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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开始很久了,萨摩脸带笑容,看着本来还有矜持的众人逐渐露出丑态。
“摩耶,怎么不多喝一点?”纳兰多满脸通红与众人谈笑,还不忘时时提醒萨摩要与大家同乐。
萨摩弯弯嘴角,做势欲举起桌上的酒杯。他知道,纳兰多的招呼只是客套,实际上并不打算盯着他多喝一点酒。果然,纳兰多一见萨摩将手伸向酒杯,便满意地转回头,继续与众人嘻闹,大声讨论着楼下圆形高台上的表演。
众人拉高声音一来是因为酒气作祟,二来则是整座酒吧如今都是喧哗叫好声,要是不大声,恐怕是怎么也听不见的。
萨摩轻啜了一口酒,懒散地微眯双眼,看着高台上正在演出的戏码。他喝得不多,不是因为怕醉,事实上酒一入腹萨摩便将那足以迷人神智的酒气给逼了出来。萨摩不喝是因为,酒的味道并不好,逼着自己喝也只是为了不让纳兰多等人藉机起哄。
节目已经开始了。所谓特别的节目,其实也不过就是数个妙龄女郎,在高台上空手搏斗。几名妙龄女郎出现的时候着实让萨摩激赏了一下,因为,女郎们衣着端庄,发鬓整齐,大有名媛大家的风范。只不过当这些女郎对着台下一鞠躬后突然开始过招时,萨摩的眉头就不由得皱了起来。
没有像样的招式,出招也毫无章法可言,女郎们的搏斗实在上不了台面。到目前为止,整场搏斗几乎都在互扯衣衫,满场各色飞舞的碎布,到最后,女郎身上的衣服已经不能叫做衣服了。乳波肉浪衬着酒吧里越来越浓的酒味,萨摩仿佛闻到**的气味。
来酒吧的人似乎就为了看这幕,因为女郎的衣服每破一块,台下就会响起轰然叫好的声浪。女郎并不是奴隶,相反的却是以此营生。纳兰多表示,每一个女郎的背后都有一位有钱有势的财主,将之妆点得有如贵族仕女。来酒吧饮酒作乐的酒客们,就是享受看一名高高在上的美女,屈辱裸露的过程。
据说,这酒吧的表演节目每三天便更换一种,以满足酒客们的需求。像是纳兰多上一次来,看得就是真刀真r孕悦5牟贰d浅松彼淙谎龋淳桑饣乩凑饫铮纠匆彩瞧谕吹较裾庋谋硌荩幌氲饺椿怀闪苏飧觯衫级嗟热怂溆幸藕叮坪跻埠苣芙邮埽芸炀透渌瓶鸵谎鸷褰泻昧恕?p>这样丑陋的人性面和低级的娱乐,萨摩以洛u灾v会很厌恶,甚至不屑观看。但看了一会,萨摩却意外地发现,他竟没有想像中那么排斥,尽管还是不甚喜欢。但就是这一点差别,让萨摩至今还可以坐在这里,不致拂袖而去。
酒过三巡,众人也多少有些醉意,言语间再没顾忌。
“你看,左边那娘们像极了咱们大公主!”一名军人一边打着酒嗝,一边兴奋地道。
“大公主的才没那么大呢!”另一名军人带着淫笑道。一边说还一边在胸前比划着。
此话一出,众军人立刻意会,不约而同地哄然大笑,满脸俱是淫笑。
萨摩见状心中一动。这些人都有醉态了,应该差不多了吧!萨摩收起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准备进行第二步。
“摩耶!你别见怪,他们都喝醉了。”一道显然还算清醒的声音略带歉意地响起。
萨摩倏然一惊,转头看去。原来伊格从头到尾坐在角落,酒也喝得不多,不仅没跟众人一起起哄,神智也还算清醒。方才他见萨摩突然收起笑容,不知萨摩心中另有打算,还以为是众人满是淫秽意味的话惹起萨摩不悦,连忙开口道歉。
萨摩心中大感麻烦,这的伊格正是被他列为最可疑的人物,此人要是不醉,他这第二步恐怕难以进行啊!萨摩心中固然焦急,但脸上却没敢漏任何心思。
“哪里!他们大概是许久没喝酒了吧!”萨摩体恤地表示自己可以体谅。
伊格闻言露出一抹苦笑∶“我看应该是我这阵子把他们逼得太严了。”
固执军人的性格,萨摩可以理解。
“那现在让他们这么喝,妥当吗?”萨摩假做焦急地问。
伊格先是耸耸肩,接着喝了一口酒,轻松地道∶“没关系,就当让他们轻松一下,否则任务结束之后,他们私底下可不知道要怎么怨我了。霍塔桑酒吧的酒不比王宫里差,让他们喝这一次,想必是谁也不能怨我了。”
说到这里,伊格又突然对着萨摩眨眨眼睛,贼溜溜地道∶“何况,这次我们是师出有名。将军要我们跟你问好,我们现在正是奉将军之命,在完成我们的工作呢!”
