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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暗骂了一句。
“哈哈”甄霄仁不怒反笑地说道:“梁夫人被人道中心事便破口大骂?”
“你”我刚想再说些什么辩驳的话,却被苻清流拦住了。
苻清流微笑地问道:“不知甄兄去而复返,所为何事?如果还是有意与在下论辩治国之策或者想在下举荐,那么与在下一同回府如何?”
“举荐?”甄霄仁不屑地反问道“我何时沦落到要你来施舍那么一点点的同情心?”
苻清流依旧十分客气地说道:“即便如此,我们许久未见,喝酒叙旧也未尝不可。”
“如果苻大人真的愿意和在下饮酒叙旧,那么就请移驾至甄某的落脚处。”甄霄人似乎正中下怀地说道。
“苻某有心与甄兄一叙。”苻清流再往我身前移了移,说道:“这位小兄弟,你请回吧。”我听到苻清流这般说道,虽然担心他的安危,但是我知道现在的状况自己对于他更多的是一个包袱,既然有机会脱身,我也不犹豫地往身后退去。
甄霄仁眯起眼睛,邪邪地一笑:“梁夫人刚才的真知灼见,甄某还要好好请教一番,而且梁夫人和苻大人那般相熟,岂能不同去?”
“甄兄怕是认错人了,这里何来梁夫人?又不知甄兄所指的是哪位梁夫人?这位后辈虽然在如意馆中出言莽撞,但是无意得罪甄兄。”苻清流说道,身后的手晃了几下,让我快些离开。
我因为想看清楚他们二人的情况,便一直背身往后退着,没走几步却撞到了人。转身一看,来不及道歉,便颓丧地又往苻清流那边走了回去。刚才跟踪我们的十来个羌族人早已把这条小巷子堵得水泄不通,连外面大街上的人都无法看见。
苻清流似乎感到我的不妥,回头一看脸色大变,却依旧镇定地看着我,那眼神好似在安慰我没事。
“甄兄,这是何故?”苻清流装作浑然不解地问道。
“苻大人,甄某可不是三岁的孩子那般好敷衍。”甄霄仁一双邪气的眼睛此时更是透着暴戾之气“这位语出惊人的后辈,不正是武朝兵部尚书、统帅三军的元帅梁日旭的夫人?甄某就算再怎么眼拙,这次肯定不会认错人。”
我有些绝望的走到傅清流身旁,冷眼看向不远处的甄霄仁,想一探他的目的。
他并不避让,反倒上下打量起我,随即笑笑说道:“梁夫人可是答允与我们同行了?”
“甄兄的确是认错人了。”苻清流好言劝道“苻某现在就与甄兄同行,这位小兄弟就让他回家去吧。”
“岱钦队长,你来看看这个矮小的书生可是画作上的梁夫人?”甄霄仁的眼睛看向我的背后说道:“岱钦队长一心想打败梁日旭,和他有关的所有资料都有搜集。是真是假,一比对便知。”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只看见一个身材十分骠悍的男子从我身边走过,从怀中掏出一叠纸,从中抽了一张交到甄霄仁的手中。
甄霄仁似模似样地看看手中的图纸,又打量着我的身形,随即十分认真地说道:“在下来武朝之前就从岱钦队长处看过梁家各人的画像。今日在如意馆,梁夫人起身回答时,独独提到了梁日旭娶妻之事,当时没有觉得有何不妥,可刚走出如意馆,在下就觉得夫人十分眼熟,仔细想来没有喉结,应该是女扮男装,便认定面前之人便是画像上的梁日旭夫人。刚才一番比对,甄某可以笃定自己的判断绝对错不了。”
祸从口出这句话,此刻的我真实地体会到了;身旁的苻清流也再没有出声。打量着此刻的情形,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个想法,甄霄仁和这些羌族人莫非打算以我与梁家换取一些利益?
“既然如此,那么我也就不必再隐藏什么了。”我不再犹豫,站出来说道:“既然你们这么诚恳邀请奴家,奴家自然不会再多加拒绝。只是依你们刚才所言,似乎对梁家之人十分有兴趣,既然如此,苻大人勿须牵连在内。苻大人,您请回府吧。”于我而言,此刻能走一人就是一人。我看向苻清流,希望他不要过于执拗。苻清流愠怒地看着我,完全不顾我的好意,一心要陪着我的样子。你这是何苦啊?我责怪地看了他一眼。
“梁夫人此刻还想护着自己的情人?”甄霄仁厚颜无耻地说道:“苻大人他已经答应了在下要去寒舍继续论述国策,岂能失信?”
我脸上有些挂不住,又往前走了几步,大声说道:“我既然已经答应随你同去,甄先生何必说出如此不堪入耳之言?”
“呵呵!恕在下失言。”甄霄仁一副颇为无赖的样子,反倒看向苻清流:“苻大人恐怕是不会拒绝同去吧?
苻清流无奈的叹了一声,说道:“既然已经答允了,苻某自然会和梁夫人同去。”
甄霄仁意料中的笑笑,随即便不再多言,与那代钦队长转身往巷子的另一端走去。
我有些埋怨苻清流的固执,独自跟上,心中盘算着可以逃脱的方法。如今我们是被前后包夹在这条小巷中,要逃也只有到了稍微宽敞的道路上才有可能,我和苻清流又都是手无缚鸡之力,要逃跑难如登天。
“哎”我费尽心思,依旧是愁眉不展。
“好好的,作何叹气?”苻清流不知何时已和我并肩而行。
我没有好气地说道:“都成了俎上鱼肉,我连叹气都不可以了吗?”
“好像就会拿我出气。”苻清流的语气有些宠腻“我会想办法的。”
被苻清流这般一说,我心中难免一惊,原来我是会撒娇的,只是这些都在不经意间流露了出来。苻清流,这个曾经的月华深爱过的男子,被我认为玩弄感情贪恋权贵的男子,不知从何时起却成了我可以轻松面对,袒露心声的男子。
在我百转愁肠之时,眼前豁然开朗起来,原来我们已走到了都城城墙处的大路上。
“甄先生,我有些累了。可否找个茶楼歇息一下?”我如今也只能先用上缓兵之计。
甄霄仁对身旁的岱钦队长使了一个眼色,那岱钦不紧不慢地往我们走来,有力的双手从背后箍住了苻清流的手,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抵在苻清流的背心。
“梁夫人,我们马上就要出城了,如果想喝茶,寒舍有的是;但是如果你做出什么不恰当的举动,恐怕苻大人的背上就要多个大窟窿了。”甄霄仁轻描淡显地说道。
我抱歉地看了一眼苻清流,知道现在已无他法,一切只能听任他们摆布“甄先生,那么快些走吧。”随即那个岱钦队长便松开了箍着苻清流的手,只是那碍眼的匕首正被岱钦藏在袖中的手握着,依旧没有离开苻清流的要害之处。
因为是较为冷落的街道,宽敞的大道上店铺人烟较为稀少,此刻又近正午,寻常百姓都在家吃着午饭,空荡荡的路上,几乎只有我们这十几三人。转过下个街口,就是出城的大道,可我依旧不明白甄霄仁的用意。
“驾”一条小巷中传来赶马的催促声,一些烟尘也随之升起。转眼间,一辆马车往我们人群中撞来,把众人都冲散开来。
有些慌乱的我这才看清楚,驾车之人正是苻清流的老仆徐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