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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吉贝儿大摇大摆地端坐在大堂大座上,显然没人敢招惹这只正在发飙的美丽母花豹。
这丫头来势汹汹,想踢馆不成?太嚣张了!霍家武馆开馆至今,还没见过英雌来踢馆的呢!
‘是谁那么大的胆子?敢来我霍家武馆找麻烦?’霍天威一见是个女娃儿,当场还愣了下,就凭她?
汪冲随后出来,是惊喜!‘是你?’
‘没错!就是本姑娘!’安吉贝儿俏皮一笑,大座让她的双脚构不到地,活泼自在地摆荡着双腿。
‘你们认识?’
‘哈!我对没感情的家伙可没什么印象。’安吉贝儿对他吐舌,扮了个不怎么友善的鬼脸。
汪冲靦腆地闪过她戏谑的娇俏鬼脸,不苟言笑的冷俊容貌竟也羞涩泛红了。
‘在文公子家里见过一次面。’汪冲回霍天威时,神还没回过来呢!
‘没想到那个书生会有你们这些肝胆相照的朋友。一个来替他打擂台,那你又想替他做些什么?’霍天威问。
‘哈!我现在懒得管他的事了。’安吉贝儿从大座上跳起,直接说:‘我是来要人的。’
‘要人?’
‘就是想做你霍家东床快婿的那个狡猾、不要脸的家伙!’安吉贝儿说起那个花心大萝卜就有一肚子的气。
‘你在说我吗?’邵子浩自若地进了大堂,因为,他早料到这丫头会找上门来。
‘哟!舍得出来呀?怎么不永远躲在美人窝里,不是很逍遥吗?’安吉贝儿酸不溜丢地冷嘲暗讽。
‘子浩,她是你什么人?’霍天威从安吉贝儿的神情上显然看出些不寻常。
‘呃’这尴尬情况,邵子浩还真不知该如何介绍他们之间复杂的关系。是朋友?兄妹?干脆掰个大谎就说是他老婆,或许还是个脱身之策。
‘怎么?我们的关系那么难以启齿?还是怕当不成霍家女婿?’安吉贝儿揶揄的笑意可一点也不友善,像是要揭发一桩了不得的大秘密似的。她说:‘好!你不敢说,那就由我来说。各位,其实我是’陡地,她两眼瞪直,蹚目结舌地说不出话来。‘那那是’
那是导航器耶!她惊喜地发现嵌那座木雕飞龙上的那颗玻璃球。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恐怕得费些功夫喽!
‘那是霍家武馆的镇馆之宝。你的眼光不错,维妙维肖的木雕作品哦!’显然这是霍天威的骄傲。
‘谁在跟你说那块木头?我指的是龙爪上的那颗珠子,你是从哪得来的?’安吉贝儿急问。
邵子浩错愕!果然是导航器!来了霍家好些时候,他竟然没注意过!
霍天威疑惑、蹙眉地疑看她。‘你怎么认得那颗天龙珠?’
‘天龙珠?’安吉贝儿激动地掏出从公元二0八六年带过来的另一颗导航器。
‘这不是什么天龙珠,而是宇宙飞船的导航器,和我手上这颗是成对的。我们是从公元二0八六年穿越时空来到你们这年代,就是为了寻找这颗导航器的。’
一屋子的人除了邵子浩外,全让安吉贝儿激动的神态给吓住了!什么宇宙飞船、导航器、穿越时空的?这丫头怎么突然疯言疯语起来了?中邪不成?
‘哎哟!你们怎么没人相信嘛!’不是不信,而是根本就听不懂她在说些什么。她气急败坏地牵过邵子浩的手,说:‘子浩可以证明我所说的每句话。’
哇!在古代男女牵手可非同小可,霍天威眉头紧蹙。
‘我’邵子浩啼笑皆非,这叫他从何说起?
‘闹够了!把这疯丫头给我撵出去!’霍天威面露愠色。
‘骂我疯丫头?’安吉贝儿见邵子浩看笑话似的吭也不吭一声,她更加火大。
‘子浩,你哑巴了?就这么看我让人欺侮是不是?’
