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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因为晚上客人特别的多,所以静宽忙到九点多才下班。
她人才走到巷口,眼光便下意识地搜寻停在马路旁的车子。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养成了这个习惯,她眉心一颦,不喜欢这种异常的转变,才几个月而已,他的存在竟然变得那么的理所当然,这让她脑中的警铃作响。
甩了下螓首,她拉好圈在脖子上的围巾,往公车站牌的方向走去,决定将某人的身影再次抛到脑后。
叭!叭!
一辆灰色轿车驶近,按了两下喇叭,车窗也旋即降了下来。
“静!”坐在驾驶座上的瞿少堂继续将车子往前开。
瞥见要搭乘的公车已经来了,静宽想也不想地便跑上去,找个最后面的位子坐好,却不知道那辆灰色轿车一直跟在后头。
经过快二十个站牌,静宽终于下车了,不过还得走一小段路才会到家。
“静!”瞿少堂顾不得会被拖吊的危险,在路旁一停,迅速地下车,三步并作两步地追上她。
“我想一个人,所以今天不要见面了。”静宽试图将被扣住的手臂抽回,不过他抓得很紧,试了两次便放弃,不想弄痛她。
“发生什么事了?”他皱起浓眉,脑子快速运转,设想着各种可能的状况,毕竟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抗拒自己了。
“什么事也没有,只是想一个人而已。”静宽说得轻描淡写。
“真的是这样?”说老实话,他一点都不信。“还是突然发觉我的存在已经让你感觉到困扰,所以你想逃避?”问得是一针见血。
静宽睨著他,眼底没有火气,只有惶乱。“不知道。”她不想承认他说得对,就连父母都不曾让她牵挂,为什么这个男人轻易地就办到了?
“你爱上我了吗?”瞿少堂因她的回答而精神大振。
她抿嘴一瞪。“我不会爱任何人。”只有这样才不会让自己受伤,因为随著爱情而来的只有互相伤害和憎恨,就像她的父母亲一样。
“好,你还没爱上我,但是至少非常在意了,所以才急著独处,急著想要找回以前的自己。”他紧盯著她的双眸,不让她闪躲话题。“我说得对不对?”
“当然不对!”静宽大声地反驳。“我只是觉得很烦,很讨厌这样的感觉,所以才反正我今天不想见到你,你快点回去。”
瞿少堂逸出轻笑,觑著她嘴硬的模样,顿时露出得意的喜色。“会有这种感觉是因为你已经喜欢上我了,这对我来说可是很大的进步。”
“你想太多了!”她娇嗤。
“静”他柔声低唤。
“我讨厌你这样叫我,也讨厌看到你!”静宽胸口一窒,隐忍的情绪整个爆发出来,朝他吼著。“你为什么不能离我远一点?我不想再见到你了。”话还没说完就快步跑开,只想尽可能地远离他。
“静!”他一下子就捉住她,将她揽进怀中,准确地攫住两片红唇。
静宽拚命捶打他,想挣开他的怀抱,任凭她的螓首怎么转动,男性大嘴就是有办法紧追不舍,一一的将她的抗拒蚕食鲸吞。
“我真的很讨厌、很讨厌你”她娇喘地轻喃。“我也永远不会爱上你,你最好记住。”
听了她说的话,他唇角一扬,低声地笑了笑。“好,我会记住,你永远都不会爱上我,我不会忘记的。”他吮著她红润的下唇,怎么也吻不够。
“别以为我在开玩笑。”静宽忿忿然地说。
瞿少堂抵著她的额头低低地笑。“我当然知道你不是在开玩笑,保证真的有把话听进去。”他叹了口长气。“怎么办?我现在很想抱你。”这几个月来他忍得好辛苦,除了吻之外,不敢轻易地越雷池一步。
“你们男人都一样,今天老板才偷偷问我,我们之间到底进展到什么地步了。”瞪了一眼他挑眉询问的眼神,她撇了撇小嘴。“我当然就回他一句‘干你什么事’,他遗说你一定有什么毛病,不然怎么还没出手,真是奇怪,他是怎么知道的。”静宽一直想不通其中的道理。
他笑到胸口都在震动。“有经验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你想过我们在一起的样子吗?”
美眸一嗔。“我干么想那种事?”
