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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柏青和柳云云之间的感情稍稍地产生了变化,在眼神不经意地相遇时,在并肩行走时,在无时无刻追逐对方身影中,一种不需言语的爱情渐渐滋长。
他不再心急地渴望她在爱情上给予回应,即使她还是那么不解风情,不过,就算她一辈子都不开窍,他也不会放开她。
他自愿卸下自由的羽翼,待在她身边守护她,即使飞翔,无论到哪里,他都要带着她一起飞。
她不再隐藏对他的感觉,从封闭的感情世界勇敢往外踏出第一步,不管两人日后是否将面临分离,不管他们的缘分是深是浅,她只知道,这辈子他都将是她牵挂最深、倚赖最深、也爱得最深的男人。
在拥她入怀的那一瞬间,他仿佛蜕去了浮华绚丽的外衣,回归到最赤裸、最单纯的心境,得到了天地间最美丽也最平实的永恒爱情。
在被纳入他怀里的那一瞬间,她安心了、踏实了,温暖的火光包围着她,如同婴儿蜷卧在母亲怀里,耳边是详和轻柔的呼吸声,抚慰她孤单寂寞的心。
世界是寂静的、无声的,但是,他们清楚地感受到了彼此之间产生的变化,而这变化是他们两人的秘密,心照不宣的秘密。
柳云云自然不是会到处张扬的个性,而范柏青则深怕公司里那些八卦好事份子来胡搅蛮缠,尽管他本身就是公司最大的乱源,不过,他之所以能当他们的头儿就是因为他比他们聪明很多,这种事,当然不能给他们机会搞破坏。
他呵护这份爱情的决心就如企鹅爸爸照顾末孵出的企鹅宝宝,伫立在再大的风雪中依然坚定不移。
没人看出他们的变化,范柏青在同事间的印象依然放荡不羁,柳云云也还是所有人欲保护不受范柏青污染的纯洁小白花,日子一如往常紧凑热闹。
“下个月我们就要放长假喽!想到哪里玩?”全员大会上,范柏青问道。
‘宙斯公关有限公司’成立即将届满一年,范柏青为犒赏辛苦一年,为公司劳心劳力的工作伙伴,开始着手计划农历七月的公司大假。
“对厚”马雅猛然记起。“当初我们创立公司的时候,你说每年的农历七月要举办员工旅游,哇来得正是时候,太棒了,我需要休息,我需要旅行!”
“嘿嘿”范柏青看来颇为得意。“想当初我还被你们两个女人骂到臭头,说什么还没开始赚钱就想着花钱,叫我败家男”
这个福利是公司草创时范柏青就明确订下的。
在‘公关’这个行业里,大部分人庆祝、放假的日子就是他们最忙的时候,根本没有固定的休假日,而农历七月的活动比起其他月份来说相对是少的,他宁可少接案子也要让公司员工有个完整的假期,除了休息,重要的是缓下脚步,别让忙碌的生活盲目了人生的目标。
“还有啊忘了是谁说让我这种人当老板,公司肯定撑不了三个月,坚持负责人要挂云云的名字?”他继续挖苦。“想不到我们快满周岁了。”
马雅和隋爱玲互瞄一眼后摇头,这个男人,鸡肠鸟肚,都快一年前的事,记得那么清楚干么。
“是是是总监英明,洞烛先机,小女子我对您的景仰有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又有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马雅只要有得玩是不介意拍他几句马屁的。
“鹿鼎记!”柳云云突然接话。
“蛤?”所有人都看向柳云云,张大了嘴。
“这是‘鹿鼎记’里面多隆说的话。”她以为大家没听清楚,特别解释。
“呃”这下,这些人不只张大了嘴,连下巴都掉了,不一会儿,全笑弯了腰。“云云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这家伙,周星驰的电影对白,她差不多都背起来了。”只有范柏青了解内幕,指向柳云云,为大家解惑。“一部片子看了十几遍,还能在同一个地方鼓掌大笑,全世界大概也只有她了。”
“跟云云住在一起一定很好玩。”马雅感兴趣地说。
柳云云平常安静少话,所以每次出现异于常人的突发反应,总是让大家笑翻天,这是她独特的喜感。
“少打鬼主意,她是我的忠实房客,别想把她拐到你家。”范柏青马上敏感地呛声。
“她跟你住太危险了,谁不知道你的独门武功是‘辣手摧花’,我是女人,而且爱男人,怎么说都比较安全。”马雅抚着下巴,很有跟范柏青较劲的意味。
“都住了快一年,你现在才觉得她危险,会不会太慢了点?”
