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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痛得脸发绿,捂着**踉跄地往后退,像个醉鬼般的晃倒在地。
‘他妈的,你这贱女人,等老子捉到你’阿奇嘶声咒骂,眼睁睁地看着风清怜狠命地撞倒阿福,飞也似地冲向外面的长廊。
‘快,捉住她!万一让她跑了,少主怪罪下来,我们两个都别想活命!’
风清怜的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仓皇地加快速度,丝毫不敢回头看,因为她可以感觉到阿奇和阿福正对她穷追不舍,而且愈来愈逼近她。
突然,一只粗暴的手扯住风清怜的长发,用力地往后扯,扯得风清怜的脖子几乎要断掉。
‘阿奇,我捉到她了!’
风清怜不顾一切地乱抓乱打,两脚亦狂乱地踢着,一次又一次,终于踢中了他的要害。
‘贱女人!’阿福哀号着。手一松,放开了她。
风清怜喘着气,拚命地向前跑,走道的尽头出现一扇铁门,她迅速地朝铁门奔去,幸好那门并没有锁,她松了口气,连忙拉开铁门,正准备往楼梯口跑去时,上头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风清怜转了个方向,慌张地潜入一个堆放许多杂物的石室内,躲在一架屏风后面。
不久,她听见有人诅咒的声音,接着便是奔跑声。风清怜左右张望着,企图找出一条逃亡路线。
她发现角落里凌乱地散置着一些装满衣物的箱子,墙壁则歪斜地露出一个大约一尺宽的密道入口。她溜了进去,沿着阴暗、蜘蛛网密布的通道往前走。走了约莫一柱香的时间,前面隐隐约约地透出一丝微弱的光线。
她兴奋地奔向前,用手拨开茂密的杂草,钻出密道,发现自己已置身于一片阴暗的树林。
如果绑架她的那些人仍不肯放过她,那么她势必居于劣势,因为那些人一定对这树林的地形很熟,而她却不然。
她上方的林木交错盘结,形成一道天然的阻隔,将她包围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随着逐渐暗下来的天色,风清怜的恐惧亦节节攀升。
此刻,她身陷于这片杳无人迹的树林,和那群意图掳走她,用她来要挟展慕樵的恶人在一起。
不,她不能再待在这里,她必须在那些人找到她之前,逃出这片阴暗的树林。
天空开始下起雨,她盲目地在树林里奔跑着,每跑一步,她就觉得心跳更加速一些。
突然间,她意识到她听见的不是心跳声,而是马蹄声——有人正朝她奔驰而来!
她抬起头,从枝叶间洒进的雨水倾盆而下,令她的视线模糊,她只约略地看见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人影正骑马飞奔而来,当斗篷随风飘扬之际,那骑士仿佛和胯下的坐骑合为一体,宛如一只半人半兽的怪物。
风清怜肝胆俱裂地惊呼一声,转身拔足狂奔。??风清怜像是置身在一场永远醒不来的恶梦中,后面是愈逼愈近的恶魔,前面则是无尽的黑暗,她气喘吁吁地奋力往前跑,她的肺似乎在燃烧,呼吸也变得急促。天啊,谁来救救她?风清怜哽咽地战栗着。
那骑在马背上的恶魔在呼唤她,但她听不见,因为她耳中充斥着她剧烈的心跳声。
她尖叫着左闪右躲,回避着几乎要踏着她的铁蹄。
在尝试几次不得要领后,那骑士纵身一跃,往风清怜的背上扑去,将她压倒在一片柔软的落叶堆上。
风清怜感觉到两只强而有力的大手压制着她,一副坚硬的男性身躯抵着她的背,将她钳制在他厚实的胸膛下,她尖叫着拚命挣扎。
‘不,不要碰我!’风清怜歇斯底里地大喊。‘求求你,放了我!’