“可是我常常在想。”瞿少堂满意地瞅见她耳根子微微地红了。她只要一羞窘,耳朵就会发红,这是只有他才知道的秘密。
静宽刻意和他保持距离,一副他有传染病的样子。“难怪人家都说男人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原来你脑子里都在想这种事,外表果然都会骗人。”
“想抱自己喜欢的女人是很正常的,可不是只要是女人就行。”他大声喊冤。“不过我不会强迫你,我会等到你愿意,也想要的时候,自己主动来找我。”
“那是不可能的事。”她矢口否认。
“我愿意等到那一天。”瞿少堂倒是满心期待。
“那你慢慢等。”静宽脸颊微微发热,不想再讨论这种暧昧的话题。“我要回去了,还有,明天是礼拜六,你不要来店里,我不想整天都看到你。”
“我也很想去找你,不过明天一整天我有很多事要忙,恐怕没办法了。”食指滑过她红艳艳的唇瓣,强忍著吻她的冲动,就怕再吻下去,今晚只怕无法放手了。“要想我,知道吗?”
她不想让他知道她听完之后,心中有著淡淡的失望,因为明天见不到他天啊!她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变得这么依赖他?这一点都不像原来的自己,看着他走向车子,然后驱车离去,再一次告诉自己,只要维持目前的关系就好了,不要再深入,也不想要太多,这样真的就够了。
“儿子,你还没忙完?”
这天接近中午,瞿夫人让家里请的司机载她和甄可云来到公司找儿子,替他们制造机会,从去年到现在,都过了那么久,也没见两人有什么进展,她有些心急了。“我和可云是特地来找你和你爸—起出去吃个中饭,你最近都很晚才回家,身体可要顾好。”
瞿少堂深邃的黑眸了然地掠向陪同的甄可云。“我中午还有事要忙,你找爸去吃好了。”他的母亲是个心地善良,耳根子却很软的妇道人家,却也容易遭到利用。
“只是吃顿饭,又不用太多时间。”甄可云穿著时尚又娇贵,在屡战屡败的情况下,她也不在乎自己的企图有多明显。
“可云说得没错,要是弄坏身体,可就得不偿失了。”瞿夫人也附和著。“我跟可云真的是很投缘呢,别人还以为我们是母女,说我们长得很像,感情真是比亲生母女还要好。”
瞿少堂眸光一闪,顺水推舟。“既然大家都这么说,妈可以认可云当干女儿,有个妹妹应该不错,我也想尝一尝当哥哥的滋味。”
闻言,瞿夫人愣了愣,没料到儿子会这么说,一时词穷。“呃?这”眼神不由得望向甄可云,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我也希望有这个福气,可以当伯母的干女儿。”她反应很快,娇笑地挽著瞿夫人的手,嘴巴也甜得很,两三下就扯开话题。“我们可以去你办公室等吗?”
“妈站得脚也酸了,儿子,去你办公室方便吗?”瞿夫人在她的暗示之下也赶紧说话,刻意要让两人能多说几句话。
他知道这时候拒绝并不是最好的方式,于是领著她们进到自己的办公室,并要秘书送两杯热茶进来。
甄可云提著香奈儿的包包,随意地打量两眼,不免失望,原以为执行长的办公室应该很气派、很威风才对。“比我想像的小多了,以你的职位,应该可以要大间一点的才对。”
“大而无当,够用就好了。”瞿少堂整理著散满桌面的文件说。
她的笑容顿时有些僵硬。“说得也是。”他就不会顺著她的话说吗?一定要这样给她难堪吗?甄可云只能气在心里,就在这时,眼角无意间瞟到摆在办公桌上的相框,下意识地伸出玉手,想拿起来看看是放什么照片。
才碰到相框而已,一只男性大掌从她手中抢了过去,然后绕回办公桌后,将它放进抽屉里头,顺手用钥匙锁上。
“我不能看吗?那是谁的照片?”甄可云僵笑一下,女人的第六感要她追问其中的原因。“有什么关系,借我看一下。”
瞿少堂淡淡地回道:“抱歉,这是我的个人隐私。”相框里的相片是静宽之前在路上被人偷拍,后来他特地托人去那家经纪公司要回底片,便私下洗了一张摆在办公桌上。
“难道是女朋友的照片?”她有意无意地刺探。
他自认没必要回答,看向母亲。“妈,我去找爸过来跟你们去吃饭,中午忙完要是还有时间,我再去找你们。”
“好吧。”瞿夫人心想也只能这样了。
而瞿少堂也很快的来到董事长办公室,敲了门进去。
“妈来公司找你一起去吃饭。”