“呵,既然如此,你怎么不趁这机会多喝一点?”萨摩一边笑一边还不忘试探伊格不喝酒的原因。
不论是哪一个国家,贵族一向将追求醇酒美人视为风雅之举,伊格既说霍塔桑酒吧的酒直比王宫,却不多喝,岂不奇怪?伊格可是武将,应该不是怕不胜酒力。难道,伊格是因为怀疑他,所以刻意不喝,打算监视他?!若真是如此,事情可就棘手了。
幸好接下来伊格的回答让萨摩大大松了一口气。只听他无奈地道∶“我也想喝,不过这些人醉了之后可得有人处理,我要是醉了谁来处理?”
原来如此。既是如此,那便好办。萨摩脑筋一转,随即问道∶“你是指怎么将他们送回学院吗?”
伊格摇摇头∶“不是!这家酒吧大可以让他们睡到明天,我早就料到他们不喝到酩酊大醉是不肯罢休的,所以我刚刚便将这里包了一天,不会有外人来打扰我们。”
原来如此。
“那么还有什么好担心的?”萨摩好奇地问。
伊格摇摇头,苦笑着解释道∶“你不知道,这些酒鬼,现在还正常,等一下发起酒疯,问题才大。万一不小心惹事了,平常不打紧,但现在我们都有任务在身,一出事便是军法处置。我要是跟着醉了,保不定明天一醒,我们都在保安处了。”
萨摩恍然大悟,心中立刻有了计较,先是试探地道∶“你一个人,再加上我,要对付二十九个醉鬼,还是很难吧?!”
伊格长叹一口气,想来他也在担心这个问题。
萨摩心中一喜,假做思索了一会,才建议道∶“不如设个结界,让他们离不开这里,应该就不会惹事了。”
闻言,伊格大喜,但随即垮下脸道∶“当然好,但是我的魔法还不到这种程度。”他只会正向结界,限制外人外力侵入,至于限制结界内人事物的反向结界,因为难度太高,他一直学不会,更何况以他的魔力,设出的结界很可能撑不到明天。
见伊格已经意动,萨摩连忙加把劲道∶“让我来吧!”
伊格听了大喜过望,但嘴上还是不免有些迟疑∶“会不会太辛苦了?反向结界不好设。”
萨摩自信一笑,也不多说,食中二指伸向眉心,嘴里喃喃念出一串音节。随着音节起落,萨摩指向眉心的手转而前挥,再向侧边画下一个弧。手指过处,留下丝般银亮的光芒。伊格正在赞叹间,萨摩低喃的声音,音节越来越密,双手回收交叠,接着在一声低喝中,双手前推。丝般的银光蓦地张成一片光幕,笼罩四周。萨摩低喃一声收,光幕消失,但伊格知道,结界完成了。
“精灵人果然不同。”伊格赞叹地道。他知道,现在他们可以看到楼下的表演,听得到四周的喧哗声,但却走不出这片结界。
萨摩微笑不语。
“你刚刚念的是精灵人的咒语吗?”伊格好奇地问。他以前看过精灵人施展魔法,用的也是人族语啊!
