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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薇格一回到顾家,才想到自己并没有顾家的钥匙。看着门内晕黄的灯光,知道已经有人先回来了。只是不知道回来的是顾季禹?还是顾季和?
如果是顾季禹先回来,他一定会很乐意帮自己开门;如果是顾季和,她可能就得在门外待上一夜,喂上一夜的蚊子。
她背靠在镂空的大门上,颓然地慢慢蹲下来,将脸埋进双膝之间。以前的她不管做任何事情都是充满信心,如今,却对任何事都感到无限的茫然和无助。
这幢位在阳明山半山腰上的高级大别墅,左右并没有邻居,仰德大道上偶尔经过的车辆泛着一闪而逝的灯光。一直都住在市区的她,从来也没有感觉到台北市竟然也有这般寂寥、冷清的感觉。高处不胜寒,或许就是这般吧!
忽然,一道强烈的车灯对着她的方向直射而来,她直觉地用手背挡去强烈的光线。当她稍为适应灯光,睁开迷蒙的双眼,发现有一部车子正停在她的面前,待看清楚从车子下来的人是顾季禹时,她竟然感动地直想哭。
顾季禹缓缓走下车,看清蹲在门外的人,不免一惊。“大嫂,你怎么会蹲在门外,为什么不进去?”现在都已经快十二点,一个女人还在外面,如果遇上歹徒,那可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了。
“我没有钥匙。”
顾季禹从镂空的大门往内瞧,看见了大哥的车子停放在里面,多少也猜到她没按电铃的原因。于是掏出遥控器一按,大门缓缓开启。
“你先进去,我把车子停好。”
“谢谢你。”齐薇格对顾季禹的体贴感到窝心。
今天如果嫁的人是顾季禹,或许就不会这么的糟。然而她嫁的人却是如鬼魅般的顾季和,她的一生注定悲惨。
齐薇格一颗心忐忑难安地走进大门,每上一个楼梯,一颗心就扑通、扑通跳。
真不知他待会又要用怎样的话来羞辱她!
唉!这种日子还要过多久?
果然如她所预期的,顾季和正坐在卧房内的沙发椅上,翘着二郎腿,抽着烟等着她。
齐薇格逃避似地不敢直视那一双既冰冷又锐利的目光,她走向一旁的衣柜,拿出自己换洗的衣服,往浴室的方向走去。这时,顾季和没有半点温度的声音传了过来。
“出去疯了一天,累了,回到家洗个澡,就想睡觉了吗?”他七点多一回到家,面对的是一室的漆黑和冰冷的空气,上楼后,依旧遍寻不着她的身影。他竟然担心着她是否出事?经过长时间的等待,一颗担忧的心逐渐转变成愤怒。脑海中盘旋过太多的可能,让他最为担心和愤怒的是,她有可能在结婚的第二天逃了。
这要传出去,他的面子该摆在哪里?
最后,他静下心来思索,笃定她没这个胆子。如果她能不顾她父亲的死活,那她就不会答应嫁给他,再逃跑了。
随之另一个想法又窜至脑海,而这个可能几乎激起他想杀人的冲动。
她会跑去和那个叫劭逸的男人约会吗?
如果她敢,他发誓一定会让她后悔的。齐家的一切生杀大权还全都掌控在他的手里,今天如果他要齐家人死,是没有人活得了。
“很晚了,我也很累,我不想和你吵。”她不想理会他,推开门想躲进浴室里。
一个身影倏地闪至她的眼前,双手紧紧地握住她放在门把上的手,力量之大仿佛想捏断她的手腕。
顾季和恶狠狠地瞪着她,眼中的怒火足以让整栋房子在瞬间燃烧。
她是第一个有胆子不理会他说话的人,更是第一个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女人,这令他相当地不悦。
她只不过是靠着他的施舍,才能活下来的笨女人。她凭什么拿乔?凭什么可以如此地目中无人?
“怎么?刚刚和情人约会回来,很累了,是吗?”
“如果你要这么想,我无所谓。”她已经没什么力气再向他解释,况且对于自以为是的人,就算解释再多也无济于事。
“你——”顾季和狠狠地用她一个耳光,明显的五条指痕烙印在她雪白的肌肤上。“你真是个贱女人,我就那么不能满足你吗?你竟这么迫不及待地跳上情夫的床?”