“一起走吧。”瞿伟国听到老婆大人驾到,马上起身,拿了西装穿上。
“不用了,你们去就好,中饭我会自己解决。”瞿少堂只想快点把手边的工作解决,才能多点私人时间。
听了儿子的回答,他一脸沉思。“那间咖啡简餐店的食物真的那么好吃吗?让你吃了好几个月都不会腻?那我也要去吃吃看,看看它的魅力何在。”
“谁跟你说的?”瞿少堂可不认为父亲会无聊到派人跟踪。
“鸡蛋再密总还是会有缝,何况距离公司也不会很远,总是会不小心让认识的人撞见,你表妹玉纯不止一次看到,我已经跟她说不准把这件事说出去。”
“谢谢。”他感激父亲设想周到。
“你喜欢那家的食物,也包括里头的人吗?”瞿伟国有些打趣地问。“这和你透过‘太子房屋’,用自己的薪水分期付款买了一间房子的事有没有关联?”因为都是属于瞿家的关系企业,想不知道都很难。
瞿少堂深吸了口气,才说:“如果我说有,爸可以保证暂时不要让妈知道吗?”他不希望在还没成功说服静宽搬过来跟他住之前,就被人从中破坏了,不管是母亲,还是甄可云,他都不想节外生枝。
“可以。”瞿伟国答应得很爽快。
“有关系。”瞿少堂瞟了父亲一眼。
“就这样?”他很不满意儿子的答覆。“你不打算让我们见见她?玉纯说那个女孩长得很美,就连她都忍不住要多看两眼,又不是见不得人,何况你们都已经打算同居了,也应该让我们知道。”
“还不行。”虽然他也很想这么做。
好吧,瞿伟国退而求其次地问:“你们认识多久了?”
“八个月又十天。”很难相信他们已经认识这么久了,可是依然还像在原地踏步,静宽不再排斥他的亲近,可是仅止于此,她不会主动关心他的事,也不想知道他的家庭状况,他所有的一切对她好像一点都不重要。
儿子把日子都记得这么清楚,显见很在乎她。瞿伟国又问:“她几岁了?”
“下个月就满二十一。”他决定说到这里为止。
瞿伟国嘴巴不禁张得好人,久久才闭上。“才二十一岁,这么小,还是个小女孩,应该很好追才对,要不要老爸传你几招?想当年”
“要不要请妈也过来听?”他可不认为自己需要。
瞿伟国假咳两声。“那就算了,我也相信你应付得来,不过再怎么隐瞒,她早晚都会知道这件事,到时老爸也帮不了你。”
“我只要求目前先保密。”瞿少堂知道还有个大难题在等著他。
今天是礼拜天,因为老板要带老婆和宝贝女儿回娘家,所以公休一天。
“到底要去哪里?”已经开了十五分钟的车程,静宽又一次询问坐在驾驶座上开车的男人。
早上九点多瞿少堂就来按家里的门铃,把还在睡觉的她硬挖起来,先带她去吃早餐,然后再度坐上车,不知道要开去哪里,问他又不说。
“就快到了。”瞿少堂故作神秘状。
“要是我不想去的地方,或者不想见的人,就是你也不能勉强我。”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先提醒他,依照她的个性,如果真是那样,她大可以转身离开,什么也不用说的。
他握著方向盘,一派自信。“我保证你会喜欢的已经到了!就是前面那一栋大楼,看到了吗?”车速放慢,比了下就在眼前的高级大楼。那是栋二十—层楼高的时尚建筑,外墙上还写著大大的“太子假朝”四个大字,外观浑厚伟岸,运用特殊设计巧妙地引进风和光,营造出适合都市人居住的环境。
熟稔地将座车驶进位于大楼旁的地下停车场,在私人专用停车位停妥之后,偕同静宽搭电梯上楼。这栋大楼共有八十多户,保全很严密,光要进入电梯就得经过刷卡认证,再直达所住的楼层。
电梯在第十八楼层开了,瞿少堂领著她到一扇雕花铁门前,摁了安装在门边的密码锁,再用卡片刷过一次,才能开门,否则会惊动负责管理的保全人员。
“这是前两天才请人布置好,两房一厅双卫,还有厨房和前后阳台,采光很好,而且生活机能很强,买东西又方便,还有距离你要念的那所学校很近,搭公车只要三站就到了,可以节省时间,早上也能多睡一会儿。”瞿少堂很了解要说服她搬进来,得费一番唇舌,可是只有这样才能在每天的朝夕相处之下,自然而然地接纳他。“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想说房间空著没用太浪费了。”
她小脸一沉,没有心思去看房子的陈设,只是迷惑又困扰地瞅著他。“为什么要这样?你不会无缘无故买这里的房子,何况你也不是没有家可以回?”
