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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我是有去找过那个女人没错,可是我压根就没见到她呀!我敲门,敲了很久很久都没人应我,那我就只好走咯!我怎么知道那个女人竟然会死?!如果我知道她会死,我才不会笨得去找她阿sir,我没在编故事,她是真的没有来应门啊到底要我怎样说你们才肯相信哪!”
“停。”郭可安一声令下,于颖星马上按下遥控器上的“pause”键。此刻他两人正身处刑侦科的影像室内;面前的大幅电视屏幕上,定格着一名中年女子低头拭泪的画面。
距离罗美君的凶杀案发生已过了近一个星期的时间,案情仍然没有进展。因为不管各位警员怎样盘查,此案最大的犯罪嫌疑人苏丽仪就是不肯承认自己杀了人。
“老大,这个女人还真难搞哎。”于颖星小声地嘀咕道,用手捶了捶自己酸涨的肩部肌肉。这一个礼拜她和老大每天待在这间狭小阴暗的影像室里,重复地看这盘口供录像带,她都郁闷得快要发疯了。
“如果她所说的全是真话,那么”郭可安转着手里的圆珠笔,低声喃喃道“罗美君的准确死亡时间,应该比验尸报告上给出的要更早一点。”
“老大?”于颖星蓦然瞠大美目“你该不会是相信她的鬼话吧?”她指着电视屏幕上的苏丽仪。
冰可安没有说话,站起身,走到墙边打开了房内的日光灯“正像她所说的,她有四个子女,有花不完的金钱,她为什么要傻到去杀罗美君呢?”他坐到桌子上,单脚翘起,居高临下地挑眉看着于颖星。
“她她想要更多的钱呀!”于颖星巴巴地回答“有钱人不都是那样?明明自己已经很富有,却总想要更多的钱。”
“杀了罗美君,杨瑞祥就会和她复合?他的财产就会分她一半?打了四年都搞不定的财产官司,就会一下子搞定了?”
“这个”于颖星抓抓后脑,词穷了“老大,你别审问我呀,我又不是凶手。”
这时,影像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个警员探进头来“郭sir,苏丽仪的私人律师已经等在外面了。他希望能尽快办理手续,保释他的当事人。”
“老大!”于颖星不可置信地回头低叫道“你要放人?!”
“找不到证据,只好放人咯。”郭可安莫可奈何地摊了摊手。
“老大你”于颖星哀叫一声,顺势歪倒在椅子上作出“昏死”的动作。老大这样自说自话,钟sir知道了一定会气得头顶冒烟。
就这样,苏丽仪被保释了。她走的时候仍在哭哭啼啼,然而有个人却连哭都哭不出来。
于颖星欲哭无泪地双手趴在玻璃墙上,眼睁睁地看着苏丽仪被她的律师带走“唉,过去的一个礼拜都白忙活了”
她正悲痛万分地慨叹着,身后突然响起那个她此刻最不希望听到的男声,冷冷地、淡淡地询问:“郭可安人呢?”
“啊,钟sir!”于颖星吓了一跳,马上转过身来,身子站得笔直,对面前高大俊朗的风衣男子恭敬地说道“郭sir他他去了洗手间。”希望钟sir不会一怒之下把老大永远发配到洗手间去扫厕所就好。
就在这时,随着一声抽水马桶的声响,洗手间的门打开了,郭可安一边不住地用手拉着腰间的皮带一边从里面走了出来。他抬起头,看见了钟讯,神态自若地向他打招呼:“钟sir,下午好。”
老大你完了,这次连神仙都帮不了你了,于颖星不忍卒睹地用手捂住眼。
“郭可安,你在搞什么?”钟讯忍不住轻咳了一声,希望可以借此暗示郭可安停止在他面前系皮带的滑稽动作。
“什么?”被点名的男子表情无辜地睁大眼。
“你没抓到凶手,却放走了这个案子的最大嫌疑人苏丽仪。可安,你这样做,我很难向上头交代的。”
“没有足够的证据起诉她,我只好放人。”他回答得理所当然。如果仔细听的话,还可以听出他的话语里有一丝淡淡的挑衅味道。
“没有证据就去找!”钟讯表情严肃得像块石头。
“就是找不到才放人的。”
“老大”于颖星急忙自他身后偷偷拽着郭可安的衣角。现在钟sir的表情已经显示出极度的不爽,老大还要火上浇油,他是嫌自己活得太一帆风顺了还是怎样?
