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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何?
“他真的定婚了?”霍丽云压根压不住怒火,讲话间皆是微颤。
“我哥他已然二十二了,定个亲莫非非常出格?”淳于清看了她一眼,“你还在想什么,莫非你当是死咬住秘密便可以令我哥娶你?你如此的姿色只怕还比不过独孤容姿她一根指骨头。”
淳于清讲话时是携着笑的,可声响却冷非常,霍丽云的指骨一紧已然揪下了几根头发。
“他怎可以此时跟独孤容姿定婚,他癫狂了么?”霍丽云重重地吸了口气,笑得极娇艳,“独孤容姿会害死他的,铁定会害死他的。”
淳于清却是倏然扼住了她的颈子,“看起来你晓得的事还不少呢。”
霍丽云还是那样笑着,面色都憋得通红,“你不敢杀了我。”
淳于清掰起她的下颌,讽笑道:“怎么折磨一人却不弄死她,方法多得是,你当是我是要在这儿养着你?”
“淳于朗铁定还未回来,他不立在我脸前我啥都不会说!”霍丽云偏过了头。
淳于清一把甩开了她的下颌,“你不要耗光了我的耐性。”
霍丽云反而笑了起,“我真是没料到淳于家五爷也有如此的样子。”
淳于清面色一冷,“霍丽云,你的日子是太好过了么?”
霍丽云继续对着银镜整理者自个的鬓髻,连被淳于清弄乱的银钗都被她一一抚正,“你不必白吃力气了,我要见到淳于朗才会开口,我不管他定婚没有,你也不必拿这个来激我。”
淳于清冷冷一哼,“你好自为之。”
霍丽云扭过头,“我现在好非常,我想过了,留在这儿非常好,最起码我性命无忧还可以见得到淳于朗,回去了早晚死在定陶公主的掌中。”
淳于清一脚踹开了杌子,头也没回地走了。
待到淳于清走后,一个老妈子才探头探脑地进来了,霍丽云看都没瞧她一眼,“把这儿弄干净些。”
那老妈子心中鄙夷,可面上也不敢造次,屈身拾掇了碎瓷片,把那个杌子也抚了起。
镇远侯府跟左相府这两日皆是福气盈盈,合八字送礼单,定日子,独孤居正趁着这机会也告了假,洋洋洒洒一大段请示之语,史昭仪都瞧不出这老狐狸打的什么主意。
倒是姬无赢黯然了好一会子,他时而还可以记得跟独孤容姿初见时的模样,那样娇俏明媚的少女诧异地盯着自己,随即垂首羞涩一笑,尽然是那个年龄该有的姣丽,可现在独孤容姿再无过去的神采,更为地清冷,但也愈发地绝色倾城。
“无赢!”史昭仪不悦地瞠了他一眼,“你当是母嫔不晓得你的心思?独孤家那丫头定婚的事刚传出来你就魂不附体的,你往常里的沉定劲儿都去了哪儿?”
姬无赢垂首道:“母嫔想左了,儿臣仅是在想四弟的下落。”
史昭仪听了此话也顾不得教训他了,眉心蹙得更紧了,“你舅父这回真是不应该!居然跟扔了!朔州如此多史家的人手还可以让那般点人从眼皮底下跑了!”
姬无赢明眸中也泛起了一丝狠劲儿,“倒是我们小看他了,更况且,已然可以确认了,淳于朗也掺跟在里边,可惜在衡州没有可以除去他。”
史昭仪轻一哼,“除去淳于朗,你究居然是为大局着想,还是为那个女人?你是我的儿子,我不会看错了你。”
姬无赢珉唇不语,史昭仪更为记恨这个独孤容姿,她长得妖妖娆娆还勾引了自个的儿子,倘若她起了啥心思,这多年的铺设可就转落成空了!
“淳于朗手下的势力非常难捉摸,当初依照我的意思即是拉拢,眼下……倒是难了些,独孤居正那个老狐狸这些日子想必是高兴糊涂了。”一个女儿嫁给了长沙王做了嫡妃,另一个女儿又许给了当今炙手可热的人选。
史昭仪想到这事就非常心烦,“早知道就该令你父皇把那独孤容姿赐婚,远远应付了才好。”
姬无赢想到这个名讳就觉得心中难耐非常,仿佛是属于自个的一块良玉落到了他人掌中。
“母嫔,就如此放过了他?”姬无赢当然不甘心这么放过他这位好四弟的。
史昭仪瞠了他一眼,不耐道:“先别急,令我再想一想,怎么才可以再拖上一拖,令他回来的话,如此长时间的布局可都白费了。”
姬无赢也点点头,“最好是想法子让父皇下道旨意。”
史昭仪眉心紧蹙,眸子却是一亮,方要开口却听见门外有婢女的通报声。
“娘娘,公主那儿出事儿了!”这声响惊惶非常。
史昭仪也顾不得彼时了,起身问道:“方才不是方世子去了侧殿么?怎的闹起来了?”摁道理岑滨枫哪儿还敢造次?