“我是有家,但是我更想跟你在一起。”瞿少堂握著她的肩头,俯视著她开始怒涛汹涌的美眸。“每天疲惫地下班,一回到家就能看到你,那会让我觉得再辛苦也是值得的。”
静宽听完反应异常激烈,用力扯开他的双手。“我讨厌你这样,真的很讨厌,我们几乎每隔两、三天就会见一次面,这样还不够吗?你还要什么?”这些已经超过她容忍的范围了,如果真的住在一起,彼此最私人的一面就会摊在对方面前,随时有人看着自己,那会让她有莫大的压力,光是用想的就觉得可怕。
“我要每天都能看到你,难道你从来没有想过我吗?一次都没想过?”他低沉有力地问,每一字一句都像槌子般敲打著静宽的心。
她咬白下唇,已经到舌尖的“对”字怎么也说不出口。“保持一点距离不是很好吗?只要像原来那样就够了。”这几个月来已经是静宽最大的让步了,没见面时,偶尔会想起他,也不讨厌有他陪在身边,这种感觉让她心慌又不安,不过还是说服自己没关系,她还能应付得过来,不会迷失在他的温柔中,她可以完全保有自己,不会让自己陷入难以自拔的情感漩涡里。
“不够!”瞿少堂俊脸一凛。
“那是你太贪心了。”静宽别开脸,不去看他。
他直觉地问:“你在怕什么?”
“我没有。”
“你有!”瞿少堂驳斥她的自欺欺人。
静宽胸口一窒。“要是我们住在一起之后,才发现无法忍受彼此的缺点,个性也不合,甚至我们也开始吵架,指责对方的不是,你也希望我们最后变成那样丑陋吗?”就像她的亲生父母那样,先是爱得要死,不顾一切地结婚,后来却把对方当作仇人般,一见面就吵架,原以为自己早就习惯没有感觉,也不让自己有感觉,而它却让她的心里有了阴影。
“那就证明我们彼此不适合,也就是分手的时候。”瞿少堂领悟到令她害怕的原因了。一直以为她只是天生不想和人太过亲近,原来真正让她却步的是父母破裂的婚姻关系,她怕会步上他们后尘。他决定要给她明确的保证,要她能够安心。“我们好聚好散,谁也不欠谁,也绝不会恶言相向。”这是个很大的赌注,更是只准成功不准失败。
“为什么要这样逼我?”静宽觉得快要无法呼吸了。
他告诉自己要狠下心来。“你把自己的心紧紧地关闭起来,拒绝别人进入,难道不觉得寂寞孤独吗?”
“才不会,一个人比较清静。”静宽咬著牙说。
“那么再加一个我,应该不会太挤太吵吧?”瞿少堂轻抚著她的面庞。
“我好讨厌你真的好讨厌”
他掀唇一笑。“不,你不讨厌我,一点都不讨厌,反而是喜欢我,为我心动,静,跟我一起住,我一直渴望这一天的来临。”
静宽偎在他宽厚的胸前,感受到从他身上传来的暖意。“你确定要这样?”话才出口,她便知道自己又让步了,因为他,她一次又一次地被他说服。每一次,她都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对他妥协,可是下一次,她依然还是抗拒不了。
“十分确定。”如果不这样逼她的话,她永远不会主动靠近,那么他们之间都会有著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所以他宁可当坏人,宁可狠下心来,不顾她的意愿,将她拉进自己的怀中。
“好。”她久久才颔首,在心里告诉自己没有关系,只是住在一起而已,他们还是可以拥有各自的生活圈子,不去打搅对方。
俊颜总算露出一抹释然。“下礼拜六我就过去帮你搬家。”
“需要那么急吗?”静宽嗔他一眼,气他软土深掘。“我有时间再慢慢地把东西搬过来,反正也没有很多,你不用帮我。”
瞿少堂也就不再坚持下去,怕把她逼急了,真的会逃得远远的,让他再也找不到。“好,那我就把密码和卡片给你,你有空就自己过来整理,看你喜欢哪一间卧室,给你先挑。”
她横他一眼。“你每天都会回到这里?”
