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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沈嘉莹要来巴黎的讯息,楚则然忍不住雀跃,毕竟一个月不见,对他们来说是一种折磨与考验,如今终于能够见到她,叫他充满了期待。
所以当门铃响起时,心情大好的他满脸笑容的去应门。
来的人是mona,她一手夹著两个高脚杯,一手拿了瓶白兰地,在薄如蝉翼的睡衣之外,她只加了件缎面睡袍。
已经在台湾接了重要秀的她,明天就得回台湾了,想到自己这一个月的处心积虑似乎并没有效果,非但上不了楚则然的床,也无法把他带到她的床上,就觉得颜面尽失,仿佛听见了等著看他会不会成为她裙下臣的那些模特儿的嘲笑声。
她想,如果在这浪漫的花都巴黎她都“失手”那回台湾后,大概更没有指望了,所以决定趁最后的机会放手一搏。
看她很明显是居心不良,楚则然很想当着她的面把门关上,可是一想到这次他的个人展mona出了很大的力,他就捺著性子请她离开。
“mona,很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我明天一早要飞回台湾,今晚你说什么都要和我好好的喝一杯。”她用肩膀撞了撞楚则然的胸口,然后大摇大摆的走进他的房间。
楚则然做了个深呼吸,压下冒出头的怒气,想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她送出这个房间。
mona自顾自的开始倒酒,她知道楚则然的酒量没有她好,把他灌醉是很容易的事。
“你自己喝,我不想喝。”他言明在先。
“好歹喝一杯,算是帮我送别嘛!”
“mona,我一星期后就回台湾了。”
“还是可以帮我送行一下啊!”她把酒杯交给他“给点面子嘛!”
楚则然不想令她下不了台,所以举起酒杯,但也只是让自己的嘴唇沾点酒,并没有让酒进入口中。
“楚大牌,你很没有诚意耶!”mona微怒的抗议。
“我已经说了不想喝。”
“连一杯都无法勉强一下吗?”
“我为什么要勉强自己?”
眼见用酒这招不行,这会她也没有什么顾忌了,干脆把睡袍一脱,露出了三点隐约可见的透明薄纱睡衣。她相信这下楚则然就算不喷鼻血,也会控制不住自己的下半身。
“mona”但他的反应是平静、有点冷漠以对的,对她的“性感演出”他仍是如往常的不动如山。不过如果穿这件薄纱睡衣的人是沈嘉莹,情况或许又不同了。
“楚大牌”她眼角含笑,轻移莲步走向他“我是你的。”
“不。”他只回以坚定的一句。
“不要客气了。”mona越说越露骨“你可以尽情的‘享用’我。”
“mona,我对你没有意思。”楚则然没有动,他的眼神是冷冷的。
“现在还是吗?”她的双手玩著他的衣领“我除了这件薄纱睡衣之外,只‘穿’了ys”的香水。”她又娇媚、挑逗的补上了一句“错过可惜。”
“mona,请你自重!”
“这话好杀风景哦!”她娇嗔。
“我不会碰你的。”
“不可能,你应该是正常的。”
“我是正常,但我不会和你上床。”他笃定的拒绝她。
“为什么?”mona的表情瞬间阴沉了下来,手也不再去碰他的衣领,甚至后退一步瞪著他“我都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
“mona,以你对我的了解,我是那种随便玩弄女人的男人吗?”楚则然问她。
“你不是。”
“那我明知自己对你并没有男女之间的那种感情,还会和你发生关系吗?”他再问她。
“所以你不喜欢我?!”mona失望的反问。
“就是没有那种感觉。”他坦白。
“那你对其他女人有那种感觉吗?”m。na不死心的追问“或者我该问你心里是不是已经有人了?”
“这是我的私事。”
“有或没有?”她很坚持的要得到答案“我要知道她有什么惊人的魅力,凭什么可以得到你的青睐,我要知道她是靠哪一点赢得你的心!”
“这真的不关你的事!”楚则然摇摇头“我的感情不需要向你交代,这是私人领域的事。”
“真有这么个人?”mona还在抗拒,不肯接受事实。
“有。”他只愿意透露这么多。
“在台湾?”
“mona,我不想和你讨论这个话题。”
“但我咽不下这口气!”弯身捡起地上的睡袍,mona把睡袍穿了回去,这一刻除了羞辱,她还有一颗不服输的心。“楚大牌,我还没有打算竖白旗。”
“mona”楚则然拿她没辙。
“真正的战场在台湾!”她的表情充满斗志“我还没有放弃!”
“别浪费你的精神和力气了。”
“不,我们还没完!”
