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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圆先是痴痴的、傻傻的像患了什么失魂症,葯王无论怎么号脉都查不出究竟是哪儿出了毛病。
但是三天后,她突然“醒”了过来,还主动对他绽开了一朵好甜好甜的笑花。
“香圆,谢天谢地,你终于清醒了。”他连日来的焦灼和忧虑总算稍微消散了些许,英俊而憔悴的脸庞总算出现了一丝笑容。
“我要抓蟋蟀。”她没头没脑冒出一句,小圆脸笑意灿烂。
“蟋蟀?”他一怔。
“抓蟋蟀打架,很好玩的,”她满脸兴致勃勃。“你可不可以跟我玩斗蟋蟀?”
“香圆,现在不是斗蟋蟀的时候,你觉得身子怎么样?还有哪儿不舒服吗?”他的语气里有着明显的责怪和心疼。
“我没怎样啊。”她咧嘴一笑,蹦下他的大腿,这才疑惑地看了看他的腿,又看了看他的脸。“咦?”他脸上陡然浮现一抹难得的赧红,吞吞吐吐地解释道:“我只是‘就近’照顾你,你这几日傻呼呼的,我怕你从床上睡着睡着又滚下来,吃饭也没能好好吃”
他决计不是对她有什么非分暧昧之想,决计不是!
只不过这三天拥着她坐在自己腿上的时候,他经历了前所未有的煎熬和过分的肿胀坚硬。
“喔。”香圆眨了眨眼睛,脸蛋有些羞涩,随即又笑得好不开心。“谢谢你。”
“就这样?”他差点一口气呛入喉管。
“嘿呀。”她满脸嫣然。
不然还有哪样呢?呵呵呵。
“你你究竟有没有一点危机意识?我再怎么说也是个身体健康、热血沸腾的大男人,你应该对我有些防备才对!”他气急败坏低吼道。
虽然明知占她便宜的就是他,该被狠狠揍一顿的也是他,可是他就是没办法不替她的天真无知捏把冷汗天杀的,她刚刚在知道自己三天来几乎都是在他腿上吃喝、发呆、睡觉时,就应该先赏他几个大耳光的。
可是她居然只是睁着圆滚滚的大眼睛,刚出炉的雪白小包子脸还冲着他直笑。
可恶,难道就只有他一个人在担心这些事吗?
“不玩斗蟋蟀,不如咱们来玩‘大员外’吧!”香圆兴奋地提议。
“现在根本不是玩什么‘大员外’的时候。”他火大,随即又是一愣。“‘大员外’是什么?”
“嘿,说起这个‘大员外’,那可是小女子我精心发明的好玩意儿哦”她顿了下,神情有些迷惘。“嗯,应该是我发明的吧?哎呀!不管,总之说起这‘大员外’呀,非但有醒脑益智功能,还可以训练任何凡夫俗子也懂得如何成为富甲一方的大富翁。想不想玩哪?”
“不想。”他深感忧心地凝视着她,总觉得她好似怪怪的,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陪我玩嘛。”她抱住他的手臂撒娇地猛摇晃“拜托、拜托,一次就好了,好不好?”
“不行,你得静养,还有把我刚才熬好的葯汤喝掉。”他一脸严肃正经,完全没情可讲。
“你该不会怕玩输我吧?”她怀疑地耸起了一道眉毛。
输?!
他俊脸登时微变。
说哪门子笑话?他的字典里从没有“输”这个宇。
“激将法对我没效。”他哼了哼,随后忍不住补充道:“还有,我无论做什么都不曾输过,这种事也不会例外。”
“不用这么为难地想解释啦,其实如果你怕输的话,我也不会笑你的。”香圆故意叹了一口气。“而且男人多半不敢接受新挑战,这一点也是可以理解的,我懂的啦。”
什、什么?!
“嗯哼,看来不让你输个心服口服,倒被你小觑了。”他的男性尊严怎可被一个小小女子瞧扁了?
不知怎的,看着她笑眯眯的圆圆脸,他突然觉得就算是一脚踏入什么天大陷阱中,但只要能够逗得她欢快也就值得了。
“你真的要陪我玩吗?”她眸儿亮了起来。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他昂然道。
大大的红眠床上,铺了一大张雪浪纸。
葯王不明白为什么非得在床上这么暧昧的地方玩“大员外”但是她说盘腿坐在床上玩才最有意思,他也只能乖乖从命。
难得她兴致如此高昂,圆嫩的脸蛋又恢复了以往的红润,所以不管她要玩的究竟是什么新奇怪异的游戏,他都心甘情愿奉陪到底。
只要能够看她笑,他什么都好。
“好吧,这个‘大员外’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盘腿坐在她对面,瞪着面前空白的雪浪纸。“该从哪儿下手?”