“郭可安”钟讯的眼神冷冽起来,双手“霍”地插进风衣口袋“你再这样胡闹下去,我将不得不停你的职。”
“钟sir?!”于颖星立即被吓到地叫了起来,接着用力地推推郭可安的肩膀“老大,你不要闹了啦,快跟钟sir道歉。”不要啊,如果老大被停职,那她要怎么办?她可是刚开始学飞的菜鸟哎,怎么可以没有老鸟在一旁护航咧?
冰可安双脚钉在原地,抿着嘴,倔强得不发一言。
他看着自己的上司:这是个英俊而冷酷的男人,镜片后的双眼闪着深邃的光芒,嘴角微微抿紧下垂,显示出他有极好的涵养和忍耐力。如果换了别人,这时候早就发火了;可是他依然那么冷静。从某种程度上说,钟讯和miss
lam也许是同一类人吧,都把自己的感情放得那么深,让人遍寻不着。
想起了林绘理,郭可安的神情逐渐变得晦涩起来。那个女人呵就在他吻了她之后的第二天清晨,她走了,走得悄无声息,干净利落;只在茶几上给他留下了一张纸条,用平和而礼貌的语气拜托他替她保管房门钥匙。对于昨夜的那个亲吻,她一个字也没有提起。也许睡过了一夜,她根本已经忘了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然而他却忘不了。她离开以后,他心情烦躁、神色抑郁地度过了一个星期。每天工作超过12小时,自愿留下来加班,喝光警局的最后一杯咖啡,回到家里继续开电脑到凌晨。他反反复复地观看那盘口供录像带,发誓要从那上面找出什么疑点来;可是有那么几次,他看着看着,眼前突然模糊,她的影子占据他面前的屏幕,用淡淡的声音唤他“郭sir”
此时此刻,他怔怔地看着眼前这名唤钟讯的英伟男子;他的眼神在钟讯的脸上梭巡了一遍,最后定格在他紧紧抿起的嘴唇上。他知道,这个男人和他曾亲吻过同一个女人呵“老大?老大!”于颖星焦急的声音蓦然在耳边炸了起来“你在发什么愣啊?钟sir他”已经气到爆炸了。她将下半句话咽到肚子里。
“sorry,sir。”郭可安毫无征兆地突然开口,他神情诚恳,却丝毫不显谦卑“请你再给我两个星期的时间。就算把香港的每一寸地皮都翻过来,我也会揪出真凶。”
“anyway,我要的是结果。”钟讯的表情同样坚若磐石“死的是大明星,媒体很关注这件案子,我不希望外头那些报纸再有机会写我们警察办事不力、只会浪费纳税人的钱。”
哗于颖星双手捧住颊:老大好酷,钟sir也好酷为什么她的上司都那么酷啊?好像在演无间道第4集一样呐!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初级警员快步走了进来,冲在场的两位男士敬礼“钟sir、郭sir。”然后,他将头凑向钟讯,对他耳语了几句。
钟讯脸色剧变。
“怎么了?”于颖星连忙问。
“今天下午两点半,‘提摩婚纱’大厦,有个女店员从15楼的楼顶坠下来,头部着地当场死亡。”
“‘提摩婚纱’?”于颖星叫起来“那不就是‘purewaterblue’香港巡展的代理公司?”