***
在戴高乐机场里,楚则然和沈嘉莹紧紧相拥。
一个月不见,好像有一年那么久,楚则然热情的吻遍了她的脸,如果不是有约在先,他真想接她回饭店房间,尽情做他想做的事。
“沈嘉莹”他故意连名带姓的叫她,还捧著她的下巴责备道:“你好像瘦了。”
“我重感冒一场,你忘了吗?”
“我不在你身边,你就给我重感冒?”
“那你就不要离开,一直守在我身边啊!”终于和楚则然见到面了,她的情绪也有点激动“法国女人真有那么漂亮吗?都把你迷住了。”
“你自己看啊!”他要她瞧瞧人来人往的四周“欧洲女人各有特色。”
“那我呢?”
“我来瞧瞧”他很认真的打量她。
因为欧洲已是冬天,所以沈嘉莹穿了牛仔裤及轻便的雪衣,雪衣里面是黑色的套头毛衣,虽没有特色或是性感的味道,但楚则然喜欢的是她的人格特质和个性,而不是外表。
他故意露出为难的表情。“普普通通啦!”
“楚则然!”她嘟嘴。
“如果,你现在肯跟我回饭店房间”他故意邪恶的暗示著“我就给你高分。”
她下巴一仰。“别想!”
“沈嘉莹,你是个老古板。”
“你则是个大色狼!”
“这个大色狼已经禁欲太久,你”他还想开她玩笑,但是只见她已是一脸向往的表情。
“楚则然,带我逛巴黎。”她像小孩般的叫著。
“真的不上床?!”他再努力一次。
“我要逛巴黎!”
花都巴黎不只是个美丽的观光都市,还是欧洲文化与艺术的中心,更是时尚的发源地,销售香水以及化妆品的商店特别的多,领导世界流行的时装店、珠宝店林立,而随处可见的露天咖啡座,更是巴黎引人入胜的特色之一。
贬穿凯旋门旧市区中心的香榭丽舍大道,两旁是巴黎市区的心脏,几乎所有的名胜都集中在这里。
至于塞纳河西岸与布洛尼森林之间的区域,则是巴黎的高级住宅区,背后的蒙马特山顶上有圣心教堂,也是巴黎的名胜之一。
搭车赏景的感觉虽然轻松,但沈嘉莹想下来走走,她想踏在巴黎的街道上,真正的去感受它的风情与魅力,于是向楚则然提出要求。
“你想下车逛?你不是讨厌走路吗?”他揶揄她。
“楚则然,我现在是在巴黎耶!”她是来游览,又不是来睡觉的,当然要四处走走。
“所以呢?”
“带我去艾菲尔铁塔。”
艾菲尔铁塔(latourbiffel)是为了庆祝法国大革命百周年纪念和万国博览会而建造的,由艾菲尔设计,于西元一八八七年动工,西元一八八九年完成。
塔高原本是三百公尺,后来改为三百二十一公尺,分成三层,有特别的水压式升降机可至塔顶,后来加装了由电脑控制的照明设备,使得白天的“铁塔”一到晚上就变成了一座“玻璃塔”在灯光照射下玲珑剔透,成为巴黎最具代表性的夜间景点之一。
沈嘉莹在这里一口气买了十几张明信片,她很仔细又有耐心的一再加选。
“你买这么多明信片做什么?”楚则然忍不住问。
“我要送人。”她想到袁枫。
“你有这么多朋友可以送?”
“当然。”
“那就买个痛快吧!”楚则然鼓励她。
沈嘉莹也真的开始尽情的买,这是她第一次和他一起游巴黎,她想好好珍藏这个美好的回忆。
“这一个月你还去了哪些地方?”她问他,想走遍每一个他曾去过的景点。
“我都在忙个人展的事,没去哪些地方。”楚则然给她一个“你不用嫉妒”的表情。
“罗浮爆去了吗?”
“还没。”
“太好了!”她拍手“巴黎圣母院呢?”
“没去,没时间。”
“协和广场、巴黎歌剧院呢?”沈嘉莹越说越高兴,因为楚则然对巴黎的“领略”没有比她多上多少。
“沈嘉莹,我是来工作的!”他脸有些臭的说。
“工作至上的人会活得比较辛苦。”
“总要有人敬业”对她的挖苦,楚则然突然想到了反击的方式“对了,我在香榭丽舍大道的露天咖啡座喝过咖啡,怎样,这你还没有经验吧?那种自在、舒服、惬意的感受是你们这种干物女没有过的体验。”
“带我去!”她马上要求。
他瞄瞄她。“求我啊!”“楚则然,求求你!”她撒娇“求求你快点带我去,我要在香榭丽舍大道的露天咖啡座上喝一杯香醇、滋味难忘的咖啡!”