他将她散在颊边的发丝勾到耳后,瞅见泛红的耳根子,眸色转浓。“希望你这么问不是不想看到我。”
静宽努力让呼吸平顺,不想露出其实很在乎这个问题的表情,她可不想被他藉机调侃。“那、那我们也会做那种事吗?”
“哪种事?”瞿少堂满眼戏谑地问。
“听不懂就算了。”她瞪眼。
“等一下!”他大笑地追到门口,由后头张臂抱住,让纤瘦的背脊贴着自己的身躯,深吸了口气。“我知道你的意思,如果说我一点都不想,那绝对是骗你的,我很想,真的很想抱你,不过我会等你准备好了,愿意让我来教你为止。”
“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静宽嘴硬地说。
“我知道。”瞿少堂差点笑出声来,她真的倔强得好可爱。
“不准笑!”她不用回头看也猜得出他的反应。
“是,我不笑。”他将笑意咽了回去。
“这已经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不会再听你的了。”静宽红唇一撇。“没有人可以安排我该怎么过,我不想做的事,谁也不能够勉强。”
他将背对自己的娇躯转了过来,面对自己。“我不会勉强你做不喜欢的事,我保证。”说著,便抗拒不了眼前的诱惑,低头啄了下静宽的唇,但光只是啄吻满足下了他,于是一次又一次,从浅啄到深吻,跟随著心底的渴望。
静宽顿了几秒,才启唇回吻,这个回应让瞿少堂大为振奋,顺势撩拨著她滑嫩的舌尖,听见她的娇喘,宽厚的右掌也顺著姣美的曲线,在腰背之间滑动著,左手则是来到她的胸房下方,隔著毛衣,煽情地托起一只,大拇指缓缓地、暧昧地拂过胸房上方,搓弄著包覆在衣物内,因敏感而凸起的红果,渐粗喘沉浊的男性气息喷在她脸上,让她本能地颤动。
“别怕,我只想吻你而已”瞿少堂在她唇间粗嗄地低语。
她再没有经验,也能感觉到两人身体上的变化,还有被他碰触到的部位像著火一般,只是隔著衣服就这样,静宽不敢去想当他们裸裎相对时,她还能不能保有自我,会不会连心都一并给他。“我我还没”想退缩、想拒绝,但身体却本能地靠近,让她惶然失措。
“我知道。”他知道她还没准备好,只能全身疼痛的结束这个吻,拥著她片刻,直到欲望消褪之后,这才抛给她一个安抚的笑容。“我们走吧。”
瞿少堂眼底的保证舒缓了她的紧绷和排斥,也许就是因为他始终拥有超人般的自制和耐性,懂得适时收手,所以她才会在不知不觉当中对他敞开了心胸,让他有机会走进自己的生命当中。
答应和他住在一起,到底是对还是错,静宽不知道,也不愿去想,就让它顺其自然,直到他明白她不会爱上任何人,觉得腻了,不再有新鲜感,有更好的结婚对象,不再有耐心地等她为止。
中午十二点二十分
一辆红色bmw跑车,从“太皇建设”总公司大楼一路跟著瞿少堂,来到相隔只有一条马路的巷子口。看着他走进去,一身香奈儿早春新款服饰的甄可云才走下车,瞪著巷口,这是她用一只爱玛士的凯莉包订制款来巴结李玉纯,也就是瞿少堂的亲表妹,才得知这个讯息。
“我今天一定要知道那个女的是谁。”她两手环抱在胸前,眼底燃烧著熊熊的护火。“敢跟我抢男人,没那么容易。”
甄可云坐进车内,看了下腕上的钻表,算著时间。
四十分钟后,颀长的男性身影从巷子里出来,她这才踩著足足有十公分的白色高跟鞋走进巷内,一眼就看到写著68巷的招牌。
她先站在窗外往店里打量著,只见到一个唇上蓄著小胡子的男人,然后还有柜台后面煮咖啡的长发女子,难道会是她?不过当将菜端上桌给客人之后,那个男人绕到柜台后面,状似亲匿地和那女子说著悄悄话,这让甄可云又有些不确定了
不过这抹不确定很快地被随之而来的惊怒所取代,因为甄可云看到一个绝对不会认错的人影,正从里头的厨房端著汤出来给客人。
何静宽?!
