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圆光术

白药子_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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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世遗捉了佛灵子回南无村的第二天,给我们打了电话,说沈妍知道了这事,吵着闹着要来上海找我们,金世遗拗不过她,于是就跟我说,让我劝劝沈妍。

    沈妍这丫头,决定了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与其劝她,还不如顺了她的心呢。

    她现在大着肚子,万一闹起情绪来,什么产前抑郁症之类的又冒出来了,那可真就不好办了。于是我就跟金世遗说要不把沈妍带来上海呀,上海这边的医院也比较好,在这里生宝宝更好一点。沈妍在电话那头乐开了花,金世遗唉声叹气地把电话给挂了。

    凌王墓来的时候,是开的灵正的车,现在金世遗要来,金世遗就担心乘动车的话,人太多,太挤着沈妍,乘飞机吧,沈妍又是孕妇,所以商量之下,就让凌王墓再把车开回去,接沈妍和金世遗来上海。凌王墓听了这话,一千个不愿意,我磨破了嘴皮子都没用,最后……灵正把凌王墓叫到房间里,不晓得说了什么,出来后,凌王墓眉开眼笑的,二话不说,拿了车钥匙就回了湖北。

    我问灵正跟凌王墓说了什么?凌王墓这么听话。

    灵正神神秘秘地跟我说,凌王墓很早以前就想学圆光术,他刚才在房间里教他了。

    原来如此!

    我就说嘛,没有一点好处,凌王墓怎么肯干事。

    “嘿嘿嘿嘿……灵正……”我舔着脸,拉着灵正的胳膊左右摇晃,“灵正,好灵正,反正你教了凌王墓,要不顺便再教教我呗?”

    灵正略有惊诧:“我以为你不想学。”

    我对天发誓:“谁说我不想学了?我最爱学习了,我是爱学习的好宝宝。”

    灵小满扔掉手里的一把瓜子,屁颠屁颠地跟过来,爬到灵正的肩膀上,奶声奶气地说:“爸爸,小满也是爱学习的好宝宝。”

    灵正爱怜地摸摸灵小满的头发:“小满也想学圆光术?”

    灵小满点头:“想想……”

    我也点头:“我也想想……”

    灵正无奈地笑:“好,好,都教,都教。”

    灵正让我和灵小满先到院子里等着他,他进进出出拿了好些东西,放到院子里的石桌子上。——我之所以这么热心地学圆光术,那是因为圆光术可以通过一个小小的镜子或水面,或者玻璃,看到你想看的东西或人,可谓是神之又神,一般的术士都懂这个理儿,但大多摸不清楚其中的法门。

    灵正拿了些东西后,连操作边跟我和灵小满讲解圆光术。

    我总结了一下,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的:

    圆光术是中国民间流行的一种法术,在民国时期最盛行,也很灵验。

    圆光术如同过去的请乩仙一样,不同的是将一面圆镜用布或纸蒙起来,然后施法人沐浴更衣将麻油涂于纸面和手上然后念咒语,同时请两个童子观看镜子,让他们叙述镜子里面出现的画面和情景。过去谁家走失人口或丢了东西,就用圆光术,童子会看到镜子里面那家走失人口或丢失东西的全过程。

    在民间神话传说中,仙人在墙上、水中、掌上画个圈,便可像放电影一样显现出各种图像,这就是圆光术!

    圆光术可查人间百事,查天庭地府,查阴阳风水,查过去未来,查精灵鬼怪……

    三界之内,皆可查之!

    有人认为能看见圆光的人都是天生具有阴阳眼的人,这是错误的!假如是具有阴阳眼的人,自己就可看见阴性信息图像,根本不必借助圆光术。而圆光的意义之一就在于取信于普通人,让其眼见为实。

    圆光术千百年来秘密流传,人们只闻其名,难见其真面目。

    灵正拿了一个青花瓷瓶,把瓶盖打开,滴了九瓶水进洞盆子里,洞盆子里的水荡起了一圈圈的涟漪。“这是三净水。”灵正一边施术,一边跟我们解释,“三净水入龙泉,可辨浊清。”

    三净水我知道,就是雨水,井水和露水。

    雨水是从天而降的,所以叫无根水;井水是长埋地下的,所以叫临阴水;露水是停留在草叶子上的,叫阳世水。这三种水合在一起,叫三净水,可以驱邪。以前我在外婆家的时候,每年五月初五端午节,外婆都会弄三净水给我们擦眼睛、洗脸,可以驱邪保平安。有很多地方也一直保留着这样的风俗,所以三净水的故事不算稀奇。

    灵正滴好了三净水之后,又在水面上洒下了一层香灰,之后,拿了一面小镜子放到水里,再用一张A4白纸贴在水面上,把小镜子蒙住,然后让我把手心朝下,放在水面上五厘米高的地方。

    灵正把手盖在了我的手背上,轻轻开始念:“我身在昆仑,我灵在月弯,搭线连成桥,镜中光明开……”

    我也跟着灵正一起念:“我身在昆仑,我灵在月弯,搭线连成桥,镜中光明开……”念了三遍之后,灵正把我的手拿开,再把那层白纸拿开,白纸明明已经浸了水的,可是被灵正拿出来的时候,却是干的。灵正把纸放到一边,又念了一遍口诀,水面突然起了一层雾,镜子里似乎有一团白色的光透出来。

    我大气也不敢出,静静等着,我很好奇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水面的雾气消散了,圆镜子里的光渐渐变强,我眨了下眼睛调节了下心情,定睛去看,圆镜子里的光又慢慢散去,镜子里有了一些画面,是一间教室。十分安静的教室,很多学生坐在座位上,认真地填写着考试卷子。

