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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话中透出笑意,要去看儿子了,她自然是高兴的。
时间就是过的快。汪江月发现自己很久没有想到过王云了,甚至连宋海伦要送给王云那套房的事都淡忘了。
世界是繁忙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根本无遐顾及别人的事。
就连何小光和张朵因为不住在一起,都很少见到了。
这世上离了谁不能过呢?
她拿出那个装甲骨的盒子,看了又看,实在是舍不得。可这种东西毕竟是不能留的,特别是与王江民有关的东西。
有些日子没和高大海联系了,也不知道他们那边怎么样?没有消息说明一切风平浪静。
看来,王江民的监听器失效了。
这恐怕是黎明前的日子吧。
她感觉自己已经有足够的证据来对王江民发起攻击。
只是,她有些担忧,如果王江民被监察机关立案调查,自己很有可能再次代理局长,而小英和她儿子也即将是下一个张丽莹。
现实是残酷无情的,她突然有些担心。一旦王江民被查,宋富有脱不干系,岂不是会毁他们一家,他们于自己也是有好处的。
矿权事件让汪江月陷入两难境界,它的确是个最好的切入口,却同时极有可能是个坟墓,包括李小山在内,他是不是也得到了宋富有的好处,从而被牵连其中?
事情的发展让她很是头大。
也许这正是王江民的高明之处,将她身边的人拉入其中,以达到绑架的目的。
而李小山还陷在被提拔的喜悦中不知深浅。
她给张高原打电话,说要将文物还给他,至于他要怎么处理是他的事。
“你真的不要”?张高原似乎不大相信。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香水有毒。特别是王江民的东西,都是碰不得的。我给你送过去?”
张高原笑道:“算了,那能让你来回跑呢,你又没有车,我去一趟吧,顺便看看你的办公室,直接给他还了,岂不是一举两得。”
“这合适吗?”
“咋不合适?”张高原反问,“难不成我们这些人就成了笼子里的鸟,不敢见人了?当然,还有件比这个更重要的事,就是我想你了。”
第一次从张高原口中听到这样的情话,她有些感动。
中年人,不象年轻人,能说出情爱等等表达感情之类的话,特别是从一位政府要员口中。
这种语言对于他来说是久违的话。何小光结婚了,就与她之间成了君子之交。更何况,他们之间一直属于哥们之间关系。
“好吧,省长大人要来,我恭迎大驾。”
汪江玥回了趟家,女为悦已者容。她必须以好的形象面对他。她精心的收拾了下,换上一件红色毛衣。其实她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突然要穿红衣服,是为了庆祝即将到来新生活?
大约半个小时后,张高原出现在她办公室门口。
汪江月早已给他准备好了茶水,笑道:“省长大人光临,蓬荜生辉啊。”
张高原喝了口水,笑道:“看不出来啊,至少你脸上连个笑容都没有,是不是不欢迎?”
“老张,不了解你的人一定会以你出门的时候会带上保镖,毕竟是省部级官员。”
“什么级别的官员都是人。带保镖的人那是黑老大的作派,我也算不了什么?小汪,是我到王局长办公室去还是让他过来?”
张高原从一开始就叫他小汪,似乎已经叫得相当顺口。
汪江月笑道:“当然是你过去了,不然的话,这种不得阳光的事,岂不会让我很难堪?”
“说的也是,这种事敏感,我不能把你也牵进去。”
说着站起身来,拿了盒子,正要出去,门被推开了。
王江民手中拿着一个文件夹走进来。正要叫汪局长,看到张高原,愣了下,吃惊的问:“张省长,你怎么在这?”
张高原神态自若的笑道:“我来找你,在楼下遇到汪局长,就到她这里讨杯水喝,正准备去找你。”
王江民握了他的手,满面笑容的说:“好啊,欢迎,欢迎,走,到我办公室坐会。”
两个人欲出门,张高原的手机响了,他退回办公室接电话。
挂断电话,张高原说:“坏了,看来今天不能去和王局长畅谈了,我得回去开会。”
王江民还要留他:“能不能不参加?好不容易来一趟,总得让我们作一回东吧?”