“是。”钟讯面色凝重地点了下头,然后将眼光调向郭可安“可安,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冰可安点点头,深深地吸了口气,再开口时声音低沉:“颖星,通知他们,准备出队。”
这一次的死者是一名19岁的婚纱店女店员,名叫薇妮。大约下午三点左右,她的同事芮琪发现她不见了,就叫上几名同事一起去找,结果,她们在“提摩婚纱”大厦楼下的喷水池旁边发现她的尸体。看情形,她应该是从顶楼跳下来的。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芮琪之前已经见到尸体,这会又见到警察,吓得花容变色,当场就哭起来“吃午饭的时候,我们几个还在一起开玩笑来着,说谁的身材最好,就可以去试试那件婚纱结果,薇妮她就去试了,她她穿上那件婚纱真的好漂亮,我们都夸她是阔太太的命,将来一定会嫁进豪门结、结果,过了一会,她就不见了,我们以为她躲到哪里偷懒,就去找她,然后然后”她啜泣着,实在说不下去了。
“没事了,来,擦擦眼泪。”于颖星拍着芮琪的肩膀轻声安慰,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面纸递给她,然后转头看向郭可安“老大,这样吧,我先带她回警局录分口供。她现在情绪这么激动,我想还是不要让她留在现场比较好。”
冰可安正蹲在“提摩婚纱”大厦底楼门外的喷水池边,低着头查看着地面。尸体已经被运走,现在这片空旷地面上剩下的,只有斑驳的血迹。听到于颖星的话,他没有回头,嘴里应着:“好。”
死者薇妮只是普通的婚纱店店员,没有精神抑郁的前科,也不曾与人结怨。她为什么会在工作时间从15楼跳下,而且还是头部着地?
现场一片忙碌,警车来了又去,郭可安仍是久久地蹲在地上。他想不通:如果说罗美君的死涉及到金钱和男女感情的纠纷的话,那么这个刚从学校毕业的小女生薇妮又有什么跳楼自杀的理由呢?两件案子惟一的联系是,她们两人死前都曾经穿过那件价值连城的“清水蓝”婚纱
“阿sir,我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吗?”身后突然响起一个似曾相识的淡然女声。
冰可安神色大变:这个声音是misslam?她不是去了美国吗?怎么会在此时出现在命案现场?
他迅速转过头,然而
“阿sir,我是‘提摩婚纱’的香港特区企划专员,我叫方绮,你好。”他的面前站着一名身材修长而瘦削的美丽女子,正微笑地看着她。
就在郭可安刚刚转过头的那一瞬间,他几乎要以为自己看到了长发版的miss
lam。这个自称叫“方绮”的女子和林绘理长得最起码有六分相似,就连那淡淡的声音也容易让人产生错觉;只是,这位方绮个子高些,蓄了一头卷曲的长发,因而看起来也更妩媚些。
冰可安连忙站起身来,脱掉白手套,双手在牛仔裤上蹭了几下,向她伸出手“你好,我是西九龙重案组的组长郭可安。”
“原来是郭sir。”方绮露出甜美的微笑,上前与他握手“很抱歉,最近似乎什么事情都不顺利呢,总是麻烦到你们警方。”
“别这么说,保护市民是我们的责任。”郭可安点了点头,他知道她指的是那件婚纱。他挑了挑眉“方小姐,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郭sir你尽管问。只要是我可以回答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方绮笑得很温柔,甩了甩散在肩头的长发,那风情万种的姿态令郭可安一时看得怔忡了:如果miss