    “这……这不是我上大学时的第一场考试吗?”我惊讶大叫。

    灵正淡淡地点了下头。

    我张大嘴巴,看着眼前的场景,吃惊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圆光术真的够神奇啊!连已经过去的时光,都能够看得到,神了神了!这要是以后去处理鬼事什么的,我把这圆光术一施,那解决问题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啊。

    “好了,就到这里吧。”

    灵正说着,念了收术诀,把水里的圆镜子拿了出来,反扣在地板上,把水倒掉了,再把圆镜子收起来。

    我抱着灵正的右胳膊,“老公,教我教我。”

    灵小满抱着灵正的左胳膊,学着我的样子:“老公,教我教我。”

    我瞪了灵小满一眼:“谁让你叫老公的。”

    “你能叫,为什么小满不能叫呢?”

    “老娘当然能叫,你就是不能叫!”我故意凶他,逗他。

    灵小满小嘴一扁,扑进灵正怀里:“爸爸,妈妈好凶哦,呜呜……小满好怕怕。”

    灵正拍拍灵小满的背:“小满乖,妈妈这个样子不算凶。”我刚咧开嘴得意地朝灵小满笑,谁知道灵正又补了一句,“妈妈以前的样子才叫凶呢。”

    灵小满眨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真的吗?妈妈这么凶,爸爸好可怜呀!小满以后要疼爸爸。”

    我:“……”

    灵小满指指水盆:“爸爸,你教小满圆光术吧,小满想看墓叔叔什么时候回来。”

    我:“……”

    灵正浅笑:“小满还未到学习圆光术的年纪。”

    灵小满立即不满了,“那多久小满才能学呢?十八岁成年吗?”

    灵正点头。

    我有点好奇,为什么灵小满还知道十八岁是成年啊,于是我就问:“小满,谁告诉你十八岁成年呀?”

    灵小满歪着可爱的脑袋:“墓叔叔说的呀!墓叔叔说了,女孩子十八岁成年,成年之后就可以嫁人了哦,还可以生好多小宝宝,像我一样可爱的小宝宝呢。爸爸妈妈,你们想要男宝宝还是女宝宝呢?”

    灵正:“……”

    我:“……”

    正说着,灵正的电话来了,刚巧就是凌王墓打来的,灵小满居然认得出“阿墓”这两个字,嘴里说着“是墓叔叔的电话耶”,然后就兴奋地把手机夺走,并且摁了接听键。电话那边凌王墓说:“喂,是小满吗?”灵小满笑逐颜开,“墓叔叔,是人家啦,你是不是专门打电话来找人家的啦……”之后灵小满就迅速跑回了自己的房间,还不让我们跟着,说他有秘密要跟凌王墓说。

    其实,我有点儿接受不了灵小满想要变成女孩子的事实。

    但是吧,看到灵小满把人家人家说得这么嗲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哦不!是她!她已经确定了女孩子的身份了。

    我理了理头发,在水盆里搅了两下:“凌王墓的电话来得真及时啊,小满不在,你正好专心教我,嘿嘿。”

    灵正轻轻地笑着,摸了摸我的头发:“你可以学,但不可以施术。”

    “……什么情况?”

    “圆光术学起来简单,但施术却难。”灵正慢慢解释着,“以你和阿墓的资质,学习圆光术只在朝夕,但是施术的话,还需要一样东西相辅。”

    “什么东西啊?”

    “蛇人泪。”

    “蛇人泪?”我大惊,“在深山老林里活了上千年的蛇的眼泪?”

    “不错,”

    “这是有些难度啊。”存活了千年的蛇,保不准已经变成了妖灵。外婆曾经告诉过我,魂鬼和妖灵是不一样的。魂鬼是人死后执念未消的怨魄所化,而妖灵却是动物灵,是靠修炼而成的。在中国古代就有很多人对妖做了比较详细的阐述,妖不存在死亡,若修行之地清静,便可一直存活下去。当然也会有一些妖灵不甘苦修,便走了捷径,到人间来吸取人的精血。

    不要怕,这样的坏妖毕竟是少数的,要不然我们人类还怎么活?

    千年王八万年龟,老祖宗留下来的话堪称经典,因为乌龟是最具有灵气的,也最容易变成妖灵。据我了解,南茅北马,这南指的是茅山派,北是捉妖派。茅山大家都晓得,抓鬼绝对是世界拔尖的。而捉妖尽管不为大家熟识,但确是真正存在的,他们多分部在我国的东北一代,专门降服妖灵,并且会跟人收取高额的费用。

    只不过我们遇到妖灵的机率不高,城市里的抓妖师也就会相对较少。

    我们走阴师算不上是捉鬼一派,也不是降妖家族的,应该算是两者兼有吧,而且我们还写往生文和解杀文等阴文书,这是道门一派所没有的“天分”。

    如此细想一番,我道:“想得到蛇人泪,实属不易。不过……”我沾了儿不,抹到灵正白皙的脸上,贼兮兮地笑着,“我们迟早要去找第十枚铜钱和第十一枚铜钱的,不如先找找蛇人泪,再顺便看看有没有第十枚铜钱的下落。”

    灵正拿起一旁的湿纸巾替我把手擦了擦,淡声道:“言之在理。”

    我点头:“那是必须的,我是谁,城隍夫人呢。”

    “可……你不想多跟小满过几日吗?”

    “想啊,可是我总觉得这平静的日子只是表面上的平静,铜钱没有找全,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