邵子浩还是一脸无奈地笑着。
‘阿冲,将她撵出去!’霍天威勃然大怒。
汪冲一副为难,却又不敢违逆的模样。
‘你敢!’安吉贝儿眸子一瞪,教汪冲心儿一慌。
‘阿冲!’霍天威震怒大喊。
‘姑娘,得罪了!’汪冲别无选择,唤了几名师弟硬是将她扛架出去。
没想到那家伙居然真把她赶出去!她不甘地叫骂:‘你这老怪物,我会再回来的!子浩。你放心,我会将你从老怪物魔掌里救出来的!’
邵子浩听得发笑。但见霍天威面色凝重地斥退所有的家丁及弟子,他才觉得气氛不对劲。
‘刚才我可以连你也一起揈出去的,你知道我为什么没那么做吗?’霍天威看了他一眼,是种令人费解的凝重眼神。‘因为我欣赏你,不想你在我霍家弟子面前丢脸。’
邵子浩可以理解。丢未来女婿的脸,不也等于丢他老人家的脸?
‘你不问我为何想葡你出去的原因吗?’霍天威神情依然。
邵子浩轻松一笑,坦然说:‘你干脆问我和那个女孩子到底是什么关系,或者说你怀疑她是我的情人,甚至是我的妻子不就结了。而这些,不就是你要揈我出去的原因吗?’
霍天威就是欣赏他这种不怕死的坦率。‘你不是孤儿,你和那女孩子也绝非简单的人物。我不想问你们的来历、背景,也不想过问你和那女孩子究竟有何不寻常的关系,我只希望我女儿不要受到任何伤害,你明白吗?’
‘相当明白且清楚!’邵子浩加重语调,似在消遣般的说:‘你想说的,我大概都可以替你说。你听清楚哦!你的意思是不管我以前和那女孩子有什么纠缠不清的关系,你要我将过往的事化作云烟,然后专心当霍家的女婿,对不对?’
‘从小到大,我们给语妈的都是完美没有残缺的,所以,我不希望她的终身大事有所残缺。’霍天威不怒而威的表情上,流露出不自觉的关爱。
‘先撇开贝儿那丫头不谈,呃贝儿就是刚才吵得天翻地覆的那丫头。’邵子浩解释道:‘先撇开她不谈,其实,这早就是一桩残缺的婚姻了。’他更加大胆直说:‘而摧残凶手就是你!’
‘你--’霍天威震怒拍桌。‘你说!为什么这是桩残缺的婚姻?’
‘道理很简单。霍姑娘心里只有文公子,而你却强迫她嫁给一个她不喜欢的男人,这样对她公平吗?我虽然也喜欢霍姑娘,但她的心全在文公子身上。我若娶了她,这对我公平吗?’
‘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帮她找个最杰出的夫婿呀!’
‘应该说你是在嫁整个武馆,而令千金不过是陪嫁品罢了!’
‘住嘴!’霍天威怒斥,却暗自心虚。
‘在你的心底,最佳的女婿人选应该是有男子气概、武艺高强的男子。但你可会想过,在霍姑娘芳心里的最佳夫婿人选又是谁?其实就是文儒林那书呆子,没人能取代这位置的。’连他都甘败下风。
‘那穷酸书生有什么好?整天抱著书看能读出些什么玩意见来?光靠那个烂书摊,只怕连自己都养不饱了,还能让语嫣过好日子吗?’
‘爱情虽不会永远都是浪漫的,终归得面对现实,但感情却是毫无道理可言。
当你把感情锁住了目标后,就不管他的美或丑、穷或富,管他如何怯懦。所以,无论如何,在你女儿眼里,文儒林都是她的最佳夫婿。至于感情的力量则是难以想像的,它可以使人颓废、消沉,也能激发人的奋斗力;更没人敢保证,那穷酸书生不会是将来衣锦荣归的状元郎。’
‘别再说下去了!’霍天威制止。凝重思索了许久,才沉沉地问:‘你真的不喜欢语嫣?’
‘只怕相见恨晚,只能说我迟到了吧!如果我早那书生一步的话,我不会轻易让这般美丽女子从我身边逃开的。’邵子浩由衷地说。
霍天威凝重地沉思,显然在作一项决定。‘我不再限制你的自由了,而且你以后可以自由地进出我霍家。但我要你记住,你还是我霍家未来的女婿,我再给你一段时间考虑。’
这老家伙其实也没那么冥顽不灵嘛!‘可不可以代贝儿问个问题?那颗什么天龙珠的,究竟是从哪来的?’
