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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亚一带是飚风多地带,也就是台风,本来呢,扶桑乃至琉求一带就经常有台风过境。林靖文以前也见识过,甚至,去年夏天的时候一股台风曾经扫过琉求县南山里一带,当时给琉求造成了一定的损失,不过还好,充满奴隶血汗的琉求的建筑严格按照砖石结果完成,基本上很少有木制结果的房屋,所以损失倒不是很大。
不过在吕宋,林靖文总算见识到台风的真正威力了。
这股台风没有经过美岸,而是从麻逸一带一扫而过,根据商船带来的情报,麻逸土城几乎被掀翻了,城镇建筑和港口几乎被夷为平地,是真正的平地,台风造成的效果可比军队强多了,房屋、人畜、船只、物品,所有的一切都被台风卷走,随后台风带来的海啸和暴雨将幸免于难的人和物一冲而光——据初步统计,麻逸城两万人口在台风以及海啸肆虐过后剩下的还不到三之一,整个麻逸国损失惨重。
当然,台风经过的区域是很大的,受损失的又不止麻逸一家,附近的巴石等邦国也损失惨重,土著建造的土木结构的建筑在台风面前实在是不值一提。
死道友不死贫道。反正美岸没有损失,林靖文现在是幸灾乐祸不已,希望台风每年都去土著那里逛几次才好。
不过要说完全没有损失也是不可能的,毕竟台风影响的范围太大,从广州到麻逸乃至渤泥的航线不可避免的中断了。
“二叔,南下的航线因为台风的问题已经中断,美岸的船只暂时无法贸易,以致现在美岸的仓库里囤积了太多的货物,其中又以布匹和铁器居多。”韩昭容最后还是没被6青城允许出任工曹掾一职,只是暂时帮忙处理工业一事而已。
林靖文想都没想就应道:“都运到扶桑去,扶桑市场很大,多少货物都吃得下。”
“可是二叔,铁器军械还好说,毕竟美岸的军械场才刚安定下来,产量不是特别大,运到扶桑去完全没问题,但布匹丝绸就不一样了,华亭那边的织坊已经再次扩大,生产能力增加了一半还多,扶桑那边因为局势混乱已经无法购买更多的布匹丝绸,美岸仓库里囤积的那部分已经无处售卖了。”
“哦?”林靖文吃了一惊,怎么华亭那边的织坊扩大的那么快,才半年多而已,居然就扩大了一半还多,6青城疯了吗?“青城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下子扩大那么多?”
韩昭容连忙为自家官人辩解:“这却怪不得我家官人,松江大征花石纲,各县之中只有华亭没有大乱,因此各县破产百姓蜂拥而入,黄知县没有办法安置那么多的流民,只能往山庄里送了。二叔,你弄的那个什么流水线作业和两班制很恐怖的,同样的的匠人和织机,林家织坊的产量硬是要比别家多出四倍以上,何况我林家织坊的织机都比别家的好,这样一来,同样数目的匠人和织机制造出来的丝绸布匹比寻常织坊高出十余倍——大批流民的涌入这才造成了产量提高一半还多的情况。”
林靖文听得头都大了,生产力提高了反而是坏事,真是奇哉怪也,问道:“那大姐有什么好办法没有?”