“这有什么问题?”他拥著她的肩,露出开怀的笑容。
“我爱巴黎!”沈嘉莹大叫一声,完全不怕引来任何人的注意,反正除了楚则然,巴黎并没有人认识她。
“大家都知道了。”楚则然给了她一个怜爱的笑。
***
楚则然和沈嘉莹约好了要一起去游凡尔赛宫,但当天他却忽然另有要事。
“你不能去?!”她感到意外的问。
“我会找人陪你去的。”他歉疚的道。
“但我想和你一起去”
“嘉莹,今天厂商临时安排我和法国一个刚刚崭露头角的设计师碰面,她才从印度旅游回来,正好今天有空,我真的必须把握这次机会。”楚则然解释,希望她能谅解。
“可是”
“我们接下来还有五天可以一起去玩。”
“可是我真的很希望和我去凡尔赛宫的人是你。”她拉拉他的衣袖“我不喜欢和陌生人一起去玩啦!”
“这个陪你去的人是留法的台湾学生,很可爱、很亲切,你会喜欢她的。”他亲了下沉嘉莹的额头,要她别使性子。
“那我今天不去了,等你明天”
“嘉莹,你去玩你的吧,明天或许有明天的事。”他安抚她“不要把在巴黎的宝贵时间浪费在等待上,我明天给你一张巴黎市区的地图,你可以到处跑。”
“难道你明天也没有空?”
“我不知道。”
沈嘉莹嘟起了嘴。这不是她希望面对的情况,他这么忙,而她却是这么的闲。
“乖,我会尽量抽出时间陪你,不过你也要知道,我到巴黎本来就是要来工作的。”楚则然为自己解释。
“可是你的工作不是完成了吗?”
“就当是‘红利’和‘意外收获’吧!”他对那些景点的兴趣也不是那么浓,毕竟以后他有得是来巴黎的机会。
沈嘉莹点点头。不然她能怎样?
“你不生气吧?”
“你是为了工作,不是吗?”她给了他一个没有什么力气的笑容。
“我会补偿你的。”他开出支票。
“你想怎么补偿我?”她随口问,心情已雀跃不起来。
“我带你去红磨坊夜总会。”
“红磨坊夜总会?”沈嘉莹的兴趣不是很大。
“它有一百零一年的历史,布景、灯光、场面都相当富丽堂皇,而且最重要的是,里头的舞者无论长相还是身材都是一时之选,是最富传统欧洲高格调风情的歌舞表演场所。”
“那是你们男人爱看的吧?”
“那里精彩的表演绝对值得一看。”
“好吧!”她只想和他在一起,做什么或是去哪里都ok啦。
“你会回味无穷的!”楚则然拍胸脯向她保证。
***
但是沈嘉莹没有了这个回味无穷的机会,因为法国人又为了楚则然办了一个盛大的宴会,他这个主角自然不能缺席。
“嘉莹,你可以和我一起去。”他努力鼓吹她“很好玩的。”
“对你而言可能很好玩,但是你应该知道我并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她不介意见他的朋友,但她不爱那种需要周旋在一堆人之间的聚会。“我要看红磨坊夜总会的表演。”
“那么”楚则然为难的答不上话。
“改天吗?”她问。
“或许”
“我们不是一直住在巴黎,再两、三天我们就要离开这个城市了!”好像怕他忘了似的,她再次强调“我们会离开这里,你懂吗?”
“就算这次没有看成表演,以后我们还是可以去看啊!”楚则然哄她。
“以后?!”
“你乖乖听话,以后我们有得是机会。”
沈嘉莹瞪著他,没有想到自己也有这么讨厌他的时候。她恨他这种以为她很好哄的态度,好像只要三言两语,她就会像一只温驯的小猫咪一样随他摆布。
“不然你就跟我去。”楚则然极力邀她“衣服、饰品、鞋子,我都可以帮你准备好。”
“不要!”她冷冷的拒绝。
“你就当是去联谊嘛!”他开玩笑的说。
“来巴黎联谊?!”沈嘉莹的语气很无力、很沮丧“如果哪个人喜欢我,或者是我看上哪个男人,我可以和他一起离开吗?”