霍天威骄傲地捧过那座木雕飞龙,回忆着:‘这座飞龙已经传了三代。据父亲说,当年祖父在一次外出途中,原本是个爽凉的大晴天,没想到天象突然骤变,顿时乌云密布、雷电交加、阴惨雨的,像要将整个益州郡城全给吞了似的。于是我祖父躲进一座茶棚避雨,就在这同时的雷电狂急中,他突然见到一条银白色巨龙从乌云间翻腾而出,随后龙首朝一座山里冲,没一会儿工夫便潜进山里了;而后祖父又好奇追上山,在一处山洞里发现了这颗珠子。我们相信这是龙赐予我们霍家的吉祥物,就将它取名为“天龙珠”所以它也成了霍家的镇馆之宝。’
雷电交加?大概是飞船故障时电子磁波所造成的,而且也同时打开了时空隧道吧!只是古代传说中的‘龙’,难道就是外星人访问地球的飞行船?
‘你知道那座山在哪吗?’
‘曾听祖父说过。只因当时我年纪太小,不记得了。’霍天威疑惑地问:‘你们真的是来自二0八六年的人吗?是哪个皇帝的年号?’
‘你就当她是疯婆子嘛!’邵子浩懒得解释。而且说了霍天威也不见得相信,于是他欣然笑说:‘其实,你不要老绷着一张严肃的脸嘛!偶尔放松一下脸部肌肉,你也满和善、满好相处的。’
‘哦!’他想笑,但似乎不知道该怎么笑耶!
拿了霍天威的‘特赦令’,邵子浩迫不及待离开了霍府。没料到,安吉贝儿居然还赖在门外没走!
‘嘻!我就知道你会出来的,这是我们的默契耶!’她雀跃地说。
‘好了,连我都被撵出来了,你满意了吧?’
‘哦!你的表情好像很不甘心哦!’她逗着他。‘你的表情好像是在埋怨说,要不是安吉贝儿那小捣蛋在破坏,现在还可陶醉在美人窝里呢!哼!连姓被改了都不知道。’
你确实是个小捣蛋!邵子浩笑着想。
‘你不回答我就表示默认了。’她收起娇俏笑意,神态认真、小可怜似的直咕哝:‘我的爱是认真的,而且绝对是自私的。当我认真去爱时,我会傻呼呼地一头栽进去,但是当那分感情已不再那么真诚的时候,我会随时离开。’她强调语气说:‘是马上、马上离开,而且绝对不再回头的!’
邵子浩头痛万分。他极欲摆脱压力,偏她就用压力锁住他,而且更狠的,在他还没清醒前,早把他五花大绑得不能动弹了。
‘子浩,当有一天我不再给你压力,放任你的时候,那也就是我准备离开你的时候。’
哦!万一身上的锁真的全没了,他会不会惊惶得若有所失?唉!以前那个游戏人间、放浪爱情、洒脱不羁的邵子浩哪里去?
‘为什么我们谈恋爱非得要有压力不可?’
‘没有压力的爱情就像云雾般似的不真实,有压力才能见得到真情,懂吗?’
不管结局如何,她要恋情‘真’的完全拥有。
‘难道你不怕哪天我会受不了,放弃这个压力?’
‘放心,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会早一步离开你的。’她诡异俏然一笑。‘女孩子对感情的危机意识是很敏感的哦!只要有些风吹草动,她就会不安的。’
邵子浩笑得连自己都莫名其妙。在二0八六年多的是女孩子可让他放任爱情,偏就遇上了这个缠上身就甩不掉的麻烦俏丫头。是缘分吧!天哪!他居然相信缘分?他发觉自己愈来愈不像是叱吒情场、风流翩然的爱情浪子--邵子浩了。
‘对了!还没找你算帐呢!’她神态一转,忿怒道:‘我是为了你才去找那个老怪物的,你不吭声也就算了,居然还眼睁睁地看着我被架出去!哼!连自己心爱的女孩子都保护不了,我看你也跟文儒林那书生一样懦弱!’