lam也能像她这样对他笑上一笑,就算面前是万丈深渊或者是熊熊烈火,只怕他也会义无反顾地跳下去吧
“郭sir?”见他眼神有些涣散,方绮忍不住轻唤了一声。
“哦,没什么。”郭可安回过神来,对她抱歉地一笑“我想,我们到里面谈会比较好。”他用手指了指大厦底楼lobby的咖啡厅。
“听你的。”方绮笑着摊了摊手,步伐轻盈地陪同他一起朝大厦里走去。她身上穿了一件浅紫色的连身洋装,举手投足间散发出百合花的淡淡清香。郭可安轻吁了一口气,神色有些不自然地别开了目光。
美国洛杉矶
林绘理窝在这间两层楼的木质房子里已经有一个礼拜了。来了美国这么些天,她没怎么逛街、买化妆品和香水,也没有呼吸到多少异国的新鲜空气,只是每天待在姐姐的住处,把自己窝进真皮沙发里发呆。
“绘理,来,吃点东西。”身后传来温柔的女声。林绘理回过头,看见自己的姐姐林绘纹正端着一盘曲奇站在门口。
她们姐妹的名字很奇怪,名字的最后一个字拼在一起就是“纹理”姐姐长得像她,但是性格比她温柔得多了。姐姐很早就结了婚生了孩子,现在和金发碧眼的帅帅老公一起定居在洛杉矶;而她则注定是劳碌奔波的命,注定要每天拿着枪,追在坏人后面跑。
“谢谢姐姐。”林绘理上前微笑着接过林绘纹手中的托盘,姐妹两人在沙发上相对而坐。林绘纹在两个洁白的古瓷茶杯里斟满了热气腾腾的伯爵红茶,用茶匙轻轻地搅着,于是林绘理知道,姐姐是有话要和她谈了。
“姐夫呢?”林绘理率先开口。印象中姐姐和姐夫是形影不离的,两人很相爱,总是抽出尽量多的时间黏在一起。
“他呀”说起自己的丈夫,林绘纹眼中来上了幸福的神采“带着两个小表在后园里摆弄那个破烂除草机呢。”
“姐夫是个好男人。”林绘理说道,她知道姐姐一直过得很幸福。虽然这次来看望她,发现她眼角的皱纹多了几条,脸蛋胖了一圈,可是沉浸在幸福中的女人总归是美丽的。
“那你呢?感情生活如何?或者说和郭sir发展得如何?”林绘纹打趣地问道。这些年来,她知道妹妹身边一直有这样一个男人,从不追求她,却一直陪伴她;当妹妹的其他追求者都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出局的时候,那个郭sir却从来也没有走开过。
“我们又没有在发展。”听了姐姐的问话,林绘理自嘲地笑了一下。
“仍旧是不清不楚的同事关系?”
“不,应该说是清清楚楚的同事关系。”她似是想起了什么,垂下眼看着自己的膝盖,嘴里刻意地说着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的话语。
在经过了那样绵长而热情的亲吻之后,他与她之间还能继续维持清清楚楚的同事关系吗?她想着,想着,神情有些恍惚。
那天晚上,终究是越过界线了呵当他强蛮地吻上她的嘴唇时,她没有拒绝,因为明知道自己躲不过,那么就干脆不躲了。被他强壮的臂膀紧紧抱着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好温暖,心脏有一点疼痛,为了某种不知名的原因
实在是太久没有被男人的体温环绕过了、太久没有被人拥抱、太久没有尝过亲吻的滋味,她几乎要以为自己已经不再是一个女人。她剪短发,穿不显曲线的套装,用冷漠的神色示人。上一个拥抱她的男人,现在是她的上司想到这里,她不自觉伸手抚了抚自己的右肩胛骨处。
这个小动作恰巧落入林绘纹的眼底。她有些怜惜地把手伸向妹妹,覆上她的手背“还会疼吗?”
