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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完了？”
“考完了，正准备去机场呢。”
苏陌走在香港的街上，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拎着奶茶。
“考得怎么样啊？”
“不怎么样，感觉应该没有1600。”
“呵，那你可真是没发挥好！”
苏陌笑了：“我怎么感觉你在讽刺我呢！”
“你听出来了哎呦喂……”
“怎么了？”
“哦……没事，爬山呢！”
“爬的什么山啊？”
“玉龙雪山。”
“我靠……真的假的？”
“废话，当然是假的。”
“……那你慢慢爬，我先挂了！”
“你非得报复回来？”
“哈哈哈，我哪敢啊！爬完山多发点风景照发朋友圈，我等着看呢！”
“哎，我说你今天也别回去了，去都去了，就在香港玩几天呗。”
“我今晚的机票都买好了。”
“哈哈哈，退了呗，实在不行我给你报了。你头悬梁锥刺股一个月IMO都没那么辛苦吧？在香港好好放松放松吧，你要是舍不得花钱我就打给你，反正从你闺女零花钱里扣。她也大了，该孝敬孝敬父母了！”
苏陌听见电话那一头苏月舒那咋呼的背景音，忍不住笑出了声：“算啦，我就不要月舒的孝敬了。我会在香港转转的，明天再回去吧。”
“明天星舞少女会在亚博馆开演唱会，你去看看呗，就当放松一下。黄姐那里应该还有门票，要是没有的话就让她带你去员工专区！”
“嗯，好……到时候再说吧。”
苏陌吸了口奶茶，敷衍地应了一声，把手机揣回兜里。
他不太想去，她们唱得全是另一个世界的流行歌。
不过林悠冉说的也有道理，他这一个月都快自闭了，散散心也好。家中女儿们也都来了不短的时间了，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旺角、铜锣湾、尖沙咀……一会儿去哪吃饭呢？”苏陌自语道，香港除了购物之外也没有什么特别好玩的。
“学长！是你吗？”
随着一道惊喜的声音响起，苏陌有些意外地回头：“张欣茹，好巧啊。”
“是啊是啊，真巧啊！”张欣茹三步并作两步，笑眯眯地来到苏陌面前。
“叔叔阿姨好。”苏陌见到跟在张欣茹的中年男女，笑着打了招呼。
张妈妈笑着道：“同学你好，你是和欣茹一个学校的对吧？”
张欣茹连忙摇头：“不是不是，他是我……朋友的朋友，不是一个学校的，但他应该读高三了！”
张妈妈笑着点头：“这样啊，同学午饭吃了吗，要不要和我们一起个饭？我们家也是第一次来香港，一不留神就逛到一点多了，正准备找个地方吃午饭呢！”
苏陌礼貌地笑笑：“谢谢阿姨，我刚刚吃过了。”
“骗人，我刚才还听你说要去哪里吃饭呢！”张欣茹拉了拉苏陌的衣服，笑着说，“来嘛来嘛，正好我想跟你聊聊云月影的事！”
“小同学，欣茹都说了，你就跟我们一起吃吧。”张爸爸也开口，只不过口气比较冷淡，对苏陌有所警惕。
苏陌想了想，便同意了下来。
四人边走边聊，张妈妈温和地问：“同学你叫什么啊？一个人来香港玩的吗？”
“我叫苏陌，是来考SAT的。”
“SAT是什么？”
“您可以理解成美国高考，出国留学用的”
“啊，那还真是厉害！你是要出国的吗？”
“应该不会出国。”
“那你考这个……”
“呃，您可以把这个当成考证，证书越多越好嘛！”
“哦哦哦，懂了懂了！”张妈妈笑，“同学你真有上进心，我们家欣茹要向你好好学习啊！”
张爸爸在一旁，语气有些生硬地道：“现在中国也发展起来了，外国的大学也没那么吃香了，能在国内考个好大学就尽量在国内考！在国外人家说不定还歧视你！”
苏陌笑笑：“叔叔说的没错，所以我也就考个成绩拿手里，主要还是国内高考。”
张欣茹不解地歪了歪头：“学长，你没有清北保送吗？”
苏陌笑着回道：“当时是有的，不过因为一些原因没有签。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反正他们也没联系过我了，还是自己考吧。”
夫妻两人愣了愣：“什么保送？”
张欣茹挺了挺胸，神色骄傲：“清华北大保送啊，你们拿手机搜一下苏陌学长的名字，他可是世界奥林匹克数学冠军呢！”
张妈妈惊讶地打量着苏陌的身板：“奥运冠军？同学是练什么项目的啊，乒乓球吗？”
“不是那个奥运会……我都说了是数学了！”张欣茹脸上发热，她感觉父母这么无知，在苏陌面前有些丢人，连忙解释道，“奥数知道吧，你们小学的时候给我报过那个奥数班的！就是那个奥数，苏陌学长是世界冠军！”
张妈妈愣了一下，苦笑着摆摆手：“哎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同学，是我搞混了！”
苏陌笑着摇头，淡淡地道：“没关系的阿姨，只是个冷门比赛，本来就没多少人参加，我们这边一共就六个人去的。”
“明明是去不了啊……”张欣茹小声嘟囔着。
张爸爸默默地关掉百度，收起手机，看苏陌的神色都不一样了，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那看小混混般的警惕顿时烟消云散，甚至透着亲近和赞许：“挺厉害的啊！苏陌同学数学一定很好了啊！”
“嗯，还可以。”苏陌谦虚地笑笑。
苏陌一下子就从张爸爸的心里完成了阶级的跨越，学生学习好还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就算家长完全不了解你只知道你的成绩，也会一下子对你心生好感，放下戒备。
学习好等于人品好，真这是可笑的推论。
但是成绩的确是学生的身份证，而且还是目前判断一个学生品格最迅速有效的方法。
“我们就在这家吃吧！”张欣茹指了指路边的一家看起来比较高档的餐厅，也不等张爸爸张妈妈说话，便拉着苏陌走了进去，“学长，我们两个单独坐一起吧，我有好多事情想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