邵子浩一脸无辜地苦笑。‘你一进门就使泼,想把人家屋顶吵翻掉似的,又说了一堆他们压根儿就听不懂的话,叫我怎么替你说话?不连我也被当成疯子才怪!’
‘人家急了嘛!导航器就摆在我面前,我怎么能不激动嘛!’
‘激动就解决得了问题吗?这下可好了,连我在霍家都待不下去了,看你怎么去拿那个导航器。’
‘我会再回去拿的。用要的不成,就用抢的,抢不过就用偷的!反正不管用什么手段,我非把导航器拿回来不可!’
‘有个方法你倒是可以试试’邵子浩表情怪异,低头思量着。
‘什么方法?’
‘利用汪冲啊!’
‘那个没感情的家伙?’安吉贝儿怪叫,气嚷道:‘你没瞧他居然敢把我给架出来!从来没人有胆子敢给我难堪,要再让我遇上,非报这个仇不可!’
‘敏锐的直觉告诉我,汪冲似乎喜欢上你了。’
‘他喜欢我?’哇!她狠狠地吓了一跳,而且笑得匪夷所思。‘呵!呵!他喜欢我?别逗了!’
‘也许汪冲可以帮你拿回导航器哦!’邵子浩眼神暧昧。
不会吧?千万别说要她使出美人计牺牲色相、se诱汪冲,这简直荒唐、低级到了极点!
呵!呵!那个冷傲、耍酷的家伙居然会喜欢她?还不如干脆告诉她,宇宙即将毁灭,她也许还会相信。
打从安吉贝儿上霍家要人后,文儒林就一副颓丧无魂,像块木头似的在家里呆了整天。
见他失魂落魄的德行,安吉贝儿什么愉悦的心情全都给破坏了。
‘子浩,这家伙我懒得理了,让你这情圣好好地调教他,我去找家舒服的客栈。若真要我住在这里,整天看他那副要死不活的德行,我早晚会疯掉!’她没好气地转身就走。
情场上的‘不败将军’,攻无不克的‘无敌铁金钢’--邵子浩,压根儿就没失恋过,更没尝过为情所苦的滋味。他无奈地看着文儒林那张比苦瓜还苦的愁容,一时还真不知该如何‘调教’他哩!
‘在霍家的时候,我见到你那位意中人了,她还弹了一手好琴。’霍语嫣是邵子浩开始打破沉默的话题。
‘语嫣过得可好?’文儒林眼睛发亮,整个人像活过来似的,仿佛霍语嫣是他的营养点滴、生命泉源。
爱倩的力量真那么伟大?邵子浩给吓了一跳!
‘你现在是什么心境,她就是什么心境,两个全都是逃不过爱情魔障,而将自己逼进痛苦泥淖里。唉!失恋会使人有莫名的自虐倾向。我终于在你们两人身上找到答案了,好像非把自己或对方折磨到死才甘心似的。’邵子浩难以理解更难以想像,失恋太恐怖了!
‘邵兄,你曾经认真地爱过一个人吗?一个你愿意将整颗心完全奉献给她的人。’
别逗了!恋爱这门学问,他算得上专家中的高手,只是真正去爱一个人呃!安吉贝儿算吗?
邵子浩被文儒林深情的眼神及霍语嫣那悲切、哀怨的琴声给迷惑了。天哪!怎么会有人将爱情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是他没真正爱过吗?
‘当你真正爱上一个人后,自己就不再是自己了,魂牵梦萦想的尽是她的情与爱、欢快与忧愁,哪怕只是眨眼间的一颦一笑。而当你将整个心完全付出后,所承受的磨难也不再是痛苦,而是由真情中散发出来的甘醇啊!’
呵!难怪人家说恋爱中的人全是疯子。邵子浩倒好奇。是怎么个缠绵悱恻的恋史教他们爱得如此难分难解,甚至逼得霍姑娘不惜想出逃家的决裂手段?
邵子浩横看竖看,就是看不出这满身书卷味、弱不禁风的书生究竟有什么魅力,竟能教霍语嫣那美人对他如此痴迷又死心塌地。
‘我曾听过霍姑娘的琴声。一个人心底若没有深切的情感,是弹奏不出那么哀怨的曲子的,连我这外行人听了都深受感动。唉!我就不懂她到底是看上你哪一点?’
