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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这个天牢里,苏桃的心情却截然不同,罩在她身上的金网更加的严密。
那种灼烧皮肤的力度,疼得她额上的冷汗一直没有断。
苏桃咬着唇,缩成一团儿,现在比起身上的疼,她心里更加难受。
即使没长脑子的人都能想出来这其中的事儿到底出在哪儿。
可是她不想去相信这一切都是景逸之的的阴谋,但是,苏桃紧紧的拉住自己衣服的前襟,因为太过用力指骨都已经发白。
明明都是景逸之安排的,抓她的也是景逸之的师傅,况且她对景逸之也不了解,他是不是一直利用她也不知道。
不过皇宫里阴谋诡计颇多,从出事儿到现在都没有见到景逸之,不能说不奇怪。
苏桃犹豫半刻,觉得有什么事儿还是当面确定的好,终于鼓起用力,忍着身上的疼痛,用力一滚滚到铁门前,使出此刻全部的力气敲了敲铁门。
“我我想见太子殿下!求求你们!帮我通传一下!”
妖和人的实力相差悬殊,门外的狱卒虽然一脸惧怕的样子。
但他却怕苏桃耍什么花样,只能硬着脖子,用手中的硬叉敲打了一下铁门,震得苏桃虎口生疼,她只能被迫松开手。
“太子殿下是你这个贱妖说见就能见的吗?滚回去,要是有什么想逃的心思,休怪我让你尝尝皮肉之苦。”
苏桃扑到在地,身体触碰金网的面积加大,疼得她急忙又缩成一团儿,差点儿变回原型。
天牢的夜里,阴气很重,十分的隐寒,苏桃又疼又饿又冷,这回算是齐全了,她缩成一团儿瑟瑟发抖却没有丝毫作用。
这时太子殿,景逸之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这一起便觉得头晕眼花,险些再倒回床上。
他急忙伸出手死死的扣住床沿撑住自己的身体,一手揉了揉自己的头,侧目一看外面的时辰,瞬间瞪大眼睛。
天居然要亮了!
那就是说此刻离救出苏桃的时间已经过了好久。
他明明在殿门口等着,怎么会躺在床上,这其中一定出了问题。
景逸之心里一惊,瞬间感觉不好,再不敢耽搁,直接撑起身体,只是才走了一步,浑身便虚弱,膝盖一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来人!”景逸之的身体不听使唤,但是声音没有受阻碍,底气十足的吼了一声,直接传遍整个大殿。
只可惜没有一个宫女太监回应!
突然“吱呀!”一声,门开了,景逸之急忙抬头看去,心里的疑问却更大。
“师傅?”
“徒儿可觉得身体有什么不适?”羽阔依旧笑眯眯的,看似和煦却给人一种狡猾的感觉。
“怎么会这样?师傅,小桃苏桃呢?”景逸之心里总有一种不安,而且这种不安在看见羽阔之后被无限的扩大了。
羽阔平时是绝迹不会出自己寝殿一步的,今日这是怎么了?
羽阔缓慢的走过来,然后若无其事的扶起景逸之。
他看似瘦弱的身体却好似拥有十分强劲的力气似的,直接就把景逸之这大块头扶起来,扶到床边儿。
“师傅,苏桃呢?”景逸之见羽阔要收回手,急忙伸出手扣住羽阔的胳膊“苏桃呢!”最后这一声已经压抑不住狂吼起来。
“苏桃,是那个小狐妖吗?”羽阔看着景逸之拉着自己的手,伸出一只手抚上景逸之拉着自己的手,看似没有用力,却把景逸之的手扶下去了。
“是,师傅,你做了什么?”虽然羽阔在景逸之儿时就伴在他身边儿帮他出谋划策,帮他渡过难关,可是他至今都没有完全了解羽阔。
或许应该说丝毫不了解羽阔,除了知道他本领高强,外貌不会变老之外,其他情况一无所有。
所以此刻见他提起苏桃如此轻描淡写,心里的恐慌更大。
“徒儿,这些年你一直在儿戏吗?到了如今,难道为了一个女人便要放弃一切?”羽阔说着眼里闪过一抹杀意。
景逸之皱着眉头,心里一直在挣扎,他猛地抬起头,丹凤眼里满是坚定。
“师傅,徒儿不想和则天大帝一般,得了天下失了心爱的人!”
景则天痛失苏莫离的故事一直在仁和皇族流传,所以皇族人这五百年来一直都十分的专情。
“则天大帝?”羽阔一听微微一笑,似乎若有所思“徒儿,现在你放过仁王,那小狐狸也不会和你在一起,反倒是成全了他们。”
景逸之一听眼里闪过一丝动摇,他心里清楚,白子墨不死,苏桃是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的。
可是如果被苏桃知道白子墨死在他手上,苏桃更是不可能原谅他,他该怎么办?