张高原笑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啊,王局长是知道的,今天我是为了还这个东西来的。”说着从包中掏出那个盒子,递给王江民。
“张省长,这东西不值钱,送给你观赏而已,没别的意思。”
张高原笑道:“王局,君子之交淡如水,物归原主,我走了,不能再耽搁时间了。”
汪江月一直没机会说话,事情的发展出乎她意料,一时不知所措。
王江民回到办公室,心中百般不是滋味,张高原什么时候和汪江玥走的那么近?难道他们已经超越了正常男女关系?张高原是北京人,汪江玥经常出入北京,难道他们与高大海之间还有某种关系?
王江民想到自己的情人和儿子,他们不在自己身边,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汪江玥的存在对他已经构成了威胁,他已经将李小山破格提拔,给了她那么大的好处,她竟然还没收敛,竟然和省部级官员有了关系,她要做什么?
难道她还想要回自己的位置?
一个女人干嘛有那么大野心,想干啥?
在几年前,他就为了能进入党委委员和她较量过,最终在何小光庇护下,她如愿以偿进入委员人选。
汪江玥心中十分不安,不管怎么样,张高原都不应该在自己办公室将东西退给王江民,王江民是什么人?一个玩弄权术的人,那无疑是打他的脸。
他会不会给自己带来潜在的危机?她冥思苦想。
电话响了,是李小山打来的,问她结婚证放在什么地方?他在家中没有找到。
汪江玥一时也想不起来,红本本只在结婚的时候用过,搬了几次家,早已想不起它放在哪了。
“你就在柜子里找找,这么多年过去了,谁知道放在哪里了。”
“好。我再找找,找不到怎么办?”李小山问。
“这得去问民政局,问我我也不知道。”
下午,李小山他们回来了,母亲的眼睛红肿着,父亲一脸阴郁。
“怎么了?发生了啥事?”背过孩子,汪江玥问母亲。
“还不是他打听王云的消息,说王云一直没联系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母亲抽抽泣泣的说。
“他这会到是想起她来了?早干啥去了?妈,你怎么和他说的。”
“我能说什么?你爸告诉他王云挺好的,只是和别人结婚了,不方便和我们来往。”
“这就对了,不能告诉他实情,让她有些念想。妈,你放心,再过几年他出来了,我替他安排份工作,成个家,也是完整的一个家庭。”
母亲方松了口气说:“我一想到人家天天想干啥就干啥,他却在里面受罪。”
汪江玥替母亲按摩肩膀,笑道:“妈,你发现没,因果报应是存在的,他既然做错了就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你说的好听,大虎和麦草天天心里是什么滋味?一双儿女没父母在身边,跟孤儿一样?”
“妈,孩子既没福,但也是有福的,要不是我这个姑,他们会是什么样子?所以说,要会想,从渭高到安城上学,又有房住,也不让缺钱,这样的日子是好日子。至于明辉和王云,那是他们的造化,一个人不好好的生活,总会有报应的那一天。”
李小山面无表情的回来吃饭。
离婚证没有找到,就象从人间蒸发一般。
即定的事情突然发生了变化。
离婚的事看样子又要搁置起来了。
汪江玥说不清是应该高兴还是不高兴,李小山叹了气,问:“你是不是特别失望?”
“是你失望还是我失望?”汪江玥问他。
“这样,不如我们私下里签一份协议,各人开始个人的生活,如果有一天我们需要离婚可结婚的时候,再去办手续?”李小山提议。
“我们只需要演好戏就好,有一点我得提醒你,你少和王江民来往。”
李小山不满的说:“你只管好你就行了我的事不用你管。”
“我再问你一件事。“夫妻俩关上门。
“矿权的事是怎么回事?”汪江玥正色问道。
“啥怎么回事?我又不是一把手?没有决策权。”李小山十分不自然。
“我只问你是不是从中得了好处?如果得了好处的话,你就还给人家。”
李小山看她咄咄逼人的样子,问:“得好处的应该是他们,我可没有。”
“是吗?如果没最好,如果有你退给人家。”
“为啥?”李小山不解。
“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现在石材公司职工意见大很,一旦有人上告,这就是一个窝案,甚至会影响到我。”汪江玥严肃的说。
“要是担心被连累,干脆就离婚得了。”李小山回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