“对厚我们一直都忘了问。”隋爱玲这才像想起什么,倾身问柳云云。“柏青没有对你乱来吧?”
“乱来?”柳云云思索什么程度才算‘乱来’?亲亲?抱抱?还是假装作恶梦,三更半夜硬要她陪他一起睡觉?
“哈、哈、哈!”范柏青抢在她回答前大笑三声。“用膝盖想也知道,我什么人?怎么可能不乱来?”
“那就是没有。”马雅很快作出结论。“他这个人,白的总是说成黑的,黑的说成白的,爱面子,虚张声势而已。”
“嗯,那就好。”隋爱玲微微一笑。
柳云云同情地看着范柏青,眼神中流露的意思是好可怜,说话都没人信,而且,声名狼藉。
范柏青收下她的同情,抹抹汗。说来也很悲惨,他的最佳防御武器竟然是说真话反而没人信。
他不知道哪一辈子干的是打家劫舍的勾当,抢光了马雅和隋爱玲这两个八卦组组长家里的金银财宝;一天到晚吐他槽就算了,还见不得他过好日子,以前在广告公司,每次让她们逮到他亏新进来的年轻美眉,隔天,那个美眉肯定不是想甩他巴掌,就是想踹他‘弟弟’。
现在,柳云云是大家的宝,要是让她们知道了他老早就开始打她的主意了,公司不造反才怪。
唉范柏青哀怨地叹口气。
“员工旅游”柳云云不得不出声提醒。这几个人只要聚在一起,正经事大概谈个三分钟,然后就‘分心’了。
“喔,对!”范柏青从自怨自艾中醒来,又精气神十足了。“第一年的员工旅游,我们来环岛好不好?”
“听起来很不错,打算用几天时间环岛?”马雅发问。
“少说也要玩半个月吧!我们要走与众不同的路线、要疯、要冒险、要刻苦耐劳,要让这一趟旅行留下深刻印象”范柏青眯着眼无限向往地说。
“我来翻译。”隋爱玲接着说:“也就是没有计划,车开到哪玩到哪。”
“爱人还是你了解我”范柏青‘就感心’,大大抱住他的最佳搭档。
“呋”马雅大手一挥。“结论出来了,那散会吧!”
不知是范柏青在面试工作伙伴时专挑‘怪咖’,还是除了开国元老外的其他员工已经完全融入这里的公司文化,如此草率‘计划’的员工旅游,竟然没有一个人感到纳闷,全都兴高彩烈地私下讨论这趟旅行要添购些什么行头。
柳云云最后离开会议桌,对这样的会议结论不免想笑。
这是范柏青独树一格的管理风格,而‘宙斯’就是他想要的、努力经营出来的,一个像大家庭的工作环境。
晚上,范柏青坐在客厅,备好纸笔,写下这趟员工旅游必玩的冒险游戏。
鲍关公司,最在行的就是搞活动,相信不只他,其他人肯定不会放过这个互整的大好机会。
柳云云洗过澡,泡了茶,坐在他身旁,看他写些什么。
“万一我们乱开乱逛,刚好迷路,晚上只能露宿在坟场敖近,农历七月嘿嘿,正好试胆量。”他贼兮兮地告诉柳云云。
“我觉得你是打算专程去露宿坟场吧”她见他眼睛发亮,脑子里转的就是整人的念头。
“有这么明显吗?”他笑说。
“我是看出来了。”
“那是因为我们心有灵犀。”他张开手臂将她圈进怀里,往她发问轻嗅。“好香”
当他正想往她脸颊偷亲一个时,发现她早已闭起了眼,看来已经完全‘准备好了’,反倒令他十分惊讶。
柳云云半晌没感觉到动静,缓缓睁开眼,见到他一脸错愕,不禁微红了脸。“你不是要亲亲”
“是没错,可是你怎么知道?”他思索着,这才想起过去几次她不经意地说中了他心想的事。“难道真的是因为我们太相爱了,所以心灵相通?”
