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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中的某种巧合常常会被人们看做是天意的安排。周一桂怎么也没有想到,当年他路遇那场车祸,认识一个连姓名都不知道的年轻人,几年后居然成为省委组织部地县干部处副处长。当他听说贾士贞专程赴须臾县考察干部时,周一桂的心里真的有些不平静,作为县委书记的周一桂,从不相信命运,更不相信那些带有迷信色彩的东西。甚至,他和贾士贞在短短的两天时间里的接触当中,反倒感到几分尴尬或者不那么自然,贾士贞临走时,两个人只是用力地握了握手,周一桂居然连须臾的特产银杏也没送一个给贾士贞。这并非是周一桂的愚昧,或者说觉悟多高,也不是周一桂把组织部门的领导看成神,而是他不愿意把他们之间的关系搞得庸俗化了。
贾士贞考察高嘉周一桂回来之后,省委组织部已经忙得热火朝天了。随后,钱部长传达省委领导的指示,省委将在地改市之前调整最后一次地厅级领导干部,贾士贞叫于明赶快把手里的考察材料写好,以便着手地改市工作。对于干部的考察材料,贾士贞经历过仝处长修改王学西材料的教训,凡经他手的,都反复强调实事求是,尤其是当事人的基本情况,必须准确,至于现实表现和优缺点,要尽一切可能客观严肃,重要问题必须交代时间地点,以及相关知情人。
就在这时,贾士贞听到尤达金和章以平的事了。这事到底还是传到侯书记那里去了。不过那是在省委组织部和当事人谈话之后的事了。所以钱部长就千方百计把这件事给搪塞过去了。但是钱部长还是私下狠狠批评了章炳雄。钱部长说你知道你是以什么身份参加常委会的吗,你以为你是省委常委呀!省委组织部的干部处长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要考虑还能不能干下去了。吓得章炳雄当时哭了起来,并赌咒发誓不是他透露的,钱部长看他一片真诚的样子,也没有再追究。
章炳雄暗暗骂尤达金不争气,居然在这个时候病了!造成多么坏的影响?但是他还是悄悄去医院看了尤达金,不管怎么说,尤达金病成那样子,章炳雄多少有点可怜他,但章炳雄还是说,一个政治家经不住风浪还行,尤达金歪着嘴有些含糊不清地说,什么狗屁政治家,自己已经五十七岁了,一切都来不及了。
尤达金由于受到刺激,得了脑溢血,医院抢救及时说他幸好年龄还不算大,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只是说话时舌头有些硬,总把“党校”说成“大校”出院后在家休养。省委免职文件下达后,党校一时找不出合适的位置安排,他躺在家里常常发火骂娘。
贾士贞从内心有些同情尤达金,想想人在官场上争啊斗啊!差点把命都丢了,毕竟人的生命是有限的。人们常说,时间是医治伤口的良药。贾士贞想到自己在被退回乌城的那些日子里,心里是那样难受痛苦,自从调出机关干部处,对于过去那些不愉快的东西也就渐渐地淡忘了。而看到尤达金这个样子,不仅有点触景生情。至于他和章炳雄之间,自从两人分开后不在一个处了,似乎有些陌生了。虽然都在一幢楼里,却难得见上一面,好像一下子远隔千山万水。他不希望和任何人之间发生矛盾,人与人之间如果能够多一点理解,多一点宽容,也许给自己的路会宽广一些。人的苦恼,都是为了那些得不到的东西。
就在贾士贞上楼时,一眼看到章炳雄在二楼楼梯转弯处,他快步走过去,喊道:“章处长!”
章炳雄一回头,见是贾士贞,似乎有些尴尬,热情地抓住贾士贞的手,说:“士贞处长,好像很久未见了,听说你干大事了!”
“哪里哪里,例行公事,跑跑腿而已!”