‘清怜,是我,展慕樵!你看清楚。’展慕樵猛力地摇晃着风清怜,企图唤回她的神智。
风清怜一听到展慕樵的名字立刻安静下来,眨着眼瞪视这个俘虏她的恶魔,当她望进一双深邃的黑眸时,认出那是展慕樵的眼睛。‘哦!相公,你终于来救我了!我好怕自己就这样死去,再也见不到你。’她呜咽一声,整个人扑进展慕樵的怀里,两手紧搂住他的脖子不放。
展慕樵拥着风清怜微微颤抖的娇躯,安抚地轻拍她的背,‘嘘,没事了,我在这里,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他们捉住我,想非礼我,我好怕,一直挣扎,在心里祈祷你会赶来救我,可是你始终都没有出现,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不想要我做你的妻子。’风清怜向展慕樵哭诉着她的恐惧,‘答应我,你不会抛下我不管。’
‘好,我答应你。’他承诺着,‘已经没事了,我向你保证,这种事以后不会再发生。’他用大拇指轻柔地拭去风清怜脸颊上的一块污迹,‘我带你离开这里,回展家庄去。’他低喃着,然后将风清怜抱起,往他的坐骑‘奔雷’走去。
风清怜在展慕樵的怀中仍颤抖不已,展慕樵这才注意到她衣不蔽体,残余的衣裳也被雨水打湿,浑身冰凉。他脱下自己的斗篷裹住她,扶着她坐上马,而后自己也跨上马。
当他准备将风清怜拉向自己时,发现她已呈现半昏迷状态,无意识地抗拒着他。
‘来,靠着我坐好,不然你会掉下去的。’他柔声诱哄着。
‘不要’风清怜微弱地抗议着,‘别靠近我。’
‘我告诉你了,我是你的丈夫,不是那些坏人,你不用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是来带你回家的。’展慕樵有点无奈地安抚着她。
风清怜在他双臂的压制下,终于有气无力地靠在他胸前。
她时睡时醒,有时候梦见那两个恶人在追她,要把她捉回去凌辱;有时候又梦儿展慕樵骑着奔雷,手中握着一把剑朝她砍来,她不安地蠕动着,不停地发出呓语。
‘嘘,你已经安全了,不管是那两个想非礼你的坏蛋,或是那个捉你的人,都不会再伤害你了,我就在你身旁!’
风清怜在意识朦胧中,恍惚地听到他安抚的话语,感觉他温暖的臂膀紧箍着自己,替她驱走了寒意。??回到展家庄,展慕樵没有惊动任何人,将奔雷牵到马厩安顿好后,迳自把风清怜抱回房里。
风清怜此时已清醒过来,但她仍合著眼睛,静静地倚在展慕樵怀里,倾听他沉稳的心跳声。
展慕樵将她放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拍拍她的脸颊等她睁开眼,递给她一杯酒。
‘清怜,你醒醒,我出去办点事,等一下就回来,你好好待在这里,把这杯酒喝了,不要四处乱跑,听到了吗?’
风清怜点点头,展慕樵便转身出去。她捧着那杯琥珀色的液体,歪着头仔细地打量了一会儿,便一古脑地将一整杯酒都咽下喉去,立刻被那辛辣的味道呛得猛咳,胃部随之升起一股暖流。当展慕樵进房时,她体内的酒精正开始发挥效用,醺得她整个人量陶陶的。
风清怜发觉展慕樵回来,她高举酒杯对展慕樵咯咯娇笑着,‘你看,我很听话吧,我全喝光了!’她骄傲地宣布,不稳地转动着酒杯。
展慕樵赶紧将那只在她手里显得岌岌可危的酒杯抢救回来,‘你多久没吃东西了?’
他质问。
‘我不知道耶!’风清怜晃着脑袋,掰着手指数道:‘我想想,好像是两天,又好像是两个月,不对,是两年!’她兴奋地笑着,‘对,我已经有两年没吃饭了。’
展慕樵翻了个白眼,‘天!瞧我辛辛苦苦地冒雨出去找到了什么?一个小醉鬼!’
他拉着风清怜坐好,‘我去弄点吃的东西,你在这儿等我。’
风清怜傻傻地朝他一笑,‘好。’
没多久,展慕樵便带回一盘热腾腾的食物和一盆清水。他抱起风清怜坐在椅子上,自己则蹲在她对面。
风清怜眨着眼,一脸的醉态,‘你这样把我抱来抱去的,好像我是个婴儿,不会走路似的。’
‘你不是,不过你醉成这副德行,我看跟婴儿也没啥两样。’展慕樵拉过她的手,她在躲避那两个恶棍时,被树林里的枝哑严重地刮伤手臂,如果不尽快处理,伤口很可能会发炎。
他一边清洗着她的伤口,一边问道:‘你知道是谁绑走你的吗?’
风清怜摇摇头,‘我不记得了。’
展慕樵帮她洗完手臂后,命令道:‘把左脚抬起来!’
风清怜乖乖举起脚,用自由的一只手摸着他的头发,‘你的头发好美,像乌鸦的羽翼一般光滑润泽。’她赞叹道。展慕樵抬眼望了她片刻,没有说话,又俯首继续手上的动作。
风清怜的手从他的眉宇滑下,沿着他高挺的鼻梁划到下巴,‘你长得这么俊,一定有很多姑娘想嫁给你,你为什么要娶我?’