他知道不是。因为他猜不到她的。
她笑而不答。
“还是你真的有特异功能?能够读心?”她很早就告诉过他,只是他一直没认真相信这件事。
“我不会读心”只是偶尔会感应到一些事,或许有那么点神奇的第六感,却从来不是刻意要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办法控制这个能力。
“哇那我以后要是在外面偷吃,乱亏美眉,不就逃不过你的法眼了?”他根本不是担心,而是兴奋他的女朋友有特异功能?!
“我才不管你。”这种事,她宁可不知道。
柳云云一直没去细想两人的关系,一切顺其自然:她不要绑住他,但也不再抗拒自己的感情,若是有一天,知道他爱上了别人,她会自己离开的。
“这么放心我?”他自己解读成‘放心’,好乐,捧起她的脸,胡乱亲一把。
她缩着、笑着、躲着,但最后还是被牢牢地压在他身下。
他嬉闹的眼神陡然间变得深情,大拇指轻轻地婆娑她细致的肌肤,双眸深情地凝视着她。“爱你喔”
然而,他太认真、太温柔的表情反而令她发笑。
“噗”“喂,正经一点。”这句话是他说的。
“明明是你在搞笑。”她笑着抗议。
“这个时候眼睛差不多要闭起来了。”他完全没在搞笑。
“喔”她应一声,乖乖地闭上眼,唇角却泄漏了笑意。
他俯身,将唇覆上她的,像品尝珍果般小心翼翼,一口一口地浅啄,像舍不得遗漏任何一处柔软,一点一点地吸吮。
轻轻地,挑开她的唇办,探出舌尖,缠绕着她的。
今晚,他恐怕是克制不了了。
离开她的唇,他哑声地问:“考考你,我现在在想什么。”
“不知道”她脸好红,身体好烫。
最近几次,他吻她的时候,都像有一块重石压着她的胸口,害她无法呼吸,他明明没有用力,可是她却颤抖着,他明明牢牢的抱着她,她的身体却软软地直往下溜。
“那我就直接揭开谜底喔”他的额贴着她的,用迷惑人心的低沉嗓音说。
“可不可以不要知道?”她莫名地紧张了起来,一颗心揪得好紧。
“不然我再给个提示,一个童话故事。”他抱起她,走往卧室。
“还是不知道”她将脸埋进他颈窝,浑身热烫了起来。
“最后一个提示”他亲吻她的发。“大野狼与小红帽。”
最后,她才明白,原来这个童话故事是‘限制级’的
把客户通通忘掉、把工作丢一边,把最招摇性感的衣服塞进行李箱里,把最震耳欲聋的音乐cd放进汽车音响里,把一袋袋让人直冒口水的好吃零嘴全都掏出来,快乐的假期就要展开了。
范柏青一行人,三辆休旅车,由台北出发绕过台湾最顶端往东部开去。
三台车上都配备无线对讲机,这是活动总监杜骏奇的得意之作,用来做三辆车之间的联系,谁知这群八卦女居然完全误解,抓着对讲机不放,隔空大聊特聊,为此,平常被嫌太大男人的他,还难得地得到几句感谢。
不过,当他拿出自备的专属随身音响跟耳机,以免听到有损听力及污染心灵的‘噪音’,那几句难得的感谢就在这之后,变成围剿。
女人真的很现实
三辆车里,最安静的还是柳云云,不过,范柏青可以从她脸上看出她的心情。
“很开心?”他驾着车问坐在副驾驶座的柳云云。
“嗯。”她给他一个好甜的微笑。虽然念书的时候也参加过几次旅行,但从没像这次这么的期待。
只因为身边都是她信赖的朋友,平常经常剑拔弩张,吵得面河邡赤,但在紧要关头却绝对是让人最放心的朋友。
见她开心,他的心情就莫名地跟着飞扬。
她头上戴着他送她的棒球帽,穿着轻松的休闲服,脸蛋被挡风玻璃外的阳光晒得红通通,就如一颗红透、香喷喷的苹果,害得他好想咬一口。
情不自禁地,他伸出右手,悄悄地握住她的小手。