“有时间过来坐坐,机关干部处可是你娘家哟!”章炳雄说着转身告辞了。
此时的章炳雄心里是何滋味,贾士贞是可以想象出来的。章炳雄到省委组织部时,那是春风得意的,也许他在仕途上太一帆风顺了,也许是他过于看重手中的权力了。现在想想父亲的那些教导也许是有点道理的。但愿人人都能从挫折当中吸取自己的教训。
贾士贞从内心又有些同情尤达金了,想去看看他,又怕引起他的不愉快,万一因为他去看他,再成为对他的刺激,发生什么不测了,那就糟糕了,他一时拿不定主意。
下午,在贾士贞忙碌当中,接到华祖莹的电话,说晚上请贾士贞吃晚饭,问她何事,她只说,来就知道了。
晚上下班后,贾士贞来到宏门大酒店,华祖莹已经等候在大厅,两人刚要握手,旁边走过来一个高个子男人“贾处长,您好啊!”这男子恭恭敬敬地向贾士贞深深地鞠了躬,华祖莹站在一边微笑着。贾士贞突然大声叫起来:“华华义彬?你们认识?”华祖莹笑着说:“没有想到吧!他是我亲哥哥!”
贾士贞说:“真的?”他兴奋得抓住华义彬的手连连用力握了起来。
华义彬说:“贾处长,你从我们乡里走后不久,我这个选举的乡长居然被选送来省委党校中青年干部班学习半年。大家都知道省委党校中青年干部班是培养县处级干部的预备班。开始我还不知何因,后来才猜出八九分。”
贾士贞看着他们兄妹二人,说:“那说明县委对你的思想工作能力还是肯定的,地委组织部考察选用领导干部也是严肃的。那就好好学习,将来更好地为陵江县人民做工作。”
华祖莹说:“如果我们各级组织部门都能像贾处长这样关心爱护干部,这样不拘一格举荐人才,一定能克服用人制度上的不正之风。”
贾士贞笑起来了,说:“华祖莹小姐说话蛮专业的嘛,看不出来。”停了一会又说“可华义彬与我有什么关系,这中青年干部培训是县委和地委组织的事啊!”华祖莹从内心佩服贾士贞的品格,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她在前引导,上了三楼,进了包间。
贾士贞举杯说:“没想到这世间有这样巧事!”
华祖莹端着杯子说:“不能说我们这不是一种缘分,全省那么多县,那么多乡镇,贾处长无意中就碰到我哥了,而且”
三人碰着杯子,发出一阵意味深长的笑。
“义彬,来了不少日子吧!既然有这样的机会,就要好好学习,将来回去后多为群众办实事!”
华义彬兴奋得满脸红润,说:“贾处长,我一定会珍惜这个好机会的,要不然我这个选举的乡长还不知尴尬到什么地步呢,大家都知道我没后台,是代表们选举的,可是大会结束了,代表还有什么用,我这乡长说什么话也没人听。后来地委组织部点名让我参加省委党校青年干部培训班,那些书记乡长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乡那个落选乡长在乡政府家院跳着骂娘。那些人谁不知道!被抽到省委党校学习的乡镇党委书记乡镇长,只是极少数人,这等于一只脚已经迈进县级领导的大门了。”
华祖莹说:“贾处长,我哥到省里后,说是到党校学习的,我真的不敢相信,后来又说前些日子在乡里居然遇上你这位大处长,一时间我都没转过神来,真的带有戏剧性。”
贾士贞端着酒杯,说:“巧是巧了点,可我当时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华义彬是你哥哥。总算是件好事吧!来,义彬,祝贺你!”