‘我和你成亲自然有我的理由,到时你就会知道。’展慕樵不打算告诉她,他的目的只在找一个人当诱饵引出杀人凶手,娶谁对他来说都无所谓。
风清怜用柔嫩的面颊摩擦他新生的胡髭,低喃道:‘慕樵,你喜欢我吗?’
展慕樵没有回答,将食物推到她面前,‘你最好先吃点东西,你知不知道自己有点醉了?’
‘你胡说,我这辈子从来没喝过一滴酒,怎么可能会醉?’风清怜有种像腾云驾雾一般轻飘飘的感觉,她倚近展慕樵,伸出两条臂膀搂住他,红唇贴着他的颈子。‘慕樵,你告诉人家,你到底喜不喜欢人家嘛!’她娇嗔道。
展慕樵拉开她的手,板着脸,‘你喝醉了,把另一只脚抬高!’
‘你是不是讨厌我,所以才不愿意回答我的问题?’风清怜像是突然醒悟过来,伤心地掉下泪。‘我是不是很惹人厌?不然你上次为什么吻了我后就撇下我不管?我想,你一定是不喜欢我。’
‘你闭嘴好不好?’展慕樵烦躁地甩掉布巾,站了起来。
‘呜你骂我。’风清怜像个孩子般放声大哭。
‘不许哭。’展慕樵命令道。
‘呜你欺负我。’风清怜哭得更大声了,‘既然你这么讨厌我,为什么要带我回来?你应该把我留在那儿,让那两个坏蛋杀死我的。’
领悟到风清怜此刻还是醉醺醺的,展慕樵捺住性子,‘我没说我讨厌你,你别哭了好吗?你这样会吵醒其他人的。’
风清怜破涕为笑,‘你真的不讨厌我吗?那就是喜欢我?’她露出做梦般的微笑,‘那你可不可以吻我?’她要求道。
‘不行!’展慕樵断然拒绝,又坐下来替她清洗受伤的大腿。
‘为什么不行?你是我的相公不是吗?’风清怜固执地不肯放弃。
展慕樵的眼底闪过一丝火花,‘我说不行就不行。’
风清怜忽然抽抽嗒嗒地哭了起来,‘你骗人,你根本就一点都不喜欢我。’
展慕樵忍着气,伸手拨开她残破的衣襟,当他看见她嫩白的肌肤上布满纵横交错的指印和抓痕时,不禁怒意勃发,‘这些是谁弄的?’他寒着声问道。
风清怜嘟起嘴,‘你这么凶干嘛?这又不是我的错。’
‘快回答我的问题!’他怒吼。风清怜瑟缩了下,‘好嘛,是个叫阿奇的男人,他割破我的衣服,想非礼我。’她揪着破碎的布料,‘你看,这是你做给我的新衣裳,现在都不能穿了。’她泪眼汪汪地控诉阿奇的‘恶行’。
‘别管那些衣服了,我再叫人替你做新的。’展慕樵关心的不是这件事,‘我问你,那个阿奇有没有对你’望着她茫然的脸,他住了口,讲不下去。
‘对我怎么样?你说清楚呀!’风清怜微侧着头,困惑地看着他。
‘算了,那不重要。’反正娶她只不过是为了诱出那个杀人凶手,他又何必在意她的身子是否曾被人占有过?可是该死的,为什么他只要一想到有别的男人在风清怜的身上烙下不属于自己的印记,他就觉得妒火中烧,恨不得杀掉对方?他忿忿地了下桌子。
那声响把风清怜吓了一跳,她怯怯地伸出一双柔荑,包住展慕樵指关节发白的拳头。
‘你在生我的气吗?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惹得你不高兴?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我没事。’展慕樵回过神,‘来,吃点东西,吃饱后就上床睡觉。’
‘我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风清怜看着盘中堆积如山的食物,无力地说。
‘那我和你一块吃,我的肚子也饿扁了。’事实上,这三天来他根本粒米未进。
‘你是为了找我才没有吃的吗?’风清怜的水眸溢满了感动。
‘不是。’他撒谎道,不敢看向她失望的眼神,‘我是因为庄里的事情多,忙得抽不出空来,才没有吃饭的。’
‘哦,那我们成亲后见不上几次面,也是因为你很忙?你都在忙些什么?’风清怜信以为真,好奇地追问。
‘快吃吧,别说话了,不然饭菜都凉了。’展慕樵避重就轻地道。
风清怜果然不再缠着展慕樵问东问西,她狼吞虎咽地吃着盘里的食物。展慕樵也一面凝视着她,一面往嘴里塞东西。
当风清怜舔掉手指上最后一滴菜汁时,突然发现展慕樵正隔着桌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嘴唇,她脸红了起来。‘你干嘛一直盯着人家,人家的吃相有那么难看吗?’