“奴家不通商贾之事,没有什么办法。不过我家官人提出了一个办法,”韩昭容看来早就请教过6青城了,当下娓娓道来:“我家官人说,解决的办法无非是扩大市场而已。扶桑西部的布匹丝绸市场已经饱和,西部又倍受我水师劫掠,而且西部扶桑太过混乱,不适合做贸易,因此扶桑市场是不能再扩大了,只能想别的办法。我家官人想出了两点,一是往北开辟高丽市场,高丽的人口不比扶桑少,更比扶桑富裕,而且局势稳定,很适合贸易;二是往南开辟新的航线。二叔,我等目前的航线是由美岸南下麻逸再到渤泥、苏禄等地,其实传统的航线是从广州到南越的升龙再南下占城、真腊、西马来乃至柔佛一带,这才是通用的航线,这条航线一路上人口众多,市场很大,别说目前我林家织坊只是增加了一半的产量,即使增加十倍的产量也能完全被这条航线消化掉。”
一番话说的林靖文头都大了,尤其是那些地名,鬼才知道那些什么真腊、西马来、柔佛是指的什么鬼地方。韩昭容只好一一指点给他看,原来这条航线就是从广州到越南的河内再沿越南海岸线南下最后经泰国南部、马来西亚西部一带直达马六甲和苏门答腊。
想了一会儿,这条航线的确不错,市场广大,不过林靖文想起,这条航线既然是传统航线,那么必然也是海盗肆虐的航线,尤其是马六甲一带,那里可是素来有“海盗天堂”之称,怎一个乱字了得,走这条航线的话以前用的商船是不可靠的,至少也得是武装商船,甚至需要战舰队护航才行,可他现在手上哪来多余的战舰队去给商船护航,他可不想每十条商船就得被抢三四条。
这个时候,王散来报:“主公,耽罗王罗正中来使。”
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林靖文心中泛起一个想法,连他自己都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这也太大胆了,不过越想就越觉得这个想法有诱惑力,咬咬牙,他决定不管这个想法能不能成功都要试一试,于是传令召见罗正中。
罗正中到现在还是在迷迷糊糊和惊骇之中,迷糊的是想不到林家在短短两年之内就展到了现在的规模,惊骇的是这林靖文太残暴了,完全不把人命当回事。在花莲他看到那朵坑杀几千人就很惊讶了,更惊讶的是,到美岸之后他听说林靖文曾亲自下令坑杀几千土著,更令他害怕的是,他因为一时好奇问了一下才知道,眼前中原风格十足的城镇居然到处是土著奴隶的血汗和尸骨,修一座城就累死了几千奴隶,而且还没完全修起来,等完全修好只怕要死上几万的奴隶,太可怕了!
现在他回想起在琉求、台湾见到的那些曾经让他万分羡慕的繁华的城镇就觉得那些城镇里到处是鲜血和尸骨,他甚至可以想象到,一旦他触怒了林靖文,那么耽罗岛上肯定也会出现一座中原风格十足的城市,当然,这座城市肯定是用耽罗人的尸骨堆砌的。
所以,见到林靖文的时候他是十分害怕的,竟然用臣子拜见主子的礼节行了跪拜礼,而那些耽罗的“大臣”们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只因为他们比他们的耽罗王更加害怕。
罗正中五体投地:“下臣耽罗国王拜见大官人。”
“起来吧。”林靖文很随意地摆摆手示意他起身,问道:“不知大王来此意欲何为?”
没想到罗正中吓得一下子又跪了下去,惶恐不安地道:“不敢,下臣不敢称王,大官人称呼下臣名讳即可。”
林靖文一愣,这家伙是受了什么刺激了,怎么这么恭顺?不过这正和他意,也不推辞,道:“你且起来,耽罗与我林家无有仇怨,甚至关系一向都不错,林家又不是见人就杀,你不必如此害怕。”
罗正中恭恭敬敬地站起身,小心地说道:“下臣此次前来,一是拜见大官人,二是有一事想请求大官人帮助。”
“可是耽罗复国一事?”
罗正中大喜,也顾不得害怕,连连点头“正是。如果大官人肯助耽罗复国,耽罗以后一定维大官人马是瞻,绝不敢负。”
林靖文点点头,道:“以前你我有约,帮你复国是没什么问题,只是你也知道,大军征战耗费颇多”
还没等他说完,罗正中忙不迭地道:“下臣明白,下臣自不会让大官人白白出兵,大兵所费钱粮皆由我耽罗承担,而且,耽罗复国以后,耽罗国定为大官人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
鞍前马后?林靖文不屑地撇撇嘴,只怕不一定吧,东亚的国家哪个不是实力没多大但一个个眼睛长到天上的主,扶桑如此,高丽如此,越南如此,你耽罗只怕也好不到哪里去,现在有求于人当然说的天花乱坠,但复国之后就难说了,难不成到时我再派兵讨伐?再说,你耽罗效犬马之劳又如何,一个民不过几万的小国,要来有何用?