华义彬给自己斟了满满一杯,恭恭敬敬地,双手举着杯子说:“贾处长,大恩不言谢,请你举举杯,我要把这杯酒喝干!”说着一饮而尽。
贾士贞说:“谢我什么,以后万不能这样说,干部问题不是哪个人的功劳,而是组织的决定。”
贾士贞仔细留心华祖莹兄妹俩,觉得真的有相像之处。当时在陈圩乡时怎么也不会把华义彬和华祖莹联系在一起,若是真的知道他们是亲兄妹,他还真的不会竭力向李晓峰推荐华义彬呢!想到这里,贾士贞在内心悄悄地发出一个大大的问号,难道人世间真的有缘分和命运吗?想他当时无意中去了陈圩乡,当他听说华义彬这个选举乡长的事之后,完全出于一种责任和正义,怎么也没有想到华义彬和华祖莹之间有什么联系。然而,眼前的现实却真的让他感到几分意外。
他回忆当时自己和地委组织部干部科长李晓峰谈到华义彬的事情时,他是那样认真,那样严肃,以至引起李晓峰的高度重视。现在想想,这世间的事就是莫名其妙,如果当时他真的知道华义彬是华祖莹的亲哥哥,也许他还真的不能那样对李晓峰说呢!贾士贞似乎觉得是上苍指使他这样做的。
没过多久,省委讨论了一批地厅级领导干部,不知道为什么,陵江县委书记高嘉没得到提拔,而周一桂被提拔为乌城地委副专员。
地改市工作的核心问题,还是干部问题。省委组织部就此组织了五个考察组,对全省九个地区,两个市的领导班子进行了一次全面的考察。贾士贞在东臾地区考察干部结束后,和组织部三位部长研究在东臾地改市试点工作的同时,在东臾地区进行公开选拔部分县(处)级领导干部的试点工作。
从东臾到西臾,贾士贞用了八周的时间,才结束了两个地区的干部考察工作,然后,他又来到了乌城。
贾士贞刚在宾馆住下来,就接到了周一兰要来看他的电话。他怎么也不明白,周一兰怎么突然跑到乌城来了呢?
晚上七点多钟,周一兰来了。
周一兰身穿米黄色的连衣裙,粉白如脂的肌肤,又白又嫩;两颊含着甜蜜的笑靥,显得很有气质和品位。
贾士贞笑着说:“你好,谢谢你!”他连说两个“你”字,却不知为何不提她的名字。
周一兰扑哧一笑,说:“你怎么了,你你的!”
贾士贞笑了:“我没怎么,而你”贾士贞说:“喝点水吧,这是世界上通用礼节!”
周一兰说:“你坐下吧,我给你倒水才是呢!”说着她把贾士贞按到了沙发上。
在这一刹那,贾士贞感到周一兰的手软软的,温温的,柔柔的。再看着她倒水的每一个动作,他觉得这女人不像三十五岁。在他以往的印象中,女人瘦而高似乎就漂亮,而眼前的周一兰却是另一种风韵。她那丰腴的韵味,看得有些让人心慌。
周一兰坐到他对面,说:“要是能在乌城请你吃顿饭多好啊,可是不行,你在机关里万人关注,时时又都有人前呼后拥。”
贾士贞说:“总有机会的。”
周一兰脸色一红,笑得更甜蜜动人了,说:“那就说好了,到时我一定请你,贾处长”
贾士贞打断她的话说:“怎么,我今天听起来,就觉得有些别扭呀!还是叫我名字吧!”
周一兰的脸上倏地飞过一片红云,甜甜一笑说:“叫名字有些远了吧,叫贾士贞?我还真的有些不好意思。叫”她想了又想说“我毕竟比你大一岁,要不就像第二次握手里那样,苏冠兰和丁洁琼之间,称琼姐兰弟,我叫你贞弟,你叫我兰姐!”