“来,我来画。”香圆捧着一只磨饱了黑墨的砚台,和一支沾饱了墨汁的毛笔,倾身向前画起了一格格的空格。
他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她在雪浪纸的四端画上了绕边的十数个格子,里头开始填上了长安、京师。洛阳、山东、苏州、岭南等等地名和城名,然后一个个标上了五十两至一百两不等的价钱。
看得他又是惊讶又是好笑,满腹兴味地研究着她到底预计怎么个玩法。
然后她给了他一叠“一品回春院”写方子专用的桃花纸笺“该你了。”
“做什么的?”他狐疑地打量着手上印染着朵朵粉嫩桃花的纸笺。
“要请你在上头写上二十两、五十两、一百两各三十张。”
“这么多?”他微微挑眉“你这是玩游戏还是考我笔墨?”
“就说了这是有益身心的益智型游戏嘛。”她笑眯眯的说。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配合,但老实说,他对于这个名为“大员外”的玩意儿是越来越好奇了。
然后香圆不知从哪儿摸出了一颗骰子,兴匆匆道:“待会儿墨字干了以后,咱们就开始。游戏规则如下,每个人分二十两、五十两和一百两各十张的钱,其它剩下的就是钱庄的,接着轮流掷骰子,掷中了几点就走几步对了,我在家里是自己刻了几枚小人当代表,现下没有带来,咱们就用一颗仙楂饼和一颗桂花糖区分,仙楂是你,桂花是我,这样懂吧?”
“嗯,明白。”他还忙着在一张张纸笺上龙飞凤舞写着“币值”呢。
简直就像小孩在玩的幼稚游戏,但是见她心情这么好就罢了。
“走到哪一个地方就可以选择要不要把它买下来,要是买了以后,别人不小心走到你的城池就得付过路费二十两。”她细心为他解释“看看玩到最后谁买的城池土地最多,谁手头上的银子也赚得最多。那个人就是大员外,而玩到最后倾家荡产没半毛钱的人就输了。”
他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很有挑战性吧?”她热切地问他。
“还算有意思。”他摩挲着下巴,沉吟着点点头。“这也可称得上是纸上商战了。”
“对了,既然有胜败之分,那也该有奖赏和惩罚吧?”她笑得好不诡异。
“好,这样才够刺激。”他二话不说赞成,黑眸盛满自信之色。“总之,我一定会赢。”
“那就这样吧,赢的人可以用胭脂水粉帮输的人画脸,你觉得怎么样?”她不怀好意地问道。
“不要!”他的反应激烈极了,骇然地瞪着她。
“你就这么害怕你会输啊?”
“我是不会输的。”他顿了一顿,神情傲然道:“我只是觉得这样的惩罚太无趣了。”
“好哇,那输的人就被弹耳朵。”
他还是没好气“幼稚。”
“好吧,那不要玩好了。”香圆意兴阑珊地动手要收拾起纸笺。
“好好好,随你要怎么做都好。”他连忙阻止她,倨傲的神情登时软化下来。
“那就画脸。”她藏起一朵得意的笑容,眨动无辜大眼嫣然道。
“画脸就画脸。”他硬着头皮道“反正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不过是小小游戏,难不成还怕了她吗?
他走过的桥比她踏过的路还多,人生历练胜过她千倍不止,同时也是身怀绝技深藏不露的奕棋大国手,这区区纸上商战又怎么可能会输给她呢?
他微微笑了起来,胜券在握。
“不行!我还要上诉!”
三个时辰后,俊美无俦的脸上画满了乌龟、人参和蛤蚧图案的大男人气急败坏,不服气地挽袖抗议。
“哈哈哈你的脸好好笑啊”香圆笑倒在大床上,把充当银两的桃花纸笺压了个乱七八糟。
“再重来一次!这次我一定不会输了!”他实在太不甘心了。
“才不要,你不管再玩几百次还是一样会输给我的。”她笑到揉肚子,嘴角都笑酸了。“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吧。”
“不公平!”他俊脸一阵红一阵白。
真是气死,没道理他会输给她,还输得这么惨!
“哈哈哈!这次我可得好好想想该画点什么才够瞧哎呀,额头、鼻子、脸颊、下巴全都画满了,这下子可伤脑筋了。”她邪恶的目光从他的玉面悄悄瞄向他光裸的颈项,然后蜿蜒向下。“啊炳!”
“做梦都别想!”他连忙揪紧胸前衣襟,露出难得紧张的神情。
这丫头,表面天真得像只小胖兔,其实骨子里根本是只大野狼!
包可恶的是他竟然连输了三局,误踩中她的城池无数次,还被罚光了所有的银两,到最后只能宣告破产倒闭,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霹雳无敌惊人的衰运!
有没有这么夸张啊这是?!