短短两天之内,她被甩了三次的耳光,就连甩她耳光的人竟还都不一样。
“没错,就算昨天之前没有任何的经验,但今天劭逸所带给我的欢愉和高潮是你永远也比不上的!”她高傲地仰起下巴瞪着他。一切全都豁出去了,唯有反击,才能替自己找回一点尊严。
“是吗?”顾季和逼近她,与她的脸距离不到三公分,男性的气息直喷拂在她的脸上,逗弄着她益显燥热不安。“我今天就让你真正了解到什么是**游戏,我保证劭逸永远比不上我给你的。”
“不,你不能碰我。”齐薇格一步一步地往后退,一直到无路可退时才停下来。“你是个魔鬼,我永远不准你再碰我!”她的心里感到相当害怕,他真的是个吃人不见血的恶魔,嗜血的个性让人直打了寒颤。
“既然我是个恶魔,你以为你抵挡得过一个恶魔的力量吗?”顾季和百般嘲讽她的无知和愚蠢。
“我一定拼死抵抗!”她绝不会再屈服了。
顾季和忍不住地哈哈大笑。“你以为你这条贱命是自己的吗?别忘了你这条命已经不属于你!”他的手掐着她的下巴,指甲都陷入了内里。“我真为你感到可悲,就算你想死也没这个权利!”
“可悲的是你。一个不正常的残障者!”他真的是心里有病。
顾季和闻言脸色一变,变得骇人。一道尚未痊愈的伤口,再次被无情的女人拿出一把利刃往里一戳,鲜血就像涌泉般地喷出。
“你说什么?”他眼中迸出骇人眼神,直盯着她的脸。
“我说可悲的那个人是你!”齐薇格被他瞬间转变的脸色给骇住,但她仍旧不肯认输继续说着。
“你可知道我的残障是谁造成的?”
“当然是你自己,是你自己不正常,能怪得了别人吗?”一个心理有病的人,大多数是因为个人偏激的性格。
“是吗?”顾季和忽然拉高右脚的裤管,露出了一截的义肢。
当齐薇格看到那一截义肢,忍不住地张大嘴巴,发不出声音来。“这”她并不知道他真的是一个残障者,他走路的姿势和正常人并没有两样呀。“对不起。”
“有必要吗?先捅了别人一刀再说声对不起,你以为伤害就可以抹灭吗?”他早该知道凡是齐家的人都是最残忍、冷血的动物。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啊!”她摇摇头,心急地解释自己的无心之过。
“不必了,齐薇格我要你记住,我会要你为自己所做的付出代价!”顾季和话一说完,转身离开房间。
齐薇格看着那扇开了又关的门,一颗心就像沉入海底般。她到底错在哪里?为什么他要这么对她?
他的腿到底是怎么断的?是否因为残疾,才会让他这么地愤世嫉俗呢?
不行!她一定要去查清楚真正的原因,或许顾季禹能够帮她,解开她的疑惑。
齐薇格的泪顺着两腮缓缓而落,她心里十分地明白这两行清泪并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顾季和。
因为,她从他的眼神中看见了他的脆弱
齐薇格一早起床便在厨房里准备着早餐,不知道顾家两兄弟喜欢的是西式还是中式,因此两者她都准备了。
等她一切都弄好了,正想去叫他们下来吃早餐。一走出厨房,竟看见顾季和已坐在客厅里看着报纸。
她走到他的旁边温柔地说:“早餐准备好了,你如果饿了可以先吃,我上去叫季禹吃早餐。”
“季禹已经出去了,你不必去叫他。”顾季和的头连抬也没有抬,就像对下人一样。
“那你是不是要先吃早点?”齐薇格昨天晚上想了一夜,或许是因为他的脚,才让他因为自卑而变得自傲,她决定给两人一次机会。只求真正平静的生活,不需每天生活在唇枪舌战、你来我往的锋火之中。
“不必了。”顾季和用力地放下报纸,站起来。“今天晚上我会带朋友回家吃饭,你在七点之前将晚餐准备好。”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叠千元的钞票和一串钥匙。昨天晚上季禹已经告诉他,她被关在门外的事,要自己给她一串家中的钥匙。“你会开车吧?”齐薇格点点头。“车库中还有一辆车子,你可以使用。”
“你今天——”
“你别妄想我今天会陪你回家作客。”顾季和打断她的话。
齐薇格的嘴角泛出淡淡的笑容,他连她的婚礼都不准她的家人去参加,又怎敢奢求他会带自己回娘家作客?她摇摇头。“我只是想请问你今天晚上会带几个客人回家?”
