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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紧张焦虑的时候,时间就跟开了外挂一眼,过的飞快,转瞬便黑天了,白天的时候陈远伯走了不久格俊又来了,啰啰嗦嗦的说了好些话,不过秦苗苗一个耳朵听,一个耳朵冒,所以到底说了什么她一个字也没记住。
这天晚上苏木依旧没有回来。天明时分,秦苗苗已经洗漱好自己,早早的在铺子面前等着。
今日便是订货单上规定交货的日子,暗中好多双眼睛在偷偷的盯着秦苗苗,想看她是如何被拖走问罪的。
等了没有多久,秦苗苗还真等来了一伙官差,不过不是来捉她的,而是跟着陈远伯一同来的。
远远的就看见秦苗苗一身藕粉的衣裙,聘聘婷婷的站在铺子门口,离近了看去,可以看出今日的她是精心打扮过的,此时的她唇红齿白,俏生生,水灵灵的立在铺子门口。
陈远伯虽然看着今日的秦苗苗好看,不过却没有心情多看,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待会收货的钦差来了,他要如何圆场,他是绝对不能让秦苗苗就这样被带走的。
今日的秦苗苗不仅打扮的俏丽,跟昨日相比,整个人也有了精气神,不似昨日那般魂不守舍,见了陈远伯过来,远远的就笑着打招呼:“陈大人,今日你也是来和我一起交货的吗?”
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也不小,清脆响亮,街道过往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听清楚了,便又有人有了动作,街角一直坐在茶摊上喝茶的一个人,匆匆的起身,向东街走去。
听到秦苗苗的话,陈远伯似乎有些诧异,诧异里还带着些欣喜,虽然不敢相信,但是他还是要问一问:“苗苗,你把货凑齐了?”
“陈大人,我这可不是凑的,是精挑细选备着的,这皇家的差事我可是不敢怠慢疏忽半分。”说完秦苗苗还不忘对着陈远伯使了个眼色,此时她的目光中狡黠里带俏皮,整个人荣光焕发,甚是灵动。
她们谈话间,远处一排车队由远及近的朝着秦苗苗的铺子驶来,为首的人一身官服高坐马背,昂首挺胸,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四周的商铺和过往的行人,颇有些目空一切的架势。
不用细猜多想,这伙车队便是朝廷派来取货的车队和钦差大臣。
快要走到秦苗苗铺子门口的时候,马背上的官差大人手一样,沉声吩咐身后的手下:“停下等候。”
驾马一步一颠的朝着秦苗苗走过来,门口的秦苗苗和陈远伯早已弯腰施礼,恭恭敬敬的等候着,虽然前面得了秦苗苗宽心的话,但是陈远伯还是有些不放心,心里暗暗打着鼓。
骑马而来的钦差,在袖袋里掏出一个卷轴,睨了秦苗苗一眼,开始宣读:“鹿儿岭药材收购行秦掌柜,今日交付黄芪一千斤,何首乌二百斤,金银花二百斤,白芷五百斤,牛夕五百斤,天麻一百斤,茯苓一百斤,人参五十斤。共八种,合计两千六百五十。”
钦差将订单念完,看了秦苗苗一眼,板着一张扑克脸,语调平直毫无情绪:“秦掌柜叫你的人准备装车吧,待会领了交货单,月末去衙门结钱。”
听到催促装货,看热闹的各个提起了兴致,饶有趣味的看着秦苗苗,街坊四邻全都知道前天一把大火把秦苗苗的后院库房烧了个精光,现在让她一下拿出两千多斤药材这不跟要命一样吗?