他觉得自己都快吐血了。
“别动啦,愿赌服输。”香圆笑嘻嘻地拿起描眉的黛笔,活像色魔降世地拉开他抗拒的大手,在他光滑强壮的颈项处画起了一串串圆圈圈。“哪,不要说姐姐对你不好,送你一条珍珠项炼戴戴。耶,挺美的嘛!呵呵呵。”
葯王恨得牙痒痒的,但是她柔软的小手搭扶着他的颈项,不让他向后退缩,另一只执着黛笔的手酥酥痒痒地在他肌肤上画着一圈又一圈,她乌黑的发顶就在他下巴下端钻动着、不时撩擦过他,她身上甜甜的红枣花香又俏皮地溜入了他的鼻端里,幽幽沁入了他的心房,他胸口一紧,一股没来由的酸甜温热感逐渐在心头荡漾蔓延了开来。
他结实的肌肉僵凝了起来,明明知道不应该,却还是不能抑止地想碰触她他僵硬的大手几度舒展又紧握;最后还是死命地按捺住。
不行,他不能忘情!
几乎是趴在他胸口画圈圈画得不亦乐乎的香圆,不知怎的画着画着,她突然感觉到他温热暖和又绷紧得过分的壮硕胸膛,深沉地微微上不起伏,他身上干净又醇厚的葯草气息又开始迷惑了她的神智,而且她未免也贴靠得他太近了吧?!
香圆心儿莫名地狂跳了起来,面河邡赤正想慌忙起身拉开距离,没想到半跪着倾身向前的动作一个用力过度,膝盖底下的雪浪纸和丝滑绸缎被登时交错一滑,反而让她整个人失势地扑了过去。
“哎呀呀呀”她惨叫一声,却已经来不及地整个压倒了他。
他挺拔的鼻尖和她小巧的鼻尖恰恰轻触着了,霎时两人身躯紧靠得全无缝隙,他的坚硬和她的柔软贴合得完美无缺,流窜在他们之间的电流和热浪轰地一声,瞬间如野火迅速燎原燃烧了开来。
他钢铁般的自制倏然寸寸断折,在她痴迷又心慌睁大的圆眼睛中,瞥见了自己灼热渴望的火焰他忽地低下头,不顾一切地封吻住了她的唇。
终于尝到了梦寐以求的,她唇上最鲜美丰润的甜蜜滋味。
她的唇,她的气息,她的味道,就算理智在模糊地警告喧嚣,吼叫着这足不对的,他过后一定会后悔。
但是此时此刻,再下吻她、再不碰她,他一定会死
自从昨儿个几乎失控到剥开彼此衣裳的狂野长吻发生过后,今日香圆害羞得足足躲了他一整天。
直到晚上实在夜深了,她才不得不腼腆尴尬地蹭进房间里。
他深邃双眸迫切地紧盯着她,可是相同地心乱如麻,偏又忍不住担心着她,偷偷地瞄着她。
这傻蛋,为了躲他一天,不知道记不记得吃饭?
话说回来,他实在有必要为自己昨晚的唐突和冒犯冲动向她道歉。
“昨天”可是他才刚开口,香圆的小脸乍然爆红成了红通通的苹果。
“啊,对了,太晚了,睡觉了睡觉了睡觉了!”她跳了起来,故作忙碌不堪地抱起放在床边的被子和绿豆枕,连看都不敢看他地道:“早点睡啊,晚安,明儿见。”
葯王陡然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轻而易举便拎住了她背后的衣领“慢着。”
“啊?”她双颊红若榴花,低着头,心儿卜通卜通卜通都快打嘴里蹦出来了。
“你有这么困吗?”他忍不住失笑了,平时锐利的眸光此刻一片温柔荡漾。
“对啊、对啊,很困、很困。”她猛点头,还是连回头都不敢。
哎哟,为什么他的指尖才只拎住她的领子,甚至连碰都还没碰着她的肌肤,她整个人就莫名酥软发热起来了?
难道她是撞了什么邪吗?
虽然心也慌意又乱,她的脑子还是情不自禁想起了昨儿的销魂吻她舔了舔唇瓣,傻傻笑了起来。
他盯着她可疑的背影,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天知道这个傻蛋脑子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可以陪我聊聊天再睡吗?”他情难自抑地微微一个用劲,将她拉跌进了怀里,双臂陈庄了晒。
香圆跌入他宽大温暖的怀里,陡地屏住了呼吸呼!呼!实在、实在太刺激了他想干什么?
难不成想再和她一同回味昨儿的热吻吗?
哎哟!羞死人了啦!
他宽厚的大掌托起她烫得可以煎蛋的小脸,浓眉好笑地微挑。“你的脸红得太可疑了,到底在想什么?”
她滚圆的大眼睛心虚地骨碌碌转动,眼神飘来飘去。“我?我只是在想今天的月亮真圆啊,不知道是十五还是十六。”
“今天初一。”他不冷不热地道。
“呃”她小脸微微扭曲,暗自懊恼。“是吗?呵呵呵,真巧。”
“关于昨天的事”
“对了!”她连忙提议“你肚子饿不饿?”
“不饿。”
“渴不渴?”
“不渴。”
“累不累?”
“不累。”
“忙不忙?”
忙忙什么东西啊?
见她还要再胡扯一通,他干脆低头堵住了她的唇儿,吻得她神魂颠倒乱七八糟一举两得,一劳永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