“只有一个。”顾季和丢下这么一句话便提起公事包,往大门的方向走去,从头至尾都不正眼瞧她一眼。
齐薇格直到他离开后,紧绷的情绪才稍稍缓和下来。对他冷漠的态度已不甚在意了,况且经过昨天晚上的事之后,他今天没有对她恶言相向就已经该偷笑了。
她望着桌上的钥匙和千元大钞。车子对她来说是有需要的,顾家住在交通不方便的阳明山,想要拦辆计程车也是可遇而不可求。但这些钱她是不会拿,她不想让他认为她是一个见钱眼开、唯利是图的女人。
五亿已足够她偿还一辈子,她不想再欠他一分一毫。然而这笔钱也不可能还他,他有的是钱。那么,就将钱送到孤儿院去吧!
齐薇格在厨房里忙得香汗淋漓,将她仅有的手艺全都给搬上台面。还好在念大学时,自己曾参加学校里的烹饪社,学了一些手艺,想不到也会有派上用场的一天。
看着桌上一道道的美味佳肴,齐薇格满意地点点头,心忖:这应该不会让他失了面子。
她看看时间已经六点四十五分了,于是先将煮好的五菜一汤端上桌,然后再摆了三副的碗盘,等他们一回来就可以马上用餐。她刚走进厨房,门外便传来开门声。
齐薇格以为是顾季和带着客人回来,她将手洗好马上迎了出去,客厅中却只有顾季禹一个人。
“只有你一个人吗?”齐薇格问。
“是呀!大哥还没回来吗?”顾季禹在下班前曾问了顾季和的秘书,她说他下午就没再进公司。以为他或许是先回家带她回门,看来并不是他所以为的那个样子。
“还没。”听他的问话,他应该也不知道顾季和的行踪。“他早上出门前有交代说今天晚上会带一个客人回家吃饭,要我在七点之前将晚餐准备好。”齐薇格告诉他。
顾季禹看一眼墙上的挂钟。“都快七点了,他应该快回来了。”只不过大哥从来也不曾在家里请客,他今天又怎么会带客人回家吃饭?这个客人又会是谁?
“那你要不要先上去洗个澡,等他回来我再叫你下来吃饭。”
“也好。”工作了一天,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洗去一身的疲惫。“大嫂,谢谢你。”顾季禹看得出齐薇格是真的有心,只希望她的用心不会白费。
“这是我该做的。”
“我还是要向你说声谢谢。”想不到齐伟之那样奸恶、卑鄙的小人竟会教养出这么善良、娴淑的女儿来。“我先上楼洗澡。”
“嗯。”有了顾季禹对她的支持,齐薇格感到她并不是孤立无援的。这让她觉得更有信心,或许一切都会不同。
齐薇格在顾季禹上楼后也跟着回房间,洗去一身的油烟,换了套舒服的衣服。再下楼时已经七点半了,顾季和却依然还没有回来。
他不是交代她,要在七点之前把晚餐准备好吗?是不是临时有事耽搁了?还是在路上发生了什么事?
齐薇格感到一阵惊愕,她对自己竟会为顾季和担心而感到惊慌。
她不该对他有这样的心情,她只是为了帮父亲解决困难,以五亿的天价卖给他,成为他的妻子。她不该对他有这样的心情,她不该会担心他,她更不该在短短的三天之内,开始在乎起这个过于狂妄的男人。
她明白是因他的腿,才让他造成暴躁易怒的性格。尤其是像他如此严苛的男人,不管在事业上或人生上,要求一定是最完美的,他无法容忍自己的人生中有一丝丝的缺憾。
时间又过了半个小时,等待的人依旧未归。
此刻顾季禹从楼上下来。“大嫂,大哥还没回来吗?”
“我想他可能有事给耽搁了。”齐薇格一听见顾季禹的声音,马上从沙发上站起来。“你肚子饿了吧,我先去把菜热一下,你就先吃。”
“大嫂,你别忙,我还不饿。”顾季禹叫住了她。“我们就坐下来聊聊。”
齐薇格点点头,正好她也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他,这或许是个机会。
“你想和我谈什么?”
“不是我想和你谈什么?应该是你一定有很多的问题想问我。”顾季禹意有所指地道。
“那我就直接了当地间了,能不能告诉我,你大哥的脚是怎么受伤的?”