“我可以之后再找机会暗地里除掉他。”景逸之这回开口,语气已经没有最初那么的坚定了。
“徒儿,你还是那么天真,所以一直都被仁王压制。”羽阔说着笑的眼睛都眯在一起了。
“错过了这次,让白子墨凯旋而归,皇后必定会揪着那小狐狸的事儿不放,徒儿,你没有胜算。”
景逸之更加的动摇,他努力了十多年的,奔着那皇位,如今要放弃吗?
“徒儿,则天大帝的事儿,你忘记了一个最主要的细节,如果当初则天大帝有足够的实力,他怎么会被人威胁?”
“而且,你一但失去争夺皇位的优势,徒儿,你觉得仁王能放过你,即使那小狐狸心里倾向于你,他会放手吗?”
“更何况,现在那小狐狸的心里一分也没有你的地位!”
最后一句,让景逸之险些站不住,直接往后退了一步。
他怎么不清楚,如果他没有权势,怎么斗得过白子墨,如果斗不过白子墨,怎么可能杀了他。
如果杀不了他,苏桃倔强的性格是不可能在心里给他一点儿位置的。
他应该怎么办?
虽然景逸之现在还在犹豫,可是那双丹凤眼里已经涌出一抹杀戮的红色。
白子墨,这个他仇恨了十年的敌人,他怎么会轻易的就放过!他挣了十年的皇位,怎么可以这么轻松的就放弃!
“徒儿,怎么做,你应该清楚,事成之后,你可以把一切都推到我身上,和那小狐狸说是我威逼你的。”
羽阔说着顿了一下,似乎想了想又接着说道:“就说我拿她的性命逼你。”
“师傅”景逸之略显诧异的看着羽阔,略显猩红的双眼渐渐平复,充满一抹感激的神色。
“徒儿,这条路一旦走了,就不能停。”羽阔幽幽的说了一句是,声音很轻,轻的景逸之根本没有听见后面的话。
景逸之的身体还是虚弱,他撑着床沿,心里还是有些犹豫。
可是一想到这十年和白子墨互斗的点点滴滴,自己被下毒变成孩童的仇,和如今唾手可得的皇位。
最后恍惚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他重重的扣着床沿,终于开口:“就靠师傅了。”
“好!”羽阔一听,回头看着景逸之隐在阴影里的脸,笑眯眯的让人看不出他真实的情绪。
仁和西北边界,白子墨正躺在床上小憩,刚刚觉醒神族血脉,让他一时还无法完全运用自如,压制住不漏出马脚。
雾狸一和苏桃断了联系,急忙跑来找白子墨,因为心急,忘了敲门,直接掀开帐帘。
白子墨突然感觉到有人闯入自己无形的结界,体内神力差点儿暴走,好在最后一刻终于抑制住,押回体内,把他暂时封锁起来。
这一强行压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吓得雾狸愣在原地,都忘了来的目的了。
“子墨兄,你没事儿吧?”雾狸反应过来,急忙上前,想要给白子墨把脉,又被他不动声色的躲开。
“无碍,雾狸兄深夜到此可是有什么急事儿?”
雾狸本来还对白子墨一而再再而三躲避他替他把脉疑惑,一听他这话,猛地想起自己来的目的,用力一怕自己的头。
“小师妹在皇宫使用妖力联系我,突然断了联系,我怕我怕是不是暴露了!”
“什么!”白子墨一听,猛地撑起身子,这一动,又剧烈的咳嗽起来。
“怎么办?要不我现在就回去看看?”雾狸急的直转圈儿“我以虚无道观的名义去拜访,应该没问题。”
白子墨倒是很快冷静下来:“无碍,景逸之在皇宫还不至于让小桃受伤,况且如果真的出事了,我的侍卫一定会禀告我的,可见没有大事。”
“如今大军已经凯旋,不日便回帝都,我现在就请辞,先回去看看。”
“可是,子墨兄你的身体?”雾狸看白子墨脸色苍白,一双变得银白色的双眸十分的诡异,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病态,还能长途跋涉骑快马回去吗?
白子墨想了想:“这样,我先让我的侍卫探查一下情况,估计午夜便能有消息,待我稍作修养,明日一早咱们就回去。”
“好。”他们此刻所在地方离帝都甚远,即使是他御剑也得半日才能到。
白子墨快马加鞭也得狂奔一日,就他现在这个身体状况,只怕连马都上不了,还怎么回去。
雾狸刚要退出去,突然一个飞镖直接射了进来,雾狸一个翻身,一把接住飞镖,扯下上面的布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