林靖文也不说话,只是盯着罗正中看了一会儿,盯得罗正中心里直毛,不由小心地问道:“不知大官人意下如何?”
“耽罗复国很简单,驱逐耽罗岛上的高丽驻军便可。但你想过复国之后会怎么样?高丽就能容忍耽罗复国吗?一旦高丽起大兵来攻,你耽罗可能抵挡?”
罗正中当然想过这个问题,道:“耽罗与高丽远海相隔,只要有水师舰队堵塞海路,高丽人对耽罗就无可奈何。我耽罗蛰伏十余年,也培养起了一支水师,虽然不是很强大,但只要高丽不是倾国来攻,我耽罗还是能挡住的。而且,自大官人麾下的北海舰队全灭高丽南方水师之后,高丽水师实力大降,如此我耽罗水师阻挡高丽水师就更容易了些。此事却不劳大官人担心。”
是吗,不劳我担心?林靖文也没说什么,只是道:“如此,你且回吧,林家两月后出兵。”
罗正中大喜,深深一揖“谢过大官人!”
耽罗众人离去之后,王散冷冷地盯着他们的背影看了会儿,道:“主公,这些耽罗人虽然说的好听,但于我林家一点实际的好处都没有,而且,其人虽然畏惧我等,但骨子里十分狂妄自大,望主公小心!”
“我自省得。耽罗人实际上跟高丽人一样,狂妄而不自视,好似除了上天最大就数他们了,如此狼子野心之辈我岂能不防一手,此事我早有计划,假年不必太过担忧。”
“如此,属下枉自担忧了。”王散当然也明白以自家主公的精明不可能没有看出来,只是作为一个下属必须提醒自家主公而已,闻言也就放下心来,却道:“主公,耽罗虽然暗中准备了十年之久,但区区耽罗小国毕竟不能跟高丽相抗,只怕耽罗一旦宣布复国,高丽人便会大兵征讨,以属下看,耽罗只怕复国没多久就会再度灭国。”
林靖文点点头,道:“这是肯定的,虽然耽罗人只要打败了高丽水师高丽人的确拿耽罗无可奈何,但是以耽罗人的实力还敌不过高丽水师,即使高丽水师只剩三之二的实力也不能,如此,我等还需帮耽罗一把。”
王散皱了皱眉,不解地问道:“主公,耽罗人并不可靠。依属下之见,不如等高丽跟耽罗两败俱伤之际我等派水师抢掠耽罗人丁财物便可,如此可得大批好处,也不至于跟高丽人对上,却不知主公为何要帮助耽罗人?”
“助强讨弱确实是常规的做法,也可以得到大量的好处。”林靖文对王散的计划大表赞同,但马上话风一转,道:“但是,耽罗岛的位置太重要了,北看高丽,东顾扶桑,西、南可俯视中原沿海各路,我等虽然有琉求之地,但以现时的船,琉求离高丽和中原还是太远了些,只有掌握了耽罗我等才可掌握广大的东海和北海。所以,耽罗国还灭不得,我等必须留下耽罗国和高丽对抗,虽然耽罗不敌高丽,但怎么说也能吸引高丽一部分目光,而且我等也可在道义上占住理。假年,我有个计划,如此这般,你以为如何?”
王散听了林靖文的计划,大惊“此事亘古未有,也不知可不可成,高丽人如此大失脸面,只怕不会与我等甘休,还请主公三思才好。”
林靖文挥挥手,兴奋地道:“不与我等甘休又如何,我等以舟船往来于海上,高丽人对我等是无可奈何的,即使计划失败我等也不会有什么损失。你且去呼唤青城前来,我等好生商议一下这个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