“偶尔吧,下雨的时候会。”林绘理耸了耸肩,语气很轻松。
“可以让我看看吗?”林绘纹小心翼翼地问。
“嗯。”林绘理点点头,开始解衬衫的扣子。她毫不害羞地在姐姐面前脱下上衣,露出赤裸的上身。她的身体很美丽,皮肤白皙而光滑,只是在右边肩胛的地方,有一块拳头大小的丑陋伤疤,深红色的,触目惊心。
这里是子弹曾经穿过的地方,在数年前的某一次任务中,她肩上挨了这一枪。这枪伤让她失去了一个男朋友,并且在今后的职业生涯里只能选择坐办公室、从事比较不危险的工作。
“好像伤口长好了一点儿。”林绘纹说着,伸出手轻轻地碰了一下那块伤疤,接着皱眉轻问“为什么不去做个手术把它消掉呢?”她始终觉得女人身上留着青青红红的伤疤不太好看。
“没必要,反正我又不爱穿露肩的衣服。”林绘理摇了摇头,嘴里开着玩笑“而且我又没有一个会每年送我一套‘维多利亚的秘密’的好老公。”
林绘纹听了脸上一红:当初真不该跟妹妹讲她们夫妻间的闺房乐趣;现在可好,被她取笑了“也许有一天,郭sir会看到这个伤疤,他会心疼的。”她反将妹妹一军。
“哈,我才不会让他有机会看到。”林绘理非但没有恼羞成怒,反而哈哈地笑了。
“绘理,你还在恨钟讯吗?”虽然妹妹在笑,可是林绘纹直觉地认为妹妹的眼神很忧伤。的确,这个枪伤怕是永远不会完全长好的了。
“恨他做什么?”林绘理用手爬过短发,扬起嘴角作出像是笑的表情,眼眶却有一点干涩“他没有错啊。如果真要说有的话,也就是枪法差了一点,害得我这只手差点永远也拿不了枪了。”
“绘理”林绘纹坐到妹妹身边,轻轻地搂抱她。妹妹心里的苦,她并不能完全体会;可是她知道,没有一个女人能够忍受自己心爱的男人眼睛也不眨一下地对着自己开枪。而当初钟讯就是那样做的。
那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那个时候绘理20岁,刚刚加入佩枪女警的行列没多久;她和自己的拍档兼男友也就是钟讯一起追扑捕一个凶犯直追到一条游艇上。绘理不慎被那凶徒暗算,给抓住了当成人质。两方对峙之时,是钟讯当机立断地朝着她的肩膀开了一枪,巨大的冲力让原本掐住她脖子的凶徒和她一起掉入海里。
她被人从海里捞上来的时候已经疼得昏死过去。而在那个时候,钟讯竟抛下她去出席记者招待会,年轻而英勇的他顿时成为媒体竞相报道的警界英雄。
幸运的是,后来医生从绘理的肩膀中取出了弹片;不幸的是,她的手臂从此以后落下了病谤她仍然可以拿枪,但已不能再做专业技能要求极高的佩枪女警了。
自那天起,绘理没有再在她这个姐姐面前提过“钟讯”这个名字。绘理平静地接受了自己被调去做文职的命运,而且在那岗位上表现得很好;一年后,钟讯娶了别人,绘理甚至落落大方地出席了他的婚礼。
林绘纹从不否认钟讯是个很烂的男人,但她不希望妹妹因为恨他而耽误了自己的感情生活。这些年里,她再也没有见过妹妹和哪个男人拍拖。虽然她也主张感情的事要随缘,可是妹妹已经30岁了啊。
“绘理”林绘纹抱着妹妹瘦削的身子轻轻摇晃,声音有些哽咽地道“答应我,考虑一下恋爱结婚的事吧,别让老姐在美国天天替你操心。”想了想,又补充一句“郭sir他应该是个很值得依靠的男人呢。”她虽然对郭可安认识不多,可是凭着妹妹这些年来的点滴介绍,她知道那个男人对妹妹是有心的。
“嗯,我知道了。”林绘理把下巴枕在姐姐的肩上,良久,微微点了下头。
那个男人应该是值得依靠的,这一点她知道;只是,她那已经沉寂如冰河纪的心灵,她那已经失却温度的冰冷怀抱,又是否值得他用真切炽热的感情去熨暖呢?他是个太好太好的男人;然而她却已经是一个没有感情、心田荒芜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