“没错。我用族语念咒语已经习惯了。”萨摩解释道。
事实上,他当然没有这种习惯。反向结界虽然难度比较高,但为了不惹起有心人的注意,他并未将声音和影像也封住,所以还不到必须以咒语辅助的地步。他是因为不想让伊格摸清他的能力,所以才刻意念出。另一方面,他又担心伊格从他的咒语中听出他的企图,所以刻意用精灵人族的语言念咒,以防万一。
原来如此,伊格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现在你不用担心了。”萨摩带着纯粹善意的表情说着。
“谢谢你!这下我就放心了。”伊格高兴地道。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位将军偶然认识的小兄弟之所以这般热心都是为了那可能就在他们身上的密函。
伊格说着,便端起前面的酒杯,开怀畅饮起来。
“啊这酒真香。”伊格鼻子凑在酒杯前猛闻,很是陶醉地道。
萨摩见状失笑,忍不住消遣道∶“你喝酒的方式真别致,竟是用闻的。”
伊格闻了一会,突然一口将酒倒入嘴里,含了好一会才吞下肚子。满足地嘘了一口气,又立刻斟满一杯,凑在鼻间边闻边道∶“这种难得的好酒要是像他们那样胡乱灌,那才真是浪费。”
伊格说得煞有其事,显然对酒很有一番研究。亏得方才还逼着自己滴酒不沾,真是难为他了。可惜他刚刚动了那个手脚,怕伊格这次能喝的酒也很有限了。
见二狗子昏迷,大汉嫌恶地甩开二狗子的身体,不悦地蹙眉咒骂∶“哼!就凭人类这种身体?!”
大汉似乎意有所指,其馀大汉很迷惑,但却不敢追问。
领头的大汉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二狗子,只见他伸出手,遥遥对着横过茅屋的水渠一招。一蓬水花哗地从水渠里涌了起来,一下被吸到大汉掌前。
大汉冷冷地看了手中的水,接着便将之往地上昏迷的二狗子脸上一泼!
冰冷冻醒了二狗子,尚未从折磨中恢复神智,显得迷糊又萎靡。
“改变主意了吗?”大汉冷冷地道。
紧闭的双唇是二狗子的回答。
大汉见状,气怒得连说了几声好,才声音阴沉地道∶“我就看你可以嘴硬到什么时候!”
二狗子虚弱地瞪了大汉一眼,怀着消极的抵抗心理,恨恨地道∶“俺就是死了,你也别想从俺这里问到什么!”
也是二狗子真心实性,否则一般人遇到这样的拷打,早就受不了。二狗子没有想太多,他只是认定了这些人杀了老姜,便是他的大仇人!面对大仇人,他打不过,但总算能以这个方式报复!所以他说什么也不松口。
此话一出,大汉本来想伸向二狗子头颅的手突然收了回来,接着便蹙眉沉思起来。
他差点忘了,人类可经不起他的折磨。弄死这打铁人事小,问不到魔晶石来源事大。只是,这个人嘴巴这般硬,若不磨得他生不如死,肯定不会吐实,偏偏他又担心不小心将这个人弄死了。真是麻烦啊。
几番思量,大汉蓦地灵光一闪,接着便突然邪佞地笑了起来∶“多谢你提醒,我差点忘了,还有一个方法可以让你不论想不想说都非说不可!”
此话一出,二狗子心中巨震!大汉那笃定的表情和语气让他全身发冷。
二狗子惊惧的表情让大汉相当满意,只见他勾起嘴角,站起身,对着其馀大汉吩咐道∶“把这个人带走!”说完,大汉转身便走。
不!二狗子不怕折磨,但却怎么也不如这个坏人的意!看一眼倒卧在不远处的无头尸体,二狗子眼中闪动着坚决的光芒,这一刻他决定了他的未来!
其馀的大汉听领头大汉的吩咐,连忙分了两人上前。照他们想,经过方才那番折磨,这个打铁人恐怕是连动一根指头都嫌吃力,随便叫两个将这人抬走就可以了。没想到,两个大汉才刚走近,本来倒在地上萎靡不振的二狗子突然一下往旁边滚去!
两名大汉见状大惊,还道二狗子打算逃跑,连忙拦在前头。不料二狗子这一滚,便来到横过茅屋的沟渠前,没如他们所料地逃走,反而撑起上身,猛地将头甩上沟渠布满尖锐岩石的锐角!
“叩──!”一声沉闷的声响伴着微微的震动响起!二狗子的头颅重重敲在岩锋。所用的力道之大,不仅地面微振,声音响亮,血花更是一下喷溅而出!岩锋深深嵌入二狗子的额头。
“啊!”众大汉惊叫。
几乎与众大汉的惊叫同时,领头大汉迈出茅屋的脚步也停了下来,回头看去,正好看到二狗子甩头撞上岩锋。心中不由一惊,连忙几个大步赶了回来。正想将二狗子拉起来探看还有没有救时,一声惊叫突然从门口响起!
“啊──!”一名蒙面少女站在门口,眼神惊恐地看着茅屋里的惨状。