“喂、喂!分开、分开。”他才刚‘下手’,就被坐在后座的马雅和隋爱玲发现。“别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毛手毛脚的。”
“你们不是在聊天?”范柏青干干地笑。
“聊天是用嘴巴,眼睛又没瞎。”隋爱玲保护柳云云保护得紧,只要范柏青一天没改邪归正,改掉他爱亏美眉、爱乱放电的坏毛病,她就不能眼睁睁地看他去招惹柳云云。
“没事的话眼睛闭目养神,眼睛张那么大干么?”范柏青满心怨恨地说。
“我就是眼力超好,才能看清你邪恶的心灵。”隋爱玲马上回嘴。
“造反了、造反了,我是总监耶!”范柏青抬出他的大官身分。
“不好意思,我们刚好也是经理级的,没比你小。”马雅加入隋爱玲阵营。
柳云云最爱听他们抬杠,低头偷笑着。
“还笑?你也帮我说几句,你是老板娘,你最大。”
“这事不归我管,你当初说我只要管帐就行了。”柳云云显然也站在女人这边。
“哈、哈、哈!”马雅大笑“我们这一车四个人刚好叫‘三娘教子’,你别想翻身了。”
“#$#%&”范柏青头顶上马上冒出一堆圈圈叉叉,开始想着,到坟场的路到底要怎么走?
一行人往东部方向行驶,看到路边聚集着一群人的就停下来凑个热闹,发现新奇的店就赶紧用无线对讲机呼叫另外两辆车,下车东逛逛、西摸摸,和店家聊聊天,问附近有什么‘内行人’才知道的好玩去处。
这群人好奇心太浓厚,玩心太重,几度走走停停,行进速度十分缓慢,晚上才抵达宜兰。
旅行的首日通常体力都处在最好的状态,第一个晚上他们闹到接近清晨才在路边随便停着,补个眠,吃过早餐就又继续上路。
不久,车上就频频传染‘呵欠虫’,打呵欠的声音一个接一个,但又不能真的睡着,谁不顾江湖道义睡昏过去的话,要接受被驾驶弹耳朵的惩罚。
于是众人决定,到花莲之后先补足了睡眠再继续冲。
当他们抵达花莲,从隋爱玲预先搜集的资料里找了间民宿住进去,睡到东倒西歪时,柳云云悄悄地叫醒范柏青。
“怎么了?”他推开杜骏奇跨在他肚皮上的大腿,揉揉眼睛问。
“我想去看看我叔公。”
“对厚,你叔公就住在花莲。”他坐起身来。“我载你去。”
“没关系,你继续睡,我搭计程车去,只是怕你们醒来找我,跟你说一声。”
“你想,我会放心让你一个人去吗?”他略带责怪地说。“我说过,不准你离开我的视线的。”
“嗯。”她微微地笑了。
“记得在哪里吗?”他问。
“我有地址”
“ok,那就没问题了。”他从桌上拿起车钥匙,牵着她的手,走出民宿。
车程约二十几分钟,凭着范柏青优越的方向感,和过去全省玩透透的经验累积,轻易地找到柳云云叔公的家。
车子停在叔公家门前时,一群老人正坐在前庭树荫下下棋。
“叔公”柳云云走进前庭,轻声地唤着叔公。
柳晋山听见声音抬起头,虽然已经多年未见却一下子就认出孙侄。“云云啊”柳家是个大家族,开枝散叶,不过大多仍住在北部,只是,柳晋山自年轻时就爱云游四海,年纪大了,才携家带眷到花莲定居,亲戚间也不常联络了。
“叔公。”看见叔公身体仍硬朗,而且居然还认得她,柳云云不觉漾出笑容。
柳晋山站起来,瞥见柳云云身后的范柏青,先是打量一番,就在范柏青准备开口自我介绍前抢先出声:“你!过来帮我把这盘棋赢了。”
说完,拉起柳云云的手走到一边,仔仔细细地看她,记得最后一次见面时她还是读国小的小女娃,如今已长成标致的姑娘家了。
“你父亲”柳晋山本想说些什么,最后却只是慈祥地拍拍她的肩膀。“辛苦你了。”
他不仅记得她,也明白这些年,她可能过得比一般女孩子都要来得辛苦。一句话,浓缩了这位老人家对她的心疼。
这一刻,她微红了眼眶。
对于父母离异、母亲再婚仍无法得到真正幸福、父亲那么早就离开人间这些事,柳云云一直带有罪恶感,认为就是因为自己命硬,所以害得所有人都不快乐。