展慕樵收回视线,粗声道:‘你吃饱了没?我带你上床睡觉。’
风清怜胡乱地用桌巾擦拭着沾满油渍的手,朝展慕樵张开双臂。展慕樵叹口气摇摇头,然后弯下腰将风清怜抱了起来。
风清怜偎在他怀里,开始觉得有点困,她懒洋洋地玩弄着他的扣子,心满意足地道:‘我希望你永远都像现在这样,不要像以前一样对我冷冰冰的。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做个好妻子的。’
展慕樵顿了一下,没有答腔。他把风清怜往床上一放,觉得她的衣服还有点湿,不能穿着睡觉,但是看风清怜一副软绵绵的样子,八成已经进入梦乡,也不能指望她自己动手脱衣服。展慕樵忍不住低咒了声,开始替风清怜脱下身上的衣服。
当风清怜娇美的胴体一寸寸地暴露在展慕樵眼前时,展慕樵不禁屏住了呼吸,他没想到风清怜竟是这么地美:平坦的腹部,纤细得不盈一握的腰肢,修长匀称的双腿,还有一身光滑柔嫩的肌肤。这小妮子是上天专门派来考验他的自制力的吗?如果是,那么她该死的挑对人了!她已经成功地挑起他的欲火。
展慕樵找来一块干净的白布替风清怜擦拭身体。他用尽了全身的自制力才没有让自己当场要了她;他一边使劲地擦拭着她的身体,嘴里还不停地喃喃低咒。
展慕樵粗鲁的动作将风清怜从梦境中拉回现实,她睁着睡意蒙胧的大眼,绽出一抹柔媚的笑容。展慕樵差点抵挡不住她的诱惑,赶紧把被子盖在风清怜诱人犯罪的娇躯上,转身准备离开。
风清怜抓住他的手,对他感激地一笑,‘谢谢你救了我。’
展慕樵俯身在她的额上吻了一下,‘你不用谢我,你是我的妻子,我本来就应该要保护你的。好了,睡觉吧!’
‘你救我是为了责任?没有其他的原因?你真的一点也不喜欢我吗?’风清怜执意要问出答案,拉着他的手不放。展慕樵望着她丝缎般的长发披散在肩头与**的胸前,长而翘的睫毛呀的,红唇微启,一双媚眼凝睇着他,不由得回想起前两次吻她的甜蜜滋味。
这只不过是个安抚的吻,他在心底告诉自己。他以极端轻柔的动作,占领了那两片樱唇。
她的味道如此甜美,像是最香醇的蜂蜜,令他无法浅尝即止,他加深了这个吻,用牙齿轻轻啃着她的唇,舌尖先是描绘着她细致的唇形,而后狂肆地闯入她口中,啜饮着她嘴里的蜜津。
风清怜两手扣住他的肩膀,身体向上拱起,生涩地回吻他。展慕樵的血液不自觉地开始沸腾,那是种不受欢迎,又无法控制的反应。他从激情的深渊中强拉回理智而抽开身,错愕地感觉到自己的心在狂跳。天,他太想要她了!
他猛甩着头,坚决地将风清怜的双臂放回被子里。风清怜合著眼,脸上漾着幸福的微笑,‘你不讨厌我,我知道了。’她呢喃着,进入了梦乡。
展慕樵静静地望着她好一会儿才退出房间,轻轻地掩上门,往书房的方向走去,心知肚明这又会是个无眠的夜。??‘啊’一大清早,绿漪阁里便传出了声惊天动地的尖叫。
风清怜醒来时,第一个感觉是头痛欲裂,第二个感觉是惊讶,因为她发现自己在被单下的身体一丝不挂。她努力地回想发生的事情,但是除了隐约记得她为了躲避那两个坏蛋而逃入树林之外,其余便是一片空白。
难道她终究还是没有逃离他们的魔掌,而教他们给玷污了?顿时,阿奇那张下流的嘴脸在她脑海里不断地放大,她的头抽痛着,抖着手揉着眉头,强烈的恐惧窜过她震颤的娇躯。不由自主地,她放声尖叫。
展慕樵原本打算趁她今天神智较清醒的时候,盘问她被掳去的三天里出了什么事,所以一早就来到她的房门外,当他举起手正要敲门时,风清怜撕心裂肺的叫声打破了长廊的寂静,他直觉以为她受到攻击,一个箭步就推开房门奔了进去。
只见风清怜脸色灰白,紧拥着被子坐在床上,展慕樵试着靠近她,但她却白着脸往后缩,‘不要!你别过来!’