怎么可能会是她?
当震惊稍稍退去之后,剩下的只有说不出的嫉愤,甄可云真的料想不到他们居然会认识,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这种事居然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进行,自己却被蒙在鼓里,更是无法原谅。
“欢迎光临!”听见门被打开,小胡子老板爽朗地大声招呼,当他看到进门的女客人一副张牙舞爪的模样,而且直直瞪著自家的工读生,不禁愣了愣。“小姐是要用餐,还是”来抓奸的?最后一句话终究没真的问出口。
甄可云手上抓著香奈儿的菱纹包,咬牙切齿地低嘶:“何、静、宽!”两眼无视他人的存在,只有那个正在等待客人点餐的纤影。
听见有人叫她,静宽漠然地偏过螓首,面无表情地睇睨著气到脸色难看的女人,没有开口,只是看着,像是在等对方说明来意。
“你跟瞿少堂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你居然背著我勾引他?难道你不知道他是我的吗?”她气急败坏地怒吼。听完,静宽只是低头写下客人点的蛋包饭,淡淡地回了一句。“那么你就要先去宠物店买块狗牌挂在他的脖子上才对。”
“咳、咳!”小胡子老板虽然早就知道她说话一向如此,还是被呛到了,瞥见老婆也过来表示关心,于是搂著她,在旁边先看一下热闹,其他客人也是一样,大家都想知道静宽的态度。
“你”甄可云登时气结。“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办到的,以后不准你再见他,马上跟他分手。”
静宽瞥她一眼,像是在笑她搞不清楚状况,就来找麻烦。“这句话你应该去跟他说才对。”
“你的意思是不答应了?”甄可萎气得全身发抖。“你妈抢走了我爸,现在她的女儿也想抢我的男人,你们母女都是一样的贱!”
小胡于老板皱起眉头。“小姐,有话好好的说,不要说这么难听,这样只会降低自己的格调。”他最受不了没有口德的女人了。“看你一身名牌,可惜嘴巴不是很干净,真是糟蹋了设计师的心血,他要是知道了铁定会哭。”
周遭客人的讪笑声让甄可萋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不想浪费时间在不相干的人身上,再度把目标转向元凶。“你要是不肯离开他,我就有本事要我爸和你妈离婚,信不信我说得到做得到?”
雪白的小脸上泛著淡淡的讥嘲。“随便你,如果你爸对我妈的感情只有那样的程度,离婚是早晚的问题,那也是她的命。”
“你真的不在乎?”甄可云不信邪。
“如果她没男人就活不下去,那也是她的问题,和我无关。”静宽依然无所谓,都已经放他们自由,让他们各自去寻找幸福,也算是尽到为人子女的责任,总不能一天到晚还在为他们这些大人操烦。
这下甄可云精心化过妆的脸都气歪了。“何静宽,不要以为你赢了,你想嫁进瞿家当少奶奶,还早得很,我死都不会让你得逞的!”说完,踩著高跟鞋气冲冲地走了。
门再度砰地关上,店内顿时鸦雀无声。
“老板,两份蛋包饭。”静宽将勾好的菜单交给他,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见他还没反应过来,秀眉轻颦。“你要发呆到什么时候?”
老板娘好笑地推了丈夫一下,才让他回过神来。“人家情敌都找上门来了,你怎么一点都不紧张?”连他都看不下去了。
“为什么要紧张?有本事就把他抢走,我又没拦著她?”这时柜台上的电话响了,静宽将菜单塞给他就先去接了。“68巷几位?”
她虽然表现得毫不在乎,但依然可以隐约地感觉到心口上扎了根刺,偏偏拔不出来,也看不到,那隐形的刺仍无时无刻地存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