“车祸。他十五岁那年、我十二岁,有一天他放学回家,亲眼目睹父母双双倒卧血泊中,他一见到那令人怵目惊心、痛澈心扉的一幕,马上冲出家里,想要找人救命,谁知他才一冲到马路上,就被一辆酒醉驾车的人给撞个正着。从此他失去了一条腿,而父母也离开了我们。”家庭的悲剧,造成了大哥仇恨、乖戾的个性。自己算是比较幸运,当时他被父母送至亲戚家暂住,才没亲睹这一幕。
“你父母他们是被杀的吗?”她的心,因他的话不自禁地惊悸着。
“不,是自杀。”顾季禹摇摇头。当年她才几岁,比自己都还要小,当然不可能会知道她父亲的残忍手段。
“自杀!”齐薇格被这两个字给吓住了。她最看不起的就是自杀的人,不管碰到什么困难便用自杀做为逃避的方式,根本就是懦夫,完全不值得同情。尤其他们的父母还自私地丢下两个孩子。
“是的,自杀。我父亲有一家公司,是我爷爷传下来给他,他将公司经营得很好,结果被他最信任、情如兄弟的朋友给出卖了。那个人不但将公司所有的资产全部掏空,还以公司的名义向地下钱庄四处借钱,以致我父亲的公司负债累累。辛苦奋斗了一辈子的公司没了,地下钱庄的黑道兄弟更是天天上门来逼债。我父母被逼得走投无路才会选择自杀,他们这么做,也只是想保护我们两个兄弟。”
“那个人呢?难道地下钱庄不会去找他吗?”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他难道逃得过地下钱庄的追杀吗?
“这件案子造成了社会上的一个大震撼、大新闻,警政高层相当地重视。因此地下钱庄的经营者不敢再有行动,才让他逃了一劫。”
“这种人绝对会没好下场的!”齐薇格真的为他们感到难过和心痛,想不到在他们兄弟成功的背后,有这么一段令人心酸的伤痛往事。尤其是顾季和,那种亲眼目睹父母惨死的一幕,是一辈子也忘不了的。
“那你错了。那个人不但没有遭到报应,反而生活得很好。他将从我父亲公司挖到的钱财,以及向地下钱庄借的一大笔钱,拿去开了公司,当起了老板,从此过着富裕的生活。出入有名车、住豪宅、交往的人尽是社会上有名望的富豪绅士。”顾季禹说到此,稍稍停顿,他颇为讶异地盯着她看。心想:她只不过是听着自己陈述着过往,就已经难过地红了眼眶。如果有一天她知道害他们顾家的人,就是她最爱的父亲时,又会如何?
“这十几年来,我大哥靠着坚强的意志力,也为了不让我被送去孤儿院,每天早上骑着脚踏车送报,下了课又去速食店打工。一直到他考上大学,也存了一小笔钱,我们的生活才稍稍地改变。同时,他也凭着他的聪明才智,开始进出股市,我们今天才有这样的成就。”
或许是老天爷的照顾吧!民国七十七、八年那一段时间,台湾的股市有如搭上火箭炮,一路狂飙,一直攻上一万两千多点。后来当股市开始大跌时,顾季和又懂得收手。他们的财富竟然在那几年之间累积了几千万。他大学毕业后,因为腿的关系不用当兵。那时的他也够大、够独立了,因而顾季和便决定到美国继续念书,几年之后再回来,已经带回了一个翔和企业集团。
因此在企业界中,大家只以为翔和企业是一个年轻华侨所创立的,成功之后才将公司的重心移转回台湾。所以大家对翔和企业真的是一无所知,神秘成了这家公司的代名词。而顾季和更是令人想去挖掘的对象,只是从来没有人能挖得到任何资料。
或许也因为如此,齐伟之才不曾将翔和企业和当年被他所陷害的顾季和之父顾铭杰联想在一起。
“大嫂,我大哥这些年过得够苦了,我希望你是可以解救他的那个人。而且我相信也只有你能做得到。”
“季禹,我不敢跟你保证我一定做得到,但我会尽我最大的力量。”齐薇格听完顾季禹的一席话,对顾季和的印象全都改观了。“不过,我们今天的谈话别让他知道。我希望我是以爱来消除他心中的伤痛,并不希望他误会我是因为同情他、可怜他,才会改变对他的态度。”
“再一次谢谢你。”顾季禹之所以没有说出造成这一切悲剧和伤痛的罪魁祸首,正是她最爱的父亲,完全是因为不希望她是带着一颗赎罪的心来爱大哥。
“季禹,我们去吃饭吧!我想你大哥他今晚是不会回来吃了。”都已经九点,早已过了吃饭时间,或许他和他的客人在外面的餐厅吃吧!