‘怎么了?清怜,你不舒服吗?’他不着痕迹地朝风清怜靠近一步。
‘我我已经没脸再当你的妻子了!’风清怜难过得低头垂泪。
‘为什么?发生了什么事让你有这种想法?’展慕樵一边注意着风清怜的动静,又缩短了两人间的距离。
‘我的身子已经不干净了,我配不上你,你你走吧!这辈子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了。’风清怜伤心欲绝,狠心地赶着展慕樵。她不要让他看见这么肮脏的自己,连她都无法忍受了,更何况展慕樵是个大男人,又如何能接受他的妻子已非完璧的事实!
展慕樵总算明白风清怜拒绝他的原因,胸口立即涌上一阵心疼的感觉,那是种陌生的悸动。‘清怜,你听我说,那个阿奇他并没有夺走你的贞操。’他困难地吞了口口水,老实说他根本不确定阿奇是否侵犯了她,惟一证明的方法就是——天,这种时候,他怎么能想入非非。
风清怜眨着泪光莹莹的大眼,‘你说谎,我明明就记得阿奇捉住了我,割开我的衣服,然后’她哽咽地说不下去,眼泪像断线的珍珠般滚落在衣襟上。
‘清怜,你没有被阿奇强暴,你逃出来了,记得吗?后来我在树林里救了你,把你带回展家庄。你看,你现在躺的地方,不就是你的房间吗?你该不会连这个也忘了吧?’
他不动声色地往前跨了几步,风清怜此刻就在他伸手可及之处。风清怜此时像只受到严重惊吓的小猫般,惟恐再受到伤害。她脸上布满了泪水,一头秀发在蓬乱中显得格外性感,两眼睁得大大的,全身紧绷得似乎随时可能断裂。她以一种既期待又怕受伤害的表情瞅着展慕樵,‘你说的都是真的?阿奇他没对我’
‘是真的,你还是清白的,相信我。’展慕樵向风清怜伸出双臂,‘来,清怜,到我怀里来。’
风清怜并未移动半寸。良久,她终于缓缓地举起手,把自己的手交付在展慕樵的大掌中,两人紧紧地相拥在一起。
展慕樵让风清怜在他怀中尽情哭泣,同时一手不停地轻抚着她的头发,直到风清怜的啜泣声停止,肩膀也不再抖动,他才轻轻地托起她的下巴,用大拇指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别哭了,我向你保证,这样的事情以后不会再发生。来,你的肚子饿了吧?我带你去用早膳。’他以自己都感到讶异的温柔语调说着。
风清怜擤了擤鼻子,柔顺地点点头。有了他的保证,她顿觉这世上没有任何人或任何事情得她畏惧,她充满信任地抬眼望着她,任他牵着她的手走出房间。
阳光照在他们相依的身上,投射出一道长长的影子,仿佛一对缠绵的鸳鸯。他们的故事,才正要开始——??
展慕樵沉着脸坐在大厅,听着侍剑的报告。
‘少爷,属下四处打听李猛的消息,不过庄里的仆人似乎没有一个和他有较深的交情,都说他性情孤僻,平常也不大和人说话。属下从一个叫小三儿的马僮口中问出了李猛的住所,没想到赶到那儿时,却发现那里在数天前就已被大火烧成一片废墟,街坊邻居也无人知道他的下落。’
展慕樵眯起眼,‘看来李猛早有防备,你再查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这条线索就暂时搁着,不必管它。’他停了下,‘我上次要你去调查清怜身边的那个丫环月儿,查得怎么样了?’
‘属下日前假扮成蒙面人去试探她,发觉月儿果真有武功,似乎师承昆仑一派;至于她的来历,据说是个无依无靠的小甭女,爹娘死后,她本来投靠她舅舅赵世武,但赵世武是个穷秀才,养不起她,就把她卖进庄里为婢,属下目前还在查证中。’
‘好,那你就继续查下去,我有个感觉,月儿进展家庄的目的绝不像表面那么单纯。’展慕樵命今道,接着声调转硬,‘还有,你帮我找出一个叫阿奇的男人,把他带来儿我。’他的嘴角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记住,别动他一根寒毛,我要亲自处置他。’
侍剑胆战心惊地看着展慕樵。有多久了?自从蕙夫人死后,他就再也不曾在少爷的脸上看见这么强烈的保护欲,那种不顾一切,誓死捍卫某样心爱东西的神情。会是谁再度让少爷死寂的心燃起火花?侍剑不敢多问,他默默地退了下去,黑色的身影一闪,迅速地融入暗沉的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