‘语嫣的琴艺是我教她的。’文儒林黯然,不忍回首从前伤心地诉说:‘每年春天,那时郡城里各地皆有花会,郡城里不分男女老幼都会趁这机会出门赏花,欣赏这山城最美丽的季节。而文人雅士们,也总喜欢趁此花月美景卖弄文才,自认风流地想吸引在嫣红樱花纷飞下曼妙翩然起舞的少女们的注意,而我--’
‘你也是自认风流的文人雅士之一?你卖弄的文才得到了她的青睐,所以你们才--’邵子浩理所当然地推想。哇!扁想就够浪漫了。
‘不!我并不善于交际,那时心里惦念着的全是他日金榜题名之事。当日我寻了株樱树在树下苦读,偏巧一只纸鸢就落在我怀里,那就是我和语嫣第一次的邂逅情形’
‘纸鸢情缘,愈说愈浪漫喽!’邵子浩迫不及待地想听下文。
‘在嫣红樱花随风满山满城飘飞里,至今我仍记得,她当时是那么婉约动人、粉颈微垂、含羞带怯的优雅娇态及神韵,赛过从她含羞粉颊轻抚而过的嫣红花瓣。
犹似天界花仙子一般’
‘之后,我依着她美丽的容貌画了幅画像送她,也因丫环花秀的帮忙,使我能自由进出霍家后花园与语嫣藉由诗词及琴声互诉情衷。’
浪漫是浪漫,但邵子浩不解。‘慢慢你说自由进出?那也就是说,霍家的老顽固起先并不反对你和他女儿来往,而且,还满大方地准你自由进出霍家?’
‘语嫣自幼喜爱琴、棋、书、画,霍家虽是武馆,但也不赞成姑娘家耍刀弄枪的。原先霍伯父是想我能为语嫣解闷,所以并不很反对我去找语嫣’
‘没想到那老顽固竟这么单纯天真。’邵子浩发笑,道:‘那我就更不明白怎么会搞成今天这样凄凄惨惨的局面了。’
‘是丫环花秀无意间说溜了嘴,而当时我和语嫣彼此相许之情已深,虽霍伯父严厉断绝语嫣与我来往,但有花秀帮忙,使得我们仍有互诉相思之苦的机会。两个月前,我大胆上门求婚,不但遭霍伯父拒绝,还招来一顿乱棍毒打。若不是语嫣苦苦哀求,恐怕我早已做了阎王爷的女婿了!’
邵子浩斜眼地瞧了他几眼。那副单薄的骨架,受得了几棍?
‘霍老头也真狠!’
‘霍伯父会设擂台比武招亲,也是希望我不要再去纠缠语嫣,只是我没想到她会离家出走。’文儒林悲痛得不堪回首。
邵子浩思忖许久,才道:‘说来这件事霍老头也得负一半的责任。当初要没引你这只‘狼’入室的话,或许你早就死了这条心,也不至于让你们愈陷愈深,造成现在这般无法自拔的地步。’
文儒林的眼神显然在向邵子浩寻求答案。‘我是不是真的很没出息?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别人学得了武艺,偏就我学不来,我真恨自己没用!’
要老实说,肯定刺得文儒林的心滴血,但其实善意的安抚也不是件什么坏事。
邵子浩便直言道:‘应该说是你自己将自己给完全否决掉了,你已经看不起自己了,你还能有什么作为?如果你连自己都看不起,那你还巴望人家看得起你吗?
“自信”是自己建立的,但也是自己可以毁去的,而你现在就在做这件事。你在毁灭自信,你知道吗?你这种自我毁灭的行为对语嫣相当不公平。’
‘我’文儒林也不希望如此,只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做才好。
‘不单只是在感情方面。人一旦失去了信心,就难再有强烈企图心,而那这个人也就完了!至于金榜题名,到梦里去找吧!’邵子浩露骨直言。‘刺激’对一个颓废、心志失落的人而言,有时也是万灵丹呢!