贾士贞顿时觉得全身热辣辣的,第二次握手早已家喻户晓,谁不知道呀!苏冠兰和丁洁琼是一对生死相恋的情人!她这样的比喻,令他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了。两人都显得特别尴尬,尽管这种比喻周一兰完全出于一时没经过大脑,随口而出,但对于他们来说,显然是不妥当的。而周一兰也意识到自己的荒唐比喻,脸色一下子变得绯红。他感到事情来得有些太突然了,仅仅才见过两次面,心中就如此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可她那梦幻般的目光,却实在让他心旌摇曳。女人的那种自我保护和羞怯意识把自己搞得一阵阵心慌意乱。
贾士贞虽然竭力保持着平静,可他知道,这种比喻虽然出于周一兰的无意,但毕竟只有他们两个人,他尽管佯装没听见,但还是显得不那么自然。忙从沙发上站起来,进了卫生间,用凉水冲了冲脸,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从卫生间里走出来,说:“一兰,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吧!”
贾士贞本来想了解一下她的家庭状况,觉得有些唐突,就改作问她住哪儿。
周一兰笑了笑,脸上掠过一层阴影,羞怯地说:“我该走了。”说着转身去开门。
贾士贞说:“我送送你!”
两人出了房间,并肩下了楼,出了宾馆大门。外面月光皎洁,凉风丝丝,令人十分惬意。他们默默地走着,可谁也没主动说一句话。周一兰的心里有些后悔,总觉得自己刚才的比喻有点太冒失。其实,她只是由于一时激动,可这样一来反而把双方的关系搞得不自然了。她担心贾士贞会误会她是一个太轻率,太不自重的女人。一时感到有些无地自容。
突然,她停住了脚步,看着他说:“你回去吧,不要送了!”
皎洁的月光下,她低下头,所幸的是月光下,看不清对方的目光。过了一会,周一兰伸出手,贾士贞犹豫了一会才伸出手,说:“再见!”
她紧紧地握着他的手,说:“再见。”在这一瞬间,他感觉她的手凉凉的,黏黏的。
这次和周一兰的见面,贾士贞没有任何思想准备,而且把双方搞得如此尴尬。贾士贞不得不警告自己,今后在和周一兰交往当中,千万要注意男女有别,如今自己已经是省委组织部的地县干部处副处长了,应该注意自己的形象和身份。
这天夜里贾士贞没有睡好,觉得心里很乱,却又不知为何,许多事情一股脑地往头脑里钻,直到天快亮时还在一种浅睡状态中做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梦。
贾士贞和周一桂谈了一次话,又重点听了地区一些干部的意见。大家都反映周一桂的工作很踏实,在副专员当中,干部群众评价是不错的。
在近两个月的考察当中,贾士贞白天找人谈话,晚上看材料,甚至双休日也约几个人来谈话。他不仅认识了北片五个地区的地委行署的领导,而且对这五个地委组织部也都很熟悉了,同时,还认识了一批县委书记和县长。结束了这次考察,他便回到了省城。
刚吃晚饭,电话响了。贾士贞去接电话,原来是西臾的一位县委书记打来的。贾士贞见过他一面,知道他和省城那些西臾的厅局长们有联系,尽量和他打着哈哈,既不能套近乎,又不能得罪他。他说没想到贾处长就这样急着回省里了,正想找机会专门拜访呢。贾士贞自说不必客气了,他便说最近一定来省里登门拜访。
刚放下电话,电话铃又响了起来。贾士贞拿起电话听筒,里面传来了高嘉的声音,他说给贾士贞准备一点大米;还说,如今送大米给领导的人已经不受欢迎了,而且很愚蠢。但他却有另一番心意,现在城里买的大米确实不尽如人意,什么原因他说不便多说。现在他专门种了一些大米,不施化肥,有益健康,叫绿色大米,只是产量不高。贾士贞想,高嘉也许是真心话,不然现在谁还送大米呢!