陈远伯站在一旁,想替秦苗苗说几句情,可是却被秦苗苗暗暗的拽住了衣袖,上前一步,福身施礼:“大人情稍后,店里的伙计马上就会将货物运来。”
钦差显然有些不悦,他是什么身份啊,走到哪不都是被人等着他,现在让他等着别人,自然心生不悦,满心的不痛快,这心里一不痛快,说话难免就刻薄起来,呦呵一声,劈头盖脸的将秦苗苗数落了一顿:“呦呵,你这还没成为皇商呢,就开始摆起谱来了?我代表的可是皇家,你让我等?你这是……”
“怎么?你等不得吗?”他的话还没说完,却被及时赶到的苏木怼了回去。
众人顺着话音,齐齐的回头看向苏木,一身素袍,干净利落,刀削斧刻的五官精致俊逸,高高坐与马上更显英俊神武,他不是独自一人前来,身后跟着三两马车,各个满载,小黑和三丫坐在最前边的车上。
见到马车过来,众人纷纷避让,而钦差本想着开口训斥,却在见到苏木的一刻吓直了眼,险些一头从马上载下来。晃了几晃,才勉强稳住身形。
这边刚刚坐稳,左腿一片,呲溜从马背上滑下来,脚跟站稳便要矮身磕头:“小人该死……”
苏木看出他的动作,连忙开口阻止:“大人客气,这是货物,请验收吧。”骑马走到钦差的身前,一只手提住钦差的肩膀,阻止他跪下去。
他这要是一跪,自己在这以后会平添不少麻烦。
钦差虽然吓得不轻,但是他还不至于吓得傻了过去,知道苏木是有意隐瞒身份,立马收住下沉的膝盖,不过神态依旧恭恭敬敬:“好好,我这就让手下装车。”
还查验,开什么玩笑啊,他怎么敢查验武安君的货物,就算他拉来一车干树皮他也不能说半个不字啊。
虽说他早已归隐山林,不涉庙堂,可那武安君的名号还响当当的立在那,他这样的小芝麻官是万万不敢招惹半分的。
面对戏剧性的变化,陈远伯自然看出这其中的端倪,人多眼杂,他不好意思开口询问,只不过他对苏木已经有了新的认识,刚才那钦差的表现他都看在眼里,看来这个苏郎中真如自己最初猜想的那样,绝不是一般人物。此时盯着这边看的不止瞧热闹的邻居,格俊带着一伙人,高高的站在酒楼的围栏内,静静的看着秦苗苗店门口发生的事情。
他本想接着这次秦苗苗的纰漏托住苏木一段时间,没了苏木的针锋相对,他在大夏会混得更加滋润。甚至很快就可以达到自己的目的,可是这次他太轻视对方了。
那火显然是故意为之,而且秦苗苗那失魂落魄的样子也是故意做给他看的。
有了苏木坐阵,药材的验收自然顺风顺水,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钦差就已经验收完毕,带着手下,连逃带赶的离开了,苏木这样的人他是不想多接触的,对他来说遥不可及,只有敬畏,生不出其他的心思来,就是连巴结讨好,他也还不够格的。
陈远伯站在原地,看着钦差带着三大车药材走远,虽然表面平静,但是内心却是思绪万千,一颗心终于落了地。
不过不是所有都如他一样暗自高兴,比如说围观看热闹的人,就觉得扫兴的很,他们已经做好了看秦苗苗被官差拖走的准备,结果就给看这个,所以他们都表现的很不满,甚至还有发怒甩袖离去的。
带众人散去,秦苗苗看了一眼陈远伯,总觉得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这几日恐怕他是唯一一个替自己担心的人了。
“陈大人,你若是不忙,可否随我去铺子里坐坐?”秦苗苗和陈远伯想解释一下着火的事情,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自己还是对他隐瞒了真相,让他平白替自己担心了两日。
陈远伯心中纳罕秦苗苗为何要如此做,所以大方的随着秦苗苗进了铺子。
一行人进了铺子,秦苗苗将三丫和小黑打发下去烧水泡茶,屋里只留下苏木和陈远伯。
苏木不冷不热不热,不咸不淡的坐在一旁,神情淡漠,仿佛一座玉雕,虽然精美绝伦,但是也通体生凉,逼得人不敢亲近。
秦苗苗带着歉意,对着陈远伯福身拜了拜:“这几日让陈大人担心了,实在是我的罪过,不过我这也是事出有因,我一直担心隔墙有耳,才没有告诉大人真相。还请大人恕罪。”
陈远伯原本就没有生气怪罪的意思,他只是有些不解秦苗苗为何要唱这么一出戏:“恕罪不敢当,我只是好奇,不知秦姑娘为何要这么做呢?”
秦苗苗看了苏木一眼,发现他并未看自己而是在专注的看着眼前的茶杯,似乎是一件极有趣味的东西。
既然苏木没有阻拦,就证明可以和陈远伯说,所以秦苗苗也没在藏着掖着。
原来秦苗苗再收购药材的最初几天,她就察觉到店里的伙计当中有奸细,将自己接了皇家订单的事给泄露了出去。
这对秦苗苗来说是一件极为头疼的事,她不仅要顾及着药材的质量,还要时时注意着这个奸细的动向。
而且她渐渐察觉到,这个奸细背后的主人是谁,并且知道了他的目的,其实目的很简单就是毁了她的药材,不让她完成订单。
敌人在暗而她在明,而且她的店里还有奸细,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所以秦苗苗干脆将计就计,他不是要毁了自己的药材吗?她自己就帮他一把,这样他才会心安的不在算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