‘救我!告诉我该怎么做?’文儒林哀求。
‘光想只会更加沉沦、颓废,实际拿出行动,勇敢地跨出第一步,你的自信便会活过来。’邵子浩精神抖擞地说。
‘只怕城里的武馆没人敢要我这徒弟了。’
‘那不是你找回自信的方法。你是读书人,有智慧的脑袋,所以你必须在这里找回自信。’
‘哦!’文儒林楞楞地应了一声,疑惑问:‘你要我做这些,跟语嫣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但你若想语嫣不嫁给别人的话,就得先让自己活起来,才能有清晰的脑子想出更完美的解决办法。其实说穿了,也跟她有关系啦!而且,有了自信的男人就有男子气概,这样她至少还能将希望寄托在你身上。’
‘恢复自信后,我要怎么做?’文儒林迫不及待地问。
‘之后,就让清晰的脑子去想办法娶回美娇娘喽!等你找回了自信,你自然就会了解,因为,这世上没有解决不了的事。’
‘万一我们还未想出办法前,语嫣就嫁人了,那怎么办?’
‘那你只好去当和尚了。’邵子浩不悦地消遣他说:‘还有我替你将霍家女婿的位置占着,你怕什么?’
文儒林终于渐缓愁眉,释怀展笑了。‘幸好有邵兄点醒我这梦中人,不然我还沉沦在绝望、痛苦的泥淖中不知自拔,不知振作,就真辜负了语嫣的期待。’
邵子浩不在意地微笑。‘感激免了!以后要能结成连理,好好疼惜霍语嫣那美人吧!’
‘邵兄,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不多,但我可以看出那个叫安吉贝儿的女孩子对你倾心不已,你知道吗?当她知道你将成为霍家女婿时,几度激动得险些把我这茅屋给拆了!’文儒林提示着。
‘哼!你自己的事都搞不定了,还想那丫头的事?’
‘一生中难得碰见几回真情真爱。当它一旦降临在你身上时,就该好好把握,别轻言放弃。’文儒林反过来劝他。
‘所以你和霍语嫣宁愿承受所有痛苦,也不轻言放弃?’邵子浩释怀展笑。
‘非但不能轻言放弃,而且要付出所有关怀来保护、疼怜、珍惜这分得来不易的真心情爱,而且要绝对坚贞。感情是脆弱得容不下半个污点的,安吉贝儿虽然任性、刁蛮了些,但她天真、善良、率直的个性,可以说是个仔女孩。’
怎么变成这家伙在‘教育’他?
‘这附近就只有悦来客栈,她应该上那儿去了。现在我心情好多了,别让她等太久了。’文儒林催促着。
这书生开窍了?而且还教他泡妞,有没有搞错?
懊死!这一提,他脑海里尽是安吉贝儿调皮、可爱、扮着鬼脸的俏模样,像个小魔女似的。
宋美雪、邱芳怡,还有所有他群芳录里的美人是什么模样,怎么模糊得令他想不起来了?
是穿越时空的关系,让他逐渐淡忘那一张张妩媚、娇俏、甜美的美丽脸蛋吧!
等他回二0八六年后,那些人的影像自然会再清晰地浮现在他脑海里,邵子浩是这么想的。
果然是悦来客栈。而且,安吉贝儿特别叮咛掌柜留了间上房给他。
两个人挤间上房不就结了,他想得美哦!
不过,晚饭倒是安排在邵子浩房里。在还没有把握完全拥有邵子浩的真爱前,她是绝不让他越雷池一步的。
哼!别以为每个女孩子都像宋美雪、邱芳怡,甚至他群芳录里所有女子那般唾手可得,他想都别想!
文儒林与霍语嫣这段爱情故事,透过邵子浩的描述,似乎更加淋烙诏人、浪漫哀怨又凄凉,教安吉贝儿听得荡气回肠、动容不已,泪珠儿都快让手上那碗饭变成‘泡饭’了。
受不了!她哪来那么多泪啊?邵子浩倒觉得他不是让那对苦命鸳鸯给感动,而是被眼前这泪人儿给感动了。
‘女人是用水做的,这句话似乎并不止适用于地球上的女人哦!’邵子浩心疼地想为她拭泪。
‘人家感动嘛!’安吉贝儿努嘴道。
‘坦白说,听那书生沉痛地诉说那段过往时,我也被感动了。’邵子浩动容笑说:‘说他没出息、没男子气概,到底他还是有迷住霍姑娘的魅力在。她不止欣赏他的文采,而他被霍老头那顿毒打也感动了霍姑娘。说不定没那顿毒打,霍姑娘还不可能狠下心离家出走哩!不过,用皮肉之苦换来美人芳心,值得吗?’