齐薇格一个星期之后回到报社工作,她请了一个星期的年假而非婚假,因为她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她结婚的事。不过她结婚的消息,第二天报上以头条报导了这则新闻,报社的同事也早已经知道。只是找不到她的人,才无法对她兴师问罪、加以鞑伐一番。
一踏进报社,果然没有出去跑新闻的同事皆以怪异的眼神看着她,好像她的出现是多么令人震惊的事。她笑着往内走。“怎么?大家都不认识我了吗?”
“薇格,你怎么还会来报社?”坐在她旁边的男同事问。
“我的年假才请了一个星期,假放完了,当然得销假上班。”齐薇格回答得理所当然。
“你难道不知道顾季和已经帮你把工作辞了吗?”
这句话就像一颗威力十足的炸弹,炸得她脑袋瓜轰然一响。
“你说什么?顾季和把我的工作给辞了?”他凭什么这么做?
“薇格,你嫁的人可是世界排行前五十大企业的总裁,哪还需要你这么辛苦地跑新闻,赚那几万块?!”另一名同事跟着说。顾季和日进斗金的赚钱方式,他是不可能会允许他的老婆还出来抛头露面,这要传出去可是会很难听。
“我去见老总。”她转身想要往总编辑的办公室走去。
“老总出去了。”
“薇格,就算你见到老总谈也没用,我们报社虽然是顶尖的媒体,也不会想和翔和企业作对啊!”坐在她旁边的男同事说。
“是呀!薇格你如果想再出来工作,你该去和你老公谈,让他同意你回到报社,否则老总绝对不会让你再回来的。”
“我会去找他谈。”而且现在就去找他。
齐薇格又像旋风般地冲出报社,直接往翔和企业大楼而去。
翔和企业
“我想见顾先生,能不能请你帮我通报一声?”齐薇格到了总裁办公室所在的楼层,并没有直接冲进去,而是让秘书先帮她通报。
陈秘书当然认得齐薇格,态度十分恭敬地说:“总裁夫人,您请稍等一下。”
她马上打了内线进去请示后,才道:“总裁请你进去。”
“谢谢你。”
她敲敲门,未等回应便自行推开门进去。既然已经请秘书先行知会过他,就不需再等他的传唤。
“有事快说。”顾季和连头也没抬地直接问她,仿佛不愿将时间浪费在她的身上。
“我”当下,齐薇格却又不知该如何说,她这么贸然地找他理论,似乎有欠妥当。
“我没那个时间听你说废话。”他的耐心并不太足够。
“你凭什么自作主张把我的工作辞了?”她深吸口气后,顾不得一切地说了。
“你就只是要说这个,就气冲冲地跑来这里对我兴师问罪?”顾季和终于肯抬起头来看她。
“这还不够吗?”这件事对他来说,或许不算什么,但对她来说可是很严重的事。这不止是她所喜欢的工作,还是往后赖以为生的饭碗。“你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擅自帮我辞去工作,我以后的生活该怎么办?”
顾季和有些好笑地靠在椅背上,双手环抱胸前,带着讽刺的笑容说:“你以为翔和企业的总裁夫人会没钱用吗?会在乎那区区几万块的薪水吗?”
“或许在你的眼中,那几万块就像一粒沙般地不重要,但对我来说,却是关系到我的尊严。”没了钱,她在他的面前将更抬不起头。
“尊严?”顾季和站起来,走向她的面前。“在你第一次踏进这里,和我谈救你父亲的条件时,你就没有尊严了。”
“难道我们不能平心静气地谈谈吗?你为什么非得让我们之间时时弥漫着火药味?”
“我想你还是没搞清楚一件事,我们之间要用什么样的相处模式是由我决定,不是你!”顾季和冷冷地说。
“你——”齐薇格气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好吧!就算我求你答应让我继续留在报社工作好吗?”
“不可能。”顾季和语气坚定,旋过身,重新坐回办公桌后的椅子上。“你如果缺钱用,我会给你。”他打开抽屉,拿出一张金卡往办公桌上一丢。“这张卡可任由你用,但是我绝对不允许我的太太出去抛头露面!”
“你简直是一个蛮横无理的霸君、独裁者。”她气不过地开始骂着他。
“你应该早就知道。”
齐薇格知道再和他争论下去,也不会有任何的结果,自己的工作是无法再继续了。看来她得另外再想办法,否则不止是她,就连家里可能也会发生经济困难。
“你如果以为这样我就会向你低头的话,你可能就要失望了。”话一落,她随即拉开门离去。
顾季和看着那扇被她用力甩上的门,并不生气,笑容还浮在脸上。她的个性果真如季禹所说的,并不是只温驯的猫,而是只充满战斗力的母狮子。他十分愿意成为一头驯兽师,将她驯服得服服贴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