“别想太多,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运,虽说叔公过去帮很多人看过命盘,但是最后还是会叮咛对方一句话这一辈子要怎么过,靠的是自己。”
“嗯。”柳云云点了点头。
“交男朋友了啊?”柳晋山问道,转身看了看在树下帮他下棋的范柏青。
“我也不知道”柳云云跟着叔公的视线望去,为难地欲言又止。
“有个人在身边作伴,总是好的。”他点点头,转而注视柳云云的眉眼。
“可是我”她想问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想要叔公帮你们合八字?”柳晋山笑问,悄悄算了一下她今年的年纪。
“不是”她急忙解释。“我知道我不能结婚。”
她是怕自己和范柏青走得这样近,不知会不会耽误他,会不会害了他。
柳晋山用着疑惑的表情看着她。“谁说你不能结婚?”
“咦”她一下子愣住,难道不是这样吗?
“你去让人算命了?”
“呃算是”事实上,她如何从叔公那里听来自己的命运这件事,叔公并不知情,而她也无法解释。
“对方怎么说?”柳晋山最气的就是社会上那些明挂着算命招牌的,根本多是江湖术士,学了个一年半载的命理学就大摇大摆的开铺赚钱,一点道德都没有,以至于听见柳云云胡乱去算命,口气并不大好。
“就、就夫妻宫无主星,感情易遭不顺,还有与父母缘分较薄之类的”她说得吞吞吐吐,因为听出来叔公冒火了。
“然后呢?还说了什么?”
“就只有这样”她只知道这些。
“乱七八糟!”柳晋山甩了甩他的唐装袖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难道还有更糟的?”
“不说了。”柳晋山这人脾气就是这样怪,要他多说几句话,得看他心情。他心情好,不让他说他也硬要说,反之,捧着白花花的银两来求他算命,他若看不顺眼,二话不说就赶人。
“叔公”能够吓到柳云云的事情真的不多,但此时她却完全被柳晋山的严肃表情给吓呆了。
“我只告诉你,这家伙”他指指范柏青。“心性不定,桃花重,是个将才,不过守不住财,谈谈恋爱还可以。”
“喔。”柳云云再度心惊,叔公什么时候连面相也这么神准了。
他又瞄了范柏青一眼。“其他的,三年后我再告诉你。”
“咦?”还有这样的?
“就这样。”
柳晋山走回树下,范柏青正好赢了棋,举手欢呼。“叔公,我帮您赢了棋。”
“懂不懂什么叫敬老尊贤啊?老人家你也赢。”柳晋山把范柏青赶起来。
“呃?”范柏青被骂得莫名其妙。
“叔公”柳云云走近他们。
“好了、好了你们回去吧,路上开车小心。”
就这样,范柏青与柳云云闷闷地离开了。
“你叔公怎么了?”范柏青倒没生气,只是纳闷。
“我好像惹他生气了。”柳云云叹口气。
“那我们更不应该走,要逗到他老人家开心啊,不然心里搁着一个结,多不舒服?”他打算掉头回去。
“没有用的”她将从其他长辈那里听来的有关叔公的脾气告诉范柏青。
“这样啊?”范柏青笑了笑。“那就没事了,这种个性的人,气来得快,消得也快,别担心。”
“真的?”
“真的,要是你看过我以前在广告公司的脾气你就知道了,三天两头就有客户被我骂得像龟孙子。”
“蛤?”
“称得上大师的通常就是这副臭脾气。”他得意地挑挑眉,根本是在夸奖他自己。
“嗯”不知怎的,听完范柏青的话,柳云云舒开了眉心,安心多了。
接下来,还是要开开心心地继续她第一次的环岛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