‘当然值得!’安吉贝儿有些心动。‘这才是“真爱”啊!爱可以让人承受所有苦痛,只有心里拥有真爱的人,才能承受这种苦痛的。’
‘难怪!我还在纳闷,像文儒林那么薄弱的身子骨,怎么禁得起打?’邵子浩玩笑般的说着。
安吉贝儿没好气地瞪他,这家伙有没有‘真情’?居然还一脸玩笑地消遣像文儒林这般用心良苦、深情不悔的男子。
哦!以后不能再骂那书生没出息、没气概了。一位愿意付出他真情真爱的男子,哪怕再穷酸,都是那般教人感动。
‘你不认为爱是全宇宙最伟大的力量吗?因为爱,使平凡的人变得不平凡,使人光采奕奕;而且爱是生命活力最佳的滋润剂,是一种玄奥神奇的迷人力量。’安吉贝儿彷似沐浴在春风里,陶然欲醉地诉说。
‘爱,如果也是种压力的话,那就累人喽!’邵子浩不解风情地咕哝。
这一说又惹来了她的白眼。‘那不叫压力,而是你没真心付出真爱的原因。如果你不拿感情当不负责任的游戏来玩,用真爱面对感情的话,你会发现,所有的付出、关怀及要求,就不再是压力,而是感情的另一种升华。’
‘哇!把我说得像是感情世界里十恶不赦的罪人似的。’
‘你本来就是!害人家一片的真情真爱都不敢付出。’安吉贝儿抱怨道。
‘我可没有拒绝哦!’邵子浩的笑意看似认真,却又有令人不安的轻挑。
‘可你也没拒绝过别的女孩子呀!要不是霍姑娘心已有所属,你那放浪的心还想蠢动呢!’
邵子浩微悸,笑得几分尴尬。这回他搁在心底的事,也让这小妮子料中了!
‘子浩,我的爱一旦付出,就是认真,而且绝对自私的。我不是玩得起爱情游戏的人,所以,请不要用对待其他女孩子的心态来对待我。’安吉贝儿认真了一下,徒地又绽放出璀璨俏笑。‘别让我这颗小小纯洁的心灵受到伤害哦!如果’她不能再强颜欢笑了,沉沉地垂下粉颈,认真地说:‘如果你无法用真爱来善待我,不妨早点告诉我。我说过,我随时可以离开的。’
邵子浩凝重地沉默下来。他不喜欢这种压力、这种莫名的惶恐,他担心安吉贝儿真会怀着伤心、怨怼离他而去。
未曾啊!他未曾招惹过如此难以割舍的感情。
安吉贝儿啊!安吉贝儿是老天派她这小魔女来驯服他那放浪不安定的灵魂吗?
‘子浩,你真的认为我该为了导航器去se诱那个汪冲吗?’安吉贝儿愁着脸,突然间起。
邵子浩险些将送进口里的饭喷了出来。
‘喂!你这是什么反应?现在是你的女朋友要牺牲色相,去se诱别的男孩子耶!居然一点都不紧张!’安吉贝儿气嚷。
这计画还是他自己提议的,他紧张什么?呃--汪冲那小子似乎还真的喜欢上她呢!那糗了!一根小刺儿梗在喉间啦!
7樱花嫣红,花瓣又开始缤纷翻飞,为整个益州郡城披上了美丽的彩衣。
后花园里,霍语嫣对花问愁的惆怅、落寞倩影,竟叫翩翩落叶也感伤喟叹。
‘唉!’哦!原来是丫环花秀。‘整天见你愁眉不展的,连我这做丫环的都不敢笑,得陪你扮着一张苦脸。’
霍语嫣黯然神伤,不语,似乎连声轻叹都觉费力。
‘好小姐,你就饶了我吧!夫人、老爷找我去问了几次话,而你老要我推说你卧病在床,但大夫又诊不出个病症来,急得他们两位老人家都怀疑又是我从中在搞鬼。’花秀苦着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