“不行!”楚则然抓著她的肩“你不可以说这种话,除了我你不能和任何男人离开。”
“那就不要叫我去。”
“如果你和我一起去,我可以想办法早点离开。”他和她讨价还价。
“但如果你碰上‘重量级’的人物,又走不开身呢?”沈嘉莹给他难看的问。
“那”他哑口无言,因为这个情形的确很有可能发生“嘉莹”
“你去参加你的宴会,我去逛我的巴黎吧!”她不再指望他能陪同了“反正你是为了工作。”
“你一个人逛巴黎没问题吧?”楚则然不希望她一整晚困在饭店的房间里,只好由她去。
“我有地图。”她冷淡的道。
“不要去偏僻的地方。”
“我没这么笨!”
“旅馆的名片要带。”
“谢谢你的提醒。”她轻轻一哼。
“不能太晚回来。”
“还有吗?”她故作微笑聆听的模样“你要不要请巴黎的警察陪著我,这样我的安全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嘉莹,晚一点我一定会再来找你。”
“不要来,我应该会早睡,因为我‘累了’。”
“我们明天去罗浮爆”他又想对她许下承诺,却没有把握自己一定能做得到,因为今晚的宴会不知道又会碰到什么人,明天突然又会有什么活动。
“楚则然,你要我相信你明天一定有空陪我去罗浮爆?”沈嘉莹冷笑了下。
一个长叹,楚则然只能失落又无奈的走出她的房间。
***
楚则然当然去不成罗浮爆了,这早在沈嘉莹的预料之中,所以她反而可以一个人轻松的去逛罗浮爆,看那三大名宝蒙娜丽莎的微笑、米罗的维纳斯和胜利女神。
这三宝使得罗浮爆成为世界三大博物馆之一,尤其是达文西的作品蒙娜丽莎的微笑,更是无价之宝,有幸亲眼见到这三大名宝,她已有不虚此行的感觉。
到了夜晚,她自己一个人去搭船游塞纳河,在为时一个小时又十五分的船行中,她欣赏著花都巴黎的迷人夜景,在晕黄朦胧的街灯下,享受著法式浪漫气氛。
数位相机里留下了无数巴黎的风光和她自己的身影,她突然有些感叹,人的韧性真强,当她决定要自己一个人好好享受巴黎之后,她居然就真的做到了。
她玩到好累好累,觉得双脚好像不是自己的,而且还带了不少战利品回饭店,有牧瑶要的lv包包和克莉丝汀?迪奥、圣罗兰的化妆品,她相信自己可以放心回台湾不会被牧瑶打死。
当她疲倦的踏出电梯,走向自己的房间时,很意外的看见一个人等在她的房门前。
楚则然已在沈嘉莹的房门外等了她快两个小时,本来要带她出去吃法国大餐,享受一顿浪漫的烛光晚餐,可她却迟迟没有回来。
“你去哪了?”他因为久等不到人,口气自然不会太好“我取消了订位!”
“你订了位?”说话的同时,她打开房门走进去。
“吃法国大餐啊!”“你有先和我说一声吗?”
“你出去了一整天,我要怎么跟你说?”不过这点他倒是不敢怪她,因为是他先有事。“不过你还真厉害,可以一个人在巴黎畅行无阻,四处游玩、购物,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沈嘉莹不想和他起争执,淡淡的回应“只要有心,游巴黎有什么难的?”
“你会坐他们的地下铁?”
“会啊!”“你真的可以?!”
“首先先确认我要去的那一站应该乘坐哪一条线,记住懊线的两端终点站名,然后看现处的车站位置到目的地的方向是往哪一个终点站,就坐往那个终点站方向的车就对了。”自己这样说不知道他听不听得懂,但起码她坐得很顺利。
“所以你并不是那么需要我嘛!”楚则然很不是滋味的说。
“不然你希望我回答什么?”她的语气不冷不热。
“我们后天就要回台湾了”
“我知道啊!”“那明天”
“或许法国人要为你饯别。”沈嘉莹打断他的邀约“不用担心我,这几天玩下来,我都已经觉得自己是个‘老巴黎’了。明天我会去马德兰教堂看看,据说它的外型很特殊。”
“如果明天没事,我一定和你一起去。”他也只能这么说。
“随便啦!”沈嘉莹无所谓的挥挥手。
“要不要去看看巴黎的夜景?”虽然知道她应该累了,但他猜想或许她会想和自己出去走走。
“不要,我的双腿快要断了。”
“那我叫点东西进房间来吃?”
“我一点都不饿。”
“嘉莹”楚则然唤她,突然觉得他和她之间有著难以跨越的鸿沟。
“我想好好泡个脚,然后上床睡觉了。”
“就这样吗?”他失望的问。
“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