自从上次贾士贞去陵江考察高嘉之后,后面的一些干部酝酿,研究的事,作为地县干部处副处长的贾士贞,真的不知道了。高嘉没有提拔起来,说没有想法,那是不可能的。地改市又要提拔一大批市厅级领导干部,一定又有一大批县处级干部要提拔到地厅级岗位上来,高嘉的心思可谓是显而易见了。贾士贞想来想去,就面前的干部管理方式,像高嘉这样的县委书记也应该提拔到副地市级干部的岗位,他突然想如果有适当机会的话,还是要在部长面前帮助高嘉说说话的。
临下班时,桑延华打来电话,说家乡来了几个老乡,约贾处长一起陪陪,还说他要亲自来接,可是乌城办事处的周一兰主任说她要过来接。贾士贞一时糊涂了,原来桑延华和周一兰也熟悉。
下班之后,周一兰乘一辆奥迪轿车来到省委大门口,贾士贞上了车,周一兰伸出手,两人一边握手一边笑笑。周一兰留给贾士贞的印象是热情大方的女人,可不知为什么,周一兰觉得有些不自然,其实尽管两人相识时间不久,但是从那次在乌城宾馆见面之后,特别是周一兰无意中开了那样一个玩笑,那样的比喻两人心中都有些忐忑起来。这时周一兰主动伸出手来,其实握手作为一种礼节,这是很自然的事,然而正因为周一兰那次把他们之间比作第二次握手里的苏冠兰和丁洁琼,两人在握手的一刹那,心脏都不由自主地剧烈跳动起来。握手之后,两人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一直到了宾馆,迎面碰上桑延华,大家才渐渐地融入自然的气氛当中。
今天的宴请自是桑延华做东。除了桑延华和周一兰,贾士贞又认识了几个乌城老乡。但是贾士贞始终寡言少酒,桑延华也不多劝,席间桑延华多次表示对贾士贞的感谢,只是表示意在不言中。
酒宴结束后,周一兰说还由她负责送贾处长。上车后,周一兰仍然一句话没说,轿车并没有先送贾士贞回家,而是去了乌城办事处。贾士贞本想提醒周一兰天已不早了,但他却没有开口。
到了办事处,周一兰把贾士贞引进接待室,忙着给贾士贞泡了一杯茶,又给他削了一个苹果,才在贾士贞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
“贾处长,”周一兰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我对那天的失言表示歉意!希望你不要介意。”
贾士贞先是一愣,不明白周一兰说的是什么意思,当他从周一兰的眼中看出她指的是那天在乌城宾馆无意中的比喻时,贾士贞真的有些暗暗埋怨周一兰。周一兰啊!周一兰!你真是一个太单纯太认真的女子,这种事何必认真呢,这样一说反而更糟糕!两人一下子又尴尬起来了。
贾士贞很快在头脑里转动了一下,立即岔开话题,说:“周书记现在怎么样?”他的话一出口,就感到自己是进门叫大嫂,没话找话说。
“我哥啊!他他还好吧!”周一兰也觉得贾士贞有些不那么自然。就接着说“贾处长,说来你和我们周家还真的有缘啊!谁能想到你在上任途中居然遇到我哥,现在我们俩又坐在一块儿”周一兰没有讲下去,贾士贞正想再次岔开话题时,周一兰又说“也许你成了我们周家遇到的贵人!我哥在仕途上必然有你这样一个贵人相助!”
“周主任,”贾士贞打断周一兰的话“一兰同志,你这话严重了,我算什么贵人?只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周一兰摇摇头,意味深长地说:“我不是这样看的,贾处长,你就像股票一样,绝对是一支升值空间相当大的股票。”周一兰停了停接着说“不过我感到我们周家和你既然有不平常的开头,必然会有不平常的结局。”
贾士贞有些不明白周一兰的意思,但是他总觉得周一兰和平常的普通女人有些不同,什么叫“不平常的开头,必然会有不平常的结局”?
在回家路上,贾士贞仍然和周一兰坐在轿车的后排,两人却沉默不语,直到轿车进了小区大门,车停下后,两人下了车,周一兰还是主动伸出手,握了握贾士贞的手,一句话也没说,转身上了车。贾士贞目送着轿车缓缓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