那婢女亦是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晰,姬无赢抚着史昭仪道:“母嫔别急,先去瞧瞧再做定论。”
定陶公主所住的侧殿是合欢殿的东殿,史昭仪赶到时岑滨枫已然在赔罪了。
“这又是咋了?”史昭仪看自个的女儿坐在梳妆台前不吭声,想想也晓得是岑滨枫又惹着了她,他俩人之间最大的矛盾也即是霍丽云了。
岑滨枫哪儿还敢再惹恼史昭仪,连连屈身道:“又让娘娘担忧了,是滨枫不好。”
定陶公主劈头即是一个脂粉儿盒砸了过去,好在姬无赢伸手截住,否则岑滨枫的额头是闭不过去的。
“定陶,别由着脾性闹了。”姬无赢把脂粉儿盒递给了边上的婢女,“你们都退下。”
“是。”一溜烟地满殿的人都跑光了。
定陶公主起身指着岑滨枫道:“母嫔,你是不晓得,我仅是说那霍丽云失踪了活该,他居然说我阴毒,还说是我做得,我倒是想啊,我有那机会么?她倘若落在我掌中,我铁定当着所有人的面治她!我用得着偷偷摸摸地么?”
岑滨枫面色憋得通红,他这会子也醒悟过来了,依照定陶公主的脾气,真的不会黯地里做得这么干净,方才他亦是一时心急没有忍得住。
“娘娘,是滨枫方才满口胡言冲撞了公主,滨枫这就赔罪!”岑滨枫走至定陶公主的脸前,屈身作了一揖,“还求公主原谅滨枫。”
定陶公主还是噎得惶,她偏过头道:“你分明即是怀疑,即便不是怀疑我,那亦是怀疑我母嫔!”
岑滨枫被她这句话躁了个大红脸,是呀,他着实是怀疑史昭仪动了掌脚藏起了霍丽云,他还怀疑三王爷做了何事,可他有胆子开口么?
史昭仪亦是眉心蹙着,本就心烦还要面对这两位,心中哪可以松泛?她望了眼岑滨枫轻轻道:“你跟我来。”
定陶公主扁着嘴道:“母嫔……”
姬无赢也得知了蓟州王妃的说辞,不管霍丽云去了哪儿,只须不继续留在长安祸祸定陶跟岑滨枫的姻约就行,他也暂且没有闲工夫去寻出霍丽云的下落。
“定陶,你跟三哥来,三哥有话跟你说。”姬无赢拉住了要跟上去的定陶公主,他虽然觉得头痛,可该讲的还是得说,这个妹妹骄纵惯了,她哪儿知道后宅这地方的名堂。
随着史昭仪出去的岑滨枫还有些惴惴不安,史昭仪抬手示意他落座,他摇摇头,“滨枫立着即可。”
史昭仪也不多说,她心中也仅是把岑滨枫当作一个好控制的棋子罢了,“我知道你怨定陶什么。”
岑滨枫立刻拱手道:“娘娘安心,这事滨枫心中明白,定陶公主绝不会这么做。”
“你想必认为霍丽云没了踪迹这事跟我有关……”史昭仪轻叹了一声,“霍丽云所作所为,我不可能轻易放过她,可我也不会做此种没意义的事,依照我的地位,跟一个晚辈较真也不必黯地里做如此的掌脚,更况且,霍丽云她还未有真正妨碍到我,你可明白?”
岑滨枫懵住了,史昭仪此话的意思不即是霍丽云咋了跟她没有一点关系,她压根不屑于这么做,“可倘若不是娘娘,又有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史昭仪看他的面色就知道他还是在意霍丽云的,不过他的身份已然定了,就没办法再后悔了,即便弄死他,定陶亦是要做望门寡的。
“为这事,我已然去过蓟州王府了,蓟州王妃亲身跟我讲了,霍丽云已然离开长安,仅是前两日下雪耽搁了行程。”
史昭仪睹了眼岑滨枫,“圣旨以下,你可是亲身接的旨,倘若不想落得个抗旨不尊的罪名,在姻约上就不要再想着其它了。”
“是,滨枫不敢造次。”岑滨枫心中方才沉静了些,原来丽云没有出事,仅是离开了长安,这样他也可以好受一些。
令人送走了岑滨枫后史昭仪就瞧见定陶公主一脸不耐的样子随着姬无赢出了殿门。
“咋回事?”史昭仪对定陶公主的耐性亦是愈来愈少,她非常心烦,怎么这个女儿便被自个养成了这个样子,没有管用的心机城府也就罢了,还脾性暴烈。
定陶公主头也不抬,“我即是看他不顺眼。”
姬无赢只觉得方才的苦口婆心皆是白扯,珉唇不愿再开口了,这个妹妹本来是要跟武把联姻的,彼时他只觉得万幸,倘若真用定陶去联姻,只怕那关系会是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